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制衡

叶行歌看了看顾惜朝，又看了看苏蓉蓉, 这两人面上都是如出一辙的温柔笑容, 叶行歌第一次赞同起了陆小凤的说法。

这两个人, 实在是有些太过相似了些。

“惜朝，”叶行歌将这一路上发生的事同顾惜朝说了一遍, 顾惜朝若有所思道：“王侁是蔡京的人，至于那潘美，和蔡京却是没有多大的关系的。”

“潘美此人也深受那一位的信任, ”顾惜朝道：“但是他既不属于蔡京一脉, 又不属于诸葛神侯一脉。”他是绝对的中立党。

或者是说, 坚定的皇帝党。

“这一次，那一位有意让杨家出征, 蔡京主和, 神侯主战。”陆小凤自觉自己对这些并不是很感兴趣, 所以和同样不感兴趣的黄药师一起在院子里喝酒, 王语嫣虽然见识过黄药师的酒量，但是她却觉得陆小凤邀请黄药师喝酒的神色说不出的别扭, 所以她干脆跟着黄药师在外面呆着。

林朝英对叶行歌将要说的东西不感兴趣, 再加上, 不知道为什么，每一个剑客都对陆小凤的灵犀一指很感兴趣。

所以林朝英十分希望可以和陆小凤两人比试一番看一看，究竟是陆小凤的灵犀一指厉害, 还是林朝英的剑术厉害。

屋子里，众人的气氛有些凝重。

“那一位的态度呢？”叶行歌眼神一凝。

顾惜朝一怔, “你是怀疑？”

“是”叶行歌点头，她有些怀疑，这件事是不是和上面的人有联系。

“杨家在军中的地位毋庸置疑，近些年来因为杨家，大宋才能和辽保持一种相对和平的状态，至于其它诸如西夏等国，有李将军在，他们也不敢来犯。”叶行歌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但是杨家与李家如此势大，势必会破坏朝堂上的平衡。”

杨家和李家都是诸葛神侯一脉的人，虽然诸葛神侯是一个绝对的忠臣，对大宋也是忠心耿耿，但是在上位者看来，制衡比什么都重要。

顾惜朝有些沉默了下来。

若说当今对蔡京所做的事真的一点都不知晓，顾惜朝也是不相信的，但是上位者如此行事，杨家只不过是一个被推出去的炮灰罢了。

一时之间，众人之间的气氛沉默了下来。

“那辽人想要联系的人是谁？”等到顾惜朝看完了林朝英得到的书信之后，叶行歌才问道。

“王侁，”顾惜朝将书信递给一旁的苏梦枕，“我来这里之前，刚听到王侁同蔡京在商量此事。”

叶行歌又说起了他们去找佘太君的时候对方说的话，佘太君为何提起王侁之后又会提起潘美？

“浮云，”叶行歌看在坐在角落里的叶浮云，“你怎么看？”

突然被问到的叶浮云有些懵，众人的眼神都朝他看过去，叶浮云懵逼了片刻，才道：“啊？”

“你随便说说，”叶行歌的笑容里带了一丝安抚的意味，“作为万花谷弟子，这也是一门必修课。”

花满楼瞥了一眼叶行歌面上的笑容，朝叶浮云点了点头。

“哦”叶浮云朝叶行歌的方向挪了挪凳子，这才道：“会不会是杨家的人已经猜到了这一点？”

众人盯着叶浮云。

“既然那位派杨家出征，随性的监军也会一并指派，这一次的监军除了王侁还有潘美，王侁是蔡京的人，潘美则是皇帝的人，但是杨家之前的战役，监军就算是有蔡京的人混在里面，但是却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根本没有杨家，或者是属于杨家一脉的人。”“继续，”叶行歌的眼神里满是赞许。

“所以，我猜杨家都人可能也明白上面的意思，”叶浮云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嘲讽：“到时候王侁若想对杨家做些什么，潘美也只是需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

叶浮云说完之后，有些惴惴不安的看了看众人，见众人看他的眼神都十分奇怪，他下意识的看向叶行歌：“我刚刚说的有问题吗？”

“没有，”叶行歌朝他笑了笑，叶浮云的猜测虽然有些稚嫩，而且可能还有些惊世骇俗。

但是这些却刚好同叶行歌猜测的一样。

“只是。”叶行歌却摇了摇头：“或许，他并不是想对杨家赶尽杀绝，只是想挫伤杨家的实力。”但是蔡京王侁之流若是当真与辽军勾结，到时候杨家的处境可就十分危险了。

虽然叶行歌因为某些事对上位者确实是存在一些偏见，但是看待一件事，并不能先入为主的带着自己的偏见。

“李将军镇守的边关有西夏之流，虽然只是小国，但是西夏和吐蕃诸国接壤，近些年西夏和吐蕃各国隐隐有结盟迹象，”叶行歌道，“所以李将军根本不能从他驻守的地方调开。”

