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在逮捕了费奥多尔后, 横滨市区的状况却反而更糟糕了起来——
人工开凿的电力设施横滨塔遭到了暴力破坏，地下河道的枢纽关节被一种诡异的力量改变了方向，大量废弃污水淹没了城区的河流, 造成了巨大的生态破坏。
异能特务科紧急调查了所有监控区域的镜头，可结果却并不尽人意。
录像表明, 设备的一切损坏都是凭空生成的, 事发当时没有任何人出现在横滨塔或河道旁，可能具有犯罪嫌疑。
不过有目击证人称, 前几天曾见过一名少女在老城区外的电力枢纽处徘徊, 整个人像是精神恍惚的样子。再加上她那漂亮不似真人的精致长相, 着实令人印象深刻。
种种蛛丝马迹的追踪下，通缉令的名单很快被确认了下来——
前港口Mafia干部，叛逃后行踪不明, 疑似与“死屋之鼠”的首领共同密谋摧毁横滨的嫌疑人。
月退由杏。
**
收到委托的武装侦探社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而又一次遭遇“干部叛逃”的港口黑手党也同样如此。
据说深爱横滨这座城市的那位森首领向干部们下达了绝对命令——无论如何都要将月退由杏带回来。
横滨各方势力就此陷入了忙碌。
负责调查的田山花袋称在废弃区发现了疑似对方的踪迹时，侦探社内的大家已经累倒一片，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这些日子的“疑似”“可能”通通都被证实是假的, 月退由杏深谙反追踪的技巧，寻常情况根本找不到她的身影。
无用功做了太多之后, 任谁都会疲累。
掩门离去的沙色身影静悄悄的, 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当找到她的时候，太宰几乎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少女褪去了一成不变的白大褂, 身上穿着不知哪里找来的白裙，就这么静静站在废弃已久的瞭望台上, 迎着海风看向远方。
晚间的温度有些微凉, 风也带着萧瑟的冷意。
由杏露在衣服外的肌肤白皙细腻，看上去晃眼极了。但细看之余便会发现，她手臂的关节处已经冻得通红, 纤薄挺拔的身形在巨大的瞭望台衬托下显得更加消瘦。
即便如此，她纤弱的背影依旧笔挺。
感受到背后传来的视线，少女缓缓转过身，含着倦意的杏眸轻飘飘朝他递去。
“……你来做什么？”
“来找你。”太宰慢慢走到她面前，微哑的声音中带着笃定。
少女微一愣神，漂亮的杏眸中像是含着水汽般轻阖，春日融雪的色泽在她眸中荡开。
“别开玩笑了。”
轻咬了咬下唇，由杏看了他一眼后便皱眉离去，擦肩而过时清冽的雪松香沁人心脾。
一瞬间从身后传来的力道让人猝不及防。
少女纤细的腰肢被他向后一拽，倒下时突然闪过的慌乱源自不安，但跌进的怀抱却是意料之外的温暖。
死死将她扣在怀里，太宰将失而复得的心情掩饰得极好。
“我们殉情吧。”
由杏的瞳孔在瞬间放大，往日冷淡疏离的眼底甚至有了些惊慌。
“什……”
还没来得及等她回应，太宰已经用诡谲的手法轻松去掉了瞭望台的栏杆锁。
用那双深情的鸢眸静静凝视着她，太宰微笑着拥抱她纵身一跃，一言不发地跳入了废弃瞭台下深不见底的蓝色海域。
整个过程简短得像是只有数秒。
短到她回过神来时，两人已经坠入了冰冷刺骨的海水，渐渐下沉。
模糊的幻象不断从由杏面前飘过。
四面八方涌来的海水咸咸的，咕咚咕咚地往耳朵和鼻子灌入。身体的无力与沉重感让她疲惫不已，甚至有了种“就此沉睡”的冲动。
尽管她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死亡”不过是循环复生的其中一环，对她来说绝不是终点。
但对于太宰治来说……这就是真正的死亡了。
由杏的意识一瞬间清醒过来，浑身的血液像是冻结般冰冷。
随着氧气的慢慢稀缺，她腰间被桎梏的力道也在逐渐减弱，太宰一点点松开了他的手臂。
毫无源头的恐惧感涌上心头，由杏下意识反手握住他的右手，死死攥住不敢松开。
‘他疯了吗……’
和自己不一样，太宰治是真的会死的。
少女一向清冷的脸上露出复杂与不安，但在汪洋的海水中无人察觉到这一点。
