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抹了一下。
一张床上有少许的灰尘,而那张看起来有人动过的床上一点灰尘也没有。
在这种深藏地下的地方,如果一点儿灰尘也看不到,那么只能说明这里有人常住。但是从桌椅上有灰尘的情况来看,这个人住进这里的时间应该很短。
白先生看着杨锋的一举一动,脸上虽然没有露出什么特别明显的表情,但是杨锋可以看出来,白先生是不希望自己知道有这么一个外人在这里的。
杨锋如无其事的拍了拍手:“白先生,看来您是没有把我们两个当成外人,要不然这么隐秘的地方您是不会带我们进来的!”
白先生笑了笑:“当然!你们能拿到我叶老兄的写给我的纸条儿就说明他非常的信任你们两个人!你们来之前也应该很明白我是什么人,所以我不会拿你们当外人!”
杨锋嘴里答应着,眼睛却落在了角落里的一盏油灯上。他慢慢走到了油灯前,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油灯:“白先生,这里还有一盏油灯,要不要也点上啊?”
白先生看了看杨锋:“那就随你的便吧!”
杨锋答应了一声,划燃火柴把这盏灯罩还有余热的油灯点亮。
油灯里的油是多半满的,而且有添过油的痕迹。
杨锋端着油灯坐在了桌子旁边:“白先生,看来您的朋友不少啊!要不然您也不会造这么个地方!”
白先生看了看杨锋:“两位小兄弟,你们最好不要多问,知道的太多了没有好处!”
······
钟先生这个时侯也没有睡。
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悲伤。
因为那个让他头痛的石本权四郎出事了。
钟先生其实不止一次的和石本权四郎说过,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大摇大摆的在热河出出进进。一个从事秘密工作的人如果太招摇,那么他的末日也就快到了:一方面有可能会因为暴露被敌人发觉引来杀身之祸,另一方面有可能会引起上司的反感而被内部处理或者调离。
当石本权四郎在一九三二年七月中旬第三次化装潜入北票进行特务活动时,被当时活动在北票一带的抗日义勇军李海峰部的侦察员发现,于是李海峰制定了捕捉石本的计划。七月十七日,当石本从北票上车返回锦州时,李海峰部的侦察员也尾随上了火车。列车到南岭车站停车后,李海峰部的参谋傅兆田又率领五十多名义勇军战士秘密上了车。同时义勇军在破庙子设下了伏兵,扒了铁路。当列车开到这里时,伏兵鸣枪,强令列车停车。这时傅兆田带人一拥而上捕获了石本权四郎及其随从。义勇军为了防止日军的报复,当即炸毁了朝阳寺车站附近的隧道。这件事情就是当时震惊中外的“石本事件”。得到石本权四郎被义勇军俘获的消息后,日本关东军第八师团长西义中将当即派出步兵的第三十一联队,在中村少佐指挥下,以装甲车为先导向朝阳寺快速前进,在朝阳寺隧道南口遭义勇军顽强阻击。七月十八日,日军又派高桥支队在五架飞机的掩护下赶到朝阳寺支援中村联队。七月十九日夜,连续攻击不成的高桥支队长约见了秘密抵达北票的热河省参议邵子峰,双方秘密商谈有关“石本事件”事宜。
钟先生并不关心石本权四郎的死活,相反,钟先生认为石本权四郎出事是理所应当的。
钟先生现在关心的是石本权四郎的那个“天和堂”。
天和堂在热河的势力并不很大,而且内部关系还很复杂。现在石本权四郎出事了,上司把石本权四郎的天和堂就交给了钟先生来暂时管理。对于这个已经暴露无遗的秘密机关,钟先生实在是不愿意接手,因为现在热河的环境很复杂,当地老百姓反日的情绪很强烈,一旦处理不好,天和堂完蛋不说,钟先生苦心经营的顺和堂恐怕也要受到牵连。
钟先生可不愿意看到自己刚刚打开的局面因为这帮无能的饭桶而被毁掉。
房门忽然被敲响。
钟先生披好衣服打开房门,一个特工送进来一封火漆封口的密件。
钟先生掂了掂手里的密件苦笑了一下:看起来今天晚上又不能睡一个好觉了。
“去!把肖霖先生给我请过来!”钟先生吩咐了一声手下,转身关好房门坐在了书桌前。
······
今天晚上睡不着的还有**。
今天**刚刚从天津办事回来就听说了杨锋和姚朗退伙的事情,以往很少发火着急的**这一次是真的着了急,他不顾林宝辉、张元、程胜的极力劝解和韩杰的阻拦,硬生生闯进了师父的房间。
也正是这一闯,**看到了面容憔悴的老爷子和阴沉着脸的刀子。
在刀子的训斥声和“不经过同意不得擅自进入大掌柜院子”的警告声里,**低着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把子和钱老板、泥鳅这些人很快就来到了**的面前,轮番的劝说和解释之后,人们逐渐的散去。
最后屋子里只剩下林宝辉和**两个人的时候,林宝辉小声的说道:“大哥,你在老掌柜屋子里闻到什么味儿没有?”
**一愣:“什么味儿?我没有注意呀!老三,怎么想起这个来了?”
林宝辉尽力的压低声音:“大哥,你就真的没有闻出什么怪味儿来?”
**看了看神秘兮兮的林宝辉:“除了药味儿和檀香味儿,我什么也没有闻出来。老三,难道你闻出什么来吗?”
林宝辉想了想:“没错儿!应该是那种味儿!”
**有点糊涂:“老三,你能不能说明白点儿,到底是什么味儿?”
林宝辉看着**:“老大,你没捣鼓过药材,不知道药材的味道,可我整天的和药材打交道,那些药材什么味儿我一闻就知道。刚才我们几个拦你没拦住,不是和你一起闯进屋里去吗,我闻到了一种特别的味道。”
**的心一紧:“什么味道?”
林宝辉小心的看了看四周:“如果我没有闻错,应该是午时散!”
“什么午时散?那是什么东西?干什么用的?”**紧张起来。
林宝辉小声的说道:“大哥你不知道,这个午时散它是一种慢性发药,这种药主要是为了治疗内伤、身体内淤血不净用的。因为用这种药的时候最好是午时人身体阳气最盛的时候服用,所以人们就叫它午时散。可是这种药不能多吃,吃多了容易上瘾,而且它还能把人原来的旧伤激发出来,所以江湖上有人拿它用来害人。”
**有点不相信:“老三,你可千万别瞎说!”
林宝辉摇摇头:“没错!大哥,这午时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