“而杨家主要镇守的边关有辽国，而杨家在他所带领的军队里，威望很高，“用一个大不敬的话来说，若是杨家想反，在军队里面几乎就是一呼百应。

杨家时代都带领着那只军队，这样一来，好处是这只部队的战斗力十分强悍，但是坏处就是，杨家的威望太高了些。

叶行歌在来京城的路上，因为之前花满楼提起过杨家和李家，所以叶行歌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想到了当年的苍云，所以针对如今上位的局势，好好的分析了一圈。

现在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苏梦枕和顾惜朝既然让苏蓉蓉留在这里，也就代表了苏蓉蓉是值得信任的。

“诸葛神侯他们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支持的也是正统，”如今的皇帝，膝下皇子并不多，而先皇后同皇帝感情甚笃，当年先皇后意外去世之后，皇帝将她唯一的孩子封为太子，而另外一个皇子，则是蔡妃诞下的二皇子。

那蔡妃的母族与蔡京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蔡京一脉最想要的肯定是将二皇子送上皇位。

但是也不知为何，皇帝对太子颇为器重，但是太子本人却不是一个很争气的，这并不是说太子不好，而是他的表现有些平庸。

而先皇后的母家近些年渐渐式微，所以太子在朝堂之上除了诸葛神侯这些人，大部分的人支持的都是二皇子。

而如潘美之流，则是坚定的听从皇帝的意见，至于他们私下如何，那就不知道了。

传说中二皇子平易近人，为人处世又颇有才华，但是在叶行歌看来，很可惜的是，他与蔡京有些颇深的关系。

“你可曾见过二皇子？”叶行歌看向顾惜朝。

“我见过，”回答叶行歌的是苏蓉蓉。

对上叶行歌有些诧异的视线，苏蓉蓉莞尔一笑，“二皇子虽聪慧，但是却不是能担当大任之人。”

上位者可以不聪明，但是要分得清下面的人，哪些人是可以用的，哪些人是不可以用的，也要有容人之量。

“我这次过来，”苏蓉蓉神色坦然，“乃是因为我有一位友人，不小心惹到了二皇子的一个手下。”

她微微垂眸，说是友人，其实是照顾她的一位旧仆人，因为不小心得罪了二皇子的手下，被人当街活活打死。

甚至还牵连到了她的家人，苏蓉蓉正是因为这件事才上京，又因为某种机缘巧合的原因遇见了顾惜朝。

她同顾惜朝也因为这件事上，好好地合作了一把，虽然最后那位二皇子的手下被处死了，但是她的那位旧仆，却再也回不来了。

“当日我曾偷偷潜入二皇子府中，”苏蓉蓉道：“曾听见了二皇子同他那个手下的对话。”

什么平易近人，不过是假象罢了。

对待死者假惺惺的说几句话又有什么用呢？

难道二皇子的那位手下，不是受了二皇子的指引，才去找她的那个旧仆要家传刺绣之法的吗？

在知道自己的仆人做了什么之后，二皇子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责怪了他的仆人几句，责怪的内容居然是因为他的仆人并没有斩草除根。

顾惜朝：…………

他看着苏蓉蓉看上去颇为贤良的模样，心中嗤笑一声，这个女人手中掌握的势力也不算小，而且论起心计来，顾惜朝虽然不说是甘拜下风，但是苏蓉蓉处事风格，却让人挑不出一丝的错处来。

现在又在众人面前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来，顾惜朝觉得，要不是他亲自参与了这件事，他恐怕也想这些愚蠢的人一样。

并不知道自己在顾惜朝心中变成了一个愚蠢的人，叶行歌在听苏蓉蓉说完了这些之后，她敲了敲桌子，“看来，这件事背后恐怕另有玄机。”

“恩”顾惜朝瞥了一眼苏蓉蓉，这才看向叶浮云，“浮云，你说说这背后的深意。”

叶浮云：？？

怎么有喊起了他？

“浮云，”叶行歌笑着道：“你师叔并不是欺负你。”

“你在思考一件事的时候，可以将自己代入那个角色里，”叶行歌道：“然后以他的视角去看整件事。”

叶浮云认真的思考了片刻，这才有些不太确定：“一石二鸟？”

“如果杨家出了事，不仅仅是削弱了太子一脉的势力，而且一旦追责起来，蔡京一脉的有些人也逃不了，”

