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4 章(1 / 1)

问镜 减肥专家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条路,然而其间效率相去何啻天壤?

  还好,现在有了那些法宝碎片,省了他好多力气。

  感受全身气机周流变化,渐至忘我之境,忽地心有所感,睁眼回头,便见湖面上的妙相便在此时正式收功,正遥看过来。

  她依旧身无寸缕,但似乎也没什么别的什么情绪,至今她的态度已经很明白了,余慈从船上站起,向那边拱拱手,朗声道:“妙相法师,唐突了。”

  尼姑仍未说话,只遥遥合什为礼。端正庄严的佛礼,由她光赤的躯体施来,感觉荒谬绝伦,偏偏又是悦目得紧。

  这时候,按照常理,妙相应该是穿好衣物,大家近前来聊两句,全了礼数,各自回家便好。然而事情偏起波折,湖面上又有振翅之音,依旧是一只黑鸟划空而来,口吐人言:“兀那婆娘,你也太过无礼,我是好心助你,你毁我信使,是何道理?”

  这是威胁吗?威胁一个步虚修士?

  余慈看得奇怪,再看尼姑,冷瞥去一眼,未有一指加其身,那黑鸟便也是一头栽下,死得不得再死。

  然后,妙相周边水域波浪翻起,一圈水流绕体而上,遮住身躯,重又落下时,尼姑身上已经是缁衣小帽,重又恢复了初见时的装束,随即迈步,两里湖面,只是两三步,就到了余慈眼前。

  “此幡祭炼,用‘天罡地煞’?”

  说起来,这似乎是余慈首度听她说话吧,前日初见面时,她礼数周到,却并未开口。与她的外貌相比,相比,其嗓音就显得低哑黯沉,当然也可以说是有磁性,但那更像是对吐字发音把握精到的缘故。

  余慈微愕,随即就笑道:“法师好眼力,正是天罡地煞祭炼之术,大路货色而已。”

  妙相如满月般的脸庞上微有笑容,丰润唇瓣的弧度恰到好处:“祭法常见,却是玄门正宗。”

  这次余慈的感觉愈发明显,这位比丘尼说话似乎比常人要慢上一拍,连说几个字的时候,沙哑的感觉更重,到最后一个“宗”字,甚至有些破音。

  妙相眼光犀利,看出他的想法,纤长的手指回点右胸,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受伤损了肺经。”

  原来如此。

  方是恍然,又听妙相道:“我知她带你来,是何缘故了。”

  咦?

  

  第090章 猛料

  

  妙相口中的“她”,自然是指游蕊,这语气可微妙得很哪。

  呃,也不能说是微妙,当笑容在妙相脸上再度绽开的时候,就是傻子也知道这里不对劲儿了。

  他试探性地道:“请法师明示。”

  “她说,你符法造诣精深,尤精鬼道。”

  “不过寻常而已。”

  “你身边那鬼修,被你瞬间重塑鬼体。”

  “呃……”

  “又有符力加持之法,令寻常鬼修战力剧增。”

  余慈听得有些不悦,游蕊这是掀他的老底吗?可这还不算完,妙相又道:“她还说你性格强硬,心有主见,行事算正派,但喜欢针锋相对,有来有还。”

  这一句说得太长了,妙相也很辛苦,终于是破了音,吸了两回气,才缓过来。

  经这么一个耽搁,余慈心中倒更清明一些。妙相说的这些,对谁讲都好,对他讲才真叫一个莫名其妙,这不是夸奖,是拆台吧!

  余慈目光在妙相身上扫过,觉得这一刻,对方出家人的稳重风范淡去,烟火气多了起来,不过,这娘们也不像是背后饶舌的人啊?比较谨慎地考虑一下,余慈终于道:“法师有用得到符修的地方?”

  “她以为是。”

  是这样?

  这回答当然是很理想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余慈松了口气,笑着捧了一句:“法师胸有成竹,自不用别人置喙。”

  “她也胸有成竹。”妙相的回应更像是一种感慨。

  余慈就笑,同时想起了接连飞来的黑鸟。妙相肯定是面临着麻烦,当然,人家摆明了要自己解决的!

  妙相也微微一笑,双手合十行礼,这是告辞的意思,但临去时,她又道:“黑月湖上,修行之地,各有其主,为免冲撞,不妨往外围去。”

  去了外围,就不用再和游蕊纠缠了是吧,这多少有些指使的意味儿,不过倒是契合余慈的想法,所以余慈眨眨眼道:“多谢法师指点。”

  事情已经比较清楚了,游蕊是有求于妙相,用“护送”为理由,邀余慈过来,当筹码,然而妙相却不想答应,大概是这两天厌烦了吧,干脆使了个釜底抽薪,让余慈远离,堵住游蕊的嘴。

  这脉络算得上清晰,不过让他往丰都城给贺三爷送信,又是什么缘故?

  ※※※

  “竖子不足与谋!”游蕊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她在北荒多年,黑月湖又是个关键地,她当然要布下眼线,只是眼线传回的消息,却让她大为光火。她原以为那日说的“若我还在”之语不过是故意拿架子,哪想到卢遁竟然真的不告而别!

  正烦躁的时候,妙相走进来。

  游蕊一惊,暂止了怒容,垂眸道:“嫂嫂。”

  不出意料,没有任何回应。她心中冷笑,又换回了称呼:“妙相法师。”

  妙相止步,看她一眼,哑声道:“生谁的气?”

  “不就是那个卢遁!”游蕊不用装也是咬牙切齿,“他竟然不告而别,我本要他帮忙为法师梳理鬼池,减一些修炼时的苦楚……”

  “他没这能耐。”

  妙相淡淡回了一句,径自往后堂去,游蕊怔了怔,还要说话,妙相声音传过来:“三家坊那边,需要的是专精斗符的高手,那人没有表现出这方面的长才,轻率送去,只会减损诚意。”

  在渐哑的嗓音中,游蕊好生烦闷,妙相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那只是个由头,由头啊!

  妙相比她早来北荒十年,却挣得好大一个机缘,如今背靠一位厉害人物,能够直接与三家坊高层对话,她今来投奔,其实也只是要妙相为她在三家坊谋一个相对稳定的位子,然后她自有办法争取更大的利益。

  可是妙相几日来的态度,分明就是不愿搭理!

  眼看妙相要步入后堂,游蕊终于忍耐不住,夏双河一死,她在北荒的根基就断了一大半,指望三家坊高层有伯乐之能,是绝不靠谱的,眼下就是她唯一能把握住的机会。她赶前两步,大声道:“嫂嫂,夏氏横暴,如今独揽大权,若再不作为,你我更无出头之日……”

  妙相停下,扭头看她。

  不知为何,游蕊心中骤然一虚,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只听妙相道:“我已出东海,出头与否,与我何干?至于你,我以前说过他们想要什么,你却不愿意,转手就指使夏双河去做……”

  稍停缓气,妙相续道:“既然你愿意委身于他,那也无妨。可如今他死了,你又当如何?”

  游蕊心头重重一跳,本能地就摇头:“绝对不成!”

  脱口而出的,就是她的真实心意,她又觉得太过直接,只好加以补救:“我做不来的……”

  妙相轻描淡写地道:“慕容做得,你做不得?”

  那个名字出口,便等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