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18 章(1 / 1)

雪中悍刀行 烽火戏诸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神通,都是在南朝跺跺脚就让官场摇三摇的权柄人物,董卓原本跟这两人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但是现在不得不受邀前来,足可见董卓如今在南朝的尴尬处境。

  董卓突然有些想念小媳妇第五狐,当然还有那个天真无邪的小丫头陶满武。

  然后董卓和他的大媳妇还有耶律洪才三人一起走入院子,见到了武评半面佛的慕容宝鼎,还有种家父子种神通种檀。

  与此同时,北莽太子悄悄带着那个雌雄莫辩且身份不明的俊美年轻人,同样是在和几位大人物进行见不得光的私下会晤。

  而从离阳江湖带着断矛邓茂返回北莽的耶律东床,在和柔然铁骑共主洪敬岩秘密碰头。

  至于北莽军神拓跋菩萨,再一次独身赶赴极北之地的冰原,以常年不化的一座冰山为渡船,继续向北而去。

  在那里,北冥有鱼。

  ……

  北莽皇宫,一位老妇人漫无目的地蹒跚而行。

  太监和宫女都只敢远远跟随。

  她一处一处浏览过去,似乎记起了很多陈年往事。

  最终她来到正殿外的广场上,北莽太平令已经站在那里等候多时。

  老妇人在走近太平令之前,给一位年轻宫女下了个稀奇古怪的旨意。

  宫女先是不知所措,然后快步离去。

  两个结伴而行,拾级而上。

  她其实知道很多很多人以为她不知道的事情,她不说,不意味着默认。

  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出人意料,“咱们北莽好像有很多耶律洪才耶律虹材,大人物里头也是这样,取名字总是这么随意,先生,是不是如果咱们打下中原,读书更多,就不会这么不讲究了?”

  太平令笑着点头。

  老妇人走到台阶顶端后,转身望向南方,伸出一只手掌,然后一根根手指弯曲起来,“咱们那位一夜之间变得野心勃勃的太子殿下,跟先帝同姓的那对爷孙,跟朕同族的持节令大人,这三方,就已经瓜分了朕的半个北莽啊。”

  老妇人弯曲最后两根手指,“加上你我二人,北莽就这么没了。”

  太平令默不作声。

  她自嘲笑道:“那个董胖子本事是有的,就是命不太好,如果他帮朕打下了北凉,什么事情都没有,结果沦落到现在的境地。不过以此可见,朕的命也好不到哪里去。”

  太平令大逆不道地说道:“陛下的命是不太好,否则敦煌城那个女子生下的孩子是男孩,那么陛下就能够高枕无忧了。”

  老妇人的脸色充满遗憾,眼神逐渐阴冷起来。

  这位让半个天下臣服在石榴裙下的老妇人,沉声道:“下旨给黄宋濮,最迟在入秋之时,两线同时开战!他黄宋濮要么活着走过拒北城,要么战死在拒北城下。”

  太平令愕然,但仍是点了点头,没有质疑。

  在太平令离开后,老妇人等待良久,终于等到那个去而复还的年轻宫女。

  她小心翼翼捧着一朵不知名小野花。

  风烛残年的老妇人让所有人离开视野后,动作轻柔地把那朵野花别在发髻上,她看着南方,想着故人。

  她突然脸色狰狞,伸出手指斥责道:“徐骁,你让我活得不痛快,我就让你死得不安宁!”

  随后她收起手,脸色骤然间平静下去,眼神温柔,她的小声呢喃,无人听说。

第310章 野草

  徐凤年沿着虎头城一线向东而去,转入葫芦口,又听风过卧弓城,如泣如诉。

  他在霞光城见过了燕文鸾陈云垂等幽州大将后,进入边境上的倒马关。

  在那里,在那个当年两位“江湖高手”切磋比武的石子场地,又听到了私塾稚童们在放学后一起嬉闹的欢声笑语。

  徐凤年坐在那堵低矮的黄泥土墙上,想起了当年的鱼龙帮的刘妮蓉,王大石,还有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也曾跟他借刀的孩子赵右松,顺带着想起了当年赵右松身边那个满手冻疮的小女孩,想起了他们之间的总角之宴,言笑晏晏,念念不忘。最后徐凤年想起了那个像乡间小草的小娘,她在进入陵州金缕织造局后,在清凉山那次见面后,她攒够了银钱,还清了不过一两百两银子而已的那笔债,她就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凉州,回到了这里。

  自从第一次离开北凉游历江湖,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六年了。

  走过了很多地方,认识了很多人,见过了很多事,记住了很多名字。

  倒马关的行人,看到有个身穿一袭青衫腰佩白玉的年轻人,抬起头,看着天空发呆。

  耶律东床说过,只要跟他结盟,帮他当上北莽皇帝,那么以后半个南朝就算是他的喝茶钱。

  没过多久,顾剑棠又吃掉了天底下最昂贵的一碗饺子。

  且不管言语真假,都是拿江山做赌注的大手笔,都是惊世骇俗的豪言壮语。

  徐凤年低头看着悄然生长在泥墙缝隙间的那些野草和野花,一棵一课,一朵一朵,毫不起眼,绝不壮观。

  徐凤年抬起头望向远方的喧闹市井。

  他身边出现一袭白衣,当白衣从天而降,墙头上竟然没有溅起一丝尘土。

  如果说一物降一物是世间至理,那么当今天下,能够对他武评大宗师而非北凉王的徐凤年产生致命威胁的角色,屈指可数,在曹长卿死后,连那个拓跋菩萨,如果无法在武道上突飞猛进,都不能计算在内,只有桃花剑神邓太阿算半个,之所以是半个,不是说徐凤年稳胜邓太阿,而是邓太阿逍遥江湖,没有理由跟徐凤年生死相向,那么剩下来,就只有身边这个人了,当世硕果仅存的练气士宗师,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凝聚起莫大气运的观音宗宗主,澹台平静。

  她站在徐凤年身边,自言自语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可这些是草木。人不是草木,而且也许有人死了后,有人活着,就会生不如死,不管这些人在波澜壮阔的战事中如何不起眼,在金戈铁马的鼓声里如何不值一提。我曾经跟随师父走过大江南北,看惯生死,但并不意味可以着看淡生死。”

  徐凤年默不作声,他一条腿挂在墙上,一条腿屈膝弯起,手臂放在膝盖上,徐凤年的下巴枕着那条胳膊,微风拂面,眯起眼眸,显得云淡风轻。

  澹台平静眼神冷冽,“徐凤年,相信你也应该明白现在的天下格局,已经不合规矩了,如果说黄龙士还是顺势而为,那么你就是罪魁祸首,当然还有武当李玉斧。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说不定还能有个善终。”

  徐凤年微笑道:“如果按照黄龙士的说法,我徐凤年战死北凉,青史骂名一百年一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