第 279 章(1 / 1)

无心插柳 公叔度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正的武帝一脉。而且,你们还想要钱,想要我领路去黄金城。可是到头来阿昭发觉,我身上的刻骨铭心已经解了,黄金城也整个地毁去,而且他觉得自己驾驭不能,所以你来了。可惜你们俩的演技都不是太好。他喜欢你,所以雕的木偶都没有脸。”

  计都对于这点显然不太满意,落手微重,扯掉了他的一丝发。谢源觉得疼,但不知道有没有出血。

  “在西凉的时候,对付秦家,表面上看是我赢,但是暗地里,是给你们作了嫁衣裳。我知道秦家的资材全都转入了王域,但却不知道到底落入了谁的腰包,前几天听说你在朝中主掌大局,才回过神来,秦家是不是你们的分家?你们封地在秦,以此作氏,是不是?”

  “后来在西凉,你们仗着知己知彼,倒是花了不少闲工夫。我让你主持日常事务,等到秦煜来了才晓得,你大概没有我想得那么勤奋,那么你多出来的时间在干什么?每次都让小鹿背黑锅也很有趣……是不是因为他知道你们的事?”

  二〇三、我们才是最登对的

  

  计都不置可否。

  “后来你们还要南疆武库。”

  “不,”计都挑起一抹笑,“我们已经要到了。”

  他将手缓缓划过谢源的侧脸:“而你现在在我手里。你所重视的一切都会被慢慢碾碎。”

  谢源但笑不语。

  计都望着他,若有所思:“你笑什么?”

  “其实你明白的,我们这种人。”谢源阖上了眼,“机关算尽,无所不用其极,搞着最卑劣最复杂的活计,看上去没有底线。但有时候,我们是不怕死的。”

  “你怎么想没有关系。”计都拨弄着他的耳垂,“主要是我怎么想。”

  于是谢源又被带到个隐蔽的地方给囚禁起来,可谓流年不利,刚出狼穴又如虎穴。唯一比较庆幸的是伙食很好,风景也很好,帝都的庭院设计可是按照皇家园林的制式,幽深暧昧,一早起来能听到虫鸣鸟叫,非常惬意。这让谢源深信,所有的文明的确都是保全在宫廷里的。

  而且,计都比起龙夜吟来有个巨大的优势。他脑子比较清醒,而且事务繁忙,有时候想变态一下都很纠结。

  比如说,谢源会很认真地与他讨论:“我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么?要把我珍惜的一切碾碎什么。”

  计都坐在对面饮了口茶水。上衣扣到颔下,苍白又禁欲。

  “你总是很碍事,挡了路。”他慢条斯理地想了一阵,“所以顺便碾一下。”

  谢源心领神会:“立场缘故。”

  “立场。”

  “你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计都抚摩着瓷器:“武帝年间与龙家起了龌龊,从此家道中落。先人化整为零,将财帛与家学散入分家,在商海与江湖求个保全。几代人苦心经营,如今乘势而起——你真是太让我头疼了。没有你,我取得陛下的信任做掉梁王,还会更早一些。”

  “彼此彼此。”谢源表示理解,“没有你我就把成周到手了——要下棋么?”

  计都慢吞吞地拍了拍手,让下人端来棋子。

  “你碾得怎么样?”

  “宗周已经收回来了。龙夜吟弃城而走三十余里。”

  谢源点点头,哦了一声,“真是好快的身手——西凉怎么样。”

  “没有大乱,恭喜。”

  “同喜。”

  “龙夜吟到处乱窜。现在在川蜀一带的湖区驻扎。”

  “他当然不会回去。”谢源夹了枚子,“楼琛拦着德水,回不去的。”

  计都冷不丁道,秦煜是他从弟,就和阿昭一样,三个人平辈。

  谢源笑笑,“我们一辈子都在参详权力这个东西。权力的获得、保持、增长、削弱和丧失。权力让别人听从我们,做我们想要做的事情。你知道最大的权力是什么么?”

  计都吃掉一枚棋子,表示愿闻其详。

  “爱情。”谢源莞尔,“你这棋中盘的杀力很强。但是如若是慢棋,恐怕要赢很难。只要我在,龙夜吟就不会退走,秦煜就没有用。秦煜恨你。他知道是你们下的手。”

  “主家需要的时候,任何分家都应该牺牲。是他们太不自量力了。身为钱袋没有钱袋的自知,不得不除。”

  “强制是没有用的,”谢源笑,“干我们这一行,更多时候要魅惑。要舞刀弄枪实在是太下乘了。”

  计都牢牢地盯着他,眼神像是实质一般,谢源却不躲闪,淡淡地迎了上去。

  看也是一种权力。

  只有游猎状态的猎人,才需要直勾勾地看着猎物。猎物只能偷眼,小心翼翼,面红耳赤。因为一道目光而胆战心惊。

  但是谢源不需要。他们是一种人,这种人看上去现实得无可救药,却其实浪漫得无可救药。他们可以布下天罗地网,静候猎物入局,却会在关键的时候,急火攻心地剥下白手套,一下掼在对手的脸上,要拼个你死我活。

  不怕死的。

  贵族。

  “我知道你怕什么。”计都推开了棋盘,淡淡地望着移动了的棋子,“你不怕死。可是你有弱点。”

  “我的弱点相当多。”谢源一摊手,“我朋友遍天下,还很讲义气。”

  计都摇了摇头,表示废话对他来说没有用。

  “我不是龙夜吟,”他慵懒地抬了下眼皮,皮肤下青白的血管隐隐可见,“我要是打定主意折磨你,你就没机会魅惑了。我不会怜惜你。你若是在我床上,那就真要让我奸够了,奸烂了,奸死了。你挺怕这个,是不是?龙夜吟还是对你有点影响的。”

  他说的平平淡淡,一点也没有下流的自知,搞得谢源嘴角抽搐了一下。

  “不太明智,但是很有效。”计都苍白的手指抚摸着棋子,“我很愿意玩,你知道。否则我也不会去你那里了。”

  他停顿了下,说你很好。然后又说,我们是一样的人。

  谢源若有深意地看着他。

  “怎么?”他问。

  “其实……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有欲望的男人。”谢源凑近他,微微偏头,嗅了下他的味道,“陆铭都不能做到这一点……我那个时候把你压在底下,是真的想和你……”

  计都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然后起身走了,精致的袍服很显修长,领口下略微有些红。

  谢源安之若素地吃了点水果,心想,我要是被这人压了,那就真是总受了。

  傍晚的时候,这庭院里突然来了许多人,上上下下打点东西,谢源啧啧称奇,他穿越来这儿还没见过那么多正儿八经的仆从,腰弯得像虾米。天黑下来,对面的厢房里点起了灯,谢源放下手里的书,发觉正有人往房里搬奏折。计都背着手站在门口,看到他来微微点了下头。

  “我成全你。“他说。“我本来还在考虑这件事。既然你也有这个意向,那就不用考虑了。”

  谢源弄巧成拙:“我说的时候意思是我在上面……什么的。”

  “你怎么想无所谓。”计都转过脸去,“关键是我怎么想。”

  真是没有真实感。谢源心想。

  那么美的一个人,腰肢细的连穿朝服的妩媚,皮肤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