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郑继成刺杀张宗昌案(4)(1 / 1)

喋血刀锋 边芸 1506 汉字|0 英文 字 26天前

第五章 郑继成刺杀张宗昌案(4)

张宗昌主鲁,实为“祸鲁”。他主鲁的三年,成为山东在北洋军阀统治时期最黑暗、最腐朽的阶段。张宗昌从1925年5月到济南接位。到1928年4月兵败逃往日本,三年内,在山东不断扩大军队,横征暴敛,草菅人命,在山东历史上创下了空前绝后的暴行记录。

他任军务督办期间,政治腐败、劣迹斑斑。他在军政各部门安插亲信,排斥异己,建立起自己的官僚、军阀机构。他令其两个姨太太分掌督办、省长公署印信。对于前来投奔的老乡,不论品行如何一律委用,形成庞大的“掖县帮”。“会讲掖县话,就把马刀挂;学会掖县腔,能把师长当”,就是这种情况的真实写照。张宗昌一伙官僚、军阀极力维护封建礼教,在山东掀起了一股尊孔读经的复辟逆流,他们还严密控制新闻报纸和社会舆论,为维护其反动统治,不惜与日本帝国主义勾结残酷镇压革命运动。他镇压了青岛大康等日本纱厂的工人罢工,制造了骇人听闻的“青岛惨案”;屠杀了李慰农、鲁伯峻、胡信之等共产党人和爱国进步人士;残酷镇压了山东农民红枪会组织的反抗斗争;他甚至滥杀无辜,杀人如麻,手段残忍,令闻者色变。民间流传“切开亮亮”、“听听电话”的谚语,因为这是张宗昌的酷刑之一。所谓“切开亮亮”就是把人的脑袋切开晒太阳,“听听电话”就是把人头挂在电线杆上。这些酷刑不断的落在人民的头上。

张宗昌在经济上更是横征暴敛,巧取豪夺,搜刮人民的血汗来维持他巨大的军费开支。他先从金融方面入手,设立山东银行,垄断金融业务,巧立名目,滥发纸币,山东顿成纸币世界。同时加捐征税,其间山东捐税计有五六十种之多,如:地丁军事善后一次特捐、漕粮一次善后特捐、地丁军事特捐、漕粮军事附捐、李董堵口附捐、赈济附捐、河工特别附捐、汽车路附捐、营房捐、军事借款、善后公债、烟酒税费特捐、纸币执照捐、烟种捐、烟苗捐、张宗昌生祠捐、张宗昌铸铜像捐、养狗捐、人口捐、青菜捐、娼捐、狗捐……时人撰联讥之曰:“自古未闻粪有税,而今除却屁无捐。”他督鲁一年,税收已经征到13年以后的1939年了,引致民怨沸腾。他还向银行、商会及其他机关借款,实则借而不还。张宗昌督鲁的三年即敛财3亿多元。他搜刮的钱财,一部分用于战争,其余则用于挥霍,其生活极其奢华铺张,荒淫无耻。时人谓其有“三不知”,“一不知兵有多少,二不知钱有多少,三不知姨太太有多少”,这就是“三不知”将军的来历。

张宗昌拥有庞大的军队,他不明吏治之道而又穷兵黩武,争城夺地。张宗昌督鲁后,已被北京政府提为上将军,但他除了过着奢侈腐化的生活外,并不多顾政事,他更多的还是参加军阀混战。他到任不久就爆发了浙奉战争、鲁豫战争,他在军阀间分离联合,战事频起。1925年9月,自称五省联帅的孙传芳联合吴佩孚反奉。10月,张宗昌立即进兵抵抗。他依靠白俄部队的装甲车,曾俘获了孙传芳的一个前锋团。但在安徽固镇一战,张部大败,老五师师长施从滨被俘杀害,白俄队也几乎消灭,张宗昌只好退回济南。同年,他将自己的部队河直督李景林部联合,组成直鲁联军,与吴佩孚言归于好,联合进剿冯玉祥的国民军,迫使冯部从北京南口退出。

连年征战,军队所到之处,烧杀淫掠,无恶不作,山东人民陷入痛苦的深渊。当时百姓中流传的民谣,即道出了人民的切齿之恨:

“张宗昌,坐山东,山东百姓受了坑;不怕雨来不怕风,就怕兵来一扫清!”

“张督办,坐济南,也要银子也要钱;鸡纳税来狗纳捐,谁要不服就把眼剜!”

“也有蒜,也有姜,锅里煮的张宗昌!也有葱,也有蒜,锅里煮的张督办!”

三年之内,人民反抗张宗昌的斗争接连不断,此起彼伏,农民造反,工人罢工,学生上街,士兵倒戈,张在山东的统治岌岌可危。

1927年6月18日,张作霖在北京中南海怀仁堂就任安国军大元帅,并宣布成立安国军政府,张宗昌被任为安国军副总司令兼第二军团军团长。张作霖趁宁、汉分裂之机,派张宗昌率军开赴陇海线一带对付冯玉祥军队,双方在徐州交战,张宗昌部损失惨重。张作霖急电严斥张宗昌“久战无功”,张宗昌恼羞成怒,于10月上旬,与冯军再激战于河南兰考一带。张宗昌师长潘鸿钧用计诱降了冯军之旅长姜明玉率部倒戈,逮捕了冯军第八方面军副总指挥、军长郑金声,押解济南。张宗昌获胜,大喜,下令枪杀郑金声,众幕僚劝阻,说“名帅不斩俘将”,但张宗昌执意要杀。而这一杀,也像孙传芳斩杀施从滨一样,使自己在数年之后招来了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