缺氧的感觉并不好受，由杏感觉自己的大脑容量也许是被海水占据了，所以才会做出这样不像自己的冲动行为。
有些生涩地在水中摸索捧住太宰的脸，她在犹豫片刻后轻轻凑了上去，动作轻柔地给对方渡去氧气，以口相就。
哪怕死去也没有关系，复生只在转瞬之间，她已经习惯了。
但太宰治这个人，大抵是生来就懂得什么叫做“得寸进尺”。
明明是生死关头的紧要时刻，他却反客为主地占据了主权。在用手揽过她白皙的脖颈后，太宰动作肆意地撬开了她的唇齿，辗转又缱绻地从她口中汲取氧气。
由杏蜷缩的手指逐渐舒展开来，慢慢勾上了他的后颈。
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性格恶劣。
胸腔处仿佛有什么沉寂许久的东西跳动了起来。
是心跳声。
**
最终被侦探社救上来的二人浑身湿透，冻得发抖的样子颇为狼狈，看上去全然不像是“在横滨引起轩然大波的重要人物”，反倒像是相约殉情的苦命鸳鸯。
国木田忍不住默默在内心吐槽。
月退由杏原本的临时住处被查封，她的行李之前被异能特务科检查后，太宰便随便找了个搜查的理由要了过来。
眼下这种情况倒不得不称赞他的未卜先知。
不过月退由杏对横滨造成了一定破坏是事实，侦探社决定让她暂时修养一天，第二日清晨就通知异能特务科来领人。
他们做决定时并没有避开由杏，但此时神情恹恹的她没有说话。
当她失去理智，不顾一切地做了那么多偏激的事情后，[书]依旧一次也没有回应她。
她那时便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月退由杏像是失去方向的旅人，在无人引路的陌生世界盲目游荡，所见所闻皆是荒芜。
但太宰却在唯一正确的时间点出现了。在[书]沉默地回绝她，世间不再需要她时。
他却逆流前来选择了自己。
“殉情，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呢。”少女轻笑着喃道。
“……”国木田看她的眼神更古怪了，像是见到误入歧途的失足少女般复杂又痛心。
由于众人统一地对太宰的人品表示出“信不过”的态度，由杏今晚被安排了住在与谢野医生家。
她从那个小小的皮质行李箱里拿睡衣时，零零散散掉出来了3把大小不一的手术刀。锋利的刀缘一看就是开过刃的利器，身旁的与谢野晶子突然感兴趣了起来。
索性现在也没有实验了，由杏便大方地拉开行李箱向她展示了自己的藏品。
从拉链内侧掉出了一本皱巴巴的黑色书籍。封面醒目的标题带有强烈的个人风格，让人不注意到都不行。
与谢野晶子愣了一下，微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干巴巴道，“你和太宰的关系还不错嘛。”
“……”由杏尴尬地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准备去洗澡了的与谢野已经拾掇好衣服，嘱咐了由杏一些事项后便放心地去了浴室。
此时太宰治的心头好《完全自杀手册》正静静躺在地板上，无人问津的模样略为可怜。
由杏想了想，有些好奇地将它拿起来翻开了第一页。
少女的动作顿住了。
几乎像被烫到一样收回了手，不可思议的事实让她忍不住瞪大眼睛，手指微微颤抖。
那本漆黑封面的书本，内里却是一片空白。
可由杏分明记得她在收到这本书时，上面写满了各种猎奇古怪的死法。
下唇的软肉被轻轻咬起，手指无意识地卷起她乌黑的如瀑长发，少女沉默着微阖眼眸。
现在的她，会在[书]上写什么呢……？
直到过了半晌，浴室里的水声慢慢平息下来后，与谢野才擦着半湿的头发走了出来。
“啊啦月退，你还在收拾行李吗？一会儿记得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带你参观侦探社呢。”
由杏嘴角扬起含蓄矜持的弧度，手中慢慢合上了那本漆黑的书籍。
“好，我知道了。”
从窗口向外看去，横滨的一切都恢复如初了。
作为电力枢纽总部的横滨塔仍在勤勤恳恳地运作着，城区的河道也保持着清澈见底的模样，仿佛随时都会从中打捞出一位绷带浪费装置般自然熟悉。
在[书]上许下愿望的少女，从此真正地与这个世界融为了一体。
手边的电话铃声突然作响，看到来电提醒时由杏下意识按下了“接听”键。
