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林海30(1 / 1)

彼岸繁花[综红楼] 林一平 5146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167章 林海30

贾琏犹豫半晌, 还是推门进了梨香院, 走到正堂门口了, 才有婆子过来。

“哎呀, 是琏二爷来了。恭喜琏二爷中了秀才。”那婆子脸色寡淡,不带半点谄媚。

“老太太呢?”

“老太太在佛堂给国公爷念佛经呢。”

贾琏跟着婆子去了梨香院正屋改的佛堂。檀香缭绕中,贾母跪在观音像前, 双手合什, 在闭目轻声吟诵。

贾琏轻轻走过去, 跪在贾母身后,却根本听不清贾母念的什么,看着贾母佝偻的后背愣愣地发呆。

贾母念完, 又对观世音菩萨拜了四拜,双手撑着蒲团想站起来。贾琏赶紧起身, 抢在婆子前搀起贾母。

“琏儿回来啦。”贾母仍是一向的慈爱声音。

贾琏看着老太太消瘦了许多的脸颊, 搀着贾母往外走,把贾母扶到起居间坐好,才跪下给贾母磕头。

“老太太一向还好?”

“好,好。琏儿, 恭喜你是秀才相公了。”贾母看着一走一年多的孙子,满脸欢喜。

“老太太,我中举了。”贾琏在贾母跟前低声说着。

“中举了?琏儿,你中举了?”贾母惊得声音都变了。

“是。”

“哎呦, 我的好孙子。”贾母抱住贾琏的头, 摩挲这贾琏的后背, 不一会儿,贾琏感到自己的后颈和肩头潮湿了。

“祖母,您,您别哭啊!”

“老太太啊,是高兴的。”贾母扯贾琏起来,拉贾琏坐在自己身边。拍着贾琏的手,口里连声说:“好,好。你是个好的。” 复又泪水涟涟。

贾琏只能拿帕子给贾母沾泪水,那想到越沾越多。贾母拿过贾琏的帕子自己搽脸,边搽边笑着流泪,“老太太啊,是高兴的,高兴的。人老了,遇到高兴事儿,就这样。”

贾母哭了一阵子,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琏儿啊,如今祖母也没什么好给你的了。这是你祖父随身佩戴了多少年的,随你祖父出征、上朝……你祖父走后,老太太也贴身戴二十多年了。原想以后就带进棺材了,现给你吧。你要好好努力,也戴着它站到你祖父的位置。”

“祖母,”贾琏不敢接这尤带着体温的玉佩。他听凤姐说了,老太太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留在荣庆堂了。

“拿着吧。你不像你瑚大哥哥,珠大哥哥见过你祖父。你拿着这玉佩,就当见到你祖父了。这家里,只有你——才能完成你祖父的心愿了。”

“祖母,您还是留着傍身吧。”

“傻孩子,你父亲是我亲生的儿子,你还担心他委屈我不成。拿着吧。我在这里越住越安心,这家现在有你父亲,再以后有你,也不用我操心,也不用我担心了。”贾母把玉佩系到贾琏的腰带上。

“跟你姑父好好读书,像你大舅舅一样考个状元,祖母也好告诉给你祖父,让他也高兴高兴。”

“是。”

“和你姑父说,老太太谢谢他了。”

“祖母。”

“去吧,你姑父明天娶亲,你去帮忙吧。”贾母推贾琏离开,“我要去歇歇了。”

贾琏把贾母搀扶到后舍,见床褥仍是贾母之前用的,摸摸褥子也厚实,暖和,看看屋里的摆设虽简单、但也不缺什么,就是茶具也精致。起身给贾母倒了一杯茶,见仍是贾母惯爱的老君眉,才放心地说:“祖母,过几日,琏儿再来看你。”

贾琏的细致,贾母都看在眼里,心里叹息一声,这是个心性好的,以往倒忽略他了。

“去吧,好好读书了。”

贾琏走后,贾母躺在床上,心痛如绞,眼泪从紧闭的双眼,汹涌流出。琏儿跟着林海学了一年多,就考上举人。要是当年王氏同意送珠儿去江南……

唉,王氏那毒妇,她害的不是敏儿的孩子,害的是她自己的珠儿啊!

