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镜花(1 / 1)

寻花问柳 阿草 3 万汉字|44 英文 字 27天前

第四十章 镜花

放下杯子,风十三娘朝着我们看了一眼,然后笑着道:“妾身谢过世子爷的大量,只不知这两位爷是?”瞧她话儿里面的意思,大概是想问我和朱长游的身份。

朱长利微微一笑,指着朱长游道:“这位是我的王弟,正是代王世子,而这一位是……”他说话的时候朝我看来一眼,大概是不知道我愿不愿意透漏身份,因此询问我的意见。

“我是谁你也不用知道,只要把两位世子爷伺候好就是了!”我来到成都的事儿只怕知道的人不少,但是我却也不想公然自报身份,因此就笑着应付了一句。

那风十三娘听我这么说,略一沉吟,脸上立即又露出笑容,说道:“竟然这位爷不说,那贱妾也不敢乱猜了。”说话的时候,风十三娘又为我们满上了一杯,又扯了一些别的闲话儿说了起来。

朱长利的心思一味放在了身旁张纯儿的身上,不断侧着身子对张纯儿问话儿,瞧他那满脸的热衷劲儿,大概三魂就已经被张纯儿勾去了两魂。我一向不喜欢应酬这种风月上的事儿,那风十三娘朝我说一句话儿,我就有一句没一句的回了,心里面并没有太过在意。

酒席之间,我发现张纯儿总是有意无意的朝着我望来,我向她回望过去的时候,她都会带着娇羞样儿的对我一笑,如果不是我先前留意上她故意撩拨赵智杰和朱长利两人争风,这时候只怕也要为她的频频“示好”上心了。

“真是懂得如何勾引男人!”我心中这样想着,倒是再不朝她望去,不过虽然我没有望她,但还是能感觉到她的眼光不时向我望来,似乎我的无动于衷很让她感到着急一样。

想让张纯儿陪着过夜只怕是行不通的了,朱长利经过好一会儿的甜言蜜语后,终于有些无奈的“败下阵来”,而最终我们三人也分别挑选了两名女子,各自进入了那丽香院的贵宾房中。听朱长利为我解说的,只有极其重要的人才能在丽香院过夜,不然就要花费大把大把的银子,似乎能在丽香院入住已经成为了身份和地位的标志。

放着家里面那一大群美人儿不管,出来这些烟花之地和这些庸脂俗粉鬼混,我还真是没有什么情欲,让那两名对我百般奉承的女子为我铺好了床,我随手塞给她们两块元宝儿,就让她们出去。那两名女子临走的时候,还带些怨艾的眼光看着我,似乎很为我的“不解风情”感到有些疑惑。

不过说实在,我的相貌虽然不能说是天下少见的美男子,但说是英俊却绝对一点儿也不假的,再加上我强壮的体魄和囊中的多金,这些姐儿看见我那还不像是蜜蜂看见了蜂蜜一样。原本她们一路上就对我百般挑逗了,可是却被我这样打法走,心中生出“幽怨”就在所难免的了,至于会不会进而把我朝着别的坏处去想,这就不是我能理会的了。

在房中打了一会儿的座,运功将身上的酒气一一消去,我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清醒了许多。因为还没有睡意,我当下就推门朝着房外走去,心中想要吹吹夜风的同时,也想去茅房解个手儿。

丽香院的大堂在前头,而它的各个楼阁院子则在后面,占用了好大的一片地儿,我慢慢的走在那幽静的院子之中,除了不时听见男子的荡笑声和女子的娇吟声,倒也算得上是清净无比。

正当我从一个立在小池塘旁的假山转到一道九曲小桥的时候,我突然就看见前方有一道人影极快的奔来,看样子竟然像是带着些轻身功夫。这种情形下,我的心中猛地一动,连忙借着夜色闪身藏到了假山的后面,然后紧紧的盯着来人直看。

来人显然是名女子,由于背光的缘故,我也看不清楚那人的面目,不过那熟悉的身影却让我想起了今夜才认识的张纯儿,她的出现真让我感觉有些惊讶起来。

“她原来竟是会武的?”我清楚的看见张纯儿在假山另一边停下了步子,左看右看似乎在等着什么人,心底间的怀疑更是盛了许多,不断猜测着她究竟在等谁的同时,又更小心的收敛自己身上的气息,让自己像是一具死物般躲在了假山的背影当中。

过得一阵,另一头又有一人出现,那身形同样是女子的,她来到近前,一见张纯儿,立即就道:“纯儿,你留信儿让我来,有什么事儿么?”

这把声音对我来说极是陌生,不过看她先前来时的身法动静,显然武功极是高强……“这样的人不知道和张纯儿有着什么样的瓜葛呢?”我心中正自这么想着的时候,张纯儿似乎是有意回答我的问题,当下就压低了声儿道:“师父,今日院子里来了周王和代王的世子,和他们同来的还有另外一名年轻人……”说时,张纯儿就把今日在丽香院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的对她的师父说了出来。

那女子听完张纯儿的话儿,沉吟了一阵后说道:“我今日已经收到密报,说是那睿王朱长洛已经今日早时抵达成都了,想来那年轻人应该就是他了。”

张纯儿点了点头,道:“我和师叔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今日在酒桌之上,师叔试探着问过了那年轻人的身份,他却一口回绝了,因此才没有个实信儿。”

我听到这里,终于明白张纯儿和那风十三娘的关系,敢情那风十三娘就是张纯儿的师叔,也就是如今这神秘女子的师弟。“嗯,也不知道她们是什么门派的,怎么弄得这么神神秘秘?还要拿这一家妓院来作幌子。”听着听着,我心里面的疑惑更是甚了,心里面一边不断翻来覆去的想着师父从前给我说起的,四川那些什么青城派、峨嵋派、雪山派之类的门派,一边又更是凝神偷听着她们两人的对话儿。

“师父,今日我和师叔还留意到,那朱长洛的武功极高,似是有些深不可测,也看不出究竟他究竟是那一派的。”张纯儿想了一想,又说道。

那女子听了张纯儿的话儿,想了一想后道:“早就听说这位睿王文采风liu,而且德才兼备,算得上是一等一的人才,如今又突然冒出这么一身好武功来……真是想不到他们朱家竟然能够出了这么一个人。”

两人沉默不语一阵,张纯儿又道:“师父,不知道那王大力如今怎样了?”

“王大力?”我微微一震,要知道那王大力正是这一次四川匪乱的首脑,自称“八天王”,想不到这时候他的名字竟然从张纯儿的嘴里透出,不禁就让我心中大吃了一惊。

那女子冷哼了一声,怒道:“那坏事儿的家伙真是死不足惜!难得碰上一个像朱肖这样的浑人,你师祖又派人在他的身边折腾了十余年,这才有惹得四川境内怨声载道的一天,想不到那狗东西竟一朝得志后就敢不听你师祖的吩咐,一心想着死守川蜀称王,这不,终是教人轻而易举的给灭了。”

我又是一震,虽然不知道那什么师祖究竟是谁,但是想到这一长发生在四川的变乱竟然是有人暗暗在后面操纵着的,我顿时就感觉背脊的毛孔有些不寒而立起来,同时也暗自想到:“她们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大逆不道,她们究竟是什么人……”

“经过这一回,你师祖都气得接连呕了两次的血,你那大师伯花了十余年的功夫陪在那朱肖的身边,这功夫一朝化成乌后,可当真让她们灰心之极了。”那女子继续带着唏嘘的口气说着,微微一顿后又道:“日后我们镜花宗只有靠着你们这些年轻的弟子,才能将那复国的大业进行下去了。”

“复国?镜花宗?”虽然不知道她们口中所说的复国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我却是终于知道了她们的来历,原来她们就是我们魔门三宗之一的镜花宗。

“是他们,想不到竟然是他们!”我心里面实在有些百感交集,如果以我是映月宗弟子的身份,说起来和镜花宗的人还算得上同门,但是听到了先前她们言之凿凿要颠覆我大吴天下的事儿后,又实在与她们分别站在了敌对的立场上。正所谓道不同不想为谋,我身为朱家的子孙,不论如何也无法与她们一尽这师父当年所说的“同门之谊”了。

“师父,您放心,弟子此生已经决意要一心放在复国大业上了,就算这一次天不助我魔门,但是只要坚持下去,终有一天我们会让这大吴的江山分崩离析的。”张纯儿凝神说着,她的话儿里面充满了无比的坚决,似乎我们朱家与她有着道不尽的仇恨一样。

“纯儿呀,有你这一句话儿,师父就放心了。”微微一顿,那女子又继续说道:“师父私底下有个法子,一直就怕你心中不愿意,难得你如此懂事儿,我就不怕和你说了。嗯,我们对那朱长洛的为人还摸不透,这时候虽然王大力的这一闹已经被大吴军扑灭,但是川蜀之地仍然乱得紧,师父是想你接近到朱长洛的身边,好查知他的为人,以便日后能够相机行事儿。”

我闻言眉头一皱,虽然那女子说的是让张纯儿“接近我”,但一听就知道她指的是用美色来引诱我,就像张纯儿的那个什么师伯一样,大概也是用美色来引诱我的戚王叔,终于使他落得身死乱匪之手的下场。俗话常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美色这种软刀子对付男人起来最是实用,我心中一边告诫自己小心的同时,一边又暗自思量着要如何与张纯儿周旋,才能让她偷鸡不成蚀把米。

“师父,自从上一回和那赵智杰过了一夜后,弟子早就已经不把这些得失放在心中,这件事儿您就放心交给弟子好了!”张纯儿想了一想后,终于答应了一句。微微一顿,她又继续道:“师父,听说之前安排去陪朱长洛过夜的姑娘被打发了回来,弟子就担心那朱长洛是不近女色的。”

那女子摇了摇头,说道:“这不可能,那朱长洛在京城连娶了五名正妃的事儿这是人所皆知的了,而且他这一次到成都来之前,据说还专程去为一名秦淮名妓赎了身子,一起带到了成都,这样的人要是不近女色,那天下间就没有男人是近女色的了。”略一沉吟,她又接着道:“大概是因为对那些姿色寻常的女子不感兴趣,所以才会把那些姑娘打发出来的……说起来,这种男人才是最好色。”

虽然把我形容得太过不堪了,但是想不到我的心思还是被她猜得清清楚楚,暗自苦笑之余,又自灵机一动,回想着张纯儿的容貌身材,心里面倒是生出些欲要玩火的冲动来。

“师父,我知道该如何行事的了,您尽管放心。”微微一顿,张纯儿又道:“那弟子这就去朱长洛那儿去试他一试。”

话儿说到这个份上,大概下一步张纯儿就要到我的房中“挑逗”我,只听得那女子又和张纯儿嘱咐了几句后,就又极快的朝着来时的道路行去,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遗憾的是,我一直没有机会看见那女子的样貌,不过我确信自己只要能够再一次听见她的声音,就一定可以将她认出来。

张纯儿待那女自走后,不知道静静的站在原地思考些什么,好一会儿后回过神来,就径自朝着我的房间那边走了过去。确认张纯儿走后,我极快施展起了轻身功夫,快若惊鸿的闪身奔回自己的房间,然后关上门,用最快的速度解下外衫当作已然入睡的模样儿,等候着张纯儿的到来。

我才布置好,张纯儿就已经来到了我房门前面,只听她用带着几分娇嗲的声音说道:“公子爷,公子爷,您睡了么?”

