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1 / 1)

斗铠 老猪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看她那忐忑的样子,可见她对这个问题确实是十分看紧的。

  孟聚不得不感慨,年青女孩对相貌的执念真是可怕,当时她们都差点被卖去窑子了,死里逃生,居然还有心思介意这个!

  他诅天咒日地发誓,说这辈子再没看过比江蕾蕾和苏清更漂亮的女子,哪怕去到洛京皇宫里都没有见过,两个女孩这才喜笑颜开。

  苏清说:“我倒是觉得,孟长官说屋子窄小难以容纳,这怕不是真正原因吧?”

  “如何见得?”

  “看他们对您那么恭敬,孟长官您的身份定然不低,如果您有意,找一处宅子来安顿我们应该不是难事吧。我觉得,恐怕孟长官不喜欢我们留在您身边,是怕妨碍了您的大事?”

  孟聚一震,他若无其事地说:“苏小姐言重了。我一个碌碌小员,哪有什么大事?”

  苏雯清微微一笑,她那明晰的眼神仿佛穿透了孟聚的心,令孟聚整个人都在打着寒颤。她清晰地说:“好男儿从来雄心壮志,岂能困于儿女情长事?孟长官少年得志,胸中有大抱负大志向,自然不愿身边有所拖累——孟长官,我猜得可对?”

  孟聚松口气,笑道:“苏小姐说得我太高了。我只是一普通人,哪是什么英雄豪杰。”

  要说孟聚对两个俏丽少女毫不动心,那是假的。但他知道自己事,他身上的秘密太多,在身边放两个外人——考虑再三,生怕露出破绽,孟聚还是不敢冒这个险。

  闲聊中,孟聚问起:“今早出去时候,我已把官契和银子都放桌上,为何你们不逃走?”

  江蕾蕾失声道:“啊,原来你真是故意的?我还当你忘了——苏姐猜对了,你真的是故意放我们跑的!”

  “笨蛋蕾蕾啦!我早说孟长官一定是故意让我们逃的,可你胆子小,不敢跑。”

  “嘻嘻,现在不是更好吗?我们一样可以回家,还不用逃跑了!多谢孟长官,您真是一个好人!”

第一卷 靖安故事 第六十三节 无家

  少女们吱吱喳喳,你一言我一语地道出原委,原来她们也看到桌子上的官契和银子,当时苏雯清就觉得孟聚是故意想放她们走了,但江蕾蕾胆子小,不敢走——若是普通人家,她俩也就跑了,但孟聚是东陵卫的军官,应该还是个地位蛮高的军官,她俩害怕陵卫犬牙遍及天下,自己即使逃回家也躲不掉,到时不但要被抓回去,说不定连家里也要被牵连。

  江蕾蕾这么一说,苏雯清毕竟也没十足把握,也不敢跑了——两个女孩子打的主意是先在孟聚这边做一阵丫鬟,然后想办法捎信给家里,让家人带着银子来赎回自己,没想到孟聚愿意放人,那就是意外的惊喜了。

  孟聚哑然失笑,他问:“你们很怕东陵卫吗?”

  两个女孩子齐齐点头,江蕾蕾摸着心口,眼中流露惊魂未定的恐惧:“怕,怎么不怕?这次进黑牢,可把我们吓死了!里面太恐怖了,每天都有人被抓进去,每天都有死人被拖出来,那个黑胖子凶神恶煞的,整日里拷问人,烙铁、皮鞭、剥皮、铁钳——唉呀,我都不敢看了,反正惨叫声从没停过,跟地狱里差不多,我和苏姐都以为进了黑牢这次死定了,好在他们没对我们用刑,不然我们准要死在里边了——唉呀,东陵卫,真是太可怕了!”

  苏雯清生怕孟聚听了不高兴,连忙抢过话题:“蕾蕾,东陵卫里有坏人,也有好人,比如说孟长官就是好人。这次我们能平安出来,还不是多亏了孟长官?

  我听狱卒聊天时候提起,有长官命令他们不准动我们,我想,这准是孟长官您命令的吧?您对我们关照的恩情,实在不知如何报答的好。”

  “这事,是王柱吩咐赵班头的吧——就是送你们过来的那位王长官,要谢,你们该谢他才是。”

  “王长官?那也是孟长官您让他去的吧?我们还是该谢您呢!”

  孟聚也懒得解释,却想,即使没有王柱去交代,赵班头也不可能对她们如何的,因为他还指望把这两个女犯卖个高价呢,用刑损了姿色就掉价了。

  江蕾蕾问:“孟长官,他们好像都很尊敬您呢,您在陵署里做多大的官啊?”

  “我?军情室主办加权督察衔。”

  两个女孩子茫然,这些词语读起来很响亮,就是不明白什么意思。

  江蕾蕾犹豫地问:“那。您和那个黑胖子赵班头,谁的官大?”

  孟聚再次笑了,赵班头想来顶多是监狱里的管事,不入流的小吏,却因为凶残被两个女孩子看成天神一般人物,他随口答:“我大一点。”

  “那。那位王长官呢?”

  “我也比他大一点。”

  “啊?孟长官,您这个官,到底有多大呢?”

  孟聚想一下,说:“我记得,你们扶风的县令姓郭的吧?”

  “对啊!我们的县太爷叫郭民德,我还亲眼见过他呢!”

  “那,我的官比你们郭县令大一点,从六品。”

  “哐啷”一声,江蕾蕾手中的筷子掉了下来。她恍若不觉,叫道:“郭县太爷五十多了,头胡子都白了,孟长官您那么年青……居然比他官还大?”

  苏雯清也很吃惊,睁圆了一双秋水般眸子望着孟聚,眼睛里满是震惊。

  孟聚夹了一筷菜,边咀嚼边说:“当官不是比谁白头多的。”

  两个女孩子你看我,我看你,完全说不出话来。在她们眼中,县衙里的一个典史就是了不得的大官了,平常牛得跟什么似地,见人说话都是鼻孔朝天的。

  再说,平日庙会里看戏,里头的官不都是一些白头白胡子的老头吗?他们穿着花花绿绿的官袍,走路踱着方步,说话呼呼喝喝的。

  而孟长官年纪轻轻的,顶多比自己大一点,他住在破烂的小屋,说话细声细语的,脾气很和善,甚至显得傻傻地,很好欺负的样子——他居然是大官?

  他不但是大官,还是东陵卫的大官——杀人不眨眼的东陵卫啊!

  想到这里,两个女孩子只觉天旋地转:天哪,自己居然跟比县太爷还大的官坐一块吃饭,自己刚才居然还笑话他了!

  冒犯大官,好象很大罪的?戏文里动不动就有人说“冒犯大人罪该万死”——天哪,这次起码要挨满门抄斩了吧?自己刚出来,又要被抄家进黑牢了?

  想到这里,女孩子们象屁股被火烫了一般跳起来,两人慌慌张张地对孟聚屈膝道万福行礼:“民女愚昧无知,方才冒犯大人尊严,请大人宽恕民女年幼无知……”

  “唉唉,正吃饭,说这个干什么!”

  “民女实在是不知大人身份,所谓不知无罪,请大人……”

  “唉,你们俩个还有完没完了?快吃饭!”

  吃完饭后,两个女子端着碗筷去洗了,孟聚安坐在椅子上,舒舒服服地享了一通被人侍候的福。床铺上的被子被折叠得整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