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15、(1 / 1)

[综]技高一筹 隐山 584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165章 15、

夜叉鬼说完那句话便彻底断绝了生机, 燕赤霞上前捡起它的头颅抛进剑囊又抖了三抖, 原本鼓起的剑囊就冒出了一股浓烟, 连带着鬼头僵尸也不见了踪影。

“贤弟……”

燕赤霞如同往常那样拍了拍宋辞的肩膀, “其实只要心正神明, 是人是妖又有什么区别呢?这世上又何尝缺少比鬼怪更可怕的人心!”

宋辞笑问道:“燕大哥早知小弟是异类?”

她也知道自己这点微末之术瞒不过有道高人,只是没想到今天会借由夜叉鬼之口揭破此事。

燕赤霞朗声长笑道:“我在兰若寺住了那么久, 还从没见过你招待哥哥那夜拿出来的囫囵桌椅呢, 更别说那满满一桌子的酒菜了。”

宋辞听了故意板着脸, “感情大哥是心知肚明, 只拿小弟戏耍?”

“哎,燕大哥可没有戏耍你的意思。”

燕赤霞举起腰间的酒葫芦晃了晃,“燕大哥是怕把万一你这巧手的公子吓跑,再也没处淘换好酒喝了!”

“照大哥的意思,若是把贤弟换成贤妹就不认了?”

宋辞说着便转身朝屋里去,“正好我手中还有一坛波斯美酒, 晚间拿来和宁采臣赏月也不错。”

既然人家能看破妖身是公是母又差在哪里,倒不如自己坦荡些也免得凭白生出嫌隙。

“贤妹!贤妹!”

听闻还有波斯美酒可以享用,燕赤霞的双眼登时亮得吓人, “既有好酒怎么能少得了我呢,宁生体弱不胜酒力唯恐喝坏了他, 咱们还是回去书斋自饮吧!”

本来就是借酒说笑宋辞又怎么会真为这点小事置气,不过她还是先去内院为乔氏诊脉确定胎儿无恙才把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

夜叉鬼已死,宋辞和燕赤霞也了无牵挂可以动身离开。

不过二人念在终归和宁采臣相识一场,此时又是贵子投胎的关键时机, 未免再有其它鬼魅作祟倒不如留在此地看守片刻。

自打来到此方世界宋辞见识过无数鬼怪妖精,唯独没见过生魂转世,心里也不由得对那个所谓的贵子有些好奇。

倒是宁采臣自从得知兰若寺的妖精头子竟然跟到家里来不说还害得隔壁王生半死不活,就有些舍不得让燕赤霞离开了,还口口声声喊着要拜师学艺。

燕赤霞早知他是富贵中人也吃不得这个苦,只劝他自身端正外邪不侵。实在被缠得烦了也不知从哪寻摸来一段口诀让宁采臣早也念晚也念,用以修身正气。

如此瞎混了半旬有余,一日夜里,躺在榻边酣睡的宋辞忽然心中有感推开了窗户,远远便望见了天边一道黑云滚滚滚而来。

等那黑云到了宁家上空,宋辞才看见两位鬼差押着一条白花花的影子朝下一推,那条影子就飘飘忽忽地落进了院子。

宋辞心说,这必是乔氏腹中的贵子前来投胎了。

哪知她看了半天,那道鬼影非但没往宁家夫妇的屋子里去,反倒转头朝书斋过来了。

“燕大哥,燕大哥!”

她轻轻推了推醉酒不醒的燕赤霞,见他连点反应都没有才披上外衫迎出房门,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这小鬼是从哪里来的,可是迷路了?”

宋辞刚要好心指点他朝宁采臣的房间去,那个穿着白袍的鬼影便跪下磕了一个头,“许久未见,公子可还记得二郎?”

“你,你是石二郎?”

宋辞闻言大惊失色,“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

往常见过的石二郎非但是独目脸上还有不少细小疤痕,如今整个人双目俱在不说还像在面缸里投过一遍似的,也不怪她没认出来。

况且,此刻石二郎本该好端端的活在大石村,又怎么会变成鬼魂呢?