“哦?是谁啊?”我尽量装得有些意外,那惺惺作态的语气让我都不得不佩服自己起来。

“贱妾是张纯儿,因为听说公子爷把伺候您的姐妹叫了回去,因此十三娘特地让我来问问公子您要不要再换人过来。公子爷,您……您方便让贱妾进去么?”张纯儿的戏比我演得更好,她那带着些关切的话语,实在让人这时候想不开门都不行。

我慢慢行过去打开房门,看见张纯儿正站在门外,脸上带着一丝羞涩的神情,看到我之后,脸上立即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说道:“莫非是先前的两位姐妹怠慢了公子爷?”

我让张纯儿走进房间,随手又掩好了门,听见她这么问,当即便答道:“我只是因为今日觉得劳累非常,因此才无心其余,与那两名姑娘无关。”说话儿的时候,我又故意扭动了一下肩膀颈脖,以示我上面感觉酸软。

张纯儿现出一个恍然的神色,想了一想后对我说道:“原来是公子累了!”微微一顿,她突然又笑着说道:“贱妾从前曾学过推拿按摩之法,对消除疲劳最是有用,不知道公子愿不愿意试一试?”

“哦?”我一听就知道张纯儿这是要对我“下手”了,心中略微一动,当即就点了点头道:“这个敢情是好,只是有劳小姐了。”

张纯儿浅浅的朝我一笑,说道:“贱妾有幸服侍公子爷,是我的福分才对。”说时,她就作出了一个请我躺到床上的手势。

我顺着她的意思趴在了床上,张纯儿脱去绣花鞋儿,也上了床来,说道:“呆会儿贱妾为公子爷推拿的时候,可需得为公子爷脱去衣衫,公子爷可莫要见怪了。”

我知道这是有意勾引我,心里面暗自提防的同时,倒是也禁不住生出一些期待来,因此当即就语带双关的笑着应了一声:“小姐尽管施展就是了,我也想好好试试小姐的手段。”

张纯儿哪里知道我心中的想法,微微一笑后就毫不顾忌的跨坐在了我的腰间,那隆起的双臀按在了我腰部,温润的双腿则倚着我的左右两胁,然后她的小手开始在我的颈脖处推拿了起来。

与其说是在推拿,倒不如说是她在抚mo着我的身子,她那软软的小手轻轻的按摸着我的颈脖和脊背,那种舒服的感觉还真是难以用言语形容出来。最妙的是,她在“推拿”间,小屁股不断起落,我似乎甚至感觉到她鼓起的*都摩娑在我的身上。

这种情形之下,我想任何男人都会毫不犹豫的一个转身,然后带些“强暴”的将张纯儿压在自己的身子之下,再为所欲为。但是我却有意看看她究竟还要耍什么手段来挑逗我,因此也故作毫不在意的继续享受着她的服侍,不时还舒服的呻吟两声,以作对她这推拿的奖励。

好一会儿,大概是见我依然没有反应,张纯儿又变换招数,她温柔的停下手来,故意作了一个擦汗的动作,然后对我说道:“公子爷,贱妾热得紧呢,请容我先脱了这外面的衣衫,再给您继续按。”说时,她也不待我答应,就径自下了床,在我的目光能及的地方,充满诱人之意的脱下了她的外衫和外裙。

虽然我知道她是有意而为,但是看见她那姣好的身子在薄薄的内衣里若隐若现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暗赞了一声“好美”来。

“真想不到,她的胸部竟然如此之大!”先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紧身衣服罩住的原因,一点也没有显露出来,这时候她脱下了那一外一内的两件外衫之后,我才蓦然发现,原来她的胸乳是大得惊人。

张纯儿又自爬上chuang来,压在了我背后,我清楚的看见,她弯身上chuang的那一刹,一双巨大的胸乳像是两只椰子一样颠颤不已,我彷佛可以从中嗅闻到了芬芳的肉香。

“爷,贱妾再为您捶一捶吧!”似乎生怕我的眼光看不见她那玲珑浮凸的身子,张纯儿故意跪坐在了我身侧,两条修长的大腿正好就放在了我的面前。她的内里衣衫极是单薄通透,那粉白色的布料甚至将她*的那点黑色印了出来,而我侧着脑袋后的视线刚刚可以瞄到那轮廓分明的微微隆起处。

这种情形之下我的身子立即就有了反应,而同时目光也难以从她的身上移动开来。

“爷,您转过身子来,让贱妾为您捶捶腿。”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我的变化,张纯儿带着些满意的微微一笑,又让我转正身子。

在那呢哝般的话语声中,我不由自主的转过了身子,下身同时高高的隆了起来,像是一座小山般挺立不倒。张纯儿有意无意的朝着我的胯下瞄了一眼,然后又跨坐在我的小腿上,跪伏着身子就在我的大腿上捶了起来。

“唉呀,难为她想得出这样的姿势!”我心中暗自惊叹了一句,直望着身下的张纯儿,她的这时候俯下的身子正好让她衣衫上的领口透开了一条巨大的缝隙,使我不偏不倚的正好可以将她的胸乳看得个完全。

那两团白皙的肉团像是两个木瓜一样垂在她的胸前,或许是因为太过沉重的缘故,那两团白皙稍稍显得有些椭圆,那尖尖的顶峰也已然挺立起来,随着张纯儿的动作一颤一颤的不断摆动,看着就让我生出想要上前抓上一把,然后随手亵玩的冲动。

“爷,您舒服么?”张纯儿似乎非常留意我的神色,她看见我眼光光的盯着她的胸前,立即就不失时机的朝我问了一句。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里面显得有些水汪汪的,煞是撩人情欲。

“舒……舒服!”虽然我已经尽力定下心神,但是张纯儿的动静却真是让我心头猛跳,答应起她的话儿来也显得有些含含糊糊。

“爷,贱妾还能让您更舒服,您……您想不想要贱妾服侍您啊?”张纯儿朝我微微一笑,脸上突地现出了一丝红晕,又低声对我说了一句,那言语间的措辞实在是诱惑无比,让人遐想无数。

我稍稍定下心神,体味着张纯儿的言中之意,当下对她笑了一笑后,答道:“能够得到小姐的服侍,我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啊!”

张纯儿风情万种的横了我一眼,又用手轻轻一撩头上略显有些凌乱的头发,当即就将身子移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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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和睦

她,依然双腿分开跨在了我的身上,不过这一回,她却是用股臀对着我的脸上,而她的上身则伏在了我的胯下。显然张纯儿非常懂得应该怎样去挑逗起男人的情欲,我不但从她的股间可以清楚的看见她的脸面、胸脯,而且最重要的是能够看见她那双腿之间的部位。

那儿显然带着一丝潮气,单薄的里裤这时候将那鼓起紧紧的裹住,在我的面前呈现出了整个轮廓。我非常非常有yu望去触碰它一下,感受感受那能够看得见的柔软,甚至想用嘴去亲吻……不过这个时候,我还能克制得住心里面的yu望,因为我发现尽情的享受这个风骚女子的挑逗,也是非常快意的事儿。

张纯儿熟练的撩下我的裤头,她适到好处的轻吟了一声后,张嘴就han住了我的身子。

快感冲击着我的感官,在张纯儿的连番撩拨之下,我体内的欲火已经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她的小嘴儿正好为我将这燎原的欲火引到了一处。

“怎么会这样?”我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张纯儿的脸面,她的眼睛不时向我望来,那一波接一波的眼光,有如浪涛般让我感觉到渐渐有些迷糊起来,唯一知道的就是我非常的燥热难当。

我的意志这个时候似乎对我已经没有了作用,我虽然不断想着要控制住自己的情欲,但是每每一和张纯儿的眼光相触,体内的欲火立即就变得难以控制起来,而且还有越来越汹涌的感觉。

“莫非她懂得媚惑之术?”我心中一突,猛地想起了从前师父说起的,江湖上一种能够挑人情欲、让人神志渐失的秘术来【注1:类似催眠】。师父说但凡懂得这门秘术的人,只要施为者的双目与人相触,就能让那人受到媚惑,进而控制对方的情欲,实在是厉害无比的术法。醒悟到这一点,我愈发觉得张纯儿的眼光之中果然有些异样,因此连忙不与她的目光相触,同时又默运月垠缺收敛心神。

张纯儿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变化,她嘴上的动作愈发变得快起来的同时,竟然主动拔开了身上仅剩的衣物,然后极快的调转身来,对我行起了云雨之事。

说起也好笑,我这时候像是待宰的鱼儿般任由张纯儿摆布,她的整个赤裸的身子就骑在我的身上,一上一下的起伏着,让我的“身子”尽可能的抵触到她的身体深处。娇吟一阵阵发出,她胸前的两团白皙随之激烈的跳动,那充满诱惑的眼睛直直的望着我,似乎只待我一和她的视线接触,她就要立即抓住我的目光。

我尽量按耐下心中的欲火,同时也运起那月垠缺的采补之术,通过我的“身子”探进了张纯儿的体内,慢慢的搜刮起她的真阴。张纯儿大概是见我始终不肯望向她,她一把俯下身来,用胸乳抵在了我的胸膛之上,然后小嘴就径自朝着我亲吻了过来。

我这时候已经能够很清楚的知道,她也是习有采补之术的,因为我能够强烈的感觉到她的*拥有着极强的吸力,不断想要吸收我的元阳,就像是她养着的一个活物一样。极乐和忍耐在我的心中不断冲突,我不知道她究竟有怎样的感觉,我和她双目相对,纵情的亲吻着,但是同时下身又彷佛在进行着一场灵欲相交的大战,相互运用着采补之术企图吸走对方的元阳、真阴。

“啪啪啪……”

身体碰撞发出的声音愈发的响了起来,张纯儿发出的呻吟和我发出的喘息声也随之变大,我紧咬住自己的牙关,我知道这个时候关系到了胜败的关键,这种灵欲上交合的记忆将会直接影响到日后在功力上的修为和进展。

如果我败了,我可能因此永远不能拒绝这个女人,因为她会在肉体上将我征服,让我为了肉欲从而使身体也屈服于她;如果我胜了,不但是否能够将她的身体征服,从而在她的心里面留下一个永不能够磨灭的记忆,而且还能因此使得自己的功力得到莫大益处,反之对她亦然。

张纯儿的媚惑之术加上采补功法,原本已经是配合得天衣无缝,如果换个人让她这样折腾,只怕早就丢盔弃甲,元阳泄得一塌糊涂了。可是偏生我身怀月垠缺,功力又比她更高出一筹,所以经过一连番的“交锋”之后,不但还支撑得住,而且渐渐的把她的真阴朝着我的体内吸收过来,让她的身子愈发的变软了下来。