“……Yukou？”是太宰打来的电话。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记忆出了些问题，”电话里还在继续着，“外面好像出了很大的乱子呢？”
由杏慢慢屏住了呼吸。
“结果睡醒之后发现自己湿漉漉地躺在被窝里，横滨却还是那个一成不变的老样子，真让人觉得无聊呢。”是撒娇口吻的不满。
“……”由杏没有说话。
像是猜到她会沉默，对方没有在意地轻笑了一声。
“我知道由杏一定做了些什么。”电话另一头看不到她瞬间攥紧的掌心，仍旧自顾自地说着，“但是这些都不重要。”
“只要月退由杏这一存在是属于我的，就算世界毁灭也没有关系。”他像是开玩笑般笑意盈盈道。
“所以说……我们复合吧~”
在万物复苏的寂静环境中，心跳声突然间像是漏了一拍。
由杏听到自己在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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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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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新年快乐！！！
番外有一章，同样在本周会发，蟹蟹支持到现在的小天使们！！
ps.不记得这本书的小天使可以翻55章，有提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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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情人节特辑
太宰治平日里总喜欢强调自己“讨厌狗”这一事实, 这几乎都是人尽皆知的事了。
推了推睡在自己身旁的黏人家伙，由杏清清冷冷的脸蛋上露出无奈。
‘明明他缠起人来的样子可比狗狗要黏糊。’
嘴里嘀咕着什么，太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蓬松柔软的脑袋习以为常地在女友怀里蹭了蹭, 撒娇似地伸手搂住她的腰肢，鼻尖闻到她身上的清冽雪松味, 还有脖颈间若隐若现的暧昧痕迹。
“由杏身上都是我的味道呢。”
太宰此刻的声音有些哑, 嘴角还挂着得意的笑容。
凑近了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太宰探入她上衣的手不安分地动了动, 微凉的触感让人忍不住一个激灵。
警告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由杏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脸蛋细看之下还有些微红。
“现在可是早上, 笨蛋。”
懒懒地耸了耸肩，他到底还是听话地将手缩了回来，乖巧听话的模样简直不像太宰治本人。
慢条斯理地将领口的扣子扣到最顶端, 直到那些暧昧旖旎的红痕被全部遮挡，由杏纤长的手指才慢慢放下。
一旁的太宰适时发出了不满的控诉。
“诶——怎么这样，那可是我的功勋~功勋来着！”
歪着脑袋睨他一眼, 由杏略微敷衍地安慰他，“乖, 快去上班吧。”
原本像咸鱼一样在床上滚来滚去的人突然不动了。
微凉的手扣住少女的手腕, 另一手撑在她身侧，居高临下看着她的鸢眸中带着隐隐的晦暗。咫尺的距离间, 炽热的呼吸略有些滚烫。
天旋地转间，太宰重重地吻了上来。
这家伙一边亲她, 一边还在含糊地嘀咕着“节日”“礼物”的字眼。
在喘不过气来的间隙, 由杏突然想到了一件被自己遗忘的事情——
今天好像……是情人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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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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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ps.预估错误，番外还有一章才完结~