许是看出恩公眼中的怀疑,石二郎徐徐说道:“当日得到公子提点,小子便自毁容貌孤身上京,伺机宰了那兴风作浪的潘贼。未免连累亲朋好友,小子在行事之前就吞了毒丸连尸首都没留下。杀人乃是大罪,小子本以为去了阴曹也少不得要在刀山油锅滚上一圈,侥幸阎王老爷明断是非怜我一片忠心竟特赐我还阳的机会。奈何尸身已毁,这才在生死簿上写下一笔让我投入宁家为嗣。”

他说完便再叩一头,“二郎此生无愧于天地,唯独亏欠公子一个义字。但愿来世有缘相见,再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石二郎起身后便化作一阵旋风卷进了宁家夫妇的院子里,从此再无动静。

“二郎,二郎!你要去哪里?!”

宋辞唤着唤着便睁开了眼,这才发现自己仍旧躺在窗边的矮榻上,刚刚的寥寥几语亦是在梦里相谈。

“贤妹这是怎么了,可是梦魇了不成?”

正在院子里练剑的燕赤霞听见声音扬起了头,高声说道:“还是外出太久想念家人了?也不知你那童儿现今过得如何,当初被掠走的孩子找没找到。”

宋辞擦掉额头的汗水喃喃说道:“是啊,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家了。”

她怎么也料不到石二郎竟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去单枪匹马刺杀国丈,未动手先服药,其中的艰险更是想想就让人揪心不已。

“石二郎啊石二郎,你果真不是个驴倌的命啊!”

宋辞满心疲惫地揉着犯疼的太阳穴,“你只想着欠我一个义字,怎么不想想家中老父和妻女该去依靠何人,你欠他们的又该拿什么偿还?!”

出了这么一桩子意外,她也没心情再在宁家耽搁下去了。早起连餐食都不曾用过,宋辞就借口惦记家中与宁采臣告別。

燕赤霞与她同来自然也没道理独自留下,于是这一早上的工夫宁采臣就依依不舍的送走了两位仁兄好友。

宋辞急着赶回钱塘,燕赤霞也是惯爱无拘无束游历天下,他早先为了夜叉鬼一事去过江南,此次便打算转道往漠北走一遭。

既不同路,二人转眼就在官道的岔口挥手道别,只待来日有缘再聚。

还是如同来时那样运气疾行外加施展些许手段,将将赶在夜间关闭城门之前宋辞就进了钱塘地界,直循着自家店铺而去。

单从外表她也看不出什么好坏,心急之下几步便攀着院墙跳了进去,碰巧遇上了一个灰头土脸的半大孩童正端着铜盆从灶间出来。

“先生,你怎么才回来啊?!”

一脸黑灰的雁儿猛地扑到她的怀里放声哭道:“雁儿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先生了呢!”

“你这孩子,好端端的哭什么。”

让他这么一抱宋辞也有些心酸,不由得放缓语气说道:“先生这不是回来了吗,你才多大,也敢说一辈子的话。家里还好吗,可是有人欺负了你?”

“没人欺负我,只是外面变得好吓人。”

雁儿到底还是个没长成的孩子,遇见亲人便委屈的不行,“那日我听先生的话去找许夫人,夫人也答应要帮咱们找回小花了。可是我们藏在店里左等右等没有消息不说,就连镇上也不知怎么闹起了疫病,这下子连出门采买都不能了。”

宋辞抬起雁儿的小脸看了看,果然瘦了一大圈,“不能采买你们吃什么呢?”

“全靠家里的存粮。”

雁儿说着就放低了声音,“再就是用先生的银子从左邻右舍买些吃的应急。只要家里缺吃的了,隔壁的铺子就用绳子吊着小筐过来,先给了钱他们才肯给东西。”

“算了,钱财乃是身外物。”

宋辞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你也别觉得隔壁的店家绝情,能在这种时候出门赚黑心钱也是一种胆量。况且人家要真是狠心骗你只收钱不给东西,你一个小孩子又能怎么样,只怕先生回来就得为你收尸了。就冲这个,你也别怨恨他们。”

她还有下句话没说呢,什么时候都不缺发国难财的人,只是有没有命花就不一定了。

见雁儿还是闷闷不乐,宋辞搂着他就往屋里走,“咱家现在住了几个人啊?”