两人再这么冲击了百余下,我见她精力已疲,当下一个用力就翻身将她按倒在了我的身下,我反而大开大阖的主动对她动作起来。

如果说张纯儿之前的呻吟声是为了诱惑我而发出的,那么这个时候她就是情难自禁的大声娇呼了:“爷……爷……不要,太大力了……会坏……会疼……”

也许是不断从她的身上吸收到真阴,我的精神越来越焕发起来,而她对我的抵抗却越来越弱了,我的每一个动作彷佛都能够从她的体内吸走一份力量,让她的身体渐渐变软……

终于,在我接连对她冲刺了数十下之后,张纯儿突然声嘶力竭的大叫了一声,然后整个人就发出一阵抽搐,似乎已经攀上了灵欲的颠峰,但是付出的则是身心上的挫败。

我并没有将采补术修习到能够将女人的真阴吸干,从而让人力竭而亡的境地,我也并不想修习到那样的境地,因为采补术对我来说是调节房事的手段而已,我从未想着用它来成为增进自己功力的一个途径,因此感受张纯儿那浓浓的真阴向我的“身子”冲刷而来,我只是按照所需的略微进行了一下采补,然后就抽身而退了,这样就不至于威胁到她的性命。

在快感过后,张纯儿似乎也意识到不妙,看着我时的眼里已经现出了惊骇之色,但是等到察觉到我并不去吸收她的真阴,放过她后,她的眼中除了依然带着惊诧之余,还闪过了一丝感激。

我任由着她躺在床上,重新站起来随手拿了衣衫穿在身上,然后才不露喜怒的说道:“张小姐,今日的事儿,是你先引起来的,我只是自保而已,还望小姐莫要怪我得罪了。”

张纯儿这时候虽然软软的一动不动,但是我说的话儿她还是能够听得清楚,她无力的望着我,等到我说完话儿,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眼眶一红,竟然落下泪来,真是让人看了都我见犹怜。对于她这样心思难测的女子,我实在不敢带有丝毫的恻隐之心,见状硬忍住上前安慰的心思,转身就朝着房外行了出去,然后带着一直在大堂内等候我的侍卫,径自朝着“王宫”行了回去。

一路之上,慢慢的回想着先前的时候,我开始烦心起了镜花宗的事儿来。先前听张纯儿师徒的话儿,他们镜花宗显然已经渗透到了四川境内的各处,就连从前戚王叔身边的嫔妃之中也有他们的人,而且不知道为了什么缘由,镜花宗的人似乎还极恨我们朱家,誓要将我们大吴的天下推翻了不可。

“凡事儿都有缓急轻重,这事儿只能缓缓图之,当前最重要的是重建官府的建制,让百姓都慢慢的回到原籍恢复户数。”我心中暗自思量着眼前摆在我面前的这一堆“烂摊子”,看起来越是了解四川的状况,前景就越是不容乐观起来,“我不论如何也要让四川回复从前天府之国的繁盛景象来!”

回到“宫中”,已经是三更半夜的时候。一路随我来的诸女包括大娇姐都被安排和我同住在了一个院子里,我看着院子里那已经熄了灯火的一间间的房间,心里面实在感觉到有点歉然。说起来,除了少数的几女之外,她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非富则贵人家出来的大小姐,这个时候随着我千里奔波来到成都,却挤住在这么些狭小的房间内,这其中就不能令我这个“相公”感觉有些无用了。

“王爷,您终于回来啊!”我正要走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小憩一阵,就听见身后有人轻声招呼道了。

我转过头来一看,原来就是我从皇宫里带出来的那位最大官衔的太监曹福安,见它向我行礼,我摆了摆手,道:“哦,原来你还没有睡啊,辛苦你了!”

我只是这么一句简单的体贴话儿,年过中年的曹福安立即露出了一个感动的神色,向我说道:“为了王爷,老奴不敢说累,倒是……倒是几位王妃和……和小姐们累了。”

紫箬早就对我说过这曹福安的一些来历,说他虽然打小进宫,从前伺候的是蒙人皇帝,后来天下改了姓后,他又被抓到了应天伺候皇祖父。若论经历,这个曹福安也算的上是资格极老的太监了,可是由于为人较为忠厚,又不擅长说好话儿,为此一直都不得宠,后来被内务府派了伺候我的闲差,直至这时候跟我出来成都。知道了他的为人后,我让他成了我那“后宫”的总管,这一段来我发现他虽然不懂拍马,但是胜在忠心和实诚,行事也极能让我放心,故而就放心的把他当成了我的心腹近侍。

我听了曹福安的话儿,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奇道:“什么王妃和小姐们累了?这话儿是什么意思?”

曹福安道:“今日几位王妃一进宫,就聚在了王爷的房间里,说是新居入伙,要等王爷回来吃一顿饭后再各自去睡,可……可是想不到王爷这个时候才回来,所以她们一直都王爷的房间里等着呢!”微微一顿,他又道:“那几位小姐见王妃们等着,也都在王爷的房间里面相陪呢!”

“啊?”我闻言大吃了一惊,“这个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想不到她们竟然在我房间里等着,要是我这一夜不回来,那可不是让她们受上一夜的罪了么?”心里面深感愧疚的同时,连忙快步向着我的房间走去。

推门走进房间,借着我手上的灯笼,我看见诸女都分别坐在了房间的各处睡了过去,而我才进门来,胡梅馨和徐元春立即就醒了过来,她们两人睡眼惺忪的看着我,待到看清楚是我,她们的眼睛里面分明就可以看得见惊喜。

“朱大哥,你回来了!”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胡梅馨和徐元春一起朝我招呼了一句。大概是她们两人也想不到这句话儿说得这么有默契,两人微微一愕,相互对望了一眼后,脸上旋又泛起了一丝红晕。

我一边让曹福安点起房中的蜡烛,一边带着满心怜惜和心疼埋怨道:“你们怎么这么傻?你们怎么这么傻……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说还不是一样的?为什么要硬撑着熬夜?”

房间里的灯火一亮,其余诸女也都先后醒了过来,我看见大娇姐正倚在房间正中的桌子上,连忙过去扶起了她,说道:“姐姐,您怎么也谁着她们折腾?这么晚了,早该回房去睡了。”

大娇姐口直心快,见了是我,当下就笑道:“好弟弟啊,你的这些媳妇们要等你回来吃这新居入伙的饭,姐姐我就算再困啊,也不能一个人去睡了。”

我把大娇姐扶到另一张舒服一些的椅子上坐下,然后看着诸女,又自埋怨道:“困了就都去睡,还等什么?幸好我回来,要不然可不是要等上一宿了?”

李灵翎见众人没有说话,就笑着答应了我一句:“我就算着朱大哥你不会不回来,所以才等的。”她说话儿的时候,总有自个儿的计较,那副什么事儿都算定了的神情,让人不自觉的就能感觉到她的聪慧。

我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略一沉吟后,对曹福安说道:“福安啊,让人把饭菜都热一热再端上来吧,我们这就吃这一顿入伙宴。”曹福安连忙出房安排去了。

吩咐好曹福安后,我转眼看见诸女一个个都把眼光放在我的身上,心中不禁又生出一丝愧疚来:“我朱长洛何德何能啊,竟然得到她们这些个好女子的倾心,日后若是不能让她们这一份心意得到回报,我真是就枉为男人了。”这么想着时,我心中突地一热,又和诸女一起动手将房中两张圆桌并在一起,然后和她们围着坐了下来。

“今日是我朱长洛抵达成都的第一天,也是我们新居入货的日子,我……我这时候只有一个心愿,便是希望日后我和在座的你们能够永远像是一家人一般,永不分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毫不顾忌的当着她们所有人的面说出这句话儿,但是这一刻我的心里真的是这么期盼着的。

除了大娇姐外,其余诸女大概都明白到了我真正的言中之意,她们看起来一个个都脸上露出娇羞之色,有人微笑,有人抿嘴,有人面红,有人耳赤,那各俱美态的神情真是让我生出了些万紫千红的感觉。

好一会儿,也没有人说话儿,正巧曹福安领着一众太监宫女把饭菜端了上来,那热气腾腾的样子,看了还真让人生出了一些食欲。我首先为大娇姐挟了一筷子的菜,然后有意当着众人的面前说道:“姐姐,当日如果不是有你救了我,长洛可能早就死了,你是长洛的恩人,也是长洛的亲人,日后你就是这个家的主人,也是您的这些弟媳们的长辈了。”说话的时候,我有意含糊其词的把诸女都说成了“弟媳们”,不论她们愿不愿意,这个时候大概也不好意思出声辩说什么了。

招呼大家起筷,诸女也都纷纷依言举箸,这一顿饭虽然吃得有些晚了,但却极是乐也融融。之前在那丽香院和人钩心斗角,可回到这个小小的天地之中,我感觉自己好像突然变得无拘无束起来,想想古人所说的:此心安处是吾家。这一刻,我真的找到了家和家人的感觉。

过得几日,周王叔和代王叔终于向我辞行,由于四川境内的匪乱已平,他们也是时候领军回封地去了。周王叔和代王叔临行之时,他们特地各留下了两千人的军马给我,让我好维持四川的局面,他们这样对我,也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因为至少倚靠着这四千人和成都的高大城墙,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可以支撑一阵。

天下这时候四海清平,除了这四川闹了这么一出之外,其他地方都是太太平平的,虽然说起来,周王叔和代王叔在西北其实并没有什么要防备的,不过蒙人终归还窥伺在一旁,不论什么时候也不能有丝毫大意,故而周王叔和代王叔就并不可能把过多的兵力留给我。而且如果要养兵,辎重粮草这些,每日都需要极大的损耗,我这四川境内千疮百孔,又哪能支撑得住?对于这种情形,我究竟还是心中有数的。

与此同时,我更明白到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只看两位王叔的军队乘船离去时,那运走的一船又一船沉沉的辎重,想来他们这一段在四川搜刮的也实在不少。在他们的心里,想着的大概是反正收拾烂摊子的人是我,他们又不用顾忌日后四川会怎样,因此麾下军队劫掠得就实在和乱匪没有什么区别了。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我唯一能做的,送走了两位王叔和两位堂兄后,我终于可以主事四川了,其实暂时能够控制的只有成都和重庆这两座大城而已,因为其余的地儿受了匪乱之后,当地的官府能够有官员活着的极其少,大多数都处在了还没有重新开府建制的状态之下。

我走马上任一国之王,还没有来得及接见成都、重庆两地的首脑官员,我想到要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去拜访川帮之主的赵家当家主赵元山,他这时候对我来说,实在是重要无比的一枚棋子。

川帮,是四川最大的商队,他们旗下有马帮、有船队,几乎掌控了整个四川向中原地域九成货物的进出,可以说其实他们不仅仅是商队,而且还是路霸,因为水陆两路的运输都掌握在了他们的手里,他们在四川,实在有着能够控制别家生死的大权。

我这时候需要的正是赵家在四川的强大的人脉……不,与其说是赵家,不如说是这四大家族,我需要的是他们强大人脉,那彷佛茂密的枝叶般的人脉能够帮我在最短的时间里面建立各级官府,也让那些百姓因为四大家族的民望而放心回到原本的家园,恢复川蜀之地从前的户数。

