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9 章(1 / 1)

雪中悍刀行 烽火戏诸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听了,也不过是眼高于顶。可井底之蛙望天,可就是小气了。”

  一位士子瞥了眼这位衣衫泛白的寒酸儒生,讥笑道:“你又算什么东西?”

  陈锡亮平淡道:“先不说我,你哪怕读了几本圣贤书,却连东西都不是。我要是你爹,当初就不该骑你的娘,生下你,有何用?”

  小女娃儿捂嘴笑,偷偷朝陈哥哥竖起大拇指。

  陈锡亮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不再理睬那帮气得差点炸胸的士子。

  富家翁瞥了眼那帮外地江湖人,跟黄老汉招呼一声,笑道:“来给这几位壮士加两坛子绿蚁酒,再加五斤牛肉,算我账上。对了,黄老弟,这份钱如何都不能少。”

  那一桌人也不矫情,抱拳谢过。

  驿路上尘土飞扬。

  老人站起身,双手插入袖管。

  轻轻望向那个一路北行,割下徐淮南脑袋,再割下第五貉头颅的儿子。

  徐凤年翻身下马,白熊袁左宗嘴角笑意一闪而逝,走上前主动牵过马匹缰绳。

  徐凤年笑着道了一声谢,说道:“等会儿跟袁二哥一起喝碗酒。”

  袁左宗点了点头。

  老人揉了揉次子黄蛮儿的脑袋,然后跟长子一起走向酒桌,轻声道:“是又黑了些。”

  徐凤年嗯了一声。

  父子二人坐下后,小女娃娃很懂事地挪去陈锡亮那条长凳,跟这位曾经给他捡过许愿钱还送了个大西瓜的哥哥打了声招呼,有些羞赧地喊了声徐公子,后者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如今可是比我白多了。以后肯定有大把的俊逸公子哥儿排队爱慕你。”

  一桌人,老人独坐一条凳,陈锡亮和小妮子坐一条,徐凤年和徐龙象同坐,徐北枳坐最后一根板凳,袁左宗站着喝了一碗酒,就重新站回原地。

  徐骁笑问道:“对了,爹跟酒肆掌柜黄老弟夸下海口,说你字写得不错,这不想着让你写个酒字,好挂在杆子上招徕客人,行不行?”

  徐凤年喝过了一碗酒,抹了抹嘴角,“这有什么行不行的。”

  小男孩赶紧拿来笔墨和一小块家中小心珍藏着的缎子,徐凤年抬臂一笔写就,不过写得极缓,极为工整。

  黄老汉自然满意得一塌糊涂,连声道谢,徐凤年还笔墨时站起身笑着说不用不用,还玩笑道老爹肯定没少来这儿骗酒喝,举手之劳,应该的。

  安静以后,徐骁欲言又止。

  徐凤年低头喝酒,嘴唇碰着酒碗边沿,微微抬头道:“我已经知道了。”

  徐骁点了点头。

  徐凤年轻声问道:“人马准备妥当了?”

  徐骁笑了笑。

  徐凤年紧紧抿起嘴唇,“我就先不入城了,晚些时候再去。”

  徐骁心中叹息一声。

  徐凤年又喝过一碗,轻轻起身。

  徐骁朝袁左宗抬了抬手臂。

  徐北枳入座前朝这位老人深深作揖。

  落座喝酒间隙,与陈锡亮几乎同时望向对方,对视一眼,但很快就撇过。

  徐凤年上马以后,往西北疾驰而去。

  前方有凤字营八百白马义从。

  截杀皇子赵楷!

  徐骁坐着喝酒,黄老汉这才凑近了打趣笑道:“徐公子长得可是真俊逸啊,一点不像徐老哥。”

  徐骁招呼着黄老汉坐下,哈哈笑道:“不像我才好,像我的话找媳妇可就难喽。他啊,长得像他娘亲,福气!”

  贩酒老汉一脸深以为然。

  徐骁起身付账,好说歹说才交到老汉手中,临行前说道:“当年在这儿祸害的那些人,不是那凤字营,这事儿我得跟老弟你说一声。”

  黄老汉笑道:“无所谓了,咱老百姓谁都惹不起,只求个平平安安。”

  徐骁轻声说道:“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来你这儿喝酒。”

  老汉急眼道:“这话见外了,老弟几坛子绿蚁酒总是拿得出手的。”

  徐骁拍了拍黄老汉的肩膀,离开酒肆。

  黄老汉站在酒肆边上,猛然醒悟,转头对儿子喊道:“那个酒字,旧的换下来,新的挂起来!”

第155章 这个人叫李义山

  整个北凉都知道本道首府城外驻扎着一群后娘养的精锐轻骑,多是富家子弟,偶有将种子孙,父辈们官职也都不高,人数始终保持在八百人左右。因为群龙无首,加上有规矩牵制,这支骑军极少有露面的机会,只有去年才从将近二十标中各自抽调五人,凑足了一百骑,算是走了趟江湖。然后抬回十几条战死袍泽的尸体,再就是从一个叫徽山牯牛大岗的地方搬回许多箱子的武林秘籍,外界也没怎么留心。这么多年世子殿下做过的荒唐事还少吗?

  才八百骑能做什么,骑卒王冲曾经私下就问过袁猛校尉这个问题,袁猛告诉他褚禄山褚将军带兵开蜀时,也就两三千人,一样揍得空有连绵天险可据的西蜀魂飞魄散。

  骑卒王冲的好兄弟林衡就死在了襄樊城芦苇荡之战,给天下第十一的王明寅一戟插透了身体,在乘船过鬼门关的时候,一起值夜,看到那人坐在船头屈指弹刀,林衡还说了那人不是花架子,练刀很有火候了。王冲武艺虽说不如总嚷着以后刀法要比顾剑棠还要生猛的林衡,但当时还是没信,后来襄樊城外,被武林中屈指可数的高手王明寅拦道阻杀,亲眼见过了那人的拔刀,王冲终于深信不疑,可林衡却死了。但王冲不记恨那人,因为那一天,他们寥寥九十骑对阵靖安王的千骑,两军对峙,那人一马当先,轻轻一枪就捅死了青州军的一员猛将,那人下令收刀以后,也没有如何言语去安定军心,只是亲自帮王冲包扎了伤口,王冲不是愣头青,之所以进入凤字营,那是当过冲渡校尉的爹说过总有问心无愧挣战功的那一天,王冲自然也不觉得自己是去送命的,咱的命就不是命了?凭啥给你卖命?老子的爹也不差啊,从北凉军边境下来以后,好歹也算是一郡的兵头子。

  只是那一趟江湖走下来,不说他王冲,连王东林这种兵痞油子回到北凉标内以后都变了个样,凤字营有谁若是说那人的不是,王东林也不废话,去校武场来一场骑战,连赢了三场,第四场技击给人拿木矛戳下马,让人高坐马背上拿矛尖抵住胸口,问他服不服,不等王东林破开口,一起行走江湖的另外一标洪书文就翻身提矛上马,又将那人捅翻落马,反过来问他服不服。洪书文在凤字营是数一数二的狠子,马战步战都是出类拔萃的一流,连袁校尉都说这小子是只不叫的狗,真咬起人来最不知道轻重,很快凤字营就没人再去说从未踏足军营一步的那个年轻人坏话,倒不是不想说,实在是不敢说了,他妈的洪书文跟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