若是皇帝属意的人是太子，那太子并不可能会因为这个对皇帝造成什么影响，而若是皇帝属意的人是二皇子，刚好可以对付二皇子的外戚。

既然要平衡，那也要考虑到下一代的平衡，到时候外戚独大，这天下姓赵还是姓蔡，可就难说了。

“行歌，”苏梦枕的神色微微有些诧异，“我倒是真的有些羡慕你了。”

叶行歌的师弟师妹们都如此有才华，而叶行歌的徒弟更甚。

苏梦枕在京城浮沉了这么多年，再加上他比叶浮云要年长那么多岁，才在叶行歌和顾惜朝说完了之后同叶浮云得出了一样的结果。

而叶浮云第一次的猜测虽然不是完全同他一样，但是第二次的推测，比起第一次来，高度上升了不少。

“不错，”叶行歌对待叶浮云的时候一直都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现在回到最开始的问题，怎么阻止杨家在这件事里面可能会遭受的伤害？”

当年的雁门苍云，那一战多么的惨烈。

叶行歌无论如何，也不想再见到这种事的发生。

“陛下心意已决，”顾惜朝摇了摇头：“若是想劝他更改主意，几乎是不可能的。”

顾惜朝手上还有蔡京交代他做的事情，一时之间也抽不出太多的心神来。

“不如，”叶行歌似笑非笑：“我们可以这样做。”

“那个东瀛的美人，你可见过？”叶行歌突然问道。

顾惜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

“她是蔡京的人？”叶行歌直接问道。

顾惜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是”

近些年来，东瀛浪人在沿海一带十分嚣张，当地的官府上报了上去之后，在朝堂之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部分人认识，区区弹丸小国根本不算什么，而另一部分人认为，东瀛必定是另有所图。

“蔡京似乎是与那些东瀛人达成了什么协议，”顾惜朝道：“希望在沿海地区对东瀛人放宽入我国土的限制。”

“这个东瀛美人，”顾惜朝微微皱眉，“似乎是有些古怪。”

“我来的时候，京城中传的有些沸沸扬扬的，”叶行歌道：“那东瀛人住的地方遭受了袭击，神侯府的人都在彻查此事。”

“不然，”苏蓉蓉若有所思的样子，“我们来个一石二鸟。”

顾惜朝虽然觉得苏蓉蓉心计很深，但是自从叶行歌提到东瀛人之后，顾惜朝脑海中就浮现出了这个想法。

顾惜朝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但是也不会随便草菅人命。

只是那东瀛美人，似乎是修炼了某种媚功，况且他们与蔡京若是联合起来，对沿海的人民，可是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

“看来，”顾惜朝对着苏蓉蓉道：“我们难得达成了一致”

“苏姑娘这样的人才，”叶行歌的语气有一丝的遗憾，“如今这样，有些屈才了。”

这样一想，陆小凤比起楚留香来，可是差远了。

楚留香身边的妹子，宋甜儿，李红袖，苏蓉蓉，都是十分讨人喜欢且十分机智的女孩子。

苏蓉蓉抿唇笑了笑，却并没有说什么。

众人又商量了一下，主要是苏蓉蓉和顾惜朝两个人在具体商量做法，叶行歌全程听下来，觉得这两人之间的默契简直了。

基本上他们俩其中一个人说了什么，下一个人立马就能接的上下面的话。

“浮云，”叶行歌摸了摸叶浮云的脑袋，“你还有的学呢。”

叶浮云：“…………”

“你看看你师叔，”叶行歌十分感慨，“这才叫真正的杀人不见血啊”

叶浮云：…………

师父，你没有发现，小师叔已经在盯着你了吗？

外面的林朝英心满意足的拉着陆小凤切磋了一番，差点被揍成陆小鸡的陆小凤焉了吧唧的抱着酒壶同黄药师喝酒，但是黄药师理都没有理他，因为在外面的四个人，一个人面前摆着一个酒壶。

叶行歌：“…………”

她看了看面色微红的王语嫣，又看了看神色有几分迷茫的林朝英，这两人怎么也喝成这样了？

好在他们是在金风细雨楼里，苏梦枕吩咐手下煮好了醒酒汤给王语嫣和林朝英喝了下去，这才有婢女将两人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陆小凤被叶行歌盯着，酒早就被吓醒了，于是陆小凤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这里。

他怕自己要是再留着，说不定叶行歌会揍他一顿。

黄药师有些担心王语嫣，所以带着剩下的酒，干脆就坐在了王语嫣的房顶。

顾惜朝觉得自己刚刚和苏蓉蓉商量的还有一些地方不太完美，所以苏蓉蓉和顾惜朝商量了一番，苏蓉蓉跟着顾惜朝回了顾惜朝的府邸。

苏蓉蓉擅长易容之术，所以等到她易容完了之后，整个人和之前没有半分的相似之处。

苏梦枕因为身体的原因早早的睡了过去，叶浮云觉得自己今天晚上整个人的三观都遭受了严重的冲击，需要回到房间好好想一想。

所以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了叶行歌和花满楼两个人。

“是不是觉得我有些陌生了？”今天晚上，花满楼几乎是没有说什么话的。

花满楼摇了摇头，“行歌，你把自己绷得太紧了。”