虽然这样做我冒了很大的风险,因为这样会让四大家族的人渗透到我的官府之中,但是我何尝不是想让他们渗透进来,从而将他们紧紧的融化在我的府制之下。只要有着共同的利益,只要我能够给他们利益,他们就会认我为主,认同我的王权,从而我才可以慢慢理会其他的事儿。这是一个相互融合,相互争斗,相互吞并的过程,谁胜谁负那并不是一时间能够说得明白的,要看的就是日后各自的心力手腕了,不过这时候最重要的却是让百姓快些回到原籍,让官府重新恢复建制。

于是,我这位四川的睿王亲自来到了赵家,欲与他们的当家主赵元山见上一面。我的光临让赵家感觉到意外无比,很快的,我被隆重其事的迎进了赵家的大堂之中,而赵家的家主也衣冠端正的出来拜见我了。

其实赵元山所居住的这个庄子就在成都西面,说起来因为地势处在了青城山和都江堰之间,因此环境是环山绕水,而且还隐秘非常,实在是难得的好地儿。我来时曾留意了一下这庄子各处,发现庄子的四面都砌了高高的围墙,虽然没有好像城墙那样用砖石堆砌,但也厚实非常,看来寻常匪盗是极难攻得进去的。

“睿王殿下大驾光临,老朽真是有失远迎,还望殿下莫要怪罪啊!”赵元山对我算是恭敬之极,他打量了我几眼后,就开始对我打开了话茬儿。

赵元山打量我的时候,我也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他,只见他是一名半百老者,脸上的皱纹如同沟壑一般层层叠叠,五官面貌并不显眼。说起来,他身子倒是健壮非常,尤其那大光脑袋上面显得油亮油亮的,虽然这打扮长相只和寻常的土财主没有什么两样,但是那身上散发出来的一副精神气儿,却能够让人感受到他的精明和与众不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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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笼络

“元山先生请不用客气,本王早在没来四川之前,就听说元山先生在四川德高望重,是极有民望的长者,因此这一次本王被封到四川来,倒是一心想着来见见先生,还请先生莫要怪本王来得冒昧了呢!”我尽量让自己把话儿说得真诚,因为这个时候我知道,只有真诚才能使我获得对方的信任。

赵元山的眼睛有意无意的直盯着我看,似是想看清楚我有没有丝毫的作伪,口里同时客气道:“殿下过奖了,草民不敢当啊!”

“这一次川蜀遭历匪乱,虽说是那乱匪猖獗,但是从前本王那戚王叔也有些许不当之处,才酿成这回的祸害。元山先生或许不知,这件事儿传到京城,不仅朝廷上下,就连皇上也是痛心非常的。”微微一顿,我轻叹一口气继续道:“本王虽然受封四川,但是毕竟年纪尚轻,加上初到这里又不熟川蜀百姓的状况,许多事儿还需要向元山先生请教则个,望元山先生念在百姓身处水深火热的苦处,对本王不吝指教啊!”

要知道若在平日,我哪会说什么“戚王叔也有些许不当之处”之类的话儿,朝廷在这种情形之下是根本不能认错的,我这时候把话儿“开诚布公”的说出来,让赵元山听见大概已经算得上是真正的放下心怀来请教他了。果然,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诧然,看了我好久之后,终于点头说道:“看来传闻真的不假,从前草民就听说新到四川来的睿王殿下是少有的才德兼备的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我摆了摆手,谦逊道:“元山先生不必客气,本王知道如果想要把四川治理好,想要让四川恢复从前的样子,就必须借助蜀人的力量,必须把自己看成是这儿的人,因此本王不把自己当作外人了,还请元山先生也不把本王当作外人。”

我这一番纾尊降贵的话儿,显然很能感动到赵元山,他捋须颔首道:“难得王爷能这样想,那就真是我四川百姓之福了。”

我微微一笑,接连对赵元山问起了一些四川境内的事情,赵元山听候,也都就着四川的风土人情一一为我解说了。看起来,我一时之间虽然还不能让他完全信任我,可是终究是使他放下了不少的戒心,日后只需再继续和他多作接触,定会真正的得到他们赵家的支持的。

“不瞒殿下说,如果殿下想要将逃窜在外的百姓招回原籍,只需派人到各乡各村去大肆传说,百姓们是回陆续回来的,这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儿。只是……只是这税赋……”赵元山对我解说中,有意无意的提起了税赋的事儿。

我心中一动,立即就明白到他是害怕我会像之前戚王叔那样强征暴税,连忙摇头道:“元山先生尽管放心,按照皇上的旨意,四川要免去三年的税赋,本王这一回亲自到四川来看到了百姓们的这般境况,心中深感难过,等过了三年之期后,除了那必要的一些税赋,其余的杂税杂役都不加设立。”

赵元山一听,当即就放下了心来,笑道:“有殿下的这一番话儿,草民算是放下心来了。”

我想了一想,又道:“经历匪乱之后,如今四川各地的官府破落,人员缺失,本王政不能行,令不能达,这如何能够派人到各乡各村去招回百姓?本王心中最希望的就是能在各处招募一些官员,简单的开府建制,也好处理这寻常的政务啊!”

赵元山沉吟了片刻,说道:“其实对于殿下的忧虑,草民倒有一个法子,就不知道殿下愿不愿意?”

“哦?先生有什么良策就尽管说出来,让本王听听。”

“如果殿下愿意,可以颁令让百姓推举当地仁者达人来就任各府各州的官员,这样一能顺民意,二能如王爷之愿开府建制,岂不是两全其美?”

对赵元山的这个法子,其实我早就已经想过了,而且还是我想得最多的一个法子。由百姓推举,这个方法敢情是好,可是凡事有利有弊,如今各处百姓外逃,剩下的人并不多,而且还多有从前参加了匪乱的乱民参杂在其中,所以推举出来的官员未免就会良莠不齐了。

自从之前偷听到了这一次祸乱其实是由镜花宗的人在背地里暗暗操纵的真相之后,我就更是放心不下了,因为各府各州的官员虽然权力不大,但是终究是掌管一方水土一方人的官员,之前的乱事还没有全然了结,这个时候要是让当地的土豪恶霸之类或者是镜花宗的人混入其中,那只怕还真的会引起重新燎原的星星之火,因此如果想要由百姓来选举官员,那还真要在我的掌握之中才行。

“元山先生,其实你的法子也并不是不好,只是本王心中还有担心。”说时,我坦然的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其中自然就没有提及的镜花宗的事儿。

赵元山并不是蠢笨的人,先前他为我提出这一个方法的时候,只是有欠深思罢了,可是这时候一经我的讲解,立即就明白到了这其中的关键,因此沉吟了半晌都说不出话儿来。

我看着他的模样,其实我也并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法,只是我的方法却需要借助他们整个四大家族在四川的势力。要知道他们四大家族在整个四川的势力网极其巨大,而且他们的人都是各乡各村的族长乡老之流,与其让百姓推举,那倒不如让他们四大家族来推举。我只需牢牢的控制住军马大权,借他们蜀人来治蜀,等到日后大事笃定再作必要的调整,这四川还愁不能回复原状?这其中,尤其以那巩家和蓝家最为重要,因为他们是羌人和彝人,四川这些蛮族人极多,只有安定下他们,四川才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的安定下来。

按着之前计划好的,我终于开口道:“元山先生,其实也并不是没有解决的法子,可是本王却需要元山先生的帮忙。”说时,我就将心中所想都说了出来。

赵元山听完,他大概是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今日会亲自来拜访,而且还如此倚重于他,想了好一会儿,突然对我问道:“殿下,并非草民不相信您,只是我们赵家世代居于四川,这时候若要按着殿下所说,为殿下做事儿,日后若殿下一个反覆,那我们赵家既惹得百姓怨恨,又会得罪殿下,只怕就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看起来赵元山虽然并没有完全信任于我,但到底还是肯对我说这种抵心的话儿,也不怕得罪我。他的话儿说的是实情,让他无条件的为我出力,又拿整个赵家来作赌注,如果赢了,或许他们赵家的家势能够蒸蒸日上,但是如果输了,却真的会让赵家在四川受到重创,因为多年的民望会就此毁于一旦。

“元山先生,本王心中亦能体谅你的苦衷,只是本王真的一心为了川蜀的百姓,一心想要让四川恢复从前的繁盛,还望你能助本王一臂之力。”说话的时候,我一脸真诚的看着赵元山,他也看着我,两人这么对望间,那不断传递着的意味可谓深长无比。

“不知王爷成亲了么?”赵元山沉思了好一会儿,突然对我问道。

我心中一动,点了点头道:“本王已经有五位正妃了,是皇上下旨赐的婚。”

“哦,原来殿下已经有五位正妃娘娘了!”赵元山闻言略带些失望之色,含糊其词道:“我们蜀人向来有以联姻来联结两家关系的风俗,草民的两位妹妹就分别嫁到了钱家和巩家。唔……正好草民膝下有一女,也正是好了婚娶的年纪,这个女儿可真让草民操尽了心。”

我一听赵元山的话儿,立即闻歌知雅意的明白了他的言中之意,他的意思大概是想说让女儿嫁给我为妻,这样就能联结与我的关系,从而他们赵家为我出力的事儿,也就好说得多了。

能娶四川第一美女为妻,这当然就是任何男子梦寐以求的事儿,但是我带着“宫中”的诸女才到成都,立即就又娶一位女子,这……这心中实在有些愧疚,因此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作下决定来。

赵元山见我没有发话儿,又道:“草民虽然今日只是第一次见王爷,只和王爷说过这一席话儿,但是也看得出来,王爷是雄才大略之人。就算这开府之事帮不了王爷,可是其余的事儿王爷只需开口,草民一定尽力为王爷出力。”

“其他的事儿?”我苦苦一笑,“如今就这政令能否通行的事儿才是最要紧的!”想时,我一咬牙,站起身来说道:“元山先生,如果先生愿意,本王这就上折给皇上,请旨为本王和小姐赐婚,并且封赵家为国亲,不知道元山先生意下如何?”

赵元山显然就是等着我的这一句话儿,他闻言哈哈一笑后,当即就站起身来,说道:“难得殿下看得起我赵家,草民又哪会不愿意?草民这就代小女谢过王爷了!”

