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当玛戈结束《逍遥法外》最后一天拍摄时, 复仇者联盟与x战警正难得在举办派对——为了庆祝顺利瓦解一众恐怖组织老巢。
当然，这个热闹派对还是一顿散伙饭, 今晚过后, 这两大超级英雄联盟将再次迎来各自的假期。
毫无疑问，这场派对的领头者当然是美国首富托尼·斯塔克先生, 毕竟老实真诚的大胸甜心, 无论如何也不会将派对地点选为一间洛杉矶地下酒吧。
此时，玛戈穿过藤街666号的铜质大门, 眼前是狭长向上的楼梯，天花板上洒下晕黄的光, 将暗红色调的墙纸染成奇特的色彩。
这道狭长阶梯并不宽阔, 两人通行恐怕便会互相碰触到肩膀。
玛戈一人趋步向前, 仿佛能感觉到某种紧迫感，就像两堵墙会忽然朝她逼近一样。
耳边传来即兴演奏的乐曲，玛格丽特的视线正放在阶梯两侧墙壁上的画作上。
这些油画几乎全部都是灰色调的古老场景, 其中一幅皇家城堡为背景的泛舟图上——
无论是城堡、湖泊、船舶，还是六七个女佣, 全部都是灰蓝色暗调，只有船上一个被老妇人抱在怀里的婴儿，是画面中唯一的亮色。
婴儿穿着一件刺绣蕾丝制成的长袍, 蓬起的领口挡住脸，下摆更是几乎拖到船面上，从款式上来看，十分像皇室受洗礼服。
这幅画令玛戈莫名打了个冷颤, 因为她已经认出来——
背景上的古堡是圣·日耳曼·翁·莱伊皇家城堡，玛格丽特·德·瓦卢瓦的出生地。
“玛戈，我特意为你找来了不少桶装曼哈顿酒——”
托尼·斯塔克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手上正拿着一杯酒，一脸傲娇的邀功。
被长睫毛框起的焦糖色大眼睛明亮又清澈，带着点孩子气的天真，漂亮的不可思议。
玛戈嘴角勾起弧度，嗓音像是水晶般悦耳，“斯塔克先生，比起您，我可没有酗酒的前科。”
她快步走上去，将那道狭长阶梯甩在身后，眼前立即变得开阔。
但格局却十分特别，玛戈观察了几秒也没看见吧台。
酒吧的光线当然依旧是昏暗的，但看着一水的超级英雄熟人，玛戈觉得心情放松闲适了不少。
睫毛精站在她身边，正一脸不满的看着法国姑娘，“你最近对我越发冷淡。”
玛格丽特认真询问道，“不是一向如此吗？我难道什么时候和你打的火热过？”
托尼·斯塔克控诉：“你答应过给我摘星星——”
玛格丽特思考了一会，说道，“不如你借我一套战甲让我冲上天试试？”
美国首富、复仇者联盟大金主托尼·斯塔克先生，竟然开始认真思考起来这件事，“马克装甲只适合我的身形，不如我为你制作几套女性战衣？”
好莱坞女演员及时制止他，语气大概从没这么认真过——
“我不想当小龙虾精。”
再次被diss的托尼·斯塔克：他的盔甲色彩设计，明明是来自珍藏多年的经典老爷车！
美国队长和巴基及时过来解围，人俊嘴甜的巴基为玛戈递上一杯酒，“今晚的桶装曼哈顿酒味道浓郁，非常不错。”
大胸甜心接着贴心叮嘱，“虽然味道甘甜可口，但酒精度不低，还是要少喝两杯。”
被无视的托尼·斯塔克：桶装酒难道不是我特意找来的？这两个老冰棍又来一唱一和抢戏！
玛戈端着酒杯，对三位复仇者联盟成员询问，“我拍完戏还没吃晚餐，吧台在哪？”
托尼·斯塔克举办的派对，特点就是随处是酒精饮料，但想要找到一点果腹食物，别提多难了。
好在听说这间最近十分出名的地下酒吧，平日里也会出售些简单食物，尤其是烘焙面包味道就很不错。
当玛戈终于找到藏在角落里的吧台时，眼前出现的高大身影令她一怔。
他穿着一身看上去便格外昂贵的纯黑色西装，古典衬衣的领口处系着一个精致的领结，宽肩蜂腰，身型几近完美。
但更夺人眼球的，却是那张脸——
从鼻梁到颧骨，从唇角到下颚，五官锋利得像是刀凿出的一样，又邪又凛冽，英俊到几近妖异的程度。
玛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努力忽略那种想要匍匐跪地的压迫感。
几乎是瞬间，眼前的光线忽然变得昏暗，只有眼前这个又美又邪，令人感觉到致命危险的男人像是被聚光灯笼罩着。
玛格丽特下意识想要退后，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一样，漆黑的尽头，只有他迈步而来的身影。
而那种节奏，仿佛他脚下正踩着亡灵的鼓点。
