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第一了。只是我无恶意,不知羽帅,可否先住手与我谈谈?”
庄羽目视了过去,而后一怔。
“你是天方修会谭镜?”
这个人,他虽未见面,却在很早之前就已认得。
知晓这一位,其实那一战后并未离去,始终徘徊在元莲界之外。
此番东面诸国联军,接连攻打,与这一位脱不开关系。
却也果真是停住了剑,他初入帐内时,眼前这人,的确有着几分杀机。
可当发觉,奈何不得他后,就已放下了敌意。
庄羽也同样自知,拿不下此人,也没必要,冒险与之硬屏。
非是他胆怯,也不之他自负。此时的大乾仙庭在元莲界的基业安危,的确是全系于他一身。
为帅者,当知爱惜己身之理。
再者眼前这人,虽能掩藏此间一时。可只需片刻,他那些部下,就会察觉异样。
合众人之力,将之拿下,可比他一人轻易的多。
“正是!羽帅原来认得在下,当真荣幸。”
谭镜微笑颔首:“此番前来,就是专为与羽帅谈谈——”
庄羽目光淡淡,只注视着手中重剑剑锋,
“你我之间,无话可谈!”
“这却未必。”
谭镜微微摇头:“难道庄兄,就真要在大乾仙庭这一颗树上吊死么?元莲界的情形,你自己心中有数。能撑一月,两月,还是三月?”
庄羽闻言,却反而是心生不屑:“若是这些废话,就不用说了。能撑到多久,胜败如何。你我战场之上,自可见真章!”
“庄兄的本事,谭某早已领教了,也心中有数。”
谭镜再笑,似乎浑不以为意:“然则沙场征战,你能以弱旅挡数倍之敌。却不知又能否力敌数百仙阶,解元莲界之困,大乾仙朝覆灭危局?”
庄羽神情一震,愕然看向了对面。这是何意?
却只听那那谭镜幽幽道:“也难怪庄兄不知!如今云界苍生道,已是危如累卵。那宗守素来引此教为盟友,可一旦苍生道覆亡,则必定独木难支!又哪里还有心思,来顾及这元莲世界?到了那时,便是云界剑宗佛门,只怕也会退走。羽帅你说我此言可对?”
庄羽目中,早已波澜生起。一时是惊疑不定,也不知这谭镜,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绝不会有半句虚言相欺!再还有那宗守,许久都不曾有露面,未现过形迹。此时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可即便是生,谭镜也敢保证,此子决然再无有力挽狂澜之力!”
似知庄羽心思,谭镜神情凝然,信誓旦旦,
“试问羽帅,现在还欲于这所谓大乾仙朝陪葬么?你虽忠义,可以要为这东南百万子民想想。”
昔年宗守,以元莲界未来,说服庄羽。
他此时,却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第九五三章
为这东南子民?
庄羽一阵茫然,眼神略略摇动。
那谭镜也略略自得的把唇角挑起:“大势碾压之下,那宗守所谓大乾仙朝,怕是片瓦难全。大厦将倾,一木难支。即便庄兄为这大乾仙朝鞠躬尽瘁,也支持不了太久。又何必定要苦撑?使这东南之地,生灵涂炭?”
又淡淡道:“我那好友洪兄,对羽帅用兵之能,可一向是欣赏备至!若然羽帅肯倒戈投效,洪九尘兄,必定会将羽帅推荐至九都仙庭。日后若能为仙庭立下足够功勋,那么日后说不定,还能成这元莲界之主。我那位洪兄所求,只不过是一个容身之所,未必就定是这元莲世界——”
“元莲界之主?”
庄羽的呼吸一窒,而后深呼了一口气,坚定的摇了摇头。
“谭兄这些话,可以休了!君上待我至诚,庄羽绝不愿叛他——”
语气由衷,宗守对他,虽是既用又防。然则却心胸坦荡,也确肯放权。
将一整个元莲世界,都交托给他。所言所语,也一并应诺。
且此时的大乾,还远不到日落西山的地步。
自信有己在,这东南诸国,就休想在战场上胜过自己。
“不愿?”
谭镜挑了挑眉,微微意外。目里深处,几分闪过了几分微不可查的厌恶讥讽,随即就又淡去无踪。
“羽帅也无需说的如此决然,全不留余地,仔细想想才是最好。即便有什么条件,也可谈谈,必定让羽帅满意就是——”
话音微微一顿,谭镜似乎心有感应,灵光聚于双目,看了那帐外一眼,而后是一声冷哂。
“有人打扰,看来是谈不下去。言尽于此,请羽帅再仔细思量一二。谭某就先告退!对了,若羽帅还期待那血剑妖君还能返回,是大可不必。此人与云界道门乃死仇,那七圣盟更不会轻易将他放过,早有人等候在元莲界外,准备要他性命!此人生死未卜,羽帅若真要一条路走到底,那么谭某也无话可言!”
说完之后,就又嘿然而笑,一个踏步,走入虚空之内。只瞬时间,就不见踪影。
而下一须臾,这大帐之中,就又出现一个美丽窈窕的身影。
一身暗红甲胄,气机若有若无。身上杀气萦绕,目光凛冽。
看了这帐内一眼,柳眉稍凝,就直接朝庄羽问:“来人可是天方修会的谭镜?”
庄羽此时已收起了重剑,也不讳言,点了点头。
对眼前这女子,很是头疼。据说是宗守的师姐,也是其王妃之一。不过如今,却又掌管大乾仙朝的暗卫。
凝思片刻,庄羽就斟酌着言语多:“王妃及时来援,臣感激不尽!”
“是我来晚了才对!护你安全,也是弱水之责!”
弱水摇头,握剑的手却紧了一紧。
她一路赶来,到这营帐之中,就搏杀了冇十数场。
虽是倾尽全力,却还是来晚一步。
好在庄羽,是依旧安然无恙。否则真不知如今元莲界局面,会恶化到怎样地步?
“再者那谭镜顾忌的,是羽帅的武道剑术才对。其实无需谢我!”
说完之后,稍稍示意,就欲离开。
此处谭镜既然已离开,庄羽也是无事,那么也就无需再多久留。
只是就在她欲跨空而去之时,庄羽却忽又开口:“王妃难道就不想问,那谭镜到底对我说了什么?”
弱水的身形一顿,而后就一笑:“猜都能猜到几分,不过弱水如今负责的,只是暗卫而已。到底如何抉择,需你们自己决定。君上对你信赖有加,托付全局,必定因羽帅你有可信之因。若羽帅你真辜负了他期望,君上也不会后悔。再者弱水,对君上羽帅,也偶都有信心——”
庄羽一怔,而后回神之时。就见宗弱水的身影,已在帐中消失。
沉思良久,而后是自嘲一笑。
信心么?他刚才,是真的有些心动了。
如此下去,这信念也不知能撑上多久。
若然那位大乾仙君,他的君上,还不能赶回——
※※※※
娴熟之至的,借助玄影雕之力,在外域虚空中跳跃。
仅仅半个时辰,弱水的身影,就出现在一个大型的空舰之旁。
所谓玄影雕,乃是上古神兽‘影跃’的亚种。时空方面的神通,几乎不在瞬空龙之下。
只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