答应了赵元山“提出”的联姻一事,我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突然感觉这原本应该掌控在我手中的事情,似乎出现了一些“意外”,而这个“意外”让我清楚的知道,我在笼络他们四大家族成为“爪牙”的同时,他们也需要我对他们作出“承诺”,更多的“承诺”。或许应该说,这是一种双方相互利用的关系,他们希望我成为他们的利益支持者,使他们在四川的地位能够更加牢固,也愿意因为这个理由奉我为川蜀之主。

“何乐而不为?”我暗自对自己说了一句,显而易见的,我与他们四大家族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四川的重新繁盛才能使我和他们分别获得更大的利益,正是在这种共同利益驱使下,我可以很放心的和他们结合成一个上下合一的整体,从而进行对四川的治理。

心中想明白了这一点,我当堂对该如何对四大家族进行驾驭又有了更深的体悟,因此当即又向赵元山提出想约见一次钱、蓝、巩三家的当家主,和他们深谈一次眼前的事儿。赵元山听了我要求后,很爽快答应道:“睿王殿下尽管放下心来,那钱、巩两家的当家主是我的妹夫,而那蓝家的当家主又是我的把兄弟,这事儿我定然会为殿下妥善安排好的。”言语间,赵元山已经开始去掉了先前“草民”的自称,显然对我亲近了许多。

赵家是川帮的首领,算得上是整个四大家族的头首,这也是我先来见赵元山的原因,如今能在他这里得到这样的好结果,对我来说收获已经算是极大的了。又说了一会子的话儿,赵元山早就让下人准备好了丰盛的酒席来招待我,便领着我走进了幽静的后厅去了。

因为这一次我说明了是“微服私访”,因此赵元山也并没有张扬,席间除了我和他之外还有一人,那自然就是之前和我已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赵家大少爷赵智杰了。

赵智杰一看到我的时候,眼中明显的就露出大吃了一惊的神色,可以还算他的涵养功夫到家,并没有立即就出口对我问将出来,可是当他听了赵元山说出了我的身份,让他给我磕头的时候,他终于是忍不住惊道:“他就睿王朱长……”

“住口!还不快点跪下给睿王殿下磕头?”看起来要不是有他父亲的喝阻,赵智杰还差点就想当着我的面直呼我的名字,“殿下莫要见怪了,犬子生长于山野之间,不懂得礼数,失礼,失礼了……”

听着赵元山对我的连连告罪,我又怎么好对这位“大舅子”见怪?因此微微一笑后,便道:“赵公子生得仪表堂堂,果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赵智杰在我的话语声后,大概也定下了心神,依父言给我跪下磕了个头,恭敬道:“赵智杰见过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公子不用多礼了!”在成都的这几日以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开始主事一方,每日向我行礼跪拜的人多不胜数,我也开始在不知不觉中学会了一些王爷应有的风度,这时候一手扶起赵智杰,又谈笑自如的让他免礼了。

“日前智杰对殿下多有冒犯的地儿,还请殿下莫要见怪了。”

除开那日在丽香院的鲁莽举动不说,就冲着赵智杰眼前这识时务主动对我请罪,他倒也算的上是个人才。我其实并没有将那日在丽香院的事儿放在心上,便摆了摆手道:“所谓不知者不罪,公子不必将事儿放在心上了。”

赵元山听到我们两人的对答,大概也听出了我和赵智杰已经见了面,而且还发生了些许冲突,便看了看赵智杰,又朝我瞧来,眼中带着了些歉疚和感激之意,大概冲着的就是我的大量吧!

酒席之中,我知道赵智杰将会是赵家日后的当家,赵家的事儿日后不肖说大部分也要经过他的手,因此便着意和他多说了些话儿,赵智杰在我的话语之中渐渐放下了对我的戒备,慢慢的也能与我谈笑风生起来,酒席上顿时变得气氛融洽无比。

正聊得起劲儿的时候,我心中突然醒起了一事,便故作不知的对赵智杰问道:“那日在成都与赵公子初次相见的时候,我记得还有一位公子称呼你为哥哥,那不知道是……”话语间,我也并没有把赵智杰逛妓院的事儿点明,只是问起了他身边那位“弟弟”。

赵智杰脸上微微一红,又感激的朝我看来一眼,大概也因为我没有把事儿点破,便道:“不瞒殿下,那人并不是男子,而是智杰的亲生妹妹。”

“哦?”我假作吃了一惊,然后才笑着说道:“原来如此,原来那假书生竟然就是赵小姐啊!”

“胡闹!”赵元山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我之前与赵智杰见过的时候,竟然还有女儿在一旁女扮男装,不禁当下就责骂道:“你怎么这般胡闹?妹妹不懂事儿,你那么大的人了,怎么能带着妹妹到外面去抛头露面?”这样骂了两句,赵元山连忙又转过头对我告罪道:“殿下莫要见怪,我的这对儿女都不懂事儿,这……这可真是让我无颜来见殿下了。”

听着赵元山的话儿,我只是略一思量,立即就知道他说的是没有管好女儿,让她到外面抛头露面,倒是对不住我这个刚刚定下亲事的未来女婿了。不过我已经心有准备,而且我也并不把这些小事儿放在心上,因此便道:“元山先生不需要太过自责,这些小事儿本王并不放在心上,更何况赵公子和小姐也并没有作出什么不好的事儿。”

我的“宽宏大量”立即换得了赵家两父子的一丝感激,他们分别朝我赔了罪,赵元山想了想后,当即对着在外头伺候的家人说道:“去把小姐请来,我要让她给睿王殿下赔罪。”那家人应声去后,我留意了一下赵元山的神色,感觉他大概让女儿来给我赔罪是假,反而是想让我们这一对未来夫妻见上一面才是真的。

正这么说着的时候,我突然有些想去如厕,便告了声罪,由赵家另外一名家人领着出了后厅。一路上走在后厅外的一个小庭园中,赵家果然不愧是四川的豪富之家,那庭院之内修饰精致,花草怡人,看得出是花费了不少功夫修建的。从茅房中原路返回,又自经过那个小庭园走回内厅的时候,我突然看见从三岔路的另一边行来了两名女子,其中一人是丫鬟打扮,而另一人则是看起来让我感觉眼熟之极的绝色美女。

那女子穿着一身鹅黄颜色的衣裙,极显身材高佻。她的容貌匀称娇美,随目所至,脸上五官无一处不能让人品出与众不同的味道来,彷佛每一处都是一份美丽。

我只是简简单单的朝她看了一眼,就已经认出她就是当日在丽香院见过的假相公,也就是赵家的小姐,不过这一回她却是作回了女儿家的打扮罢了。

“噫?”她也看到了我,皱了皱眉头后,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微微一笑,反问道:“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了?”

赵小姐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对她说话儿,有些气恼的说道:“这里是赵府,你怎么进来的?”

“莫非赵府是龙潭虎穴么?我怎么不能进来?”我这时候有意逗她,便又继续笑着说了。

赵小姐闻言紧瞪着我,似乎我的话儿已经惹怒了她,正在这时候,我身边的那名家人就赶紧解说道:“小姐,这一位就是老爷今日招待的客人,睿王殿下!”

“什么?”赵小姐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我,那副神情分明就是在问:“你是那个睿王?”

我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说什么,径自就先行走进后厅去了。我回到席中刚坐下没多久,那后头的赵小姐也跟着走进了厅子,赵元山一见女儿来了,立即笑着招手道:“月蓉啊,快些过来见过睿王殿下,给殿下行礼。”

因为有了之前在外头的相遇,赵月蓉大概已经有了准备,她闻言较为从容的行了一礼,就再不作声的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欣然受了对方的这个礼,我留意到她的眼中似乎带着一丝不服气的神色,坐下后一双眼睛不时朝我上下打量两眼,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赵元山见我和赵月蓉眉来眼去,大概还以为我和她这是相互有好感的表现,因此呵呵一笑,神情显得非常的满意,继续又和我说起了这四川的事儿。

我慢慢的收回心神,也就心中一些不明白的事儿向赵元山请教了起来,让赵元山通过四川的实际情况为我解说,经过席间的这一番详谈,我还真是所获所得良多。

酒席过后,我也心满意足的向赵家父子告辞而去,临行时虽然没有多说什么话儿,但也朝着赵月蓉行了一个辞别的礼。不过赵月蓉侧身让过后,用只有我能够听得见的声音娇哼了一声,大概心中对我还有着一丝气恼,这不禁让我哭笑不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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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才女

回到成都不久,我马上就写折子给皇祖父,请求他为我和赵月蓉赐婚,并且下旨封赵家为国亲。虽然折子递到皇祖父的手里还需要一段时日,但是抓紧时间办好这一件事情,实在是当务之急。然后在接连的几天里,我又陪着身为钦差大臣的李孝儒到成都附近的乡野行走,让他可以看看各处的景象,也好日后回到应天能够给皇祖父作一个大概的描述。

在这视察的期间,我尽可能的让手下的官员把李孝儒带往最穷而且遭受匪乱最严重的地儿去看,毕竟李孝儒看了之后是要上达天听的,而如果他把四川的境况描绘得越差一些,皇祖父自然就会腾出更多的接济物资过来,这对我和对四川的百姓就越有好处了。

因为是微服出访,我和李孝儒穿了便服,也只带了几名得力的侍从随行,当然这其中李子如、赵云杉也一路陪着我们,说是要增长见识。说起来,沿途我们看见的景象还真是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不但许多村庄都变得残破不堪,没有几个活人留在庄子里面,而且由于农田的荒芜,活下来留下来的人也没有粮食度日,仅靠着刮书皮,吃观音土来勉强果腹,真是到了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地步。

这种情景之下,我也就罢了,好似李孝儒父子和赵云杉这种读书人向来都有着“以一己之身而救百姓于水火”的迂劲儿,一路之上他们就难免泪眼纵横,连叹“百姓凄凉”来。几日下来,李孝儒将所见所闻一一记下,不断对我说待他回到应天之后,一定要把四川的景象如实的禀报“圣上”,听到他这样说,我就感觉自己连日来的安排没有白费了。

在陪着李孝儒四处游走的同时,我并没有放下我的政务,短短的数天里面,我接连颁下严谨百姓私下打斗和贩卖人口的严令,并且宣称如有人敢不尊行,一经发现就杀无赦,我这样做正是应了那句“乱世用重典”的话儿,因为四川如今实在经历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了。

忙碌之中,赵元山给我带来了让我感到欣慰的消息,他已经联系了其余三家的当家主,让他们一起到成都来觐见我,讨论之前我对赵元山说过的开府建制的事儿。

其实要真的说起来,我开府建制取用他们四大家族的人,实在是给了他们一个扩张势力的机会,大概除了担心我日后是否会弓藏狗烹之外,他们应该没有什么理由会拒绝我的“善意”。而我早已经想好了说服他们的方法,并且全面的想过了应该对他们许什么样子的承诺,好安下他们的心,从而令他们忠心的为我做事。一切,算得上已经在我的掌握之中。

就在其余三大家族的当家日夜兼程感到成都来的时候,我正在自家的院子中一边闲逛,一边思索着招会百姓后,如何能够让他们尽快恢复耕作来。要知道经过这一场大难,百姓们手中一无种子,二缺农具,就算回到了原籍,这重新耕种一事也有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难处,而我身为他们的王,这种烦恼事儿也就向着我接踵而来了。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悦耳好听的声音突然传来,不期然打断了我的思绪。

只听得一句,我立即记起这是前朝女词人李清照的《点绛唇》一词,其中描述的是少女萌动情思情景,那前一句写了少女荡耍秋千的情景:罗衣轻扬,像燕子一样在空中飞来飞去,荡累之后,慵懒的不愿意动弹,身上已然是“薄汗轻衣透”。

心中想见这词中的情景,我忍不住就抬头,朝着那声音传出的方向望去,只见透过那房间宽敞的窗台,楚楚动人的宋宜萱正手执一本书看着,想来先前的诵词声就是她读到了入神时发出的。