雁儿一听就红了脸,“一开始是六个女娃,结果疫病闹起来的时候我又往家里带了十二个。”

“呵,这可真够热闹的。”

宋辞说着就推开了堂屋门,果然见着十多个和雁儿差不多的娃娃凑在一起嘁嘁喳喳的不知在说些什么,还有一个稍大点的女孩坐在椅子上给小鹅喂饭。

屋子里乍然进了个陌生男子,孩子们立刻闭上了嘴,只有先前为了妹妹求助的小乞儿起身喊了一声,“先生!”

“没事,继续玩你们的。”

宋辞走过去看了看小鹅的饭碗,见里面不过是煮红薯伴着小米饭泡的稀粥,连点搭口的咸菜都没有。

蔫蔫的小鹅冷不防瞅见熟悉的亲人连饭碗也不要了,举着胳膊直叫唤,“啊!抱!”

宋辞立马抱起了他,“好孩子,咱不吃这个了啊!”

她不等坐下就从荷包里摸出一块枣泥馅的点心喂进孩子嘴里,又把背上的包袱交给雁儿,“你把里面的吃食分分,等会儿先生出去打听清楚外面的动静再买点粮食回来。”

雁儿兴冲冲地答应了一声,提着挺有分量的包袱放在桌子上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些不甜不腻的点心和果子,别管是空了几天肚子吃了也没事。

他回头便招呼了那个喊人的小乞丐过来帮忙,按照人数将吃的分到个人手里。

见孩子们不争不抢乖乖排队,宋辞才暗中点了点头,只要懂事她倒不在乎舍出去几口吃的,最怕遇见那种不知好歹还要作妖的,那她可真就伺候不起了。

喂饱了小鹅又和雁儿交待一声,宋辞出门就拐去了保安堂。

进城的时候她就觉得县里安静的不像话,当时急着返家也没多想,现在才知道原来是闹了疫病。

疫病这玩意真是可大可小,古往今来多少城池都是因为染上了瘟疫才让皇帝下令屠城的。

哪怕钱塘县内还没戒严,这事儿也不能小觑。

宋辞还以为保安堂这时必该灯火通明挤得人落不下脚,到了跟前才发现前面的药铺早歇业了,只有后宅一处屋子透出微弱的烛光。

她轻身落地一看,白素贞正在桌前托腮愁思唉声叹气,小青则是一脸不逊背过身去,姐妹俩明显是闹别扭了。

“嘿,这可真是奇了。往常这两条大妖怪虽是主仆相称却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今儿这是唱得哪一出啊?总不至于是为了许仙争风吃醋吧?”

宋辞心里瞎琢磨着脚下也没停,抬手便推开了房门笑言道:“两位姐姐让我好找,小妹正想去府上打听一下县里的怪事呢!”

“银环,你来的正好!”

白素贞此刻也是无计可施,连忙把在此地唯一熟识的小妖精拉到眼前,“青儿这丫头也不知犯了什么拗性,非要和那张公子私奔离家,你快帮我劝劝她吧!”“怎么叫私奔,我和张公子两情相悦,姐姐何必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呢!”

青儿拉着俏脸反驳道:“当日姐姐寻找许相公报恩时青儿是如何做的,可有为难刻薄你们?怎么轮到我寻着了好姻缘,你这做姐姐的不说恭喜一声反倒横加阻拦,这也太狠心了些!”

“原来不是为了许仙啊,这就好,这就好。”

宋辞先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又转头朝白素贞问道:“白姐姐,人间寂寞孤苦,既然青姐姐好容易找到知心爱人,你就成全她一回又如何?”

“唉,银环你是不知道其中的隐情!”

白素贞纤指一扬,叹声说道:“那张玉堂本是天界的拣香童子,一日在西湖上空经过,看见一条小青蛇青翠可爱颜色娇艳便无意中笑了笑,只为思凡一念就被贬下凡间,投胎张府。那条尚未化形的小蛇就是青儿,他们二人今世相遇实乃孽缘再续,又岂能将错就错?!”

“什么,张公子竟然为我受了这么多苦,姐姐你为何不早说呢?!”