贾母恨一会儿王夫人,更放心不下贾政,自己疼了护了一辈子的儿子,那能对付得了自己公婆那样奸诈的人教养的老大。政儿啊,怕是连骨代皮,都要被老大扒得干净了。

老大为张氏和瑚儿,恨上了自己和老二夫妻。只看他把自己禁锢在梨香院而后不闻不问的利落手段,以后也不会轻饶了老二家的和王家了,国公爷,您千万保佑元春能得了今上的青睐,保佑老二和宝玉,能在老大手里逃得了活路……

贾母想到贾代善,心里涌起从来不曾比过此时的难过。唉,国公爷,妾身拱老二这一房为荣国府出头,真的是以为老大再不能出头的了,真的是为了国公府啊。

贾母呐呐自语,反复念叨真的是为了国公府,真的为了国公府……声音越来越低……

贾琏在回林府的路上,问林谦有什么要他做的。

林谦笑笑说:“都安排好了,表公子明天帮着老爷喝酒就成。”

贾琏笑得林谦晃神。

回去见林海,林海给了他一叠纸,“琏儿,这是明天要来林府的客人,你先记熟了。”

贾琏接过来,略看了看,发现名单上的人基本都是礼部和翰林院的,个别是其它部门的,人名后面标着职位、与林海的关系。

“拿回院子里好好背,别给别人看到了,晚饭后过来检查。”

贾琏应声回了院子。院子里的前一进是有他的书房的,贾琏背到吃午饭,安儿过来喊他,才收了手里的东西,跟了安儿回去。

凤姐看着贾琏边走边蠕动嘴巴,迎上去问道:“二爷,你这是念什么经呢?”

“噢,林姑父让我背的东西。”贾琏被凤姐唤回神儿,“凤儿,说念经,我想起老太太来。你常去看老太太吗?”

“开始早晚去,老太太不给进的,后来老太太说,五日来一次吧。前儿个才去的。”

“妹妹那里呢?”

“迎春跟在太太身边住,倒没空儿去过。可有不妥?”

“凤儿,你有空给妹妹换个嬷嬷照顾,她那奶嬷嬷把她的首饰、月例银子都拿去赌牌喝酒了。要不是我今天回去了,而妹妹连出门的新衣服都没有,太太竟克扣成这样。”

凤姐哪里不知道迎春的窘境,以前看贾琏不在乎迎春,与探春一般对待。现见贾琏上心了,赶紧叫安儿,“平儿,你现在回去,看二姑娘缺什么,从我那里拿,都描补好。”又拉着贾琏袖子说:“二爷,都怪我。姑娘们以前都在老太太跟前,每天见着都好好的。这也才一个月的功夫……”

凤姐接过平儿手里的布巾,给贾琏搽手。“老爷不让太太管家,太太就揉搓我,每天的大事小事都要过去再说一遍,没有一个地方,做的是对的。从早上睁眼开忙,然后就去太太跟前,站到晚上太太休息……”

贾琏握着凤姐的手,心疼起来,“她怎么敢?她没养过我一日,以为自己是我亲娘吗?”

“二爷,我做媳妇的,可就等着二爷回来,给我做主呢。”

“好凤儿,你放心了。”贾琏抬手抹去凤姐眼角的一滴要落不落的泪珠。

夫妻二人坐下来一起吃饭,“凤儿,你那边事儿多吗?”

“不多,李老大人家今日上午来铺陈了新房。倒是要留那几个媳妇吃饭的,可人家说回去还有事情忙,也就随她们了。二爷呢?”

“我明天陪姑父喝酒就好。”

凤姐就心疼了,“二爷,找珍大爷和蓉儿来吧,你一个人怎么行呢?”

“好主意,你赶紧打发人送信去。我的小厮、长随都留在江南了。”

凤姐疑惑。

“嗯。本来想考完试,回程经过扬州,接了他们一起回来,可赶时间就顾不上了。”

凤姐赶紧叫平儿去吩咐昨天带过来的人跑腿,让蓉儿下午来一趟。

晚饭后,贾琏去林海跟前背诵白天给他的那几页纸。从贾琏进来,贾赦就盯着贾琏腰间的玉佩看,等贾琏背好了,林海也注意到贾琏腰间的玉佩了。

“琏儿,这玉佩,老太太给你的?”

贾琏一贯的对上父亲就发怂,“是,祖母说她贴身戴了二十年了,让孩儿好好努力,以后也戴着它站到祖父的位置。”

贾赦湿润了双眼,“你好好戴着吧。你祖父去世的时候,我怎么也找不到这玉佩,原来是给老太太收去了。这是太上的爱物,先帝给太上的。后来你祖父出征的时候,赐给你祖父了。”贾赦对玉佩来历熟悉得很。

在林海的印象里,贾代善始终都戴这一块玉佩,原来是有这缘故的。

贾琏手忙脚乱去解玉佩,“父亲,还是您收着吧。”

“瞧你这熊样,给你了,你就好好带着。用心读书,莫辜负了你祖母对你的期待。”

“是。”

林海看着贾琏走远了,才对贾赦说:“大哥,何必对孩子这么凶。吓得孩子都不敢和你亲近了。”

“我这是儿子。不是该娇养的女儿。”

林海对上这状态的贾赦,知道是讲不明白道理。“大哥,玉儿想留迎春做伴儿,多住些日子,你看可好?”