她的神情是那么的专注,如同刀削的香肩、那轮廓姣美的侧面,真是将她满带书卷气儿的气质尽展无遗,这一刻,她是那么的美丽。

我知道这一阙《点绛唇》的后半句就是说的是,正当荡完秋千的少女坐在秋千上休憩的时候,却突然有陌生人闯了进来,那少女见状来不及整理衣衫,连忙“和羞走”,可是心中腼腆、羞涩之余,却又料想来人该是翩翩少年郎。那少女怕见又想见,想见又不敢大胆见,最后终于利用“嗅青梅”的举动来偷偷看上几眼的心情,真是让李清照在字里行间描绘了个入木三分。

此情此境之下,我心中蓦然一动,忍不住就吟和道:“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宋宜萱正看得入神,大概也沉浸在了词中的意境之中,听到了我的声音,一惊之下手中的书竟然“啪”跌落了下来。待她转过头来看清是我,该是又想到了我念出那下半句的意思,正是和词中的意境暗合,小脸蛋儿上当即就是红了一红,真是娇美动人之极。

“殿……殿下,您来了!”等我走进房间,弯身为还定在了原地的宋宜萱拾起书本,她终于醒悟了过来,朝着我的招呼了一声。

我把书递回到她的手中,微笑道:“宜萱,无人时,你也如她们一般叫我朱大哥就是,不需要殿下殿下的叫了。”宋宜萱闻言又是一窘,这才涩生生的低低的唤了一声“朱大哥”。

走到近前,我才看见她白皙的额头上正覆着一层细汗,想来是先前看书时闷的,情不自禁就从案上拿起了她的手帕,伸过去要为她拭抹。宋宜萱显然先是一惊,身子微微一缩后,然后很快又醒悟到了什么,复又把身子前移了一些,让我很轻易就能够触碰到她的额头。我一边轻轻的为她拭着汗,同时也留意到她的脸上已是红晕泛然,而且心跳声音也蓦然大了起来。

感受到这美丽女子的羞涩,我也不点破,为她拭完汗,又道:“先前我经过你的房间时,听到你在念诵这首《点绛唇》,一时忍不住便也和了一句,可别要打搅你了。”

宋宜萱渐渐松下了紧崩着的身子,听我这么说,想了一想后摇头道:“没有,我只不过是趁闲读读书儿罢了,哪有什么打搅可言?”

我点了点头,想起这些天来自己一直忙于政事,倒是冷落后宮里面的诸女了,便带着些歉然道:“宜萱,这些日来我也没空来这儿看看你,你……你不会怪我吧?”

宋宜萱闻言先露出了一个“你也知道么”的表情,然后才低声道:“有你这句话儿,便……便足够了。”

听见她的这一句话儿,我心头当堂就是一热,情难自禁的伸过手去拉过了她的小手儿,和声道:“过两日我得闲了,一定带着你到各处走走……嗯,我们去看看青城究竟是如何天下幽的,也看看那峨嵋是如何天下秀的。”

说起来,我这还是头一回和宋宜萱有亲密的举动儿,她的手被我一拉入手,我立即就觉得她的身子似是一下僵住了,眼睛也再不敢向着我望过来,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听到我的话儿。

“你知道么,那都江堰正在青城山下不远……”我自顾自的开始说起了成都附近的山水景致,从前我在书中早看过许多四川的风物志,虽然还未曾来过四川,但是说将起来倒也似模似样,就像亲临其境一般。

起初的时候,宋宜萱大概还为被我抓住小手儿感到羞涩不已,但是渐渐过了一阵,她终于被我的话语所带动,心中顾忌也放了开来,不时朝我问上几句,听得倒是津津有味。

好一会儿,她突然朝我问道:“朱……朱大哥,你说的地儿,你统统都去过么?”

“没有!”我随口便答道,“这些都是从书中看来的。”

宋宜萱怔了一怔,随即“噗哧”一声抿嘴笑了出来,大约是在笑我自己都没有去过的地儿,竟然如此“大言不惭”的对她说了那么久。

我欣赏着她有若春花般的笑脸,嗅闻着那阵阵幽香,心中不禁一荡,禁不住就凑身向前,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我的这一吻如蜻蜓点水般一点即离,宋宜萱也没有机会作出任何反应就已经被我吻了,等到她回过神来,她的脸上又一次红得通透起来,然后她把头低低的垂了下去,再也不敢抬起看我。

“宜萱,你真看!”并非我口甜舌滑,对于这位有才女之称的女子,能撩动得她表现出如眼前这个样子的娇羞神情,真是让我有如饴甘露的快意感觉。

“噫!”看起来是面红耳赤的宋宜萱听得这一句qing动之言,顿时就发出一声娇吟,身子似是更难以在原地站稳,一手被我牵着,一手则伏在一旁的书案上,苦苦支撑着略显软软的身子,那神情好不可人。

这种情景之下,如果不是因为房间的窗户正自大开,可以让外面路过的人看见里面,只怕我就要对眼前这动人女子上下其手了。勉强压下心底的冲动,我又随手翻了翻宋宜萱摆放在书案上的书,看见其中很有几本是经史书籍,不禁心中一奇,想不到她一个女儿家的也喜欢读史,便问:“宜萱,原来平日里你也喜欢读这些书么?”

宋宜萱闻言后想了一想,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也没有答应我的话儿,大概她心中的羞涩还没有散去。

喜欢读经史的人,大概对人对事都有着一定的见地,想想宋宜萱被人称为宋才女,自然在她的心胸之中也有着一番沟壑。我略一思量,便道:“如今我有心颁令招安逃窜在外的百姓回到原籍,可是却偏生担心百姓回到原籍之后,没有足够的农具苗种分发给他们耕种,好不让人烦恼。”微微一顿,我索性双手一起拉过宋宜萱的双手,问道:“宜萱,你给我想想,可有什么好法子没有?”

连日来,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扛着,虽说是尝尽了独揽大权、说一不二的快意,但是那些政务上的琐碎事儿也着实让我颇花费了一番心力,这时候面对着宋宜萱,我也并不是真的想要在她的身上找到什么样的好法子,不过是想对她倾诉一下闷在我心头的烦恼,即便她只是对我安慰几句,那我也算是得到了一点点的舒缓。

可是想不到听到了我的问话儿后,宋宜萱倒真的收起了脸上羞涩,很认真的为我想了起来,好一会儿后,她重新抬起头来望了望我,说道:“这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可是我想啊……嗯,这世上多有抬卖苗种的商人,想来四川也有,朱……朱大哥若能将他们这些人联合起来,让他们在播种的时候将苗种赊些给百姓,到了日后收获的时候,再适当在百姓的手中收些米粮回去以作抵消,想来也是可以解得这一时之需的。”

我闻言心中一动,眼前似乎有些亮堂了起来。要知道如今虽然已经是大吴的太平天下,但世上的穷苦百姓还是极多,许多务农的百姓一年苦干到头,除了能够混个饿不死之外,就连到了播种的时候卖种子的钱都没有,这个时候,一众专门赊卖苗种的商人就出现了。这种商人在播种的时候冒着一定的风险把苗种赊给百姓,然后不管这一年里的有没有天灾人祸,到了收获的时候,就按着一开始定好了成数从百姓的手里收粮,丰收的年头他们自然收的就多,如果遇上水涝天旱的年月,那他们也有可能颗粒无收了,说起来这算是一种看天吃饭的买卖。

如果按着宋宜萱所说的,我大可以把整个四川……不,甚至是邻近各省的这种赊卖苗种的商人招来,然后给他们许以好处,凭着川蜀这一块肥沃得可以两年三熟的宝地的吸引力,那些人还不趋之若骛?对,我可以向这些商人许诺,如果他们肯在四川对百姓赊借苗种,那日后五年之内就可以在四川进行粮食买卖,而其他人则没有这种特权。嗯……这种情形之下,农具一事大概也可以解决了,因为有哪个赊卖苗种的商人不希望百姓丰收的,他们自然会想着法子为百姓筹来这些物什,我只要让百姓在收获的时候一起付清了这些所费就是了。

当然,在这里面也是有着极大风险的,因为这头一年里可千万不能出现什么会致使歉收的灾害,不然对百姓们的打击就可想而知了。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十拿十稳的,俗话所说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是这个理儿了,“嗯,就这么干!”我打定了主意,心境一下子开朗了起来,低头看了看身前的宋宜萱,心中对她真是感激万分,正是因为她的一语才惊醒了梦中人。

“宜萱,你真聪明!”对于聪明的人,我向来是不吝赞美的,尤其眼前这一位又是这么美丽的女子,我更是动情的说了。

宋宜萱听了我的赞语,脸蛋儿微红的同时,也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笑容。她的这种诱人神情看在我的眼里,顿时就令我再也忍耐不住心中想要抱抱她的yu望,因此我一张手就整个儿将她搂进了我的怀里,柔声道:“宜萱,我爱煞你了。”

宋宜萱的身子紧紧的贴在我的身前,她的脑袋倚在了我的肩头,而我可以透过她的胸乳感觉到的心正在“噗噗”的大力跳动着,这似乎正是为了要衬托着她的手足无措一般。

“我……我们不能这样……”她好容易在我的怀里透出了这么一句话儿来,不过与其说是“不能”,还不如说是她的欲迎还拒,因为在我借着对她颈脖触的连番亲吻之下,她的双手已经不由自主的箍在了我的腰际。

欲火在我的身上喷发得一发不可收拾,我对着她的耳垂、脸颊、颈脖一路啜吻过去,同时双手轻而缓的在她的身上移动起来,那充满了青春气息的身体让我强烈的感觉到了柔软和凝滑,情挑才女的满足也随之涌上了心头。

“不……不能……”宋宜萱急促的呼吸着,嘴里咿唔的想说什么,可是还没有说个明白,就立即被我封住了她的小嘴,同时那香唇香舌也和我纠缠在了一起。

我腾出双手将她整个身子一下抱起,让他的大腿左右分开,分别夹在了我的腰胁两旁,然后她的*和我的身子也隔着衣物紧紧的挨在了一起。

这种情形之下,宋宜萱似乎还并没有完全的意乱情迷,她的下身一触碰到我的“身子”,立即就是一缩,好似想要急急的逃开一般。可是这时候我的双手正握着她肉感十足的大腿,她又哪里能够逃脱得过去,这么一动下反而更像是有意用*磨动我的“身子”一样,立即就发出一声沉沉的娇吟。

我听着她这充满了情火的声音,一边温柔的和她亲吻的同时,又继续用“身子”在她的*磨蹭了起来,让她能够感受到更强烈的快感。

宋宜萱还是未历云雨的处子,哪能抵挡得住我这么纵情恣意的撩动,不到一会儿,她的一双玉手不但主动的勾在我的颈脖上,为我送上香吻,同时修长的双腿还交叉着绕在我的身后,紧紧的将我夹住。

这种感觉实在太妙了,我把手伸到了宋宜萱的大腿上,然后慢慢由下向上摸索……衣裙里裤被我慢慢撩起,那雪白娇嫩的大腿尽现在我的眼前,我甚至可以嗅闻到了那阵阵散发出来的肉香,极是撩人心扉。随着我的手愈发向上,宋宜萱的身子开始发出了一阵阵的轻颤,似乎我的抚mo已经让她的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一般。