小青听着便流下泪来,“此生此世我绝不再负他!”

“你看,我就是怕你有这个念头才不敢说的!”

白素贞秀眉轻敛,“我之所以下凡报恩是受观音大士点化又得真武大帝恩赐解毒丸,这才能与相公结为夫妻生儿育女。你修行未成蛇毒缠身,倘若随意与凡人私定终身毒害更甚狐妖女鬼,只怕那张公子很快就不能活了!”

“我不信!”

小青慌乱地摇着头,“这段日子我与张公子夜夜相会,他一直好好的,姐姐骗我!”

“小青!”

白素贞无奈地看着那道青光旋身而去,“孽缘,真是孽缘啊!”

“我的天爷,没想到青儿还是性情中人啊!”

宋辞一面在心中咂舌,一面扶着面色不好的孕妇坐下,“白姐姐不必忧心,我想青姐姐一定是去找那张公子查证去了,走不远的。”

“唉,让你见笑了。”

白素贞轻声说道:“我也没料到只为了除去那蜈蚣精借来一柄星月剑,反倒让小青和那个前世冤孽碰上。事到如今,只望小青能及时回头,莫要再和那张玉堂纠缠下去了。”

“张玉堂,好熟悉的名字,总觉得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宋辞转念一想,“白姐姐口中的张玉堂,是不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年轻公子,长得也是一表人才?”

白素贞微微一怔,“是啊,银环你也见过他?”

“那还真是凑巧了。”

宋辞顿时笑道:“我得到仙人恩赐佛珠那日救下的大船,搭载的就是张公子一家。”

瞧着白素贞静坐一旁沉思不语,宋辞忍不住说道:“白姐姐,此事当真无可转圜?我看青姐姐一片痴心,实在不忍见她痛心受苦。况且以银环拙见来看,凡事都有两面,罚与恩单看个人品味。张公子既是为了青姐姐受罚,青姐姐就更该和他做夫妻还上这段情啊!如果让青姐姐和张公子结缘一世,就像白姐姐和许相公似的,到时了结心愿双双回返天庭不是更对修行无碍?何必非得生生剜去一对痴情人的心肝呢!”

“这……”

白素贞闻言面色稍缓,却还是摇头说道:“不可,青儿蛇毒一日不除,不管是张公子还是李公子,都注定和她有缘无分!”

“姐姐!”

宋辞刚刚转了转尾指上的戒指,去而复返的小青便慌忙扑在白素贞身上,“求你救救张公子吧,他快要不成了!”

“小青,能救他的只有你一人。”

白素贞缓缓扶起相伴多年的姐妹,痛心道:“只要你肯让他忘情绝爱,张玉堂的病自然不药而愈。”

“忘情绝爱?”

此时的青蛇精全然不复往日里刁蛮灵巧的模样,泪眼朦胧地凄凄追问道:“真的只有这一条路……”

白素贞含泪答道:“你若想要他活,这便是唯一的生路。”

“咳,其实……”

眼看着姐妹二人就要抱头痛哭,宋辞干咳一声提醒道:“其实我觉得吧,想要张玉堂活命不是非得忘情绝爱才行的,用民间的方法来说,换做冲喜也可以。”

青白二人齐齐一愣,“冲喜?”

“还请两位姐姐稍候片刻。”

宋辞起身说道:“想那张玉堂即便要死也不急在这一时三刻,我与他总算也是有缘相熟之人,容我先去探他一回,待得实在无解再请白姐姐施法救人。”

抛下一头雾水的小青,白素贞追着越出窗户的蛇影不放,“银环法力低微,切莫任意妄为啊!”

“姐姐放心,小妹晓得。”

宋辞凌空应下一声,转身就驾着飞剑去了白员外府上。

还在院中行走的小厮忽然见到一个凭空降落的陌生人骇了一跳,“你是何人,怎敢擅闯员外府?!”

“快去禀告你们老爷,就说故人来访。”

宋辞摆手哄骗着小厮,“事关你家公子性命,去晚了别怪老爷罚你!”