“行,以后一直住你家都行。邢氏那性子……我那府里,等琏儿走了,慢慢收拾吧。”

第168章 林海31翌日婚礼前,林海照例沐浴更衣, 他顺手把碍眼一年多的几绺长须剃了个干净, 才心满意足、精神抖擞地穿上新郎的红色礼袍, 出现在迎亲的队伍前。

陪着林海去迎亲的是贾赦、程荫。林海早就跟贾赦念叨过, 不想要贾琏这样的年轻小伙子,陪着去迎亲。都胡子大把的年纪了,给风神俊秀的贾琏等一比, 更是显得老了。贾赦哈哈大笑了林海一场后, 毛遂自荐,拖了程荫出来。算是给林海的婚礼撑场子了。

礼部陈尚书,林海的座师, 原对林海进京的事儿不闻不问,但听说林海要娶安南县主后, 还是应林海所邀, 让自家老夫人出面,去李老大人家,帮忙走完六礼。林海对陈尚书这样不待见自己, 问了李老大人几次, 最近才知道是因为自己曾娶贾敏、是国公贾代善的女婿。林海也是无法, 大概陈尚书忘记了他林海也是勋贵出身了。

偏陈尚书这样的人, 在太上掌权的时候, 从庶吉士、翰林、翰林学士做起, 到礼部员外郎、侍郎, 再到礼部尚书, 这人从出仕开始,一直在翰林院、礼部了。在翰林院、礼部可是一言九鼎,对林海再娶,人家宁可去李老大人家坐席,不肯到林家喝酒,林海也只能无奈一笑。

翰林院和礼部的人分了两拨,分别去李老大人家和府。给林海充男方亲眷的是贾赦、程荫、贾珍、贾琏,贾蓉。

贾赦、程荫二人也都是相貌不俗之流,贾赦威武,程荫儒雅,但在穿着新郎礼服的林海面前,顿时沦为陪衬。

贾赦一边把大红绸花系到林海身上,一边和程荫说笑:“如海,你要剃须,也该告诉我们俩一声啊。哎,繁森,这满京城,也就我们俩敢陪林海去娶亲了。别人到了这岁数,是不敢到探花郎跟前丢脸的了。”

程荫知道贾赦和林海关系好,但自己儿子也不小了,却被贾赦拉来陪林海迎亲。只笑笑说:“赦兄,恩侯,一会儿你看吧,那大街上都是看新郎林海的,我们俩可是出来寒碜自己的。如海是探花依旧,玉树临风,我们俩老的可比不上二十年前了。”

“嘁,就是二十年前,也没几个能比得如海了。”

“让琏儿陪着去吧。”程荫有点不想陪林海去了。

“如海怕把他显老了,新娘子不稀罕他呢。”贾赦笑起来,程荫也憋不住笑了。

林海上马走在前面,听着贾赦和程荫二人在后面说笑,心想就是保养的再好,也比不过贾琏那种天然的青春活力,今儿是万不能让贾琏那般的小年轻抢我的风光啊。

回头对二人灿烂一笑,眼眸流转,色胜春光,“如海谢恩侯、繁森,一会儿多让几杯予你们。”

“如海,你说的好听,是让我们替你喝酒吧。”程荫与林海熟悉了,也喜欢与林海这样性格的人交往,不免揶揄他一句。

“知我者非恩侯,就是繁森了。”

三人说说笑笑,林海也少了几分紧张。

到了李老大人府上,守门的是老大人从外地赶回来的二个孙子,嫡子长孙将将十六七岁的模样,还没进学,次孙也才十二三岁。虽提了几个问题,说是要考校探花郎,几个回合就败给了林海,沮丧地放了林海进门。林海摸摸二个半大孩子的头发,一人两个沉甸甸的荷包,勉励几句,把兄弟俩哄得眉开眼笑。

贾赦道:“如海,你这门进得可太容易了。”

林海回头夹眼,“恩侯,高抬贵手啊。”

一句话打消了贾赦想给俩小子出主意的念头,但贾赦对林海伸出大手。

程荫笑:“恩侯,你是哪伙儿的?”

贾赦笑得爽朗,“我就是看不得他轻轻松松迎到新娘。”

林海回身,塞了俩荷包给贾赦。

贾赦晃晃荷包,朝程荫笑:“看到了吧,呵呵。”顺手塞给程荫一个,“给你儿子买糖吃。”

程荫哭笑不得,但看贾赦的身体和神气,比年前时候好了不少,心里着实为他高兴。

林海依照喜娘的指示,迎了安南县主,拜别李老大人夫妻,带着蒙上盖头、上了花轿的新嫁娘,绕路回府。在鞭炮齐鸣声中,花轿从林府中门抬了进去。

林海一手执着大红绸子扎成红花一端,另一头递给自己才从喜轿搀扶下来的新嫁娘,缓缓地、一步一步走到正堂。

别人迎亲的时候是什么心情,林海不晓得,他现在是心跳如擂鼓,耳边都是翰林院和礼部同僚的调侃,只能目不斜视,双手紧攥着红绸,克制着自己,脸上装出一幅莫测高深的、微笑的模样。