他站在玛戈身前，似乎在笑，声音里带着某种魔力，“你可真是被上帝眷顾的孩子，灵魂凄惨脆弱，却总能免于沉沦。”
他话音未落，两人身处之地忽然发生变化——
一段狭长向上的阶梯上，玛戈正与他站在同一阶梯上对面而立，由于阶梯狭窄，两人的身体几乎快要碰触到彼此。
但玛戈却暂时无法注意到这一点，因为她所有的思绪，正聚焦在两侧墙壁悬挂的画作上——
不再是那些暗色调的风景画，此时，数十幅油画竟然全部都是她的肖像。
从出生到成长至十九岁，在十六世纪充满流言蜚语的法国王室，被同时代人称为“慷慨并且宽宏大量甚至有些挥霍”的玛格丽特·德·瓦卢瓦。
玛戈看向眼前危险的超自然生物，“我自幼缺失的记忆恐怕与你有关，也是你施力将我送来这个世界，所以——
“身为地狱之主，你很闲？”
地狱之主，那个曾经最贤明也是最耀眼强大的天使，因不满圣子，被贬下地狱，却依旧保有天使光辉六翼形象的路西法。
路西法单单是看着她，就仿佛能轻易唤醒她内心深处的罪恶想法，甚至令她对他神魂颠倒。
但玛戈却只是皱了一下眉，那种莫名滋生的情绪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察觉到玛戈的变化，路西法的神情变得冰冷——
他拥有仅次于父亲耶和华的力量，在统治地狱的100亿年中，三言两语便能令那些丑陋恶魔们自相残杀，折磨惩罚掉落地狱的凡人更是易如反掌，甚至曾发起过几场针对天堂的战争。
但自从他知晓玛格丽特·德·瓦卢瓦的存在，长达十九年引诱她背离上帝沉沦地狱的诡计，却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谁能想到这个被父母冷落，自十二岁起被兄弟觊觎的小可怜，竟然有着被上帝亲吻过的灵魂——
即使遭受苦难，也永远不会堕落或悖德，她将始终心怀真挚，愿意为爱奋不顾身。
她的存在，简直像是上帝对一众堕落者的嘲讽。
路西法对人命毫不在意，傲慢而狠毒，仅次于父亲耶和华的力量，令他早已习惯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
但不知为何，每一次对玛戈引诱失败后，他总是会选择抹掉她的记忆，而不是拧断这个小可怜的脖子。
他的眼睛蓝的像一汪寒潭，仿佛这个宇宙里没什么值得他动摇分毫，“你在等着那些家伙发现你？还是指望他们能对付我？”
玛格丽特看着他俊美妖异的面容，语气平静，“从你的语气来看，复仇者联盟和x战警似乎不是你的对手。”
路西法向前靠近一些，如此近的距离像是他正在将玛戈揽在怀里，而他高挺的鼻梁已经触碰到玛戈的发丝。眼前的超自然生物，恐怕是玛戈至今为止见过最迷人的男性，但意外的是，她总是能极快摆脱他令人神魂颠倒的魅力。
而此时，路西法的嘴唇贴近她耳侧，声音暗哑华丽——
“你最好期待他们别遇上我，在这个世界上，我的能力远超全知全能，超越整个宇宙，一切概念，定义，设定，强弱在我面前毫无意义。”
玛戈并没有推开他的力气，而她此时已经贴在墙上，退无可退，“你与我母亲缔结的盟约是什么？她付出了何种代价交换我来到这个世界？”
“你的问题可真是多，”路西法声音变得冷淡，“所谓盟约，不过是她叛出天主教背弃上帝，而我将确保法兰西政权平稳而已，至于你，仅仅是交换条件之一。”
“你差点被三个兄弟强暴时，帮你解围的是我，可不是忙着争权夺势的凯瑟琳王太后。瓦卢瓦家族的这些人，注定被诅咒灵魂下地狱，而我让你及时远离了那些肮脏不堪的丑陋灵魂。”路西法漂亮到极点的脸上，充满强大的危险气息。
而面对他一再提起的沉重过往，玛格丽特只是缓慢的眨了下眼睛。
她精致的面容上毫无一丝伤心或愤懑，但无论谁看见这样的玛戈，恐怕都会十分心疼。
路西法蹙起眉，下一秒，他身后忽然扬起极为震撼夺目的六翼翅膀。
纯白且光辉，像是正在散发着圣洁的光芒，强大且美丽，每一根羽翼都宛如完美艺术品一般。
显而易见，他永远都将是上帝最杰出的作品。
但玛戈则完全搞不明白这位地狱之主，为何忽然展现羽翼，她正莫名其妙的看着对方。
路西法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玛格丽特小时候一看见他露出翅膀，就会笑着扑进他怀里，现在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