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0 章(1 / 1)

斗铠 老猪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是因为谋杀叶迦南的罪名暴露的!

  真是太荒谬了!

  听到萧如风宣读逮捕令的一刻,孟聚的第一感觉不是恐惧,不是吃惊,而是强烈的愤慨和震怒:这世上还有天理吗?歪打居然也能正着!

  一连几天,他对着提审的刑案官们破口大骂,骂的淋漓畅快,看着那些审讯官们愤怒又无可奈何的脸,他哈哈大笑。

  接下来,仿佛被他骂怕了,总署的人再也不来提审他,害得孟聚只能日复一日的数着稻草打发无聊。

  黑牢中见不到太阳,孟聚也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他只知道黑牢给自己送过了十五次饭,整日无所事事,孟聚开始怀念起那些被骂跑的审讯官们了。

  他暗暗下了决心,下次总署再提审自己的话,自己一定不会再骂了,骗他们跟自己聊聊天也是好的——或者,自己都暴露了,反正逃不掉的,自己干脆招供了算吧?一刀砍头干脆利索,总比这样在阴森森的黑牢里发霉死去的好。

  他正胡思乱想着,走道上传来了腾腾的脚步声,一群人举着火把走进来了,孟聚也不在意,不料这伙人竟是径直停到了他的门前,接着便是开锁的金属声和牢门打开的声音,几个人走进来,火把的光亮耀花了孟聚的眼睛。

  “萧如风你个王八蛋,算你小子走运,老子送你一场富贵,我认了!老子不但是鹰侯,还是堂堂的鹰扬校尉!给老子弄点好吃的,老子什么都跟你说了!”

  这句话都到嘴边了,孟聚刚骂出声:“萧如风你个王八蛋……

  他突然收了口:站在面前的几个人并不是以前来提审的内情署审讯官,而是几个气势很足的陌生军官,在他们中间,孟聚认出了南木鹤。

  见到孟聚破口大骂,军官们神情都有点尴尬,一个眉目清秀的中年男子却是不动声色,他沉稳地走到孟聚面前,温和地说:“孟督察,总署已经查明了真相,你是被冤枉的,恭喜你沉冤得雪,欢迎你归队。”

第二卷 北疆风云 第一百四十一节 出狱

  突然听到对方这么说,孟聚心中狂喜,立即知道,事情出现了变化。

  “你是谁?”

  孟聚很没礼貌地喝问,在场军官都是脸上变色,几个人就要来教训这个不知高低分寸的小军官,却被那男子摆手阻止了。

  “初次见面,幸会,我是白无沙。”

  孟聚震撼得愣住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几把火把噼啪地燃烧着,照耀着眼前的男子,他长得好看,淡淡的秀眉,苍白的肤色,深邃的眼睛,笔挺而秀气的鼻子,在他唇边有一道深深的笑纹,这让他看起来总想在笑,让人一见便觉得友善又和蔼。

  这样一个俊秀又憔悴的男子,竟是传说中恐怖又神通广大的东陵卫总镇白无沙?

  “孟督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出去吧。”

  外面正在下着雪,无声漂着的雪花,纷纷扬扬,被白茫茫大雪覆盖的山麓、丛林和密密麻麻的建筑群,都一下呈现在孟聚面前,在灰白的视野中,两只夕鸟飞过天空,变成两个黑点飞远了。

  雪光刺眼,刚刚从漆黑的牢狱里出来,孟聚的眼睛微微刺痛,但他还是坚持睁大了眼睛,贪婪地注视着辽阔的天空和皑皑的大地,呼吸者那散发清新树林气息的空气,心中愉悦无限。

  只有曾经失去的人,才知道自由和生命的可贵。

  “今年好大的雪,北疆那边,怕是雪更大吧?”

  在孟聚望风景的时候,白无沙就在一旁静静地等候着,到这时才说话,对于这个年轻人近乎鲁莽的行为,他表现出了难得的宽容。

  孟聚突然记起,自己身边还有东陵卫的大波士,他转过真来,躬身道歉:“总镇大人,卑职失礼了。”

  白无沙微笑着摇头:“该说失礼的人是我,孟督察,我久闻你的大名了,但没想到我们会这样见面,这几天,孟督察你受委屈了,先去休息吧,回头我们详谈。”

  他拍拍孟聚的肩膀,转身走向一辆宽大的马车,军官们恭送他上了马车,马车驶动,消失在茫茫的雪幕中。

  东陵卫的总镇惊鸿一现,从黑牢里接出自己然后又匆匆消失了,这让孟聚感觉像在做梦一般,他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白无沙马车消失的方向,回不过神来。

  白无沙一走,军官们也纷纷散去,路过孟聚时,他们都投以热情友好的笑脸,有人还停下来跟孟聚攀谈两句,态度很客气。

  听对方自报身份,起码都是督察级以上的人物,其中还有几个镇督或是同知镇督。

  放在以前,骤然见到这样的大人物,孟聚还不得恭恭敬敬给人行李请安,但现在,可能是因为白无沙的冲击太强烈了,对以前眼中的大人物,孟聚已经失去了敬畏感,只是含含糊糊地应对着。

  好在大家都知道他是刚从黑牢里被放出来的,狂喜之下精神恍惚,众人能够理解,倒也没人怪罪他,说了些“恭喜昭雪”、“好好休息,保重身体”之类的客套话就纷纷散去了。

  这是,有人跟孟聚打招呼:“孟督察,恭喜你了。”

  “啊,谢谢,阁下是……”

  打量着眼前的人,孟聚陡然脸上变色:眼前的不是旁人,正是南木鹤。

  正是因为在与南木鹤谈话时,自己被内情署诱捕了——虽说未必是他的主意,但无论如何,对这个人,孟聚实在没什么好感。

  像是没有看到孟聚脸上的厌恶,南木鹤泰然自若:“孟督察,你刚出来,怕是有点累吧?我带你去个地方梳洗歇息一下,你好好休息。”

  孟聚淡淡地“嗯”了一声,确实没说话。

  南木鹤微笑,心想这位孟督察还真是单纯,他还没学会掩藏自己的心事。

  逮捕孟聚,这是一次公务行为,并非是某人的意志决定,接到情报,按程序必须这样做,事实上,南木鹤已在自己的能力范畴内给孟聚不少关照了,比如严禁给孟聚行刑——但这些,他并没有跟孟聚解释,他只是笑笑,说:“孟督察,跟我上车吧。”

  一辆马车将孟聚带到了陵署西区的一栋小宅院,两个青衣的奴仆在门口迎接了他们。

  南木鹤领着孟聚进去,领着他介绍宅院的情况,这宅子表面很平常,但进去才能感觉到它的豪华——不是那种镶金嵌银的暴发户式的显露,而是一种很清雅很内敛的奢靡。

  院落间,腊梅的枝条婀娜舒展,窗明几净的书斋,一式红檀木的家具,墙壁上悬挂着前朝画圣沈宽的字画、文案上搁着名贵的台州玉砚,散发着清香的云山墨、檀木笔筒里还装着没开封的名贵狼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