拜天地后,林海送新嫁娘去主院洞房。程夫人、邢夫人、尤氏和凤姐等一些来客的夫人,都挤在洞房里等着呢。说是来看新嫁娘,不少人在小声嘀咕:“不知道探花郎老没老,二十多年前,我和姐妹们挤在酒楼窗口看进士们骑马夸街,哎呦,哪一届的探花都没林海俊俏啊。”

这些妇人也多是人到中年了,数人嘀嘀咕咕,合在一起就显得洞房噪杂起来。可看到引着新嫁娘进来的林海后,突然鸦雀无声了。

岁月太偏爱这个男人了。

林海在众目睽睽之下,挑开了新娘的盖头,果然是惨不忍睹的新娘妆,描画的千篇一律的柳眉,涂的白脸、红唇,和日本艺伎似的。唯有双目如寒星,在林海脸上一转,光华璀璨,随即羞涩地低了头。

林海心里赞一声,好,妙目神光。

待新人喝了合卺酒,贾赦拉了林海说:“走吧,前面敬酒去。以后有得你看。”

林海不知是给屋里众多女眷盯着看的,还是给贾赦调侃的有些脸红,对四周围着的女眷做个罗圈揖,朗声笑曰:“请夫人们入席。”

林海声音清朗,玉面微红,整个人如青竹翠柏挺立,彬彬有礼,霎时把看林海呆了的夫人们惊醒了,有人不好意思起来就往外走,带着其他人也开始往外走。

林海又对新娘揖手,“县主,如海先去前面敬酒。” 新娘顿了顿,缓缓向林海颌首,林海跟着贾赦去了前面。

贾赦心里酸涩,妹妹没了,林海却比以前风华更盛一筹。林海二十多年前娶妹妹的时候,就是自己送的亲,也是这样彬彬有礼,自己那时候是多么地为妹妹欣喜啊。唉。

贾赦陪了林海回前面敬酒,京城上年纪的老翰林,谁不认识荣国府的大公子。见林海再娶,贾赦和吏部侍郎一起陪着迎亲,现又一起陪林海敬酒,心里都称赞林家和贾家关系处的好,就是与翰林们混坐一起的贾政,也被同桌尊敬起来。也有人因程荫的出现,对林海在今上心里的位置,做了新评估。

贾赦和程荫只陪林海敬了两桌,官职、地位和程荫差不多的,然后就换了贾珍、贾琏陪同。林海是一边敬酒,一边把贾琏介绍给该认识的同僚、同年。众人对张老太傅的外孙子、林海唯一的入室弟子、才二十岁就中举的贾琏,是赞不绝口。更多的是恭维或是预祝他明年恩科,能和林海一样高中探花。

贾琏不知是酒熏的还是羞的脸色通红,没一会儿,就给林海以年轻、不生酒力,让人把贾琏搀扶回西院。

程荫和贾赦低声说:“你这妹夫能啊。”

贾赦点头,“过几天,就打发他小夫妻去琏儿他舅舅张家那儿读书,大概三五年才能回来。”声音里充满着复杂,有不舍、有无奈。

程荫点头,这是再好不过的法子。三五年以后,京城读书人再见到贾琏,以张家的功底,怕是不是举人也能教导成举人程度了,再不惧贾雨村那厮的可能的要挟。

同桌的礼部左侍郎就恭维贾赦,“贾大人有此子,不逊大公子当年哪。”

酒宴气氛热烈,林海很快就喝得有些熏熏不知岁月了。

贾珍父子架着林海往后头送,贾赦站在林府大门处送客。待送走了客人,王善保家的上来问:“老爷,太太问您可要一起回去?”

贾赦在林府住了几日了,想想说道:“让你们太太先走,我晚点回去。”

王善保家的给贾赦福礼,走了几步转身回来,“二姑娘说,老爷让她留在林府?”

“嗯,迎春留林府了。让太太先回吧。”

贾赦按按喝多了、有些疼痛的太阳穴,心里想得是贾琏昨晚和自己说的话,自己真的是忽略迎春、琮儿了。看黛玉活泼的性情,与迎春见了自己的萎缩、疏离感,唉,长叹一声,就是琏儿,自己也没管过。真成了让林海说的养而不教!幸而琏儿让林海教导的明白事理了,不然这三个没娘的孩子,和没爹也差不了许多,都看二房的脸色活着。

贾珍父子把林海送回了主院门口,交给出来接的丫鬟,就回了前院,汇和了贾赦一起回宁荣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