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1 / 1)

蓬莱间 路寒 2000 汉字|4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笼罩上了一层浓浓的杀气,那双狭长的、闪烁着凶光的眼睛,只有在饥饿的捕食者身上才会看到。

  “让我猜猜……”皮影男毫不见外地走到桌前的沙发上坐下,用一种欣赏猎物的眼神看着白起,“如果你真有传闻中的一半强大,就不需要我自我介绍了吧?”

  “不需要。”白起淡淡吐了一口烟,“你的这些‘哑巴’手下已经告诉了我一切。”

  “介意说来听听么?”皮影男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们是不属于任何一个政府的私人武装,所用的都是英格拉姆M10冲锋枪,火力强大,却也比塔利班人手一把的AK47昂贵很多,所以排除了你们是恐怖分子的可能。从他们的站姿来看,其中三个曾经在俄罗斯阿尔法部队服役,三个曾经身在美国三角洲部队,另外两个中一个是以色列的前摩萨德特工,另一个刚刚跟你打过暗语的则从未在任何部队中服役过。”白起熄灭了烟蒂上最后的火光,“他是日本伊贺流忍者。”

  最后的黑衣人身体微微一震,他其实一直站在白起的视线盲区中,却没有想到对方还是拆穿了自己的身份,这简直匪夷所思。

  “不中用的东西,这次回去好好求我饶你一命吧!”皮影男的笑容更加狰狞了,对手越强大他的兴趣也就越大,“白医生,他跟我说的是什么?”

  “他告诉你,楼上的房间里都没有人,整栋房子里只有我们几个。”

  今晚林夏还在学校,阿离出门去听演唱会被困在大雨里,诊所里只剩下白起一个人。

  “伊贺流忍者的暗语从不外传,你怎么会懂?”

  “以前杀得足够多,自然会懂。”白起冷冷地说,“我想这支雇佣兵军队的宗旨就是不留下任何活口吧,包括你们自己人。上个月有个熟人拜托过我,说是有一群穷凶极恶的雇佣兵偷越了国境线,很有可能到了北京,我想他说的就是你们吧?”

  “是那个穿风衣的大个子么?你最好劝他不要再追查下去了,否则他身上少的零件就不止一只耳朵了。”皮影男细长鲜红的舌头在唇间贪婪地舔过,仿佛在舔舐着鲜血,“说到这,你对我怎么看?”

  “你和他们不同,你是个妖物。”白起一语道破。

  妖物其实和人一样,既有沈醉和紫弦那样的痴情种子,也会有皮影男这种邪恶透骨的渣滓。

  “衰!”皮影男仿佛受了很大的打击,焦躁地摩擦着手掌,“我已经尽全力隐藏自己的妖气,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察觉到的么?”

  “我根本不需要去感知你的妖气……”白起又点燃了一支烟,平静地说,“我从未见过任何一个人类长出一张如此让我作呕的脸。”

  屋子的空气骤然紧张起来,八支瞄准白起的冲锋枪扳机紧扣,准备随时把这个冒犯他们首领的人乱枪打穿。

  皮影男眼中的凶光忽然一缩,像发怒前的豹子,能看得出他是非常努力才把那个邪恶的笑容继续维持下去的。

  “如果不是我的主人需要你,我现在就能杀了你。”他的笑容已经扭曲了,白起甚至能听到他口中牙齿摩擦发出的沙沙声。能把这样一头野兽拴进狗链里,那个所谓的“主人”恐怕比他还要强大得多。

  “我随时欢迎你来尝试。”白起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冷峻,“现在说说,你的主人需要我做什么?”

  “你果然像传说中一样,是个无利不起早的黑心医生!”皮影男绷紧的身体忽然放松下来,尖厉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那就回到正题吧。我的主人需要你做一次出诊服务,报酬绝对高于你的想象。”

  “只要他能付出他最珍贵的东西,我不介意为任何人治疗。”

  贰

  浓厚的夜色中,冲锋车驶下了G2高速,拐进漆黑的楼宇丛林之中。

  白起静静坐在车厢里,透过黑衣人肩头的那一点空隙,默默观察着挡风玻璃外的世界。

  这里远离北京市区,五年前还是一片葱绿的麦田,现在已经成为一座崭新的卫星城,高楼林立,但是入住率很低,大部分写字楼从建成的时候开始一直空到现在。因为缺少了人气和灯光,这个并不太大的开发区显得死气沉沉,漆黑的楼宇像是一堵堵森严高耸的围墙,把城市的生气隔绝在外。

  皮影男一路上都坐在白起对面,也不说话,只是阴晴不定地笑着,那个变态杀人狂一样的笑容已经足够让普通人吓尿裤子了。

  冲锋车左转右转,直接开进了一座大厦的地下车库,在电梯入口处停下。所有人都留下了,只有皮影男和白起两个人登上了电梯。

  “他们不够资格。”皮影男向白起解释,语气轻蔑得如同在说一群猪猡。

  白起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只是冷冷看着电梯的楼层按钮,淡蓝色的电梯灯映着他的双目愈发幽深不可捉摸。

  皮影男嘲弄地尖笑了两声,按下顶楼二十七层的按钮。

  这是一部高速电梯,理论上从地下三层升到顶楼只需要十秒,但为了乘客的舒适,起步和停止阶段都会有一定的缓冲。在距离二十七层还有三层楼时,速度就已经放慢了许多。隔着电梯的门,白起已经听到了阵阵的音乐声。

  电梯门在交响乐声中打开,一座白色的防疫隔离棚和电梯门紧紧驳接着,连地面上都铺好了医用塑料,整个空间像口雪白色的棺木一样令人不适。两个裹在白色隔离服里的男人在这里等待着他们,隔着防毒面具的呼吸声顿挫粗涩。他们手里各拿着一件隔离服,想要让白起和皮影男穿上。这是他们主人的习惯,任何来访者都不能把细菌和病毒带入自己呼吸的空间。

  “不用了,做个全面的灭菌处理就好,总不能让主人看不到白起医生精彩的面部表情吧?”皮影男为了压过音乐声大声地喊着,对白起阴阴一笑,“接下来是我最喜欢的部分。”

  他的话音未落,头顶的喷淋器中传出阵阵蜂鸣,喷雾紧跟着涌出,洒在白起和他的皮肤上,有种灼烧的痛觉。

  “请吧,白起医生。”完成灭菌的皮影男掀起白色帘门,为白起让开了道路。

  帘门后的房间有三个诊所会客室那么大,以黑色大理石为主题的装饰,摆放在四周的古罗马雕塑,让整间屋子显得气氛森严,和那首雄壮骄横的交响曲交相辉映。

  而那位主人此时坐在落地窗前的皮椅上,背对着他们,投入地听着音乐。

  皮影男垂首立在白起身后,屋子里除了他们三个,只剩下药品手推车边的一个美艳女护士,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