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5 章(1 / 1)

雪中悍刀行 烽火戏诸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道:“王妃?”

  徐凤年点头道:“靖安王妃。”

  舒羞试探性说道:“王妃这般倾国倾城的姿容,易容假扮仍是很难的。”

  徐凤年嗯了一声,这才刚勾起舒羞一肚子如芦苇荡旺盛生长的好奇,便无下文。同时简直是视靖安王妃裴南苇如无物。

  魏叔阳觉得被世子殿下背着不成体统,说道:“殿下,老道可以自己走的。”

  徐凤年哈哈笑道:“无妨无妨,小时候总让魏爷爷在听潮亭里背上背下,这回该轮到我了。”

  魏叔阳叹气一声,笑意沧桑。

  裴南苇与舒羞各怀心思,安静走在一老一小身后。

  风起风落,芦苇飘摇,终于走到了小径尾端。

  坑洼不成样子的官道上,充沛着一股无言的肃杀气,徐凤年先将魏叔阳安置在一辆马车上,前一辆躺着生死未卜的青鸟,不过看到李淳罡老神在在的姿态,徐凤年松了口气,吩咐舒羞带人将几具符将红甲的甲胄小心收集起来,最后走到王明寅尸体身边蹲下,对于这名天下有数的拔尖武夫,以前只是听徐骁提及襄樊攻守战的一笔几句言语带过,王明寅虽是襄樊儒将王阳明的亲弟弟,对于春秋国战却有着不俗的深刻见解,当年曾力劝王阳明弃城一同隐居,只是那位上阴兵家一心杀身求仁舍生取义,王明寅只得旁观至落幕,故而他对于徐骁并未什么深仇大恨,只是留下一句不许徐家人入襄樊的誓言,今日按约而至,不曾想没有取走北凉世子的头颅,反而被本该是盟友的杀手偷袭一刺,天下第十一,便成空缺,江湖中不知多少武夫开始为此蠢蠢欲动。徐凤年捡起那柄金黄色软剑,细细打量,大戟宁峨眉安静站在身后,徐凤年将软剑放在王明寅身上问道:“宁将军,右臂如何了?”

  宁峨眉单膝跪地,低头沉声说道:“不碍事。只是属下无能,差点耽误了殿下大事,求殿下责罚!”

  徐凤年起身望向远处马蹄溅起的尘嚣,摇头笑道:“责罚不责罚,以后再说,你让人在芦苇荡厚葬了这王明寅,好歹是天下第十一的高手,如果担心凤字营心里有疙瘩,你稍后让舒羞与杨青风来做。”

  宁峨眉摇头道:“凤字营对殿下唯命是从!”

  徐凤年吹了一声口哨,坐骑狂奔而来,一跃而上,经过李淳罡与姜泥所在马车时,拿过了那杆刹那枪。随后提枪策马来到几十轻骑身前,冷声道:“抽刀!”

  那几十骁骑瞬间齐齐抽刀,与世子殿下一同面对官道上的雷鸣马蹄,听声音,是不下五百数目的青州重甲骑兵。

  八十北凉轻骑对上了六百青州重骑。对面依稀可见森寒剑戟乌黑重甲拥簇下,为首是一位身穿大黄蟒袍的男子,身边一位雄壮猛将身披厚重大甲,手中一根银白梨花枪,配以红缨,模样威武。武将似乎与蟒袍男人说了几句,单骑纵马前来,徐凤年二话不说,提枪前冲,相距百步时,那名青州武将好似感受到来人的杀气腾腾,压下轻敌心思,皱眉应对,自视一枪便可将眼前华服公子哥挑翻马下,若非靖安王叮嘱不可伤人,他都要忍不住替青州军卒儿郎们好生教训一顿这名北凉世子。

  五十步时,武将见这家伙来势更加迅猛,丝毫没有对话的意图,一时间生出怒气,不知好歹的东西!

  手腕一抖,持枪对峙而冲,红缨旋转,随即舞出一个漂亮的枪花,让身后青州骑兵一阵喝彩叫好。

  两骑刹那碰面。

  银白梨花枪被那皮囊一等俊逸的公子哥单手轻描淡写拨开,手中猩红诡异的长枪闪电一刺,瞬间破甲,长枪弯出一个惊艳的弧度,硬生生抵住那壮硕武将的胸口!两骑侧身而过时,那名胸口铁甲碎裂的武将竟被一枪击飞,坠落在官道上,白马红枪的公子哥提枪再刺,直接将这名武将刺死当场,头颅尽裂,缓速的白马悠闲转了一圈,再次面朝六百青州精锐骑兵,手提长枪的公子哥轻轻一抖,在地上甩出一串醒目血珠,望向一身蟒袍的阴沉男子,笑道:“靖安王叔,看这排场,是真的要给小侄送行千里吗?”

第126章 收刀

  那公子哥锦衣华服白马红枪,阵前杀人后仍是谈笑自若,看得六百青州重骑俱是心颤。

  要知那名被刺于马下的将军可是襄樊战力前三甲的猛士,却不料一照面便被一枪毙命,况且他身前马匹上坐着的是堂堂靖安王,六大藩王中仅排在燕敕广陵两王身后,这位北凉世子不管家世煊赫,终究是小辈,更不在北凉地盘上,怎么就敢如此放肆?当面拂逆被襄樊百姓视作神明的靖安王?

  一时间这嫡系六百甲群情激愤,只需身穿蟒袍的主子一声令下就要冲杀碾压过去,莫说你是北凉世子,便是北凉王在此又如何?真当天下骑兵都是绣花枕头不成?!北凉号称三十万铁骑甲天下,青州第一个不服!

  靖安王身穿一件江牙海水五爪坐龙黄蟒袍,颜色尊贵,比较蓝白双色都要高出一筹,蟒水更是位列一等,仅就蟒袍而言,确是比广陵王都要高出半级品秩,可见皇帝陛下对于这个当年一同参与夺嫡的兄弟十分优待,甚至有些破格了。靖安王此番出场,终于没有手挂念珠,与那越年老越肥胖以至于穿上蟒袍略显臃肿的广陵王不同,赵衡身穿这一袭蟒袍,十分熨帖合身。

  他缓缓抬手向后一挥,六百重骑瞬间整齐后撤,阵型毫无凝滞,分明战阵熟谙,等重骑撤出五十步,赵衡轻夹胯下一匹产自西域汗血宝马的马腹,慢慢前行,无视那具尸体与一杆才染血的红枪,平静道:“八十轻骑不管如何骁勇善战,都挡不下六百青州铁骑。”

  “确实挡不下,但八十骑换两百条命还是做得到。”徐凤年不以为意道,眯眼盯着这位处心积虑要自己下黄泉的靖安王叔。

  襄樊城内,相互试探,可以谈笑风生,到了这里已是撕破脸皮,徐凤年身陷绝境,戾气十足,尤其是骤然消化大量大黄庭后,原本可以压抑住的戾气被扩大无数倍,这才有了提起刹那枪杀死青州将军的狠辣。

  但徐凤年对兵事并非一窍不通,更不会狂妄无知到以为八十骑死战就可胜了青州六百甲,只不过输人不输阵,再者今日芦苇荡外一战,军旅甲胄只是锦上添花,注定无非影响大局,所以靖安王率兵而来,等于用上一份让他收买轻骑人心的大礼,徐凤年乐得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