之前说的三选一，最后投票结果就是写一方的if线啦。
下章主场是学园都市，没看过的小天使不要买哦！
以下是推文时间——
预收文《真绿茶从不回头》，专栏可见哦~
文案如下：
池初初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穿成了小说中疯狂作死，劈腿劈出一个足球队的绿茶女配。
此刻她美丽精致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想要抱头痛哭的心。
女孩坐在咖啡馆里，面前的位置上坐了两个容貌出色的少年。
咖色头发、戴着墨镜口罩的是当红流量爱豆颜安。
他敲了敲桌面，脸色不善地看向自己的小女友，用手指了指一旁问道，“所以，这家伙也是你男朋友？”
被颜安用手指着的是原书女主的哥哥，凌家大少爷凌逸言。
他一双桃花眼带着冷冷的笑意看向自己的女友，薄唇轻启。
“你说呢，初初？”
刚穿越就遇到灭顶级别修罗场的池初初：“……”
突然，少女精致的面庞上落下几滴鳄鱼泪。
假模假样地擦拭了泪水，池初初柔柔弱弱地朝面前两人开口了。
“你们有所不知，其实我还有个双胞胎妹妹，她叫池晚晚……”
颜安：“……”
凌逸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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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学园都市
当遇上正在对自动贩售机拳打脚踢的御坂美琴时, 上条当麻的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僵硬了起来。
“喂喂，这是怎样的不幸啊！今天他是流年不利吗，居然能在这里碰到这位常盘台的大小姐！”
干巴巴地打着哈哈, 上条当麻感觉自己的手臂快抬不起来了。
这个傲娇大小姐是怎么做到一脚踹出这么多瓶饮料的啊？！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路上。
区别于两手空空的御坂美琴，手上捧着“巨型饮料山”的上条当麻看上去就显眼多了。就连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将惊奇的视线朝他投来, 讶异的窃窃私语声不断飘来。
上条当麻心里苦。
好不容易走到了乘凉的廊台, 被拉来做苦力的他才得以休息了一下。
“我说——常盘台的大小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啊！明明大霸星祭快要到了，你不用准备的吗？”
吐槽役担当上条当麻上线了。
说到大霸星祭, 御坂郁闷的情绪就更外露了。
“学园都市一年一度的综合体育祭, 还是难得对外开放的特别日, 结果却不允许level 5等级的学生参加比赛……我能有什么办法嘛！”
“……原来如此，你也是很辛苦啊。”
上条当麻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眼神同情地看向了这位“因实力太强而被排除资格”的学园都市第三位。
这样说来, 上位的七名level 5应该都不能参加大霸星祭吧？
漫无目的发散思维的同时，上条当麻的视线无意间瞟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
等下，他没看错吧？！
那边那个穿黑白条纹衫, 满脸嚣张不耐的白色脑袋，不就是前不久被他揍了一拳的学园都市顶点——第一位的level 5一方通行吗？！！
他旁边站着的那个漂亮到发光的女孩子又是什么情况啊？！
在上条当麻仿佛被雷劈了的眼神示意下, 御坂美琴的目光也下意识看向了那边。
留着及肩茶色短发的少女在见到对方突然一愣, 像是突然被打开什么记忆的机关般陷入了回忆。
‘她是叫……月退由杏吧？’
