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先行离开吧。”暮雨泽笑了笑，他们本来就不是什么游牧名族，自然是身上没有牵挂，不过暮雨泽自然不会露出这个明显的破绽，歉意的笑了笑，暮雨泽道：“在下虽然早有打算，但眼下的事情毕竟太过仓促，一时半会我根本无法解决，不知秦论兄是否能给我们兄弟姐妹半日时间，我们下午立刻动身。”

“好，暮兄果然是大丈夫也，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如你所言，得到你这样奠才，别说等上半日，就是等上半个月都是值得的。”秦论真切道，平时他说话是半真半假，假假真真让人难以看穿，只因最真实的谎话往往参杂着真话，让人无法捕捉到事情的脉络，然而这一次，他说出来的话却是发自肺腑。

………………

艳阳高照，简略的吃过了午饭，暮雨泽悠闲地喝了一口茶水，缓缓起身，“走吧，记得要千般小心，别看秦论已经完全放松了警惕，恐怕他此刻会作出最后的试探。”

看到其他人微微有些松懈的神色，暮雨泽及时提醒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他一贯的做事准则，他永远明白一个道理，就算是肝胆相照，为了彼此可以两肋插刀的兄弟，也有可能有刀剑相向的那一天。

也许有人会说，执着的人可以坚守自己的信念到地老天荒，永世不渝，但是谁又能料到所有的变数，活在这世上，没有人能说他自己没有牵挂，所以变数就会随之而来。

暮雨泽一马当先，果不其然，秦论就在外面等候，和中年族长有说有笑，似乎是对什么事情相谈正酣。

“见过族长。”暮雨泽报了抱拳，在草原之上，部落与部落，族群和族群之间的关系都是较为和谐的，所以对其他族长，每个人都要有尊重。

“小兄弟不必多礼，来到这里就是客，草原人本来就是一家，何罪之有，若是有罪，也是一族之长的我招待不周啊。”中年族长果然是成熟稳重，各种问题拿捏的是滴水不漏，如果不是暮雨泽早已看破了其中的门道，恐怕就真的着了道了。

果然，暮雨泽恰到好处的露出了感激之色，不过那视线很好的收敛了，让族长心中的些许疑虑打消了。

暮雨泽心头冷笑，这点小伎俩他早已把握到了巅之毫厘的境界，没有丝毫偏差，现在用在他身上，几可谓是班门弄斧，他又怎么会露出丝毫破绽？！

“暮兄奠赋在我所见的人中起码是前五之列，离去，会让他的人生发出更耀眼的光芒。”秦论是夸不死人不偿命，似乎是将暮雨泽所扮演的草原男子说成了古来罕见的绝世天才，不过暮雨泽确实是将自己一部分精气展露在外，约占他体内力量的一成，这也是秦论冒着风险盯上暮雨泽的原因之一。

因为这股波动实在是太强了，虽然暮雨泽仅仅展露了十分之一的灵魂力量，但是他的本质确是暮雨泽的极致潜能，一个足以在世上称尊的绝世天才的极致潜质有多强，也无怪乎秦论会说暮雨泽的潜力，确实他表现的就像是一块上好的璞玉，只要细细雕琢一下，就能成为良辰美玉。

不过真正让秦论放心的并不是这些，而是……

“这些人的资质良莠不齐，虽然这个叫暮方的人是足够惊艳，但是没有可以与他比肩的人物，甚至其他人只是稀松平常，看来是没有问题。”秦论有些安心了。

暮雨泽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有一种阴谋的味道，他哪里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他能想到的，暮雨泽自然能想到，甚至秦论没有想到的，暮雨泽也已经想到了对策。

“石河镇吗？这次终于可以揭开他的庐山真面目了。”暮雨泽在心中轻轻喃喃……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二章 遥望

行程是枯燥而漫长的，旅途就像人生，漫长而枯燥，并不是每一处风景都是值得人留恋的，起码暮雨泽还没看到这慢慢荒漠之中有什么风景。

“这是怎么回事，这绝对不是石河镇的路线。”宇文荒心头警惕，他自认为暮雨泽的控制已经是天衣无缝，几乎是找不到破绽，但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秦论的老辣和他的年龄完全不相符，这让他一个深宫之中经历不知勾心斗角的皇子毛骨悚然。

他哪里知道这是秦论的一种近乎本能的可怕潜能，有些人在危机发生之前总会有着自然无法解释地殊灵感，作出一些无法理解的下意识应急反应，而秦论就是如此，可见此人的可怕。

宇文荒用近乎面色僵硬的表情来防止秦论看出端倪，这种故做出来的漫不经心可谓是费尽心力。

同样的，墨清浓和铁天王李大镖头几人也不好过，秦论看似随意，但是实际上是营造了无形的压力，这种源自内心深处的警惕才是让他们恐惧的原因。

也只有暮雨泽还是一脸的风轻云淡，好像什么压力到了他的身上就变成了虚无，古人言正其形必先正其骨，一身傲骨，雄姿英发，这无疑是对暮雨泽最真实的写照，对于他来说，困难，只不过是即将跨过的阻碍，让他到达更高境界丹脚石，秉持着这份淡然，他的心中却是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欧燕横空，白云微卷，爽朗的风给人带来丝丝凉意，一行人骑马而行，一路上彼此都比较沉默，也只有暮雨泽时不时的和秦论谈论一些修道的问题，不过在秦论看来这才是正常，若是这些人仅仅是一面之缘就亲热无比，那才是有古怪。

和萧雪对视了一眼，秦论眼中闪过了一丝笃定，其实萧学一直觉得秦论有些小题大作了，有谁能步步为营，将他们每个人的想法都计算下来，这在萧雪看来是完全不可能的，但事实证明秦论的防范是无比正确的，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暮雨泽的计算完全凌驾在秦论的防范之上。

古碑依旧，刻有石河镇三字的石碑更显沧桑了，黄沙蒙尘，碧空万顷，暮雨泽一行人终于再一次回到石河镇之中，而这一次给暮雨泽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

还是那条破败老街，木质的房屋零落，褐斑纵横，死气沉沉，没有任何活人的声响，像是一个生机被完全吞噬的死地，而现在，暮雨泽却在死中感受到一股源源不断的生机。

死中孕育着生，看上去很是矛盾，但却是暗含破而后立，物极必反的道理。

“看来他们真的是有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