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角搭起了一座殿台,左右两排俱摆了筝琴,茶具,中间有数舞女在翩翩起舞,而那所谓的“馆主”则独居主座,散落四周者为平日所邀之“才俊”。
原来“品茗居”甚奇,每隔时日于楼阁上抛花引秀,所中者可至馆内品上茗,赏歌舞,抱美人,齐作乐。以“慰军、选才”为名义,行游乐之风,不过馆主却非同一般,乃京城里八面玲珑、左右逢源之大物。
“啊,原来是到了大名鼎鼎的品茗居,荣幸、荣幸。”将领大马落座后语中带剌,“是么?原来将军也听闻过小女子这陋馆。”馆主轻笑扬袖举杯相敬。
“哼,本来馆主盛情相邀,本尉应当喝两樽再走,但与此无名小子平坐却让人如何生受,勿送,我去也。”瞥了去病一眼起身拔腿欲走。
“你……你,喂……将军。”馆主也起身急挽。“哈,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比我多打了几场仗而已,就在这里摆老资格了。”去病却是不阻,边喝茶边说了几wa!6!Κom句不痛不痒的话。
“什么,你敢小瞧于我?老子……”将领闻语转过身来,挥起拳头,盔甲俱抖,“瞧不起你又怎样,小爷不见得差过你。”去病被他一再相压,心中不忿,更借机激他。
“你……你,哪来的野小子,欠揍吗?”将领怒不可遇,跨步上前一把朝去病抓来。“别急!”去病一腿伸出,却稳将他腹部顶住道:“想打是吗,待我再喝一口茶再说。”
“呀,这是怎么了,我们是以茶会友,怎变反目成仇了。都是我招待不周,罪过、罪过。”馆主款摆腰肢上前解围。
“这不关你的事!”将领推开馆主,盯住霍去病道:“说,怎么比,一会残废可别找娘。”“哈,小心的是你吧。大老粗。”霍去病放下杯子,一指那院内空地道:“就在那比吧,你不是有作战经验吗?就按实战的方式打斗吧。”
“好,算你有胆,那我俩就比骑射与刀剑,比试有如上战场,生死各安天命,黄毛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可敢应战?”将领轻蔑一笑。
“当然应战了,我是还没上过战场,但是我,却不会怕你!”去病顿地吐完,然而一指对方。“别,校尉。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是啊,去病,这让你姨、舅妈知道了可怎么得了。”“太危险了,刀*无眼,对方是真打过仗的。”……小化两人于身后纷纷劝阻。
“你们别管我,我主意已决,帮我去取弓箭,备马!”去病昂首走下殿台,“真没想到,今天的品茗茶会竟变成双雄对决。”众才俊及歌舞者纷纷涌到殿台前观战,以助其兴。
“听清楚了,只要号角一响,我们就处于应对敌状态,各竭所能将对方击倒。”将领正言道。“哪用你教,来吧!”霍去病牵马走至一边,对与对方隔场相望。
半响,只听“嘟……”的,一声号角骤起,两人立跨马、第骑、取弓、拉弓、射箭,皆一气呵成,快如闪电。两支利箭分向对方破风刺去。
再看立定的两人时,霍去病一把将射来的箭伸掌抓住,满面笑容,而那将领呢,也抓住了那胸前的箭,却面露讶色,不解地道:“你为何将箭头给折断了。”
“因为,我知道我的箭会会比你的快!”去病自信地笑笑,“否则它会在你胸里面而非在你手中了。”“你……哼,好,我承认这场我输了。接着比刀剑吧,你不用再留情了。”
“好,太好了,校尉!”“去病,你真捧!”小化两人禁不住喝起彩来,其余观者也动容,但暂无表态。
历经沙场的老将竟然骑射一项瞬间被初出茅庐的小子击败,实在没面子,将领于是很希望在接下的刀剑中能将对方拿下,否则自己在手下面前如何下台。
“明白,不会再留情。”去病笑着挑了一把大刀,“你不是有剑吗?干吗用刀?”将领一指指他的剑,“用刀比较沉,更有力量,怕了?”“废话少说,来吧。”
双方拉开近十丈距离,站好马步,待号角声再起时均提起武器大跨步向前奔去,沙烁场起,鼓声密集,还真有点像战场厮杀的样子。
“啊!”还没动手已有女子掩面不忍看这即将要流血伤亡的场面,只有那馆主脸上却露出一丝冷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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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无以家为
正当大家都以为两虎相争必有一番恶斗之时,只听“扑”的一声沉击及“当”的一声脆响传来,睁目望去,却见将领举刀之手高举半空中,而去病的刀却重重地落在他的右肩上,然而,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你为何又换了刀背?不直接砍?”将领脸无血色,叹了口气道。“因为,我知道,即使是步战,用刀剑我还是比你快,但是……”去病撤了刀,拍拍刀板道:“我们终究不是敌人,而是汉人。”
“好,太好了,打得真精彩。”“真乃一招致胜,矫如神龙,快似闪电。”“”这回连观战的一众男女也忍不住赞颂起来,为去病的身手及胆识喝彩。小化两人把心放下后更是喜不自胜。
“好,小兄弟,你胜了,我赵德服,且是心服口服,领教了。”赵德高揖于头侧面闭目。
“赵将军也不必自谦,小的其实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借此让你们别小瞧我们这些新兵,日后我们可能是主力,哈哈!”
去病长声一笑,搂起两位同伴齐步朝门外走去,却不理会身后馆主招呼他们继续喝茶的叫声。
“什么,今日进馆以武挫敌之青年就是此前捣乱拆台之人?”淮王捋须惊问道,“确是此人,万万不会有错!”刘好接道:“女儿还探得此人叫去病,似乎与同来者皆为入伍之士。”
“是吗?军中之士怎能随意出入市井?”“孩儿也不甚清楚,俱听下人说当日他们手扶推车,似为采购军食。”“喔,原来是军中伙夫,却不想有如此身手,实为难得,且如此年少,你可要想法将其招拢过来,以为本王效力。”“知道了,父王,孩儿下次再见他定设法降服招幕,此前才俊岂非如此入套?”
“唉呀,这次的伙菜遭塌,又非我们的过错,为什么要罚多我们十天的劳役,这回既要练习又要采购,真的是累也累死了。”小化低声嚷嚷,心中不满又不敢大声,怕被别人听见告状。
“是啊,这采购比训练还累人,要走那么多条街,花这么多时辰去选呀、挑呀,我……”“别再啰嗦,快点睡吧,还有三天,不做好,再加十天看你俩怎么承受。”去病打断了小傲的话,恐吓他俩道。“这……”两人一惊,果然不敢再吱声。
这日不知为何,兜了数条道后竟又鬼使神差地经过这“品茗居”。想起上回惹的祸,小化二人一见此楼忙低头,恐再生事端。
然而有时偏事与愿违,正当他们要穿行而过时面前却立了一排艺妓,笑脸相请,霍去病虽是神勇,但却“好男不女斗”拉扯下无法却又被逼请入内盛情款待。
“找小爷有甚么事,快点说,可别耽误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