不论是显眼醒目的精致长相，还是那副清冷疏离的神情, 都与脑海中的记忆碎片对上了号。
过去因为治疗肌肉萎缩症而向樋口制药研究中心提供过DNA图谱的御坂美琴相当肯定，她当时也在那个研究所。
为什么印象深刻的原因也很简单——
当时年纪还那么小的女孩子, 比起外界的游乐设施居然更喜欢冷冰冰的研究室。
虽然当时那些研究员都露出一副“如获至宝”的欣喜模样, 但御坂美琴可不会忘记，那个小女孩自始至终像个小大人般冷淡疏离的眼神。
对于日常出借身体给研究所赚取佣金的一方通行来说，月退由杏也算是老熟人了。
虽然先前撞破了她是亚人的事情, 但他并不是爱管闲事的性子，对方闭口不谈的话他也不会主动提起这种敏感的话题。
这一次见面也是实验的例行检查。
但当御坂美琴气冲冲地走到二人面前时，一方通行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家伙的脸和“量产型能力者计划”的妹妹们一模一样。
‘是第三位啊。’
树形图设计者的演算说明，只要他杀死超电磁炮128次，就能成功进化为level 6的超能力者了。
一方通行的指尖动了动，蠢蠢欲动的战斗想法眼看就要爆发。
但御坂美琴开口的速度显然更快一些——
“绝对能力者计划，你们对它的了解有多少？”
作为实验计划的经手人之一，曾在樋口制药从事过的由杏轻扯了扯嘴角，眸色冷淡地保持了沉默。
“嗤。”比起她来，一方通行的反应就直截了当地多了。
两位level 5的斗争杀伤力可不会小，明哲保身的研究员小姐才不会牵扯进这种麻烦场合。
由杏已经默默远离了现场。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看上去弱小没有自保能力的上条当麻在严肃地看了自己一眼后，便毫不犹豫地站到了超电磁炮身边，一副誓要“同生共死”的感人模样。
由杏：“……”这不是显得她很没有良心吗？
但就算如此，她的脚步也不会挪动一步的。
一方通行的能力有多逆天，只有他们这些整日埋在实验里的研究员最为清楚。
以御坂美琴的实力来说，就算全力防御也抵抗不……
眼前突发的状况让由杏慢慢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场上站在中心的刺猬头，内心产生的震荡有多大只有她本人知晓。
‘他能免疫一方的能力吗？’
该死，今天的一方通行还有其他实验没完成呢！
脸色难看起来的少女匆匆小跑前来，显示“通话中”手机已经连上了暗部的人，她语气不善地命令对方尽快赶来收拾残局。
哪怕伸出的右手被一方通行毫不留情地拍开也没有恼火，由杏只是用若有所思的试探眼神看向满脸“闯祸了”的上条当麻，并同时得到了对方一个惊恐的表情。
“……”这家伙看上去很弱的样子。
无视了超电磁炮在背后追问的“绝对能力者计划”实验，由杏唤出IBM黑色幽灵替自己分担了力道，接着便半拉半扯地拖着一方通行匆匆离开了现场。
接下来得让暗部去查查那个奇怪刺猬头的来历了。她想。
被人在背后念叨的上条当麻在宕机半天后，终于在御坂美琴的嘀咕声中清醒了过来。
看着自己面前容貌俏丽的常盘台大小姐，上条当麻突然间恍然大悟地想起那个少女究竟是谁。
长点上机的幽灵少女，只在大型测验时去学校考试的天才学生，仅有几次的露面就稳坐“校花宝座”的全能型选手——月退由杏。
他的死党土御门元春对于各校的美少女可谓是了如指掌，曾被他细细科普盘点过的上条当麻也算是了解一二。
“……所以说那家伙也和樋口制药有关系，是这项实验的参与者之一吗？”
听御坂美琴说了大概来历后，上条当麻眉头紧锁地沉思了起来。
光从外表看上去，他还以为那个女孩子是一方通行的女朋友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脾气烂成那个样子的坏家伙应该也不太可能找到女朋友。上条当麻不负责任地想。
从便利店买了一方通行要的新款咖啡出来后，门口已经不见了他的人影。
由杏的眉头皱了皱，在思索片刻后便下意识朝附近的暗巷走去。
果不其然。
懒懒靠墙倚着的瘦弱身形，还有地上躺着喊疼的那些不良少年们，都是她和一方通行合作以来家常便饭的场面了。
学园都市的顶点要应付的杂鱼们可不是一般的多。
随手从塑料袋里掏出一瓶咖啡朝他扔去，由杏走来时嫌恶地避开了地上那群满身污泥的脏家伙，语气轻松又熟稔。
