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特殊的魅力,看着日光下的英俊书生,两个女孩子都是心头小鹿怦然跳动。
她们也不知道孟聚在写信给谁,但显然这封信很不好写。孟聚神色严峻,双眉紧锁,边写边涂改。不时还将稿纸撕掉重写——不知为何,看到孟长官如此焦虑,两个女孩子都预感不妙。
过了好一阵,孟聚才将信笺写好。他从头看了一遍,终于满意地点头,将信封好。他望望苏雯清,又望望江蕾蕾。看着两个女孩子脸上的担忧和关怀。想着二人家破人亡,身世飘零。孟聚忽然觉得心头难过,要出口的话是如此艰难。
“蕾蕾,雯清。你们是什么时候到我家的?”
两个女孩子对视一眼,越发觉得不妙。
“孟长官。九月初六。那天蒙您大恩搭救我们,从那天起我们就一直叨扰在府上了。”
苏雯清的头脑还是那么清晰和明智——孟聚也奇怪。原来两个女孩子只在家里住了十来天?怎么觉得她们好象住了好久好久?大家相处得那么亲切而自然。根本不象刚认识的人,仿佛她们生来就一直住在自己家中似的?
当自己喝醉酒时,就是两个女孩子服侍自己睡好,帮自己擦身换衣服;身为大家闺秀,她们毫无怨言地服侍自己的衣食住行,把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想到再也不能享受到这么周到的服务了,孟聚不由心生感叹。
“还是雯清脑子好,记得清楚。苏小姐,我是个性子疏懒的人,生活邋遢。这阵子,多有蒙二位照顾,辛苦你们了。”
孟聚郑重地对二人拱手道谢,两位少女急忙起身道福还礼:“大人这么说,当真折杀小女子了。您对我们是救命大恩,相比之下,我们的一点微薄之力算得什么?何况,倘若不是孟长官您收留,我们还不知沦落到哪去呢!”
苏雯清秀眉微蹙,她温柔地问:“孟长官,可是出什么事了?那晚,那位女长官过来找您,她看到我们好象不是很高兴——孟长官,可是我们住这里有什么妨碍吗?倘若有什么误会,我们可以向那位女长官解释的,搬出去也行,请您莫要为难。”
提起了那晚叶迦南的到来,孟聚心头微痛。
“这与叶镇督无关,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陵署可能要派我出一趟公差,这一趟要跑不少地方,要很多时间。我怕你们两个女孩子单独住这里会害怕,所以想你们去我朋友那边寄居一阵——很可靠的朋友,你们不用担心。”
知道只是出一趟公差,两个女孩子都松口气。
江蕾蕾笑道:“大人把我们的胆子看得忒小了。您既然不在,我们是您的丫鬟,自然要帮你看好门户,打扫整理房间,怎能离开呢?何况,这里是陵署里边,又怎会有贼人来?这几天,诸位长官都知道我们是您屋里的人,对我们都很好,在这里住,我一点都不害怕的。大人您安心公干就是了,我们在家帮您看着房子就好了。”
孟聚笑笑,他将刚写好的信放桌上:“出公差的事,现在还说不定。但倘若晚上我还没回来,你们就带这封信去省陵署那边找慕容毅副管领——倘若不知怎么走,就让王九或刘真带你去。慕容长官你们也是见过的,把信给他,他自然就明白,然后你们听他安排就是了——对了,这里有五百两银票和一些碎银子,你们带在身上,帮我保管吧,我出门在外怕弄丢了。”
他拿出了银子交给二人,深深地望着二人:“切记,午后倘若我不回来,你们就马上带着信找慕容毅,知道了吗?这银子,可要拿好了,一人一半帮我保管好啊!”
江蕾蕾笑道:“知道啦,孟长官,您好啰嗦!您给这么多银子我们保管,难道不怕我们偷走了?”
孟聚笑笑,他发现苏雯清一直在不出声地注视着自己,眉宇间深有忧色。
孟聚望望她:“雯清,怎么了?”
苏雯清迅速移开了目光,目光游离不定,她的眼神有些忧虑:“孟长官,您出去公干的时候,我们留下来帮您看房子,不必叨扰慕容大人了——这样不行吗?”
“不行!”孟聚的语气坚决,他厉声说:“我再重复一遍,晚上倘若不见我回来,你们马上要去找慕容毅,让刘真找蓝长官派人送你们过去——听明白了吗?”
孟聚很少有这么疾声厉色地对她们说话,江蕾蕾有点吃惊,但苏雯清却是脸色一黯。
她起身一个鞠躬:“是,小女子知道了,会照您吩咐做的。”
江蕾蕾在一边大惊小怪:“啊,孟长官凶喔……欺负雯清姐,我抓你的啊……呀……”
知道孟聚要出远门,两孩子帮他收拾了包袱和衣物。
孟聚穿好了铠甲,穿好了皮靴,绑好军刀,外面罩上了一身黑色的风雪斗篷。
收拾整齐,临出门时,孟聚望望房间,心中感慨。在这简陋的屋子里,他经历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刻骨铭心的初恋,经历了很多或悲或喜的故事,认识了形形色色的人。
平时,孟聚对这屋腻烦得不得了,不是嫌它破就是嫌它旧,但在快离开时,他忽然有了一丝不舍:虽然简陋老旧,却也是自己遮蔽风雨的家啊!
最后看了一眼,孟聚摇摇头,大步走出去。
“孟长官!”
孟聚停住了脚步,望着身后站在屋门边的少女:“雯清,怎么了?”
“孟长官,我不知道您要去办什么事,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们当女孩子的,实在很没用,唯一能做的,只能帮孟长官您祈祷。孟长官,您是个好人,老天一定会保佑好人的,不管您去办什么事,请您一定要保重自己,平平安安地回来啊!”
少女对孟聚深深一个鞠躬,抬起头时,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少女无暇的脸庞有一种晶莹剔透的美丽,仿佛水晶般美丽,她凝视着孟聚,眼中隐隐有泪光在闪动着。
两人对视一阵,孟聚微微颌首,他清晰地说:“保重。”然后,他转身大步前进,不再回头,黑色的斗篷在风中招展飘舞,犹如雄鹰展翅。
望着那个越行越远的孤独背影,苏雯清眼神迷离,泪水盈眶。
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日头从云层里露出了头,寒风吹过,和煦的阳光洒在孟聚身上,暖烘烘的。他心情舒畅,眯着眼睛看日头:“这样的好天气,当真适合杀人。”
昨晚折腾了一夜,天亮时大家都回去补觉休息了,陵署里人影稀疏。孟聚顺着道路走过来,一路居然没见几个人。
孟聚腰挂雁翎军刀,在衣裳的袖子里还藏着一把短剑,两把利刃在手,他胆气足杀意浓,心中决断已下:只要再见到申屠绝,半句废话不说,马上动手!
但刚到黑牢,牢头高仁就给他泼了一盘冷水:“申屠绝?孟长官,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