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就是一块大岩壁,没有路,谁傻到往岩石上撞啊,除非是那种有意寻死的,所以有话说死中求活呢,真要哪个求死一撞,反到是撞入了神界,呵呵。
一看天兵撤走,何克己腾地跳起来:“快,老宋,我们入城去。”
宋祖根苦笑:“何主薄你莫急啊,现在老百姓还没起床呢,城门也没开,你进城做什么?”
这一说何克己愣了,是啊,他进城做什么,向老百姓宣讲于异受到的冤屈,让老百姓发血愿啊,可这会儿人都没起来,向大街说去啊。
他平日本是比较精明的人,这会儿眼见张品生胸口燃着灯火,每一刻消耗的都是他的精血,实在是急昏头了。
“那再等一等。”他只好又坐下。
“何主薄,你不要太心急。”宋祖根安慰他:“老天终是有眼,无论于大人还是张老大人,最后都不会有事的。”
何克己对他笑了笑,看看天,却摇摇头,天有眼吗?张品生被当成疯子关起来的那十六年里,他无数次的祷告苍天,老天爷从来都不曾理睬过他,最终救张品生出来的,反是于异这个无法无天眼中无神心中无天的大刺头,而现在,天庭反又要捉拿于异,天有眼吗?天无眼啊。
一直到天光大亮,城门打开,行人开始多起来,何克己才和宋祖根两个入城去。
庆阳最热闹的是菜市,两人直入菜市,一在西头,一在东头,不停的宣讲:“于大人为民请命,诛杀与妖勾结搜刮民财的神官,天庭却不问青红皂白,派天兵要捉拿于大人问罪,这必是下面的狗官蒙敝了天帝,现在有高人立下血愿灵符,请大家发血愿助力,让冤情直达天听,替于大人申冤。”
正如宋祖根猜测的,虽然到处贴了文告,很多百姓却都不知道,然后数次神魔大战,也听到点儿风声,却是不知详情,这时听了何克己两个宣讲,才知是天庭要拿于异,一时间个个义愤填膺,纷纷表示愿发血愿助力,宋祖根两人身上都带了大量符纸的,很快就发散一空,也有很多人表示,会回去告知乡里,必要让冤情直达天听。
“何方妖孽,敢在此妖言惑众。”正当何克己两个为群情激涌而兴奋异常时,忽听得一声厉喝,随着喝声,平地里显出一队神兵,个个披甲执戈,最前面一员神将,威风凛凛,嗔目怒喝,正是曾挨了于异一矛的毛举,不过何克己两人却不认得。
平地突现天兵,众百姓顿时都给惊散了,宋祖根单手执了大刀,却是暗暗叫苦,跨步挡在何克己前面,急道:“何主薄你快走,我挡他们一下。”
毛举在于异手底下,那是小菜,可对上宋祖根,却是能撑死他的大席,但这时也只能拼死向前?
何克己却一把拉住他,反到了宋祖根前面,两眼怒瞪着毛举,厉声喝道:“谁是妖孽?勾结妖怪,年年发水搜刮民财的城隍单简才是妖孽,官官相护,只顾自己捞钱,对百姓生死视而不见的司狱童抱林才是妖孽,收了单简递上来的红包,为他拼命说好话的岳王府那些狗官们才是妖孽,还有你们这些,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捉拿为民请命的于大人的,才是妖孽。”
他一连串话说出来,气势如虹,毛举虽是神将,却给他逼得一时间做声不得。
众百姓虽给惊散,但仍围在不远处,听了何克己这番话,便有人叫了起来:“就是,于大人是好人,那些人妖勾结的狗神官才是妖孽。”
“你们不能抓于大人。”
“老天爷无眼啊。”
愤怒的声音此起彼伏,甚至便有人叫:“打死他们。”
毛举这下怒了,一帮屁民,居然敢说要打死天兵神将,想翻天了,嗔目四下扫视:“想造反吗?”
众百姓为他目光所摄,一时悄然无声,突地有一个老者从人群中颤巍巍出来,看着毛举,道:“我们不想造反,只想把于大人的冤情上达天听。”
说着,他咬破中指,在左手符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冤字,老年人血气已衰,写到一半,血干了,他又咬破食指,写完,他看着毛举,道:“你们是天兵天将,想要我们这些老百姓死,容易得很,但你杀得了我们的头,灭不了我们心中的冤。”他须发苍苍,实已衰老不堪,但这会儿嗔目而视,激声而言,却自有一股凛然之色。
“对,你杀得了我们的头,灭不了我们心中的冤。”
老者的话激起了围观百姓的义愤,纷纷围上来,面对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披甲执戈的天兵竟有些慌了,阵脚松动,微微往里缩。
“你们要做什么?真的想造反吗?那是要诛九族的重罪,你们知不知道?”毛举大叫,面前的百姓都是空手,他却把刀抽了出来,面色虽厉,心里其实已经虚了。
“我们只是要喊冤。”一个中年人叫着,咬破中指,也在手中的符纸上写了大大的一个冤字。
“对,我们只是要喊冤。”众人纷纷在自己手中的符纸上书下血愿,有个年轻人没拿到符纸,急得叫:“谁有符,给我一张符。”
边上另一个年轻人道:“没符,不过你可以写在我衣服上,于大人的冤不伸,我这衣服死也不洗。”说着背转身,那年轻人也不犹豫,却把两个指头同时送进嘴里用力一咬,然后在那人衣服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冤字。
看着激愤的百姓,何克己心下激动,道:“民心如此,天亦开眼。”
宋祖根也非常激动,执刀的手都有些颤抖了,颤声叫道:“万民助力,于大人的冤情一定会上达天听。”
毛举却在一边冷笑:“一帮屁民,哭天喊地的,有个屁用啊。”
便在他冷笑声中,忽听得哄的一声,百姓们都叫了起来,毛举吓一大跳,急把刀举了起来,心下暗惊:“难道真想造反了?”
“灵符成了。”
“是个冤字。”
“好大的冤字。”
毛举扭头看去,刹时间瞪大了眼睛,城外不远处,一道血光直冲苍穹,那血光足有数人环抱那么粗,而在血光的尽头,则是一团艳红的血云,有小山那么大,细看,那团血云组成了一个字,一个巨大的冤字,再细看,那个大冤字却又是由无数的小冤字凝聚而成,就如小蚂蚁凝成了一个大蚁团,但蚂蚁虽小,凝成蚁团却也惊人,更何况这是血字,那些小血字在不停的翻滚涌动,就仿佛无数的人在喊冤,毛举一时间毛骨怵然。
“血冤,天爷。”他低叫一声,也顾不得抓何克己两个了,带了天兵急急赶回去禀报。
“天兵跑了。”宋祖根大喜。
何克己一直在激动的看着天空中的那个血字,却没注意毛举一行人,听得宋祖根叫,他冷然一笑:“屁民虽微,但民心如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任他强权如铁,虐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