“‘矢量操作’既然没问题的话，那就是今天的刺猬头有问题咯？”
单手开易拉罐的指尖一顿，一方通行猩红的瞳孔朝她看来。
“啧，啰嗦。”仰头喝下苦涩的咖啡，他没有说更多的话。
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评价，由杏忍不住微妙地瞥了他一眼。
她今天来见对方倒也不只是实验的原因，还有长点上机对大霸星祭的人员安排需要通知。
一方通行虽说是有特权的level 5，但学校要求他在这次祭典上必须露面，也算是给其他学校的一些震慑。
由杏对于学校上头的弯弯绕绕没兴趣，她也不过是顺便带个话而已。
“大霸星祭，你会参与的吧？”她干脆单刀直入地开口了。“长点上机想让你作为学生代表出面。不需要做些什么，只要人到场就可以。”
那些高层也都知道一方通行的臭脾气，对于他一向是迁就着来。
毕竟比起其他学校，比如说拥有两位level 5的常盘台中学来说，常年不来学校的一方通行确实会让人有“他真的是长点上机的学生吗”的感觉。
“……哈？”
捏瘪了手中喝空的易拉罐，一方通行有些不耐地反问，“那些下三滥是疯了吗？让我去那种无聊透顶的体育祭？”
无奈地耸了耸肩，由杏遗憾地表示自己只是带话而已。
烦躁似的“啧”了一声，一方通行猩红的瞳孔慢慢看向她的。
“你会去吗？”
猝不及防被问到的由杏一愣，下意识给了他一个迟疑的眼神。
微蹙眉避开了她的视线，一方通行感觉自己有些不自在。“……就是大霸星祭。”
少女眨了眨漂亮的杏眼，给了他肯定的答复。
“这种大型活动是必须全员参与的，没办法避免。”虽然不是没有推辞的手段，但为了这种小事就麻烦到统括理事会那边可不是她的作风。
“哦。”留下一个干巴巴的单音节后，一方通行就异常干脆地与她分道扬镳了。
以由杏对他的至今为止的了解来看，他没有明确表示拒绝的情况下就是答应了的意思。
长点上机今天的运气还不错嘛。
若有所思地看向一方通行的孤单背影，还有倒在地上那群不知死活的废物杂鱼们，由杏难得从这副画面中感受到了其他东西。
Accelerator的前方……果然是单行道啊。
手里的电话响起，是研究所的人拨来的。
“喂，是月退吗？”哪怕隔着手机也能听出对方的欣喜，“我们研究所被分到了一个亚人，这是最近实验中的最优先级别！”
由杏在挂断电话后愣了愣，接着马不停蹄地回到了研究所。
这场研究耗时冗长而又残忍，实验过程中亚人的精神状况极度不稳定，直到他发疯般攻击了在场的研究员，造成了意料之外的伤亡事件。
曾被一方通行发现过的亚人身份，就这样被当众揭露在众人面前。
长点上机中学的名单里，就此划去了一位幽灵学生的姓名。
在三日后的大霸星祭上，身为学生代表的一方通行表情不耐地坐在一边放冷气。周围的老师战战兢兢，无人敢得罪这位大爷。
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烦躁，但没有人敢上前询问原因。
哪怕是他所代表的长点上机在本年度的大霸星祭取得优胜，一方通行面上的冰冷也没有消退半分。
当太阳已然落幕，level 5的第一位才踏着重重的脚步声离去。
而直到祭典结束，月退由杏也没有出现在现场。
站在学园都市顶端的白发少年孤身一人，前方所有的道路只是单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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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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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是不允许分结局的——
所以一方的if线只能是闭环，是故事开始前的故事。
这篇文到这里也结束啦！
谢谢各位小天使看到这里，我们下本再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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