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3 章(1 / 1)

无心插柳 公叔度 2000 汉字|4 英文 字 2个月前

是嘤嘤安慰谢源:“你的头脑再乱,也没有龙头头乱,他除了打仗其他地方都是屎,好好写封信给他呗。”

  谢源撕了衣袖下来,捏着炭笔草草写了要紧的,正思索有没有漏下的,盗曳突然一拍大腿:“疾风出差去了!”

  谢源叹了口气,正想说算了算了,看造化吧,盗曳突然眼睛又一亮:“不过本大爷是情报头子!”

  “算了,”谢源摇摇头,“你还是安安分分坐你的车。”

  盗曳吊着胳膊一拍大腿,不怕疼似的:“听我说老大,我在城外放了下游!”

  “什么?”谢源、嘤嘤同声道。

  下游是情报术语。盗曳这种全面发展的人才,本职是杀手,兼职是情报头子,可谓从基层做起的管理层,位于西凉情报的最上游。谢源封城,他能从外界获得情报,都是之前洒下的下游在运转。于是一刻钟之后,马车拐入了山脚,一条溪水从谷间徐徐引来,三人跳下马车,逆着溪流往山里去。

  谢源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报人员接头的场景,有几分好奇,但还是嘱咐必须要快,他因为熊孩子的伤,总是显出很憔悴很沮丧的模样,好奇心比平常大打折扣。盗曳说你放心吧,指着前头那棵巨大的枫杨木说就要到了。

  嘤嘤跟在一边,因为没有傻子而轻捷地跳来蹦去,问他什么是枫杨木啊什么是枫杨木。盗曳就巴拉巴拉地充当植物园讲解员。

  走到枫杨木边,那里有座敬土地公的小庙,小庙两边刻着一副对联:四面皆山且息荷肩来小憩,百尺飞瀑管教雅俗可同赏。只是庙里头已经断了香火,土质的泥偶在昏暗的天光下看不清面容。

  盗曳把一顶斗笠挂在小庙的左联上,然后拇指食指撮进口中,发出一种奇怪的呼哨。嘤嘤拖长音“咦”了一声,觉得他很不讲卫生。

  果然,不出一刻钟,就有个带斗笠的姑娘背着一箩筐凤凰花,从山上缓缓下来,看到不卫生的盗曳和沮丧的谢源,漠然地从他们身边走过。盗曳急了,跟在人家姑娘屁股后头又嘬了几口,像极了贼头贼脑追寡妇的野汉子。那姑娘颇踌躇了一把,飞快地瞥了眼那庙,看到左边对联上挂着的那顶斗笠,犹豫地问道:“各位……是来西凉买五彩竹簟的么?在前面滕头村。”

  谢源和嘤嘤对视一眼,竹簟出产自南疆,西凉并不有产。一旁的盗曳长长地哦了一声,在衣襟上擦了擦手指头,“我怎么记得在鱼棠镇呢……”

  那姑娘这次是抽搐了一下,又问:“公子可还要带些晶石回去?”

  西凉同样不产晶石。

  盗曳嘿嘿笑起来。他这人嘴有点歪,眼又长成那样,一笑就颇邪肆:“这个嘛……要看去西峰客栈的路这几天通不通啦。”

  谢源和嘤嘤听得云里雾里,但是看那个姑娘的脸色瞬间从犹豫变成了绝望。她很胃痛地看着盗曳:“请问你是……我的上游不是你。”

  盗曳看到大姑娘就很有点羞涩,但是一般坏人羞涩起来,都会让人觉得他在肚子里在淌坏水。他适时地嘿嘿两声,蹭地把龙头头给的令牌翻了出来,“咳咳,盗曳。”

  姑娘惊诧的神情只有一瞬,然后胃痛得无以复加。在看到这样的顶头上司之后,大概任何人都会很快地陷入绝望之中。单身女性对顶头大BOSS总有这种那种的揣测,一般是好的。

  姑娘转头,眼睛扫过神情兴奋的嘤嘤,落在无比沮丧、眼圈微红的谢源身上,“这位是谢先生吧……?”

  谢源痛苦的点点头。姑娘看到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发现他既没有骑白马,表情又像是得了痔疮,心碎成一片片了。

  盗曳把谢源的袖子交到姑娘手中:“姑娘,我们虽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相信你一定是个称职的好同志。你们都是称职的好同志。那个……在凶残的敌人手里,保证了我们情报渠道的通畅,前段日子辛苦你们了。这封信很重要,请你务必交到龙头头……啊不,龙将军手里。”

  绝望的姑娘不动声色地从吃豆腐的顶头上司手里抽出信,想着这上头还有他残留的口水,握着斗笠的手暗暗颤抖,欲言又止。

  谢源突然道等等,将另一封信从怀里掏出来,套着封着火漆的信封。绝望的姑娘觉得沮丧的谢公子很奇怪,在袖子上写信给龙将军,可见是事出突然,但是这封信却封得严严实实。

  “姑娘,请你送去西府大营,给楼琛楼将军。”

  悲观的姑娘摇摇头:“我没走过那么远。那条线上的上游我不认得。”

  谢源瞥了一眼盗曳,意思是你们这系统怎么婆婆妈妈的。想不到是他这么怕麻烦的人整出来的,不爽利,恳求她就是不把断袖送给龙夜吟,也要把那封信送给楼琛。姑娘把两条消息放进凤凰花的背篓里,又惴惴不安地加上一句,“我……我尽量。”

  嘤嘤终于忍不住了,攥着小拳头:“送两封信而已嘛,又不是让你去死。”

  盗曳连忙拍拍她,低声道他们每个人只负责三十里的路,除了上游和下游,其他谁也不接触的。

  悲观的姑娘垮着眉毛:“实不相瞒啊,我的上游总是不来见我……我已经很久没有得到西凉城中的消息了。下游的消息堆在我这里也送不过去,积压了很久。我试探地问过我同村的一个姑娘,她看起来也像跟我做一个活的……问了好像她的上游也断了很久了。”

  “什么?!”盗曳笑不出来了,“多久?”

  姑娘抬眼望天,好像在等它下雨,“嗯……十天。”

  “什么?!”盗曳和谢源都跳了起来。

  于是断袖上又多了一行充满危险的小字。

  片刻后,溪口的车轮又转动起来。傻子看到嘤嘤攒上车,死皮赖脸地从后头那辆车上赶了过来,揪着嘤嘤的腰带不放手。嘤嘤没有办法了,把盗曳推进后头的车厢里,挥着鞭子一边赶车一边溜傻子。

  车厢里多了一个沮丧的人。

  “老大……我真没用……”

  老大上下抚摸着熊孩子的身体,忧伤地色情着,缓缓摇了摇头。

  “老大,我觉得西凉要出大事……”

  谢源拧了拧眉心,“已经出了,还有什么能更糟?再下去就是兵戎相见!试问现在王域还敢跟龙头头硬磕硬么?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我们被人家完全剪除了情报网络还渗透进了假信息,还不是活着出来了?剩下的让龙头头烦去。”

  盗曳难得疑惑:“嘿我说,这谁干的?那么缺德!西凉的情报,外勤内务都是本大爷一手抓,这不是打本大爷的脸么!”

 

  一四一、圈养的小动物发脾气

  

  “不论是谁接管都会出这个岔子,即使是我,如若呆在西凉一步不出,也不会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