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51 章(1 / 1)

问镜 减肥专家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位,不如日后慢慢验证。

  他摇头挥去种种杂念,展颜笑道:“叶岛主尚知世间有余慈乎?”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有些心虚的。

  别的不说,当日陆雅“趁人之危”,把人家的得意弟子拐带到洗玉湖来,也算是得他的授意。如今叶池缠绵病榻,剑胎受损,若不尽快医好,如何有脸面与其师相见?

  而在此之前,对于叶缤的“信任”——姑且说是信任吧,他已经没有了推托的理由。

  当下,他便放开胸怀,开口道:“既然如此,我试为元君言之……不过,背后指摘别人,总是不美,咱们不妨离得远些。”

  薛平治同意了,当下三人弃船飞起,直入云霄。

  临去前,余慈往远方骚乱处瞥了眼,忽地一怔,险些就忘了之后的说辞,还好很快回神,待登入十里高空之时,已经打好了腹稿。

  面对薛平治,余慈当先道:“冒昧问一句,之前交流时,元君可对华夫人明言,目标指向,就是东海那位?还是只在‘虚空世界’上打转?”

  “明言复仇之事。”

  余慈有些惊讶,也不知道这两位女中豪杰是怎么沟通的,明明见面没多久,交情看上去已经很好,说话也直白到这种程度。

  他想了想,又道:“华夫人许或不许且不说,元君看重华夫人的,不知是哪一条?若有借海商会之势的念头……我以为,可以休矣。”

  他说得也很明白,华夫人确实是海商会的招牌,但海商会绝不等于华夫人。

  再给海商会高层十个胆子,也不敢冒着商会崩盘的危险,去与罗刹鬼王作对。与其指望海商会能帮上忙,还不如黑了心肠,想办法把他们绑上战车,强行为之。

  事实上,余慈就怀疑,是不是海商会的高层已经听到了风声。之前在莲花池上,敖休所作所为,不像是给华夫人帮忙,倒像是捣乱,用斤斤计较的态度,不把薛平治的“联手”之念打消,誓不罢休。

  从这个意义上讲,敖休做得还是挺成功的。

  薛平治沉默片刻,方道:“华夫人有不居人下之心。”

  “唔,也能看出来一些。”

  华夫人和敖休之间,连貌合神离都算不上,由从延伸开去,或许也可以视为是敖休背后和海商会高层,已经和华夫人有了龃龉?

  像华夫人这等人杰,谁不想开辟一片专属于自己的天地?真正甘为人所用者几稀。莫说是“不居人下”,就是“取而代之”也不奇怪。

  唯一不那么靠谱的,就是她的身子骨。

  修为几近于无,又是拖着沉重病体,绝大多数事情,都难以亲力亲为,必须要有得力的手下或盟友。可在实力为尊的修行界,又有几个人会真心跟随她,且不至于在后面动歪心思的?

  恐怕这也是海商会最放心她的地方。

  余慈也不敢确认,她的身体,能否承担过大的野心。或许,这也就是她与薛平治结盟的原因。

  只是,薛平治看重的,恐怕还是海商会的势力更多一些,里面也不乏有叶缤举荐的原因。

  说到底,薛平治向他咨询华夫人之事,除了摸不透底细之外,也有对其人所能贡献力量的怀疑。

  倒是余慈这边,想法更多,对华夫人所能发挥的作用,也更为重视。

  原因无他,正是由于这段时间,自家捉襟见肘之故。

  余慈身负重振上清的重任,一些事情做得久了,也就发现,信息很重要,平衡很重要,大局观很重要。要达到自己的目的,除非是真的有抗衡全天下的伟力,否则,必然要做出一定的谋划和妥协。

  人世是一张比天地法则体系还要复杂的网,因为它的结构是未知的,是时刻变化的,谁也不知道,会从哪儿突然跳出一个对头来,华阳山的谋划失败,就是个最直接的例子。

  更要命的是,它的反应不是即刻的,不是明确的,而是在纷杂变幻的人心中,不断异化、扭曲,经过一段时间的延迟,才慢慢显化出来的。

  就算是余慈精于情绪神通,却也无法真正掌握千百人的心理走向。而变数,就发生在这复杂的人心走势之中。

  如果没有对天下大势的宏观把握,没有详备精细的信息储备,没有犀利明透的推衍判断,就只能是跌跌撞撞,见招拆招,至于会不会偏离方向,徒耗人力,只有天知道了。

  对付罗刹鬼王,或许是天底下最凶险的挑战之一,尤其还牵涉到西南的大黑天,罗刹教在真界立教十二劫,四五万年的漫长时间里,定然还有许许多多未知的利益关系。

  没有一个掌握大局的人物,只是闷头作对的话,恐怕就要陷在罗刹鬼王织成的大网中,手忙脚乱,难以周全。

  余慈早就想给罗刹鬼王下绊子,其与大黑天的谋划,应该有很多人都感兴趣。用得好了,定会给她们添上无数敌人;但时机把握不好,说不定罗刹鬼王和大黑天佛母菩萨对他联手追杀,全天下还都袖手旁观看大戏,那才真叫憋屈。

  华夫人的经营谋算,还有对大局观的把握,为此界公认。

  如果真能与她联手,大伙儿取长补短,真诚合作,不知要省多少力气!

  仔细计较一番,余慈蓦然发现,在对待华夫人的问题上,他好像比薛平治还要更期待一些。

  但他也没有忘记,更多的障碍,是在华夫人自身。

  和余慈交谈这几句,薛平治也有所悟,检视内心,更为客观清晰,此时便叹道:“依本心而言,我更希望华夫人如我一般,以私仇驱使,不类此时,别有所求。”

  余慈表示理解。

  像华夫人这等人物,谋算等于是本能,若限于私仇也就罢了,对于利益的追求反而会受到限制。反之,若这番联手,仅仅是为了满足个人的野心,她自然而然地就会追求利益最大化,利用薛平治,利用海商会,甚至利用罗刹鬼王,为她的野心铺路。

  “如此不得不防。”

  余慈也是沉吟。以叶缤的眼光,不会看不出华夫人那边的问题,可她还是将其推荐给薛平治,理由是什么?觉得可以信任?还是说,把这份信任转到了余慈身上?

  这般思来,余慈心里沉甸甸的,那个渐渐成形的想法,就像是滚滚浊雾,在烈风下吹卷,干扰他的判断,使他越发地不能轻易下定论。

  不过,他已经做到了帮薛平治“把关”这一条,至少理顺了思路。想了想,便道:“这两日,我还会和华夫人打些交道,如果元君确实想与华夫人联手,也还信得过我,不如再等段时间,待我再考量一番,如何?”

  薛平治知道此类事情,急切不得,便颔首同意,并道:“我不能在外太长时间,近日还要闭关,若有结论,可与玉娘联系。到时再议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