这个时候,我不失时机的轻轻解开她衣带,看着她胸前小腹那无限美丽的风光,真是应了那句“衣带渐宽终不悔”的美妙诗句来。

“宜萱,你的身子,真美!”窗户依然大开,那几缕阳光恰到好处的透窗而入,我一边用手温柔无比的把玩着她的胸乳,一边动情的对她说着情话儿,让她的整个人儿更是进一步融化在我强劲的臂弯之中。

雪白诱人的身子,凌乱的小亵衣难掩全然的覆盖其上,再加上她那生涩的举动,真是能够让任何男子难以自拔……于是乎,我和她的情景就变成了:上有双峰屹然,下有铁塔傲然。

“哦……”随着我的侵入,宋宜萱发出了一声带着痛苦的娇呼,她的身子一下子紧紧的抵在了我的身上,失却红丸的确让她感受到了应有的疼痛。

我充满怜惜的看着她,可是“身子”却无论如何也停顿不下来,一下接一下的推送成为了我对她爱意的发泄……

良久良久,我和宋宜萱相互搂抱着坐在椅子上,疲惫的她恬静的伏在我怀里熟睡了过去,那神情是那么的安详、放心,似乎我的胸怀就是她的安乐窝一样。我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会吵醒了她,同时我也很享受这种让她倚靠的满足,因为能让全心爱慕着自己的女子感觉到安全和幸福,这让我感受了一个男人应有的自豪和骄傲。

看了她好一会儿,我的眼光又重新透在了书案上,那白宣纸上的一摊殷红,心里不自觉又生出了一丝愧疚和怜惜……想着想着,突然门外一把声音传来:“殿下,外面有……有赵元山求见!”那人的话语声极是小心轻柔,其中的恭敬之意充耳可闻。

我闻言心中微微一动,连忙拉过衣衫掩在了我和宋宜萱的身上,说道:“福安,进来吧!”

曹福安闻言进到房中,只是朝我瞥了一眼,然后就又低下了头去,双目直视地面,再也不抬起来。

对于曹福安这种近侍太监,我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对他隐瞒的,我横抱着宋宜萱走到床榻上放下,又为她拉上被子盖上,然后才问:“你说赵元山来了?嗯……还有其他人么?”

曹福安一边知情识趣拿过衣裳为我穿戴起来,一边回道:“殿下,随行来的还有钱江河、巩文、蓝垤。”

“哦!”听到这三个名字,我一下子高兴起来,“好,好,他们终于来了!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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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病逝

走进我那简陋的银安殿,我终于如愿的看见了四大家族的四位当家主,除了赵元山已经见过之外,其余三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在赵元山的引见之下,他们三人也一一给我磕头见了礼。

我的目光扫过他们三人,钱江河是一名比较矮胖、而且长着五短身材的人,在所有人之中,他算得上是最其貌不扬的人,但是我自第一眼看见他,就看出了他的不简单,因为他那被满脸的肥肉挤成细缝的眼睛里,时不时射出一两丝精光,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应该是身怀武艺的人,而且修为还颇高。

巩文和蓝垤并不是汉人,如果要比较的话,他们两人的打扮都非常的出奇,分别带着了浓浓的羌族和彝族的特色。

那巩文身上的羌族服饰乃是一身浑蓝长衫,长过膝盖,看布料该是麻布,外面还套着一层羊皮褂子,腰间束着腰带,腰带上还系有一柄吊刀和皮制钱兜,他的脚上穿着一双刺绣布鞋,脚踝以上还裹有羊毛制的绑腿。只看这身装扮再加上他黝黑健康的长相,虽然我知道他已经年过四十,但是看起来却像是不过三十五的小伙子罢了。

早就听说彝族人以无须为美,身为彝人的蓝垤虽然已经有五十岁,但是嘴上和下巴上却光秃秃的没有胡须,最奇特的是他的左耳如女子般戴着一串红色的耳珠,珠下缀有红色丝线,但是却显得英姿勃勃,非常的好看。至于服饰,他的上身穿黑色窄袖、镶有花边的右衽短布褂,下穿宽大长裤,外面也如羌人一般披着一条披肩,但却是黑色的羊毛织披毡。

能够见到他们三个人,我心中真的有种振奋的感觉,不过这个时候我不动声色的和他们客套了几句后,终于找了个机会说到了我要说的话茬儿上:“三位先生能够来见孤,孤真的非常高兴,想来孤要见三位先生的因由,元山先生已经大致和你们说过了,孤现在就想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在这几天的功夫里面,我开始习惯自称自己为“孤”,我也渐渐习惯了这孤家寡人高高在上的感觉。

银安殿下的三个人闻言后相互对望了一眼,然后又各自沉吟了一会儿,才听见那钱江河说道:“殿下开府建制,要开一派新气象,我等自然是应该为殿下出力的,只是不知道殿下日后会不会又如先前的戚王殿下那样,加重税赋,增加徭役,而殿下又想如何来取信于我们呢?”

钱江河的话儿说得非常的直接,不过这种时候直接正是我最乐于见到的,因为只有直接的将各自所需明明白白的说清楚,而不用绕来绕去,这样对日后的事儿才是最好的。于是,我将心里面思量了许久的话儿对他们说了出来。

经过这些日来的了解,我很清楚他们四大家族各自经营的买卖是什么。钱家经营的是马帮,他们家族的势力主要在川南和云贵相接的地儿上,那里矿产极多,钱家的马帮就靠着这些矿产的冶炼来赚取大量的利润的;赵家是川帮的首脑,他们的势力主要在四川各条江河的沿岸,他们实际主导了四川所有的行业的运输和流通,水路实力是他们最值得让人侧目的地方,正因为牢牢掌控住了四川水路,他们才成为了首屈一指的大族;至于分别是彝族人和羌族人的蓝垤、巩文,与其说他们是一个家族的当家主,还不如说他们分别是彝族人和羌族人的土王,他们和族人生活在川西川北的崇山林地之中,他们虽然人数比汉人要少很多,但是却独得山林之中这个巨大的宝库,皮毛、药材、木材等买卖就是他们的大宗,因此说他们是富可敌国一点儿也不假。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深谙兵书中这一个要诀,故而针对着他们的要害处,我很大方的给他们许下了我所能做到的承诺。例如答应三年之内可以让钱家的马帮自由进出云贵高原和川蜀盆地,也不向他们征收税赋,就这一点,其实就等同于我答应对他们钱家走私盐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中的利润不可谓不大。又例如往年的皮毛生意上,按着往日的惯例是要让官商进行统一采购,不然就会被视为是走私的大罪,而我则答应蓝、巩两家每年的皮毛生意,可以不必通过官商采购而运销出来,这样他们两家不用经过官商这一手,当然就赚得更多了。

三家的当家主都开始陷入了沉思之中,不过与其说是他们在思考着是否答应我的要求,还不如说他们正在苦苦的抵挡着我对他们的接连利诱,我胸有成竹的看着他们,也不着急,因为我很清楚的知道他们终于是会败在我的诱惑之下。其实我给他们的这些好处,也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和压力的,就说盐铁和皮毛那两项,这都是朝廷有明令规定的,我这时候不过是怀着对四川“下猛药”的心思,要让它在短时间恢复过来才胆大妄为的去做的。

好一会儿后,终于一如我所愿的,三家的当家主都先后败下阵来,对我跪拜在了大殿之下。又说了一会子的话儿,我又试探着把我要招集各地赊卖苗种商人的想法说了出来,四大家族的当家主想了一会儿后,倒是我那未来岳父抢先说了:“其实殿下也不需要到别地去招人了,我们赵家愿意拿出钱银来,买卖苗种赊借给百姓,待到收成的时候在收回来就是了。”

“哦?”我看了一眼赵元山,心里面实在对他的生意头脑佩服的不得了,因为在四个人里面就只有他是最先看到了这宗生意里面的巨大利润。

要知道逃窜在外的百姓饱受了流离之后,能够重新回到原籍进行耕种生息,哪还不会拼着命的干,而且他们对于肯赊借苗种的商人也必然会感激万分,就只冲着这能够收买人心的好处,这生意就赔不了了。

不到一会儿,大概其余三家的当家主也想到了其中的好处,顿时都一起向我要求为我“分忧”。我见他们这么积极,也乐得能够得到他们的财力支持,因此便也答应了他们的要求,让他们四家来主持这一次赊卖苗种的生意。

就着开府建制大致的细节又说了一阵,我又设宴款待了他们,便让他们退去了,并且赐给了他们“御行中丞”的闲职,使他们随时都可以进宫来见我。

又接连过去许多天,我每日忙碌在开府建制的政事上,就在我收到了皇祖父为我和赵月蓉赐婚这道圣旨的第二天,突然又有一道八百里加急的密信送到了我的手中。我拆开信只是看了一眼,立即就大吃了一惊,原来那密信中的内容竟然是说,太子朱标日前病逝了,然后皇祖父斥令各地藩王居于原地,不能进京吊丧。

“他……他怎么死了?”我心中大吃了一惊,同时又想起了在九江的时候,让风道同去杀朱标的事儿,“难道是他做的?可……可密信中怎么说的是病逝?他如今在哪儿?”接连几个疑问涌上我的脑海之中,我开始思量着朱标的死究竟和风道同有没有关联,风道同会不会已经被抓,而皇祖父的这封密信会不会是用来安我的心的,接着会有什么举动来对付我这“大逆不道”的皇孙……

“不会……嗯,不会有事的!”我想了想风道同的为人,就算是他杀了朱标,而且又因此被捕了,他也不会供出我来的。定下了心神,我又细细看了一遍信上的内容,皇祖父分明是害怕因为朱标这个太子的死,而惹得藩王争权动乱,就算皇祖父知道我派人去刺杀朱标,一时半会也不会对我有什么举动的。

想到这里,我又开始思索起朱标死了之后,朝廷里、各地藩王间究竟会有什么反应来:“父王大概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会是最高兴的!”父王虽然是第四子,但是皇祖父膝下第二和第三名儿子早就去世了,因此如今朱标一死,父王已经算得上是皇祖父的长子,完全有了当皇储的资格。“不过……朱标还留下了个朱长文!”如果照着皇祖父从前定下的“长子嫡孙继承大统”的规矩,父王只怕还说要与皇位无缘了。

“皇祖父啊,你究竟要怎么做呢?你想立谁呢?”不论在公在私,我都不愿意看见皇祖父立朱长文为皇储。在私就不说了,在公来说如果不立正值壮年的父王而立朱长文的话,这君弱臣强,又是长辈,日后相见就未免难说得很了。

“皇祖父,要是日后造反的就是这些王叔,那该怎么办?”、“皇祖父,那我定要亲自领兵去讨伐他们!”我默默回想起之前朱长文说过的话儿,不禁暗自长声一叹,想道:“看来这争端终究是免不了的了!”

