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正中腹。秘室内早有两人,一是这琉璃岛的岛主拓克图,另一位长衫高冠,三缕黑须,一付飘然出尘的意态。此人姓郁名带衣,正是琉璃岛上形迹最为隐秘的人。九幽魔君自来到这琉璃岛后,总共就见了他两次面,不过见面虽少,但他对这郁带衣的来历却是相当的清楚。郁带衣乃焚心谷谷主郁狂人的亲弟弟,焚心谷本是意宗,但郁狂人却偏爱炼器,是以这焚心谷一脉相传下来的种种秘技,如炼药制丹、卜卦运算,倒是这郁带衣最为精通。
拓克图一见九幽魔君,脸上顿时泛起笑容,几步迎了上来,大声道:“魔君兄来的正好,郁先生说再有一天的工夫这血集丹就要大功告成,而此时正是关键时刻,需要有人护鼎!”
郁带衣也笑道:“纵观全岛,拓克图大人最看重的就是魔君兄你的实力了,这护鼎一道看似简单,但法力、头脑缺一不可。光有高明的法力,但见机不善,真要有了什么紧急的情况,这样的人反到坏事。而只有头脑,却没有实力的人那更是提也不用提了!”微微一顿,他又道:“其实啊,这实力和头脑全有,也未必就能踏进这间秘室,不瞒魔君兄说,我们对你可是暗中观察了很久啊!这几个月来,魔君兄恪守当初上岛时的诺言,与外界再无半点的联系。并且做事一马当先,却又绝不多问,实在是……呵呵,一句话,拓克图大人对魔君兄那是相当的看重,多次对我和老谢说,护鼎的时候一定要找你,其他的人一概免谈。”
九幽魔君瞒脸的惶恐,道:“哪里,哪里,这都是为人行事的本分,拓克图大人和郁先生过奖了。我九幽大话也不会说,既蒙拓克图大人和谢兄、郁兄看得起,那么自今日起,九幽当肝脑涂地、以死相报!”
拓克图哈哈一笑,道:“言重了,言重了。只要过了今日,炼成这血集丹,魔君兄真就是肝脑涂地,咱也能让你起死回生!”他口中大笑着,又一把抓起九幽魔君的手,道:“来,来,我引魔君兄看一看这玄幽药鼎,这可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宝鼎啊!若少了它,我这血集丹也是炼不成的。”
九幽魔君心中本自奇怪,这秘室简陋不说,面积却是太小,一眼望去,更没有什么炼制丹药的炉鼎。而当拓克图扬手一挥,那石壁上现出另一道暗门时,他才恍然大悟。九幽魔君几人走进这秘室中的暗室,方才发现这内里的一间倒是大的有点吓人,竟是比那议事用的厅堂也不小上半分,说是暗室,其实就是另一个厅堂。而在这略显空旷的厅堂中,一只巨大的紫色炉鼎就矗立在那里!
郁带衣上前一步,指着这鼎笑道:“魔君兄,你可见过这么大的鼎?”
玄幽药鼎高约七八尺,周围直径更是数人难以合围。形状为直口、立耳、垂腹,底略平,柱状足,双耳对应两足。鼎的口沿下方有六个扉棱,以三个扉棱为中心,各有一组以两个夔纹组成的饕餮纹。在鼎的内侧靠近口沿处有“玄幽”两字。九幽魔君叹道:“这就是玄幽药鼎吗?果然是宝贝啊!别的且不说,单说这鼎身紫光隐现、内蕴灵气却丝毫不泄,这就算是世间第一炉鼎了!”
这鼎的前面设有石阶,专门是为炼药人查看鼎内情形而设的。而在这鼎下,又有青、蓝、红三色火光左右盘旋缠绕,九幽魔君刚上前两步,就觉得一股极为霸道的能量喷涌而来。他不禁赞了一声:“好厉害的三味真火!”
郁带衣一把抓起九幽魔君的手,道:“魔君兄,咱们上前瞧瞧,顺便再走走位置。再有两个时辰,我们四人就要各守一方,将这炉鼎牢牢守住,千万不能因一时大意而至前功尽弃!”
九幽魔君呵呵笑道:“食君之碌,当忠君之事,这个自然,这个自然。郁先生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千万不要见外。”
两人一同踏上石阶,郁带衣伸手指向鼎内,向九幽魔君介绍着情况。
九幽魔君探头瞧去,见这鼎内红光四射,一股血腥味混合着奇异的药味扑面而来。再仔细看时,鼎内暗红色的液体竟是形成了六个旋涡,各自旋转奔流,虽近在咫尺,却毫不干扰。九幽魔君略通炼丹之道,看到这里,不禁略略皱了皱眉。
郁带衣眼光锐利,看出他脸上的一丝异样,不由笑道:“魔君兄,有什么不妥吗?”
九幽魔君沉吟片刻,道:“这个……这个炼丹一道我是门外汉,不过我看这鼎中情形,似乎略有不妥。”微微一顿,他怕郁带衣听了这话会心生不悦,又笑道:“当然,我只是个门外汉,且我这人又嘴快心直,说的只是一些自以为是的疑虑,郁先生千万不要放在心里。”
郁带衣笑道:“哪里,哪里,魔君兄有什么尽管说来。”
九幽魔君又客气了几句,复伸手指向鼎内,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原来他见这鼎内尚是液体的药汁虽然流淌不息,却有渐渐凝滞的感觉,这正是丹药将成的迹象。但令他奇怪的是,这药汁生出六个旋涡各自流淌,却是药力不足又或是缺少一味主药而导致的丹药不能聚合。不过这些却不是他心中最不解的地方,他真正不解的是,只要略通炼丹之道的人,见了这种情形,必然会有补救的措施、又或是面有焦急。但反观一旁的郁带衣却是一付轻松悠闲的样子,似乎根本就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
不过九幽魔君只将心中关于丹的药疑虑说了出来,说到最后,他又谦虚的道:“呵呵,郁先生可不要怪我多嘴,我于丹药一道丝毫不通,只是胡乱说说。想必郁先生早已成竹在胸,我怕是多虑了。”
郁带衣哈哈笑道:“魔君兄实在是太谦虚了,你这可不是多虑啊,而恰恰是说在了要害之处。你说的没错,这鼎内确实是缺少了一味主药,而让人头疼的是,此时此地,这味主药却不在我的手中。”
九幽魔君呆了一呆,道:“那……那郁先生又为何如此从容呢?若是任由这鼎丹药不管,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郁带衣却是不答反问,道:“魔君兄,你可知道这鼎内缺少哪味主药吗?”
九幽魔君道:“这我哪知道啊。”
郁带衣眯起双眼,轻声道:“这鼎内的药汁大半是鲛族处女的血液炼制而来,不过她们的血脉承自上古神龙,而上古神龙却又是至刚至烈之体。是以这丹药炼成之后,性必属阳,内中刚猛霸道的药力怕是大罗金仙也承受不起,就更不用说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了。不过,我既然肯炼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