那小厮听了虽是半信半疑却也知道为了公子生病一事府里早就翻了天,现如今但凡说自己手里有灵丹妙药的姑且不论真假老爷都会倾力一试,若是隐瞒不报只怕还真会惹祸上身。

这样想着,小厮便抬脚朝堂厅跑,“老爷,外面花园里突然来了个故人,说是关系公子性命!”

“故人?”

短短几日便苍老了十来岁的张员外闻言急喝道:“不见!府上都乱成什么样子了,谁还有闲心去应付那些不知底细的猪朋狗友!”

同堂而坐的张老相公却拦住了将要走脱的小厮,“大哥,人家既是为了玉堂而来,见上一面又何妨!或许就能峰回路转也不一定呢!”

“好吧。”

张员外叹了口气,“你去把那个故人喊进来,让我看看是怎么个故人!”

小厮听了吩咐急慌慌去了,没多久就领进来一个年轻俊美的公子爷。

“你,你是镇江的那位壮士!”

老眼昏花的张老相公好半天才认出来人,急忙拱手施礼道:“家中忙乱有失远迎,还望英雄恕罪啊!”

原本还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张员外见此也不由得挺直了腰,急问道:“二弟,你认识这位公子?”

张老相公赶忙拉他过来,“大哥,当日在金山除妖救人的英雄就是这位赵公子啊!”

“啊?!”

张员外曾经多次从二弟和独子口中听闻江中妖物是何等凶残,自然明白眼前的年轻公子绝非等闲之人,立刻躬身下拜道:“还请赵公子救救我家玉堂!”

“老人家何必如此!”

宋辞连忙扶起他,“我与张公子有缘,碰巧近日来卜得一卦算出他有一死劫,这才特来相助。”

闻得独子有救,张员外不禁老泪纵横道:“多谢赵公子,请随我来,我儿就在后面睡着。”

“老人家且慢。”

宋辞拉住将要离开的张员外,“我虽算出张公子有劫,能救他的却另有其人。”

“那人家住何处姓甚名谁?”

张员外急应道:“不管他想要什么,只要能救我儿性命,便是舍尽家财又何妨!”

宋辞微微一笑,“那人与张公子本是命定三生的佳偶,如今想要张公子重返阳间,必得找那位命数相合的姑娘冲喜才行!”

“冲喜?”

张员外再没想到还能用这一招,“依赵公子所言,这位姑娘现在何处啊?”

“此女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宋辞朝窗外遥遥一指,“她便是钱塘县保安堂许娘子的贴身婢女小青。”

“是个丫鬟?”

张员外捋须摇头道:“不行,我张家世代忠良声名显赫,怎么能找个丫鬟当儿媳妇!”

“老爷!”

自从小厮报信后便一直躲在帘子后面偷听的张夫人脚步不稳地追出来哭求道:“你管她是丫鬟还是小姐,先救下我们儿子的性命要紧啊!万一玉堂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们老两口还怎么活啊!”

张老相公也跟着劝道:“大哥,嫂子说得对,还是救人要紧!况且此女能得赵公子引荐必有不凡之处,你又何必顾忌那点虚名呢!”

“嗐,随你的意吧!”

张员外到底抗不过老妻的歪缠,“来日玉堂醒来心有不甘,看你怎么与他交待!”

救人如救火,既已决定冲喜张府的人也不敢耽搁,连夜喊来媒婆抬着重礼去了保安堂,倒把还在等候消息的青白二人惊住了。

“事出紧急还望青姑娘多多包涵。”

借着迎亲的间隙,宋辞朝青蛇精手中塞进一丸佛珠,“待张公子醒来,张员外自然会为你二人补办大礼。”

小青含泪披上了嫁衣,“姐姐,银环,我去了。”

白素贞也不知这一步是对是错,只得细细嘱咐道:“青儿,日后要跟张公子一起好好侍奉公婆,千万别再任性了。”

待把新娘子送入洞房,张员外夫妻和宋辞全都守在厅堂,只等着看冲喜一说是否奏效。

好容易捱到雄鸡叫了三遍,苦守在堂厅中的张家人才看见昏睡不醒的张玉堂拉着新娘子的手笑盈盈走进来,恍若一对神仙眷侣。

作者有话要说:

宋辞:青姑娘也成亲了,撒花~~

时来运转 ,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