过了大约半个月后,太子监国朱标病逝的消息通过明诏的方式发送到了各地,在皇祖父颁布这个诏书之中,他还明确的说明了立皇太孙朱长文为大吴的皇储,也就将来等皇祖父百年归老后的大吴天子。看到这个消息,我的心里面一边想象着皇祖父白头人送黑头人会如何悲痛难当的同时,一边也暗自为皇祖父的这个立朱长文为皇储的决定摇头不已。

即便父王他无心帝位,可是下面还有那一众藩王,朱长文年纪如此幼小,而且又无德望可言,日后又哪里能够号令得动这一众叔父,我几乎已经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这天下一定会因此生出动乱来的。

不过暂时来说,朱标的死对我来说简直就是百利而无一害,如今天下间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朱标病逝的这件事情去了,反倒是将四川匪乱的事情渐渐淡忘一旁,这种情形之下更有利于我在四川大展拳脚,而且朝廷之中对我的压力无形中也减少了。于是乎,我借着四大家族的助力,很快就在各州府简单的建立了各级府衙,而且任用了一些能够让我放心的官员,我颁布的政令终于可以微弱但有效的在四川行使起来。

按照我的想法,我让各州府衙门的官员开始在四川境内各乡、各村、以及各镇张贴和宣读布告,劝说百姓回到原籍,并且承诺官府会出面为百姓赊借苗种农具,并且提供一定的口粮,让百姓恢复生产。这条政令颁布下去,马上就收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百姓们开始陆续启程返乡,就连逃出了省外的百姓也纷纷回流,许多州府的户数在不断的增加着。

四大家族趁着这个机会,大举向着百姓赊借苗种农具让他们开始耕种,大概是老天不想在让四川的百姓受苦,一连两个月雨水阳光都充足无比的好天气真是农家的佳音,这也让百姓们对收获充满了期待。

因为有了圣旨赐婚,我和赵月蓉的亲事大抵就已经成了定局,于是我开始起用赵家的人,让他们进到我的小朝廷之中,我的那位大舅子赵智杰自然也不例外,成为了我的臂膀。

李孝儒早在收到朱标病逝的消息之后就匆匆的回京城去了,在我的请求之下,他把一对儿女都留在了成都,大概他也看出了我和李姬如、李月如的关系,因此在这一件事情上面他倒没有显示出多少的迂腐,就当作是把女儿、侄女留下来陪伴李子如。既是兄弟,又是好友,我自然不能错过李子如和赵云杉这两个人才,实际上他们从我开府建制的那天开始,就已经成为了我的左右手,两人每日随着我处理政事,实在帮了我不少的忙。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一切都向着良好的方向发展着,可以看得见在不断变化的是,成都城中的百姓渐渐多了起来,街道市集上也热闹了不少,这都说明着一切开始恢复旧样。当然,经历了一场战乱之后,我并不奢望着四川能在一年半载间就回复元气,我希望的只是能够尽快的让百姓安居乐业起来。

这日难得有了清闲,因为之前答应过宋宜萱带她到青城和峨嵋看看,因此便趁着这天有空,就出了成都城。一路之上,我只带了两名侍卫,四个人沿着官道来到都江堰附近,这一次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看看都江堰附近的状况。

因为都江堰附近良田万顷,算得上是四川境内产粮的一个重要地区,这里的粮食收成如果好,那也算是能够让我放下不少的心了,因此我与其说是出来游玩,倒不如说是出来巡视民情了。

宋宜萱自从和我成了有实但还无名的夫妻之后,竟然很快就怀上了我的骨肉,这还真是让我意想不到,想不到只是那么匆匆的一次,就得到这样的结果,这一次只带她一个人出来也就是因为自己心里面的一点点愧疚了,没有完婚就让她有了身孕,在这个时世不论怎么说都是能够遭来闲话儿的事情。

从都江堰行到映秀,又从映秀行到了四姑娘山附近,这一带渐渐山林多了起来,而可以看得见的农田也少了。由于附近这一带是汉人和其余各少数民族混居的地方,我们一路行着倒是看见了不少羌族和彝族打扮的男男女女,他们看见我们的时候,都毫不顾忌的朝着我们盯着直看,大概这些少数民族并没有太过繁复的礼节,因此也并不觉得什么关系。

在走十数里,汉人更是少了,我看了看天色,见已经快近黄昏,不禁想找一处民居借宿一宿,不能让怀了孩子的宋宜萱太过劳累了。奇怪的是山野之间,只能看见那些羌人、彝人行走,却没有看见有什么民居一类,我心中一奇,便着意手下的一名侍卫找个人来问一问。

那侍卫拦下了两位正在行路的年轻彝族姑娘,说出了我的想要借宿的意思,那彝人姑娘朝着正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我看了一眼,露出洁白的牙齿一笑,竟也不答那侍卫的话儿,反而是向着我说:“这位汉人的大哥啊,你长得真是英俊,如果你想要借宿啊,就来我们的寨子吧!”

我闻言怔了一怔,才想起这些少数民族喜欢聚居在一起,通常都是数百人乃至上千人住在一个山寨里面,既可以防备野兽,又可以防备野兽,极有守望相助的意思在里面。同时,听了这两位彝族女子的话儿,我也看出了她们大概是见我长得比较好看,因此不拘小节的淳朴性子立即就让她们对我调侃了起来。

“两位姑娘,不知道你们的寨子在哪里?如果方便的话,我和我的妻子,还有随从们真的想叨扰一夜。”我也不客气的回应了想要借宿的意思,并且在话儿里面先申明了我是有老婆的人,让她们断了那颗春心。

那两位女子显然听明白了我话儿里面的意思,先是朝着宋宜萱坐着的马车上投去一眼,然后又向着我瞅了一眼,笑着说:“汉人的大哥啊,如果你真的想借宿的话,尽管跟着来就好了,我们彝族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我们喜欢的是你,至于你有没有老婆,我们并不介意!”

听到这样的话儿,我当堂就有些哭笑不得起来,差点就从马背上跌了下来,转眼再看看我那两名侍卫,因为他们都是我从京城里带来的,因此和我之间倒也并不拘谨,这时候两人都是面含笑意的看着我,大概心里是在想着看我要怎么应付这两名彝族女子吧!

“好,既然这样,就请两位姑娘带路吧!”说话的时候,我露出的一个灿烂的笑容,决定要随她们到山寨去过一晚。

那两名彝族女子显然很是欢喜,立即答应了一声后,就在前头领着我们,朝着山上一路走去。

说起来也是奇怪,尽管我们骑在马上,但是在山路上走着的时候,那两名彝族女子的脚步却飞快无比,我须得纵马小跑才能跟得上他们。一路往山上走去,我们能够看见的彝族人越来越多,而那两名女子的也不断朝着路上的同胞笑语招呼,看起来他们该是住在同一个寨子里面。那些彝人看见我们跟在那两名女子的身后,都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光打量我们,当然在这当中,许多长得如花般美貌的年轻彝族女子的目光就停在了我的身上久久不去了。

终于来到了寨子前面,我看见那山坳下面几乎连在了一起的九个寨子,不禁当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起来这并不是什么寻常的山寨,而是彝人的一个大聚居点,就这九个规模那么大的寨子,估算起来应该可以住上个两万余人。

“汉人的大哥啊,这就是我们的寨子了,我们就住在第八个寨子里面,你随我来吧!”两名姑娘一边走,一边为我介绍着她们的家,“这个山坳叫做卧龙坳,传说从前是有一条龙睡在这里,后来飞走了,才变成了今天的这个山坳。我们的寨子在整个四川的彝族人里,是第二大的,第一大是彝王的寨子,第二大的就是我们莫萝夫人的寨子了。”

我来到四川的时间还并不太久,并且因为平常忙于政务,也没有空闲太过细致的了解四川各处的风土人情,因此也没有听说过这一位“莫萝夫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位人物,但是从这两名彝族女子的口中可以知道,这“莫萝夫人”大概在彝人之中,也算得上是极有势力的人物了。

终于来到了第八个寨子里,走进寨子,我发现这里住着的人的衣衫都非常的普通,换言之该是较为寻常的彝族人家。从前我就听说过,彝族人里,地位越高的人,住的地方就越好,而且就越是靠在前面的寨子,想来这第八、第九两个寨子里面住着的人,就应该是穷困一些的普通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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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作者的话儿)

接着是我的一段心底话儿,一直想说,希望大家看看吧!

大家都知道,寻花问柳是我的第二本vip了,第一本是东方。东方是出版了的作品,所以更新比较慢,vip自然就没有什么前途了。不过让我困扰的是,东方的销量并不好,或许是我越写越严谨,剧情变得有些严肃了,这并不适合如今的这个市场,所以最终迫于压力之下草草收尾了。东方的事情对我来说,是一个刺激,我自认很专心的写作,但是却成了这个模样,一时间心里面的愤慨就让我生出了起笔寻花问柳的意愿,于是我就没有什么思量的情况下提笔了,为的只是能够不受拘束的写出自己想写的东西。

我写寻花问柳的时候,非常非常的顺,每天很轻松就做到9000的更新,并没有经过什么修改就贴上了网,一开始就引起了大家的一些注意。我在起点的人气并不旺,三江推荐之前这一本寻花问柳只有三百多的收藏,但是推荐了之后,非常幸运的,寻花得到了大家的肯定,我的书接连上了新书榜和周点榜,在周点甚至上了第二,只落在了那bt的章鱼下面,这也算是能够对得起辛苦码字的自己了。

历经三个多月,寻花问柳终于写完了,感覺上,结局还是有点匆匆。不过,按照我一直以来的思路,这本书原本应该是到了十七登上皇位,就结束了的,大boss都打完了,我再也不知道该写些什么,何况一开始就是为了写爽的书,如果再继续增加什么阴谋之类,或许会丧失很多的读者,而且大家看了也不会有爽的感觉了。

说起写寻花问柳,可能正是因为自己太过随心所欲,写起来虽然顺,但是缺乏了对剧情好好的把握,好比一开始就描写了许多女孩子出场,但是到了后来就无暇再对她们进行描写,这样使得人物扁平,就让她们无法避免的成为了花瓶。我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可是在后来发现的时候,想改已经来不及,只能感叹一声奈何了。寻花问柳之中的缺点还有许多,我就不再在这里一一列举。

不过不论怎么说,经过寻花问柳之后,我知道自己应该写些什么,我也明白了“只有商业性和文学性结合得最好的作品才是好作品”的这个道理,我会继续按着自己积累下来的经验继续写下去,相信会写出更好的东西来。所以呢,请大家继续支持我,支持阿草,我的下一本书将会吸取这一次的经验,把人物尽量描述得生动,美女出场的时间也会尽量把握好,努力做到不会花瓶,而且架构也会比寻花更大。

好吧,预告一下吧,我的下一本作品是《万千宠爱储秀宫》。书名和剧情有关系,但并不是一本“我是皇子”类型的小说,反倒是描写一个小泼皮混混如何统一天下黑道,并且充实“后宫”,最后登上天下大宝的书。其中包括了商业上的斗智,还有黑道残杀,再加上后来发展到宫廷、官场的争斗,以求能够应有尽有。不过最重要的,维持寻花的基调,一样是以爽为主,比寻花更爽的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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