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1)

无心插柳 公叔度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踩了巨人脚感怀而生……谢源觉得这怎么着也得是个开国皇帝,不知道摆在这儿什么意思。比起后面的内容,这实在是太无用了。

  让谢源松了口气的是,老宋没把他和教主摆一块儿写个龙凤呈祥。大概外人都不知道吧。

  不过讲述教中组织的篇章倒是很有条理,谢源本来就是学政治的,看到这种朴素的政制架构忍不多看了几眼。

  简单来说,魔教由下到上分为“悬”“盈”“破”三部,最低级的个体称为“刀”。“刀”会被指派一些低级的任务,但是暴力血腥指数很高,基本上武侠时代以杀止杀的思想极其严重,对子弟的训练都是真刀真枪优胜劣汰。通过近乎屠戮般的挑拣之后升任“悬”部,拨给分坛历练或者留在总坛的都有,但是后者极少。

  念到这里的时候谢源就直觉要出事情。立教祭坛百年,到现在“刀”要留在总坛的机会都很少,可想而知积聚的怨气。一个没有足够途径让新血晋升的体质,势必会有上位者与低位者的冲突。

  他继续往下念:“刀”会认领一个“盈”部的作为自己的守灯人。而“破”一部则负责考评刀的能力,委以相当的职位,以及在教中子弟触犯教规时审判。“破”字部长老的席位由一些大家族执掌。

  那么“破”部其实是掌握魔教最直接的权力机构。

  他翻来覆去看着那鸡爬字,几乎不用再猜测就已经知道他预想的教中冲突来源于何处:大姓与新血。他庆幸自己幸亏没有傻逼地留在总坛。

  魔教有总坛分坛,所谓分坛其实也就是分家做地头龙的,一季清点一次账目,总坛有令时分坛就得交钱,但是这种情况并不常见。像叫得出名头来的分坛,本身在江湖上就有一定的地位,比如盗曳的坛子。而分坛坛主之间存在竞争,为了回到总坛进入“破”部。

  对于江湖其他门派的叙述就十分简洁,谢源略略一翻,看到波若寺、巫山派、锦帆寨、清风剑派、崆峒派就有点狐疑,少林武当峨眉华山呢?跑哪里去了!以至于那些或霸气或风月的名字都没有看进脑子里。

  一遍翻下来没记住个大概,倒是有点困,刚刚有些迷蒙之意,就被眼前越来越响的翻书声吵醒了。谢源半眯着眼睛抬起头来,看到一把扫帚柄倚着花花绿绿的袄子,再往上,平胸,再再往上,则是一张很普通很平凡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打瞌睡的缘故,总觉得她的面容有些云山雾罩,看不太清。

  脸的主人看他醒来,无甚表示,嘴里还嚼着什么,敷衍地笑了下,然后继续低头看着老宋写的《武林年鉴》,很感兴趣的样子。西晒太阳照在丫头身上,特别静馨的感觉。

  十四、人瑞一来来一双

 

  谢源呆了一会儿,终于醒全了,得到了跟老宋一样的结论:这孩子不是胆子太肥就是脑子太瘦。

  他谁啊?千绝宫绯云使谢源!你就这么大喇喇凑上来翻我的书你你你……我情何以堪!谢源怨念地转头看了一眼很想冲过来、却在床头柱上打结的绯瑞云。

  “不错,”丫头连头也不抬地说,“很好。”

  谢源一挑眉,“哦?想闯江湖?”

  她微不可闻地哼哼,不知是不屑还是什么意思,随手抄上卷宗就走。走了几步回过头来,摇了摇手里的书,敷衍的笑被夕阳镀了一层金,“老宋字太丑,我为谢左使誊抄一份。”

  谢源当场就被雷劈了一样,心里想着难道谢左使就这个威权,就这个把式,就这么被人从手中夺书?这人谁?她谁啊!看她大喇喇走进了倒座间拖出一把柴,忙忙碌碌,大张着嘴不说也不是,说也太晚。

  他回头对着绯瑞云,又看看那人,再看看绯瑞云,“她是看出来了么?她是看出来么!”绯瑞云终于脱离桎梏,开心地飞扑了过来,又盘成一圈缩在了他的怀里。

  谢源从那时开始就非常忐忑,总是忍不住朝庭中张望,每当那丫头出现就绷紧了身体,半阖着一双血色剔透的眼,脑筋飞快地转着。但那丫头却是该干嘛干嘛,做饭、提水、刷碗,近晚还跑到前院去收男人们的衣服。谢源听到男人们的调笑和怒骂,大概是从隔壁勾栏里找了相好正在行好事,但丫头的声音却是一次都没有响起过,还有些担心。

  一刻钟之后,丫头挽着个木盆回来了,坐在井边用力搓搓搓。谢源看看时辰,从薄暮到月中天,竟就没有停过。青莲坛里就丫头一个女子,在他来了之后,除了给人家加负没有任何帮助,想想也有点心软,不过是个小孩子,不懂事,他慌什么,打了个哈欠洗洗就睡了。不多久,隔壁耳房中也传来了关门声。

  第二天一早,谢源起了兴致,打算在外头用早膳。但是丫头却起得比往常晚些,他左等右等没有饭吃,索性就回房取了紫毫沾了水,在石桌上练字。等丫头哈欠连天地端上几碟小菜和一碗水泡饭,外头的汉子们都快吵翻了,周围虽然都是客栈酒肆,但都是宰客来的,汉子们每日都赖在坛中用食。

  她哼着连谢源都听到耳朵起茧的调子,嘴里嘤嘤嘤嘤个不停,转过身之后突然折了回来,从怀中掏出昨天的卷宗搁在他身边,心不在焉地说“喏”。

  谢源筷子一搁,把纸哗哗一翻:“回来,你的字也好不到哪里去嘛。哟,还是昨天那本?”

  那丫头大喇喇往他前头一戳,个头不高,但谢源是坐着的,不意外就被他遮了兜头兜脸的阴影,面色再是威严也看不清了。女孩子玩着扫帚颇为不耐道,“诶,你看不出来么?”

  谢源被噎得笑起来:“莫非我昨日听错了?有人可是说帮我重新誊抄一份的。”

  “你觉得我没有抄?”丫头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起那么晚?”

  谢源点点头:“哦,原来抄了。那东西呢?”

  “自然是放房中了,”丫头有些奇怪地上下打量着他,“难道你要?”

  绯瑞云盘在他腰上,感觉到主人被轻慢了,像蛇一样立起身,在半空中虚虚晃着。谢源把它按下:“原来给我誊抄一份是这意思的,受教了。不耽误你干活,去吧。”

  丫头还没顾得上走,就被一头扎进来的老宋叫住:“一大早就犯懒!干什么去了!”说话间抽出剑柄往她腿上死磕。剑柄冷硬,一下两下还好,多抽几下谢源看着都心惊肉跳,那丫头却竟是躲也不躲。老宋一路跑进来,没抽几下就喘得呼哧呼哧,丫头却站得笔笔直直连个摆子也不打,面上还很是淡漠,这叫一个高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