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4 章(1 / 1)

斗铠 老猪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翔对自己怀恨在心吧?

  说干就干,当下孟聚领着十几个护卫和欧阳辉等随行官员,趁着晨光策马出发。当天就出了省界,进了朔州的地头。到日落黄昏时,人马疲惫的这一行人奔到了朔州的南怀城。孟聚随便找人打听了一下,立即就知道,朝廷过来的钦差刚好经过这里,恰好留宿在南怀城县衙里。

  孟聚进城,找家客栈洗漱一番,换上了官袍,看着天色还没完全黑下来。

  他领着部下们径直来到了县衙门口,几个洛京口音的官兵拦住了他们:“干什么的?钦差所在,不得骚扰!”

  “麻烦贵官通报一声,东平陵卫同知镇督孟聚前来拜见钦差魏中丞。”

  听到孟聚自报官职姓名,几个官兵都是一愣。有个披鱼鳞甲垮雁翎刀的军官站出来,上下打量孟聚一番,问:“东平镇督孟大人?”

  “不敢,正是在下。请问大人尊姓大名?”

  军官眼中寒光一闪,他拱拱手:“某家当不起镇督称大人。某家只是金吾卫的第二横班的管领卫铁心。孟镇督,您可带了官碟告身?”

  “卫管领,幸会。因为来得匆忙。在下没带官碟,只带了东陵卫的腰牌,不知可不可以?”

  检查了孟聚的腰牌,卫管领问:“孟镇督,你该在东平迎驾的吧?怎么跑到朔州来了?”

  孟聚笑笑,没有回答,但那笑容,那卫管领已经看懂了:“这不是你一个小管领该多嘴问的事。”

  被孟聚顶了回来,卫管领脸上不现喜怒,他淡淡道:“孟镇督是北疆大臣,您来拜见钦差大人,某家不敢不通报。但钦差愿不愿意见,却也由不得某家。有得罪之处,尚请镇督见谅。”

  这本来只是平常的场面话,但这个青年武官渊停岳峙地淡淡道来,自有一股不卑不亢的气势,孟聚不由多看了他两眼,拱手道:“有劳阁下了。”

  “不敢,请孟镇督和诸位大人稍候。”

  那军官转身往县衙里走进去了。孟聚一行人在县衙大门外等着。趁着这时候,欧阳辉对孟聚小声说:“镇督,这个卫管领好傲的人啊!镇督,您刚才该给他塞个红包的。”

  “欧阳,不要乱说。这个卫管领,不是一般人。”

  其实孟聚本来也打算在求见时给门官塞个红包的,但看这军官的谈吐,伟岸中带着凛然,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孟聚委实不敢随便塞钱亵渎了他。这么年青就做到了洛京金吾卫的管领,他该是洛京哪个世家的子弟吧?

  欧阳辉摇头晃脑地叹道:“唉,洛京藏龙卧虎,那里的水太深了!”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天色都全黑了,孟聚站得腿都酸麻了,县衙里才有人走出来,不过却不是那位卫管领,而是一个穿着青袍打飞鸟补子的御史。他喊道:“孟镇督是哪位?”

  “下官在此恭候。”

  那御史打量孟聚几眼,眼中流露出一丝诧异。他说:“钦差大臣要见你,你跟我进来。”孟聚转头对欧阳辉等人交代了几句,跟着这位御史一路进去。因为刚才等得太久,孟聚心中暗藏怨气,也没了搭讪的心情,就这样一言不发地进去了。那御史看着他冷峻,反倒对他来了兴趣,问了他两句,问他为什么不在东平等候而是跑到了朔州,孟聚淡淡地说:“中丞大人远道而来,下官迎得远些也是一番诚意和恭敬。”

  那御史笑道:“嘿嘿,孟镇督的说法,还真有意思。下官那么多年。还没见过有人跑出来接钦差的。孟镇督,您的行事,还真走出人意料啊。”

  孟聚笑笑,心里却想,自己杀了长孙寿,又主动出击跑去武川干掉了一大票边军,在朝廷眼里,自己怕是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吧?给朝廷这么一个印象,对自己也不知是祸还是福。

  那文官领着孟聚进了县衙的大堂,到处可见到处梭巡守卫的金吾卫士兵。在县衙夫堂里,有两个金吾卫武官拦住了孟聚,他们问:“孟镇督带兵器了吗?倘若带了,请交给我们暂为保管吧。”

  孟聚摇头,两位武官上下打量了孟聚一番,到也没搜身,点点头就放孟聚过去了,于是御史领着孟聚进了县衙的后堂,里面已经端坐了三个人了。

  坐在当中的是一个青袍便装的老人,相貌矍铄,眉目端庄,几缕飘逸的长须颇有道骨仙风的味道。他腰板挺得笔直,身形不动如钟,很有气势。这老头面无表情,眯着眼睛看孟聚,目光冷冰冰的,被他望着的时候,孟聚有种被铁钳子夹住的感觉,很不舒服。

  老人两边还各坐着一个人,其中一个是东陵卫的参议南木鹤,另一个人则是个圆脸的中年胖子。

  三人都是便装,没穿官袍,但神色都很严肃。看到南木鹤和其他两人的座位排布,孟聚立即就知道了。中间这位肯定就是那位号称“神鬼辟避”的魏中丞了。

  孟聚拜到:“卑职孟聚,拜见钦差魏大人。拜见钦差副使高大人、南木大人。”

  头顶上传来一声苍老的呼喝:“东平同知镇督孟聚?”

  “是,下官在!”

  “你先起来吧。”

  孟聚起身,垂手肃立。

  三名钦差都没有说话,而是很隐蔽地交换眼神,好像是看其他二人是否有先说话的意思,结果是造成了一阵很尴尬的沉默——就从这小动作里,孟聚立即看出,三位钦差之间缺乏默契。

  难道说,他们出发之前,并没有统一意见吗?

  最后,还是魏平旁边的中年胖子先出声了,他冷冰冰地问:“孟聚。你不好端端地在东平呆着,跑来朔州干什么?”

  这家伙在明知故问,孟聚也不得不明知故答:“下官欣闻钦差大人后天就要抵达东平,唯恐道上官府招待不周,特意赶来侍奉钦差大人。”

  魏平微微皱眉,捋着自己的长须,沉默不语。孟聚的做法虽然离经叛道,但真要追究起来,到也不能说他犯了哪条律令——难道迎客迎得远些也有罪吗?这个孟镇督,还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人物,做事从不按规矩来,喜欢剑出偏锋。

  那胖子板着脸喝道:“真是荒谬!朝廷官员,各有所辖。孟聚你是东平东陵卫官员,就该老实呆在东平等着钦差到好了!若是所有接钦差的官员都象你这样擅离辖区出来乱跑,那朝廷不是乱套了!”

  孟聚望一眼那胖子,微微躬身:“这位大人您训导得很是,若是所有官员都象卑职这么出来乱跑,那确实是乱套了。”

  虽然孟聚好像很恭顺的样子,但三位钦差都是人精,谁听不得出他话里的桀骜。那胖子脸有愠色,正待再说,南木鹤却是抢先说话了:“孟聚,休得造次!这位是兵部侍郎高大人,是你的直管上司,还不立即谢罪!”

  孟聚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