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1)

[种田]新石器时代 蒙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的一个小房子,长三米,宽两米,高还是两米。顶上盖的是他从废墟里面拖出来的几块破碎的石棉瓦。一边墙角下还挖了个火塘,厚厚的火灰里保存着火种。所以顾小橹可以随时生火烤肉吃——如果他能打到猎物的话。

  

  顾小橹对这个房子相当得意,因为镇上大部分人的房顶上盖的都是茅草,其中包括影帝金陵的房子。

  

  金陵是货真价实的影帝,2011年的因金鸡百花奖最佳男主角。一年半前顾小橹新居落成,在全镇居民面前颇得瑟了一番。影帝嗤之以鼻:“你那点破地方还没我以前的厕所大,得意个屁!”

  

  顾小橹还击:“哦,你现在住的地方也没我以前的厕所大,彼此彼此。”

  

  影帝气得暴走。

  

  顾小橹的房子不大,他自己住着刚刚好,可是再加上一个季槐风,空间就显得有点……小。

  

  不但空间变小了,两个人都活动不开,这个房子也多了点……倒塌的危险。

  

  季槐风站着,他怕季槐风撞塌他的屋顶。季槐风坐着,他怕季槐风坐塌他的小竹椅。他左右看看,最后出到屋外拖了一截木头进来:“你,坐上面。”因为今天总算有肉吃了,他忙不迭地生了火。

  

  让季槐风进门是看在三条狗腿的份上。哪怕住到了屋檐下,顾小橹对着季槐风的时候还总是心里发毛。因为他觉得季槐风老在偷看他,眼神怪怪的。

  

  说不上是什么很邪恶的眼神,但是总是让顾小橹觉得不舒服。

  

  季槐风倒是老老实实地坐下了。因为木头是圆的,他的屁股在上面安不稳,一会儿往前掉,一会儿往后掉。顾小橹在火光暗处偷笑:“你先坐,我先烫了这只乌鸦,回头再跟你分狗肉。乌鸦是我自己打的,你没份啊!”

  

  他说着往火塘上架了半锅水——不是他只装一半,而是那口锅原本就只剩下了一半。这半口锅当然也是在废墟里挖的。顾小橹对它非常满意——毕竟影帝只有一只缺了角的铝饭盒可以用来烧水。而他顾小橹除了这半口锅,甚至还有一只奇迹般没有破洞的塑料桶可以用来装水,一只半锈的铁碗可以用来盛食物。比起镇上的大多数人来,他简直可以算是富豪了。

  

  柴禾在锅下啪啪地烧,锅里的水在呲呲地响。顾小橹眼看水锅底冒上来的气泡越来越多,就等不及了,抓起乌鸦就要往锅里扔。季槐风一把拦住他:“你要想留着鸟毛,就等水开了再烫。”

  

  顾小橹悻悻地住手。其实他也明白季槐风是为了他好。这年头已经没有人种棉花,枕头和被子之类的东西只能用动物的皮毛填充。要是填充之前不把它们带的细菌杀干净,以后那些东西用起来就很容易染病。

  

  好在水并不多,很快就咕噜咕噜开了。顾小橹把乌鸦扔进去,用两根长木棍夹着它来回翻滚。看烫得差不多了就捞出来,手忙脚乱地开始拔毛。乌鸦毛上沾着的水依旧滚烫,他的十个手指都被烫得发红。季槐风伸手要帮他,被他一把甩开:“去去去看着你的狗肉少打我乌鸦的主意!”

  

  季槐风满脸黑线地看他继续忙乎。

  

  拔下来的乌鸦毛被他放回热水中又洗了洗,然后才仔细地收在藤篮里,挂在火塘边上晾干。做完这些,他用一把竹刀剖开乌鸦的肚子掏了内脏;身体就架在火上烤,内脏则能剖的都剖开,换了一锅干净的水仔细洗过,放到铁碗里面煮汤。他一边处理内脏,一边抽空翻动火上的乌鸦。等铁碗里的汤呲呲地冒出不怎么好闻的香气来,火上的乌鸦也烤得皮黄肉嫩,油光闪闪。

  

  最后,他在乌鸦身上和汤里都洒了一点点盐。

  

  虽然乌鸦很瘦,但是那个烤得脆黄的样子在饿肚子的人看来,还是很能勾起食欲的。顾小橹盯着肉,两只眼睛越来越亮。

  

  而季槐风一直静静地看着他,仿佛是在欣赏画家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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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有盐?”

  

  插不上手,季槐风只好没话找话。

  

  顾小橹举起乌鸦一口咬上去。肉很少,所以他嚼得很仔细。

  

  “介地风靠海,有银塞盐来卖……”

  

  季槐风微笑:“吃完了再说。我知道有人在海边晒盐,我就是好奇,你是拿什么换的。”

  

  顾小橹听出了他的潜台词:你打回来的猎物自己吃都不够,哪来的东西去换盐?

  

  他大嚼着,油腻腻的手指了指挂在墙上的弓,又指了指自己的脚。

  

  他手艺好,会用木料和动物的筋做弓,用毛竹削箭,用藤和树的内皮编鞋子和各种用具。他自己打不到猎物的时候,用这些东西还能换到一些食物。好在龙虎镇是这附近方圆百里唯一一个可以安全交换的地方,每个交易日都会有人拿多余的食物来换东西,他靠着做弓编鞋也能勉强度日。

  

  季槐风的手朝他伸了出去。

  

  他抬头往后缩:“你你你要干什么?我是一根骨头都不会给你的啊……”

  

  季槐风尴尬地收手:“你胡子上沾东西了。”

  

  顾小橹摸一把,然后用力吸了吸手指。

  

  “真是浪费……”

  

  他唯一的一把“刀”是用那半口锅边上掉下来的一小块铁片打磨成的,“刀刃”只有一点点长。他爱惜非常,除了用来做工具之外,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它,所以每隔几个月才会用它割一次胡须。因为没有镜子可看,他的胡须割出来的效果就好像半夜被老鼠啃了一样。

  

  被影帝他们嘲笑了无数次以后,他索性连胡子都不割了,任它胡乱地疯长。

  

  所以他看着下巴干干净净连半根胡碴都没有的季槐风,稍稍有点郁闷了。

  

  更郁闷的是,季槐风除了没有胡子,脸上和身上也都干净得很,身上的衣服干净整齐,连扣子都没掉半个。顾小橹简直要怀疑他在见到自己之前,是不是特地先洗了个澡换了身新衣服。

  

  这年头,干净的人比2012年之前的有钱人更可恶。

  

  顾小橹用鄙夷掩盖自己的嫉妒:“晚上睡觉的时候离我远点。我身上有虱子。”

  

  “我也有。”季槐风很骄傲地说。

  

  顾小橹:“……是么。”

  

  季槐风继续很骄傲地说:“而且很多。”

  

  顾小橹连忙推他:“你你你千万离我远点!万一正好有公有母它们不是要在我身上传宗接代了?!老子的血已经喂饱它们了,难道还有替他们养子子孙孙?”

  

  季槐风:“……”

  

  顾小橹总算风卷残云地把乌鸦吃了个干净。剩下的骨头舍不得扔,又被他放回铁碗里继续煮汤。他勉强吃了个半饱,打着并不饱的嗝儿说:“呃……现在弄那条狗吧。”

  

  处理狗和处理乌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