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1 / 1)

斗铠 老猪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拓跋器接任皇帝以后,这种平衡有着被打破的趋势。因为拓跋器之后,拓跋族一直人丁兴旺,于是拓跋族也就一直把持着皇位,慕容家只能在一边干瞪眼没办法。文帝改制之后,拓跋氏又分出了元姓。同样是宗室姓氏,于是慕容家就离皇帝的位置更加遥远了,比起当年“半个皇帝”的气势大有不如。

  但慕容家再怎么沦落,他们都是皇室,开国皇帝的后人,处于帝国巅峰贵族的阶层。其尊贵地位都不是一般贵族能比拟的,更不要说高晋这种普通族人了。

  听得擒拿自己的人是一个慕容,高晋如同当头被淋一桶冰水,气焰全消:连皇族都在人家曹无伤手下当差呢,自己这个普通先卑国人又算什么?

  慕容毅擒下高晋,喝令卫兵:“将这厮绑了!”

  在场的卫兵都是靖安署的人,对上署里的主办,他们多少有点畏手畏脚的。慕容毅看得不耐,自己夺过绳索三两下把高晋绑得跟粽子似的,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然后漂亮地转身禀报:“曹将军,忤逆上官的狂徒高晋已经擒到,请将军示下如何处置?”

  曹无伤冷笑着:“把这厮拖出去砍了!”

  “是!”

  “慕容将军且慢!”

  喊话的人是蓝正,再怎么看高晋不顺眼,他都不好看着曹无伤就这样把手下的人砍了,不然以后这兵还真不好带了。

  “曹管领,慕容副管领,大战在即,不好杀人。暂且寄下高晋人头,让他戴罪立功可好?——畜生,还不好好认罪?你真要等到人头落地才知悔改吗?”

  高晋清楚得很,普通华族或许不敢杀自己,但若是姓慕容的,那就是国人内部的斗争,并不涉及国人与华族之间的大忌,对方军令在手,杀自己也就杀了,事后谁也追究不了的。他趴地上嚎啕大哭,磕头求饶,涕泪交加:“曹长官,卑职错了,卑职吃了马尿,卑职再不敢了,您饶卑职一次吧!”

  “嘿嘿,你下去跟阎罗王说去吧!”

  蓝正恳切地说:“曹长官,且看老夫面子上,饶这畜生一回如何?”

  曹无伤掉过头来不说话,看来刚才被高晋气得不轻。蓝正环顾左右,想找人来帮着求情,无奈高晋人缘太差,军官们都象哑巴一般沉默着,半个出声都没有。

  这时,蓝正望到了孟聚,眼中顿时一亮。

  他知道,孟聚是叶迦南的人。论起位阶,靖安署在场的军官除了自己就到他了,而且他在叶迦南面前很有分量,他求情的话,这两个煞神该给点面子吧?

  蓝正拼命向孟聚使眼色,后者却装作没看到,专心望着自己脚尖出神。

  蓝正没办法,只得出声:“孟副管领,大家毕竟一场同事——你也说两句求情吧?”

  孟聚被逼得没办法,翻个白眼,站前一步抱拳禀道:“曹长官、慕容长官,卑职——呃,不,末将有话要禀。”

  曹无伤望都没望孟聚,倒是慕容毅回了个礼:“孟长官请说就是。”

  “是。”孟聚一本正经地说:“二位长官明鉴,今天高晋咆哮会场,目无长官,确实可恶。二位长官说要将他斩首——高晋多年来在靖安署服役,虽然没干过什么好事也很讨人厌恶,但他毕竟是国人,看在这个份上,卑职恳请二位高抬贵手,将责罚减轻一点吧。”

  “减轻一点?孟长官你的意思是?”

  “斩首的处罚太重了,我代表靖安署全体将士恳求二位,千万给高晋留个全尸吧!求求两位大人了,高晋在九泉之下也一定会感谢二位长官的大仁大义的!”

  有人“噗哧”一声笑出来,然后立即收敛了笑容。大伙儿忍得辛苦无比,抿紧了嘴,面孔都扭曲了。

  蓝正气急败坏:“孟聚,你怎能这样说的!”

  孟聚天真无邪:“大人您不是让我求情的吗?”

  “可世上哪有这样求情的?”

  “哦,这样啊,那下官改正——曹长官,慕容长官,不必给我面子了,直接斩了他吧。”

  一阵轰堂大笑,军官们一个个弯腰抱着肚子大笑不止,蓝正被气得连连跺脚,但脸上也抑制不住地露出笑来,就连那一直杀气腾腾的曹无伤嘴角都微微扯动,眼中露出了一丝笑意。

  全场唯一没笑的是高晋,听到孟聚求情,他还没来得及高兴,突然听到“留全尸”,还代表自己感谢曹无伤的恩德——他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气晕过去。

  蓝正拿孟聚没办法,但逼其他主办还是很有办法的。在他威胁的目光下,众位主办不得不出来帮忙求情,他们很敷衍地喊两声:“大人不要啊……”、“大人不要这样啊……”——搞不清楚的人还以为是女孩子亲热时欲迎还拒的叫声呢。

  大伙儿暗暗祈祷曹无伤千万不要答应,最好赶紧将高晋拖走一刀砍了最清净,可惜最后还是事与愿违,曹无伤板着一张死人脸说:“既然大伙都求情,看在蓝管领、孟副管领和诸位弟兄的面子上,高晋这厮死罪就免了,但活罪不能免!来人,将他责打三十军棍——蓝管领,我会向叶镇督进谏的,此等目无法纪尊卑之辈,岂能担当陵署的主办?”

  蓝正松了口气,道:“曹管领说得是。我这就下文,将高晋撤职,到时还请省陵署核准。”

  “蓝管领赏罚分明,正是带兵正道,末将佩服。”

  几个士兵冲进来,按倒高晋当场脱了他裤子,举起军棍就一顿痛打,噼噼啪啪的军棍击打肉体声混杂着高晋尖厉的惨叫声,众人听得却是毫不在意:这种用刑的场面,对东陵卫的军官来说是家常便饭了。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受难的是自己同事罢了。

  被高晋打了岔,大伙刚才对孟聚的忿恨散去不少,尤其是孟聚刚才宁可得罪蓝正也不肯帮高晋求情,这更让大伙对他刮目相看:这个小伙子年纪轻轻,但做起事来还真是带种!

  稽查科主办古之寻走到孟聚身边,低声赞道:“孟长官,今天做得漂亮,大伙儿都解气!”

  孟聚笑笑:“前辈莫要叫我长官,叫我小孟就好——我不推他,也不拉他,看他命数如何吧。”

  “孟长官太谦了。唉,也唯有你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性子才敢这样直来直去啊!我们就没办法了,明知道高晋是泡狗屎,还是被逼着出来帮他求情,说得自己都忒恶心——呸,回家拿青盐漱口去!”

  “那是诸位前辈肚量高雅,胸怀广阔。可惜,我孟聚从来不是宽容之人,凡仇加于我,我必十倍报之——让前辈见笑了,这个毛病我从小就有,一直也改不了、治不好。”

  古之寻一愣,他不认识地打量着眼前斯斯文文的书生军官,半响,他竖起大拇指道:“孟长官,老实说,你跟高晋的事大伙都知道,高晋那厮害你不少。刚才你若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