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手,人家杨老弟手里的家伙儿可是没有苗子儿的。”
刘景龙听郝宽这么一说有些诧异的哦了一声,语气立时缓和了许多,他凑到杨锋身边有些半信半疑的轻声问道:“杨大哥,郝叔说的是真的吗?”
没等杨锋说什么,狄松一旁嘿嘿一笑:“我说景龙啊,别看你郝叔那嘴巴不值钱,什么难听的都说,可是你郝叔还真没说假话,而且我也知道杨老弟用的枪没有苗子,那天我们是亲眼看到的,怎么样,好好跟你杨大哥学着点儿吧!”
狄松这么一说,刘景龙忍不住用惊奇的目光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杨锋,心里暗自盘算:面前这个其貌不扬土里土气的年轻人会有他们说的那么厉害吗?
杨锋笑了笑,口气颇为平和:“可别听他们二位的,我可没有那个本事,再说那枪也不是我的。”
姚朗看了看刘景龙,又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狄松和郝宽,没有说话。
刘景龙微微一笑,轻轻转回头看了一眼狄松和郝宽。
郝宽轻轻摇了摇头:“杨老弟,咱们现在算得上是一家人,怎么还藏着掖着的,景龙他才刚出道,手还生,怎么说你杨老弟也得点拨点拨!”
杨锋放下手里的枪,脸上有些为难:“点拨我可说不上,再说我也没有什么出彩的,也就是对这些家伙什儿熟一些,刘老弟只要开口问,我能说得上的一定说个明白也就是了!”
杨锋可不想得罪屋子里的任何人,所以他说的语气尽量放低。
刘景龙鼻孔里轻轻哼了一声,顺手抄起了一支左轮手枪在杨锋眼前一晃:“杨大哥既然这么说,那兄弟我可就不客气了,杨大哥看看,这把别子我用咋样?”
杨锋勉强笑了笑:“刘老弟只要觉得使得顺手就行。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狄松一旁开口说道:“我说景龙呀,别子这东西不好使,尤其在咱们北方,到了冬天一穿厚棉袄,那别子的枪子都打不透,杨老弟,你别尽说好听的,你是个行家,看看景龙用什么家伙合适!”
杨锋微微一皱眉,伸手拿起一支驳壳枪:“刘老弟,这把西洋鬼子的七钉盒子*不错,你要是觉得还行就用这个吧!”
刘景龙看了看杨锋,他没有伸手去接那支七钉盒子,身手却抄起了一把撸子:“杨大哥,我看这把撸子可比盒子轻巧多了,我用这个怎么样?”
杨锋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兄弟,说句实话,江湖上使撸子的都知道,一枪二马三花口,四蛇五狗张嘴蹬,你手里这把撸子是剑牌橹子*,这枪不太好用!你最好挑把别的枪。”说着,杨锋拿起一把枪牌撸子递了过去。
刘景龙看了看杨锋,放下手里的枪,伸手接过杨锋递过来的枪牌撸子掂了掂,又放在了一边:“我说杨大哥,你是不是看我不会使这玩意吧?”
杨锋微微一笑,轻轻摇晃了一下脑袋:“兄弟,我可没有这么想,我是觉得兄弟你用这种枪最合手,这种枪打出去穿劲儿大,座劲儿*又小,揣在哪儿也不显眼。”
刘景龙鼻子里嗤了一声。
“看样子这个杨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他能摆弄过多少枪?在这儿显摆,这不摆明了要看我笑话么!”刘景龙心里这么想着,把手里的这支枪牌撸子随手丢在了一边。
杨锋看了看刘景龙,嘴巴动了动,可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门忽然开了。
陈老水和剃头刘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陈老水抖动了一下衣襟儿,顺手摸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四爷说了,今儿咱们不动了,有什么事儿等五天以后再说!”
狄松和郝宽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目光齐刷刷落在了剃头刘身上。
剃头刘微微点了点头:“是的,四爷就是这么吩咐的,说是五天以后的晌午头儿让大家都到蓟县东门那儿的马家老店去等他。”
姚朗张了张嘴,刚想要问点儿什么,可是一看到杨锋的眼神,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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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完了面,洗了一个透澡儿,杨锋和姚朗两个人精精神神的慢步在街面上溜达。
可是喧嚣的街面根本没引起两个人的兴趣。
姚朗沉了一口气,瞟了一眼四周的人,轻声问道:“二哥,你怎么不让我问问呢?那个马家老店你知道在哪儿不?”
杨锋斜了姚朗一眼:“鼻子底下有嘴,再说到了那儿也不用咱们找他,到时候自然有人找咱们弟兄!”
姚朗要追问几句,杨锋冲他使了一个眼色,于是两个人的脚步就停在了紧傍着三不管儿的丹桂茶园旁边。
天津卫的茶园大部分是从落子馆演变来的,早在咸丰年间,天津就有落子馆。那时的落子馆隶属于妓院,女唱手在落子馆义务演唱,目的是唱曲拉客,因此落子馆的发展与娼业的兴盛相伴随。民国以后,交通发达的天津,由商路开辟了戏路,落子馆在天津得到极大的发展。据当时的天津《大公报》记载,知名的落子馆就有中华、同庆、权乐、华乐、群英、四海升平、全凤、明会、山泉、翠仙、天合、庆云等十余家。莲花落发展到鼎盛时期,追求自身的发展,努力摆脱妓院的附庸地位,逐步成为经济独立的社班。落子馆为了提高品位,将落子馆改为显得斯文的茶园或戏院。
丹桂茶园是个小戏院,因为天津卫涌来大批的东北军,便在大门口戳了块大红戏牌,用立德粉大书“奉天落子”四个字。戏牌上不列戏码,那意思是说,卖了戏票进门可以随便点戏。茶园门口两个把门检票的,脑门上绷着青筋,扯着嗓门吆喝着:“开场了,开场了,红透天津卫的花翠红唱头牌了——”“嗳,东北的老乡来着了,正宗的东北落子,赶紧买票进场了!”
姚朗常跟着泥鳅在江湖上走动,可是他觉得这种落子是下三流的玩意儿,所以始终没有什么无兴趣,有一句没一句的说道:“二哥,这叫怎么一出,天津卫的茶园子怎么唱开了奉天落子?”
杨锋微微一笑,眼睛盯着那些不断走进茶园的人,嘴上轻声说道:“老四,亏得你还跟着泥鳅叔,怎么连这个也不明白,这叫生意口。眼下从关外逃进天津来的难民挺多,再加上退到这一带的东北军那些散兵游勇也有不少,你说里头唱评戏他不买票,吆喝奉天落子,戏园子准保爆棚。”说着,杨锋拉了一把姚朗:“走,咱们哥俩也进去看看热闹!”姚朗还没明白杨锋的意思,杨锋已经把姚朗拽了进去。
剧场内一片乌烟瘴气,弥漫着如同烧锅出糟的气味。杨锋用手指揉了一下鼻子,眼睛迅速的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