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回去。
不过抬头一瞧,见树上长满了粉红的桃子,咕噜一声,唐寅的肚子发出怪响。
他咽口吐沫,眯缝着眼睛看着树上的桃子,如此近的距离,只要他站起身抬手就能抓到,可是他偏偏没有站起的力气。
凝思了片刻,唐寅抽出一根干柴,随手掰成几段,然后看准一颗又红又大的桃子,抖手将木枝摔了出去。
他习武出身,飞刀的本事还是有的,树枝虽没有刀子锋利,但以唐寅的手劲,其劲道也不容小觑。
不过他此时甩出的树枝,连桃子边都没粘到,在空中飞出不远就无力地落到地上。唐寅深吸口气,又把余下的几段树枝也连续甩了出去,和刚才的情况差不多,都是力道不够,打不中近在咫尺的桃子。
唐寅从不相信活人能被尿憋死,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现在他饥渴难忍,可就是拿不到触手可及的桃子,这种挫败感和无力感快把唐寅*得发疯。
他重新掰断几根树枝,趴在地上,静下心来,缓一会,甩出一根,如此反复十数次,终于有一根树枝打中了那只熟透了的桃子,摇晃几下,直直掉落下来。
唐寅大喜,疯狂地爬了过去,捡起桃子,只略微抓了抓上面的绒毛,便大口吃了起来。一颗比拳头还大的桃子,他三两口就吃了个干净,只剩下桃胡,至于桃子具体是什么味道,是酸还是甜,他已毫无感觉。
一颗桃子下肚,唐寅感觉精神了不少,随后如法炮制,花了接近半个时辰的时间,又打落四颗桃子,用衣服兜起,拖着刚才捆绑好的几捆干柴,调转回头,向岸边爬去。
等他回来时,青羽已经醒了,平躺在地上,大大的双眼无神地望着天空,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唐寅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皮肤下面青青的血管。
“很高兴,你没有一觉睡死过去!”唐寅边往回爬边出言讥讽,事实上,他很庆幸青羽又醒过来了。
青羽身子猛然一震,当他看清楚正努力爬回来的唐寅时,脸上竟流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眼中也蒙起一层水雾。他喃喃说道:“你……我……我以为殿下已经走了……”
“走?我也想,可能走到哪去?”唐寅翻了翻白眼,随口回了一句,也没太注意青羽反常的样子。
当青羽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唐寅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那一刻,无法形容又无比强烈的恐惧感一下子把他吞没,他不想一个人呆在这座死谷里,尤其是在他病情严重的时候,他宁愿一下子死掉,也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去等死。
第214章
唐寅没有太关注青羽的表情,回到岸边,先是把包在衣服里的桃子拿出来,递给青羽,随口说道:“吃吧!”
然后他把成捆的木柴拆开,堆到一起,回手向身上摸了摸,想找火捻子,但身为君主的他身上又怎么可能会带有这种东西,他转头看向青羽,问道:“你身上有火捻子没?”
青羽目光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几颗桃子,对唐寅的问话毫无反应。唐寅皱了皱眉头,大声说道:“喂!我问你话呢!”
总算回过神来,青羽看向疑问的唐寅,脸上满是茫然之色。
“你那里有没有火捻子?”唐寅无奈地又重问一遍。
青羽摇了摇头。唐寅的君主,他也是一军统帅,身份高贵的二人,都不可能带有火捻子这种杂物。见状,唐寅撇撇嘴,瞧瞧面前的这些干柴,难道非要他用最原始的办法取火?
摇了摇头,唐寅取出弯刀,选出一根树枝,将其一头削尖,接着又找出一根较粗的树枝,开始钻木取火。
“这些桃子是给我吃的?”看着站都站不起来的唐寅趴在地上正努力的搓着木枝,青羽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怎么?你不饿吗?”唐寅头也不转地反问道。
“我以为你很恨我……”
“是没错。”
“那为何……”
“要杀你,我自然会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地杀掉你。”很快,唐寅手下的木枝冒出青烟,看到有火苗窜起,他赶快把烧着了的木枝放到堆起的干柴中。
时间不长,他收集回来的木柴就变成小火堆,感觉一阵阵的热浪迎面扑来,唐寅也忍不住舒适地叹了口气。
青羽默默地把唐寅给他的四颗桃子吃掉两颗,剩下两颗又还给唐寅。后者也未多问,胡乱擦了擦绒毛,几口下去便把两颗桃子吃光。
可能篝火的温暖起了作用,也可能是吃下桃子恢复了一些精力,青羽的脸色不再象刚才那么苍白,渐渐有了些血色。
“刚才,我以为你自己走掉了,打算扔下我一个人在这里等死。”青羽看着唐寅,愧疚地一笑。
唐寅耸耸肩,淡然道:“如果我真有那个力气的话。”或许真会这么做。
“不知道,外面的人什么时候能够进来……”青羽望了望潭边的悬崖。目光所及之处,都看不到崖顶,半山腰被弥漫的云雾所笼罩。
顺着他的视线,唐寅也举目望了望,喃喃说道:“恐怕……还要等上几天。”这座山谷太深了,即便青羽的侍卫看到他二人掉下来,想赶制出这么长的绳子也得花上好几天的时间,另外,在坠崖的时候唐寅也体会到崖壁的坚硬,那是青冈岩,自己的灵兵都刺不进去,换成其他修灵者,恐怕也好不到哪去,即便上官元让来了,也难有爬下来的可能。
说话之间,他抬手解开自己的衣扣,动作缓慢又艰难地把身上湿漉漉的衣裤统统脱下来。
他不怕寒气,但也不代表穿着湿乎乎的衣服会舒服,现在有篝火了,当然要先把衣裤烤干。
见状,青羽一愣,惊讶地问道:“你做什么?”
听闻他颤抖的问话,唐寅乐了,说道:“当然是凉干衣服了!”说着话,他又莫名其妙地打量青羽,他外面虽穿着盔甲,但通过甲胄的缝隙也能看到他的衣服和自己一样,都是湿漉漉的。暗暗摇下头,他又说道:“你也把衣服脱掉吧,你的身体太弱,本就怕寒气,现在还穿着湿衣,那只会让你的病情越来越重。”
青羽平静地摇摇头,说道:“现在有篝火,等会自然就干了。”
以为他没有力气脱下衣服,又不好意思开口麻烦自己,唐寅笑道:“我不介意帮你。”
“多谢殿下的好意,我真的不用。”青羽平缓的语气透出几分坚持。
“不知好歹。”唐寅难得表现出善意,可人家偏偏不领情,他倒是自讨没趣了。
青羽对他的不满抱以感谢的微笑,此时看着浑身*,只着短裤的唐寅,只能用触目惊心来形容。
他身上伤口密布,横七竖八,少说也不下三、四十处,有些小伤口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