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太后、皇长公主万福。”
钱太后和简怀箴对望了一眼,两人见到吴皇后粉面有一些的泪痕,却还是强颜欢笑。心中具有了怜悯和疼惜之意。
钱皇后忙拉着她的手坐下来,对她说道:“孩子,让你受委屈了。”
吴皇后本来心中就觉得十分委屈,听钱皇后这句话,在也压抑不住紊乱的心绪,她顿时热泪盈眶,泪如雨下,抽抽噎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简怀箴见她如此情状,忍不住自己问自己道:“难道这件事真的是我处理错了吗?”她叹了一口气,转而对吴皇后说道:“孩子,你心中有什么委屈的,不要压抑着,尽管说出来就是了。”
吴皇后却盈盈下拜,恭恭敬敬地说道:“能够承蒙钱太后,和皇长公主前来探视,臣妾并没有什么委屈的,臣妾心中满怀感激。”
吴皇后如此懂事的话,让简怀箴和钱太后更觉的心中不是滋味。
两个人对着吴皇后,捡了一些好听的话安慰了她一番,吴皇后虽然才十六岁,倒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她在简怀箴和钱皇后面前,表现的十分识大体,懂大局,就是对于万贞儿被封为贵人一事,她也没有提出什么微辞。等到简怀箴同钱太后安慰完吴皇后之后,两人相携走出宫来。
简怀箴望着御花园中,开的似锦的迎春花,但见花之姣好,美不胜收,如此盛景实难辜负。这开的如此美丽的迎春花,岂不就像是美好年华的皇后一般吗?想到这里,她心头多了几分安慰之情。
她对钱太后说道:“太后娘娘也不必过于忧心,虽然皇上如今对皇后,并没有很深厚的感情,毕竟两人都是少年夫妻,所谓少年夫妻老来伴,他们相处的久一些,总归会明白的。”简怀箴的话,在钱皇后的心中,泛起了层层的涟漪。
想当年,她也是十六岁便嫁给朱祁镇为后,之后的十几年里,两人一直相濡以沫。当时出嫁,朱祁镇对她也并没有深厚的感情,两个人的感情也是在日后,流转的岁月之中,慢慢培养出来的的。想到这里,她觉得心中安慰不少,便对简怀箴说道:“皇长公主说的对,虽然我们迫于形势,不得不将万贞儿许配给皇帝为贵人,可是万贞儿始终已经是三十六岁的人了,而皇后才盈盈十六,正是大好年华,相信皇上和皇后的感情,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简怀箴见钱皇后能想的明白,也连声说道:“皇后娘娘说的是,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不如我们今天再做个和事老,去见一见皇上如何。”
钱皇后望着遥不可及的长天,远远地有归雁从天上长鸣而过。关山万里飞雁长鸣,这是怎么样令人哀伤的情状呀。
钱皇后当即便答应到:“皇长公主既然这么说:“我们这就去找皇上吧。”说完两人又携手去到乾清宫。
自从昨天晚上,酒后乱性,宠幸万贞儿之后,朱见深一直未这件事而心烦不已。万贞儿已经三十六岁,他只不过才是十八岁的少年郎而已,何况万贞儿根本就不是她喜欢的人,她对万贞儿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如今自己却在阴差阳错之下,宠幸了万贞儿,而没有去同皇后喝合卺酒,引起了轩然大波。他相信两宫皇太后和简怀箴,一定不会就此罢休,而朝臣们一定也会就这件事议论纷纷。因此,朱见深便连早朝都没有上,一直窝在乾清宫中处理公务,听得太监来回禀说:“钱太后和皇长公主来了。”
他当即有些不耐烦,又有些恐慌的摆了摆手说道:“你去通知钱太后和皇长公主,就说朕身子不舒服,不见她们了,等朕身子好些,亲自去向她们请罪。
他的话音刚落。简怀箴和钱太后已经径自走了进来。
朱见深见到二人,面上不禁露出尴尬的神色。简怀箴却柔和的笑了笑,她的笑容就像三月的春风一般,十分温暖,把朱见深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
她笑着说道:“皇上为何不肯见我们这两个老的。”
朱见深有些尴尬地看了简怀箴,和钱太后一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钱太后说话间,依然在一旁坐了下来。简怀箴径自走到朱见深的身边,说道:“昨天晚上的事,这合宫之中的人都已经知道了,皇上可是在为这件事而忧烦不已。”
朱见深抬起头来,郑重地望着简怀箴说道:“皇长公主,昨晚的事,真不是孙儿故意的,孙儿也不知道,为何会做出那样的傻事来。”
简怀箴在心中暗暗叹气一声,心道:“你不知道,本宫知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情之一字最是伤人。你既然喜欢惊染,自然因为大婚一事,心烦意乱,做出这种事来,也不是不值得原谅。她想是这么想,却没有说出来。
她只是对朱见深说道:“皇上,不管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出了天大的事,你也是这大明王朝的皇上不是吗?难道还有什么事情,能难的到你吗?”
简怀箴的话,大大的激励了朱见深的决心。他提高声音,问简怀箴道:“皇长公主所言当真。”
简怀箴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当真,昨晚发生的事,两宫皇太后和本宫已经帮你处置妥当。虽然皇上是酒后乱性,宠幸了万贞儿,既已宠幸,就要给人家,也要给群臣一个交待。本宫和两宫皇太后,已经私做主张,帮皇上纳贞儿为贵人了,皇上若是不喜欢,也自可以不必去见她,只当是给她一个名分,安慰她一番罢了。
简怀箴的话,字字句句说到了朱见深的心中。
朱见深回应道:“皇长公主所言极是,孙儿虽然是无心之心,可是始终伤害了别人,如今能给她一个名分,让她不在像寻常的宫女一般,受人奴役,孙儿这心里倒才过的去。”
简怀箴笑道:“万贞儿这边你是过的去了,可是吴皇后那边呢?吴皇后只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子,如今受了这般委屈,皇上你说该如何补偿她。”
朱见深只觉得刹时心惊,他听简怀箴的话,设身处地为吴皇后着想一番,心里这才觉得自己做的实在是大错特错。他虽然不喜欢吴皇后,可是既然已经纳她为皇后了,那么无可奈何,就要尽到做丈夫的责任,对她好一些,而不应该让她一个人忍受这样的悲苦。他想到吴皇后,昨天夜里一个人,孤零零地对着红烛垂泪到天明,心里便觉得很是不忍。开口问道:“不知钱太后和皇长公主,可有去探望过吴皇后吗?她现在怎么样了。”
钱太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