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5 章(1 / 1)

剑王朝 无罪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郑袖才能理解。

  因为他不只是这三人之中辈分最高、年纪最长的一名修行者,同时他也是这三人乃至整个胶东郡最可怕的修行者。

  他有一个很强悍和霸气的名字,郑虎鲨。

  胶东郡临海,以海为生。

  而在海中,凶残的虎鲨就是霸主,是杀戮的代名词。

  要杀谁,这是个问题。

  ……

  马车依旧缓缓地在长陵的细雨中行进,郑虎鲨安静而认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

  然而在他敏锐无比的感知世界里,却出现了一丝杂音。

  对于他这样的修行者而言,即便是在全神思索重要的问题,但都可以时刻清晰的感知到周身数百丈方圆任何细微的变化,可以感知到任何一滴水滴溅落在地上变化的形状,可以感知到任何一条虫豸的活动,甚至可以感知到泥土里的草根,是如何吸收雨水,以及那些水如何在根系内里流淌。

  当这丝杂音响起,他便已经“看到”了那丝杂音的源头。

  那是一名依靠在百丈之外一座茶楼窗口的剑师。

  一名轻薄的无柄飞剑,从那名剑师的衣袖中落下,坠入窗下的水沟之中,接着这柄剑像一道急速的游鱼,在水流之中急剧的穿行,剑意便直指他所在的这辆马车。

  郑虎鲨皱了皱眉头。

  这种修为的剑师偷袭甚至让他提不起太多的兴趣。

  他在这辆马车晦暗的车厢里伸出了手,做了一个极为简单的动作——就像是握了握拳。

  远在百丈之外那座窗口的剑师身前的空气里,却是陡然出现了一个漩涡。

  雨水在这个漩涡里飞旋,让这个漩涡变得异常清晰可见。

  御使着飞剑的剑师在看到这个漩涡的瞬间,只觉得那股漩涡旋转的力量已经透入他的心脉之中。

  他甚至连脸色都没有来得及变化,整个心脉就已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拧结成了一团。

  他无力的垂下头,死去。

  鲜血从他的口中狂喷,顺着茶楼的墙壁落入下面的水沟里。

  那一柄飞剑距离马车还有数十丈,此刻失去了支持,就像一片树叶一样在水中依旧飘了一阵,然后便无声的沉入水沟的淤泥里。

  一名刺客的刺杀还未成型,便反而已经被他击杀,然而此时的郑虎鲨却毫无得意的情绪。

  他缓缓地收回手,抬起头。

  他在想着杀人,现在却已经反而有人要杀他。

  这似乎有些可笑,却绝对不可笑。

  数声惊呼声响起,原本不急不缓行走的马车急停了下来。

  马车前方的道上,站立着一名铁塔般的布衣男子。

  他的双手抱着一根数人合围大小的玄铁柱,就在一声惊雷般的暴喝里,他直接将这根玄铁柱凌空朝着马车横掷了过来!

第五十六章 楚箭

  郑虎鲨面色漠然,心中在这一刹那确定自己需要杀很多人而并非一个人。

  这名铁塔般的布衣男子这一刹那的投掷几乎爆发出了体内所有积蓄的真元和天地元气,加之天生神力,在修行者之中也算是异类,在战场上绝对能够起到强大的破阵作用,甚至一瞬间杀死数名御使飞剑在外的剑师。

  这样的修行者是军队中的宝贵财富,即便是那些侯府动用这样的修行者,让他死在长陵的街巷之中,那些侯府都无法承担来自皇宫的怒火。

  先前那名剑师,再加上此刻这名正式阻路的布衣男子,让他确定围绕着他已经形成了一个恐怖的杀局。

  就如他并无法推断出长陵那名新生的巨头是谁一样,他现在也无法推断出到底是谁敢布置这样的杀局尝试来杀他。

  但他在这一刹那已经做出了选择。

  当郑白鸟和郑惊城死后,胶东郡进入长陵便不可能有着温和的收场,不再有任何回旋余地。

  对于他而言,若是逃离长陵,便意味着胶东郡永远无法再在长陵取代郑袖的位置。

  所以他决定赌上最后一个筹码。

  看自己会被杀死,还是会杀到布置这样的杀局的人胆寒,杀到对方无法承担这样的损失带来的后果。

  “到底是谁?”

  当这名铁塔般的布衣男子公然在长街上出手时,可以肯定长陵已经出了一个新的巨头的人远不止郑虎鲨一人。

  最为震惊的是神都监的陈监首。

  神都监的职责便是督察长陵城中的修行者,若是有一个这样新的巨头诞生,那他应该便是第一个察觉的人。

  然而就连他都不知道是谁破了胶东郡杀申玄的杀局。

  而现在,这些公然刺杀郑虎鲨的修行者从何而来,他也是毫无所知。

  庞大的玄铁柱飞行在空中,令许多人心中生出冰冷的寒意。

  当这根庞大的玄铁柱前端的阴影笼罩在马车的车头上,带起的狂风令得整辆马车都嘎吱作响,有种近乎散架的感觉时,面容冷漠的郑虎鲨再次伸出了左手。

  他的左手轻柔的往前伸出,按了一按。

  似乎不带任何强大的力量,然而那根迎面而来的玄铁柱前端骤然一沉,狠狠砸入街道的砖石之中。

  恐怖的冲力,使得大块的地面如脆弱的纸片一般往上掀起。

  然而对于力量的掌控,郑虎鲨已经强大和巧妙到了极点,掀起的地面就在距离车头一尺处停止,开始崩裂,喷涌出烟尘和碎屑。

  郑虎鲨虚按着的手并没有就此落下,他的手指轻轻的弹了弹。

  一片碎屑穿过尘土,疯狂的加速,燃烧起来,带出耀眼的亮光,亮得如同最耀眼的钻石。

  噗的一声闷响。

  这片亮到耀眼的碎屑在空中带出长长的光丝,顷刻穿透了那名铁塔般布衣男子的额头。

  在下一刹那,这名布衣男子的头颅猛烈的炸开,那一片碎屑化为带着极高热度的烟尘,将血肉都灼烧成灰烬。

  这名布衣男子变成了一具无头的尸身,站立在道间。

  他体内的真元在方才的一击之中本来便已经耗尽,根本没有再战之力,郑虎鲨也可以不必浪费真元来杀死他这样的敌人。

  然而这并非是任性。

  这是态度。

  这是示威。

  但也就在这一刹那,一箭西来。

  是箭,不是剑。

  一道箭光从西方而来,没有落向车厢里的他,而是落向马车车头上的车夫。

  车头上响起一声厉啸。

  有剑光亮起。

  车夫的手中涌起本命气息,一道猩红色的剑光斩向这道箭光。

  即便只是替他驾车的车夫,也已经是一名值得称道的剑师。

  在长陵,七境之下,能够接得住这一剑的人不会太多。

  然而这一道猩红色的剑光却根本没有能够斩中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