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根头发都竖立起来,这个人一出现,就已逼得他燃烧了自己最后的生命!
远方那个人不急不忙地走着,速度却逐渐加快。而当他走到神父面前的刹那,恰会是神父燃烧得最炽烈之时。远方的人,那头淡金色的短发也似在燃烧着,如最纯净的火焰。而碧绿的右眼,则似乎将世界都染上了一层翠绿。
在生命最后的潜能也彻底燃烧后,神父终于看清了远方那个人的脸。那是苏,也是三只浮屠的主人。可是苏又是谁,为何会从他的手中悄无声息的夺走三只浮屠?
这个疑问没有答案,因为苏已开始奔跑!
苏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十公里更是一步而过!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双手巨剑,式样和梅迪尔丽最喜爱的重剑一模一样。
苏的攻击简单之极,就是挥剑直刺。他的动作也简单之极,就是合身直扑神父胸膛。
然而,造成一切区别的就是速度和能量。苏如一颗最炽烈的火流星,瞬间已加至不可思议的高速,刹那间与神父擦身而过!
当苏的身影在十公里外出现时,手中重剑已熔蚀得只剩下一个剑柄,完美的人类身体上也出现大片晶化的迹象。苏的左手,则握着一颗滚热的心脏,它犹在不甘地脉动着。而在苏身后,神父低头看着胸膛上巨大的空洞,有些不能置信。片刻后,他终于露出释然之色,身体迅速回缩至普通人类大小,然后仰天倒下。
天空中传出白一声凄厉的吼叫,它撕开了区克的腹部,从中钻了出来。白已遍体鳞伤,身上还挂着几只迷你浮屠。它想不顾一切扑到神父身边,却被区克抓圌住了机会,巨口一吸,重新把它吸入腹中。白极为不甘地嘶吼着,它最后的吼声在天地间重重回荡着。被区克吸回腹中,白就再也出不来了。在强行突破的过程中,它受了太多的伤害,多到了可以逆转战局的程度。而现在白所能做到的最好程度,就是拖着区克一起死。
苏徐徐转身,走到神父面前,缓缓蹲下,凝视着这个从未见过,却又似熟识了无数世纪的男人。
神父艰难地笑了笑,说:“这场战斗真快。”
“我的战斗一向很快。”苏说。
神父咳嗽了几声,血沫不光从嘴里涌圌出,也不断从胸口恐怖的伤口里冒出来。他好不容易咽下血块,喘息着说:“快点也好,可以早点结束去休息。”
他仰天躺着,连说话的力气都暂时失去。而手则在不住摸索着,似乎在寻找什么。随着久寻不获,他脸上显露出焦急神色。苏心中一动,看到了几米外掉落在尘土中的一本深色封皮的书,那是启示录。苏走过去拾起启示录,在神父身边蹲下,把书放在神父的手里。
摸圌到熟悉的启示录,神父的表情明显放松了很多,甚至脸上泛上一层充满活力的红光。他爱惜不已地抚摸着启示录,好不容易才叹了口气,把这本书递给了苏,说:“这本书,就送给你吧!它是我这几十年来的感受和体会,也许对你今后会有些帮助,也许没有。我这次会真正的死去吧?”
苏默然一刻,才说:“有可能。至少短期内醒过来的机会不大。”
“是根本没有可能吧!你居然也会安慰我,真让人意外。难道说本世界意志对你的影响也如此之重吗毁灭者?”神父说。
苏笑了笑,说:“显然。不过我不是什么毁灭者,我的名字是苏。”
“不,你当然是毁灭者,不然怎么会有阿方索它们出现?只是你现在不愿意承认罢了。不过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就出现了毁灭者,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至少,在主的秩序中这不应该出现。所以说,这真是一个很奇妙的世界,这里世界意志也很奇妙。其实.就算能够醒过来又如何呢?苏醒的是创造者,却不再是我了留恋,也是本世界意志的一种吧?”
就在这时,天空中忽然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区克痛苦地咆哮着,山峦的一样的身体渐渐倾斜,向下缓坠。它坠落的速度看起来并不快,可是当身躯触到地面时,脚下的大地都会为之剧烈震颤,让人难以站立。
望着那犹自挣扎的山一般身躯,神父深深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水缓缓落下,喃喃地说:“区克,还有白也好,也好,就让它们去睡吧。”
卷六最后的贝萨因都章四十相爱五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苏问,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个问题。
“清理使徒”话一出口,神父就失笑,说:“这话我不用说你也会去做的。那些使徒已经开始清洗星球,而且消灭他们原本就是我们最原始的本能。另外,小心某种东西,在这里,他们管它叫做完整体。如果可能,消灭完整体甚至比清除使徒更加重要,我的直觉告诉我,完整体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完整体好,我知道了。还有吗?”苏点了点头。神父和苏的对话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简单,在说到完整体里,神父其实已在这个词语中附加了自己如知道的一切讯息。这时,他所用的也是贝萨因都神文,虽然在苏看来,神父的神文依然简陋。
神父的手勉强抬了起来,在空中虚点,他指尖处出现了一幅地图,手指就点在地图一个点上:“在这里,有个叫莎莉的女孩,正在努力实现她的梦想。她不漂亮,也不强大,却比任何人都要单纯,都要天真,也都要努力。如果可能的话,给她留一块完成要梦想的土地吧?哪怕你也要清洗这里,也无需在意这里的一点点人。这点生命支撑不了世界意识,而世界意识消失后,他们也生存不了多久。”
“莎莉”苏想起了她,想起了那个以艳舞和身体赚取金钱,以可以在龙城中多学习些东西的女孩子。那时的她,还十分年轻,以荒野的标准也是刚刚成年,却已在一边流泪,一边舞蹈。
“好,我答应你。”苏回答得没有犹豫。
神父深深看了苏一眼,叹息着说:“如果不是刚刚战斗过,我真要怀疑你是不是毁灭者了是时候了,我也该走了。”
神父的声音渐渐沉寂,血也不再流淌,反而从身上的伤口中冒出缕缕白色的雾气。就在雾气中,神父的身体渐渐幻化,最终消失无迹无踪。如果不是脚下晶化的战场,远方如山峦般的两具浮屠尸体,以及空中飘浮着的、犹自惊魂未定的别尔纳斯,根本看不出曾经有神父这样一个人物出现过。
苏站了起来,有风扑面吹来,格外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