桌子上还有散落的酒坛，叶行歌索性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问道：“喝酒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苏梦枕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这座院子，除了叶行歌和花满楼之外，并没有任何人存在。

花满楼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还是坐在了叶行歌旁边。

“我只是，想到了苍云，”叶行歌喝了一口酒，深吸一口气，从苍云的成立说起。

“我认识的苍云，每一个都是忠君为国，铁骨铮铮的英雄。”但是英雄却没有得到自己应得的，反而却落得了那样一个下场。

“万花谷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大夫轮值去苍云，”叶行歌当年年纪并不大的时候，跟着自己的师兄师姐们去过苍云。

“你去过边关吗？”她喝了一口酒，问道。花满楼无声的摇了摇头。

“边关的风，太冷了，”叶行歌仰头，将手中的酒喝了干净，“边关的风雪，也太大了”

“行歌，”花满楼的手接过叶行歌手中的酒坛，“你若是想做什么，尽管去做。”

花满楼厌恶杀戮，但是他却不厌恶边关的将士。

杨家与花间之间的关系很好，花满楼年幼的时候，也曾见过自己父亲接到杨家的消息时悲痛的模样。

杨家，真的是用自己的鲜血在捍卫自己的国家。

“我的苍云朋友对我说，”叶行歌将自己的下巴搭在自己的膝盖上，“她希望自己的归宿是战死沙场，而不是死在自己人的算计里面。”

花满楼几乎是下意识的学着叶行歌刚才的样子，喝了一口酒。

也不知道陆小凤是从哪里得到的酒，味道有些辛辣，与花满楼自己酿的酒完全不一样。

“我理解你，”花满楼沉默了片刻，轻轻的给了叶行歌一个拥抱，“你担心的那些事，不会再发生了。”

叶行歌定定的看着花满楼，“七童”

花满楼凝神：“嗯？”

“这个酒坛我刚刚用过”

花满楼：“…………”

叶行歌的脸上又重新带上了笑容。

花满楼舒了一口气：“我再赔你一坛酒？”

叶行歌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好啊”

花满楼一怔，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心跳的有些快。

“好了”叶行歌起身，“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在不休息的话，天就要亮了。

“好”花满楼将自己刚刚的异样压在心底。

“陆小鸡，”陆小凤清醒过来之后看着叶行歌那熟悉的笑容，简直是想抱着叶行歌的大腿哭泣

“我错了，”陆小凤自觉认错，“我不应该带着他们俩喝酒。”

叶行歌：“…………”

她笑着朝黄药师的方向点了点头：“这话你应该和药师说。”

王语嫣之前应该是没有喝过酒，或者是说，没有喝过这么烈的酒，即使是昨天晚上饮下了醒酒汤，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

黄药师刚刚已经瞪了陆小凤好几次了。

只不过陆小凤十分心大的忽视了黄药师的眼神。

“我错了”陆小凤老老实实认错，他觉得自己完全不是黄药师的对手。

“哼”黄药师哼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

“杨家，”苏梦枕进门的时候，身上还沾着露水，“出了些问题。”

“嗯？”叶行歌看向他。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终于买到明天的票啦！所明天一天都在车上渡过啦！！明天更新得等朕肥家之后用爪机码字啦！所以小甜饼要等到大年三十才有啦么么哒！

啊，这一章涉及到的地理知识来自翻阅资料，可能有不对的地方，希望小天使们指正，毕竟作者菌空间地理实在是烂的一塌糊涂qaq！

天啦我写了什么！我不是在写一篇同人小甜饼的吗qaq！悄无声息的给自己挖了一个坑！！！之前出场的人确实是有点杂，但是每一个人背后的暗线都是串在一起的，虽然不太明显2333333

ps：女主不是圣母，甚至可以说，她和我之前写的前几篇文章里面女主性格上有很大的不一样，一个人经过国仇家恨，经过养育自己的万花谷毁于一旦，经过自己的亲友们死在自己面前，突然背负着师门的使命来到后世，她又有了新的朋友，又有了自己在乎的人和在乎的东西，所以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摧毁这些。同样，当初自己无能为力的遗憾，她也希望自己可以亲手弥补这些遗憾。花满楼是她最无助的时候唯一陪在她身边，带她一点点认识这个新世界的人，所以对于她来说，花满楼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