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华安出生的时候正巧赶上祖狄病逝,北伐军节节败退,就连长江以南都人心惶惶的,生怕胡虏打过长江,幸好胡虏不习水战,止步于江淮一线。另外巴人李寿割据益州建立汉国,汉人张俊雄踞凉州,鲜卑慕容皝占据幽州,拓跋氏、宇文氏、丁玲、高车、吐谷浑均是当世豪杰各拥重兵,其它诸如,义军、坞堡主、山贼、土匪、游侠则多如牛毛,百姓苦不堪言。
一转眼,六年过去了,华安也由一个小婴儿成长为四尺多高的小男孩了,由于比其他孩子多了二十多年的阅历,自然也就成了“儿童王国”的领袖了,每天身后总是跟着一大群“追随者”。
“今天我们来玩大将军点兵出征,你们说好不好。”华安高声叫道。
“好”
“大将军都是骑马的,骑在马上才像大将军。”
“谁家有马啊”
一群孩子七嘴八舌的嚷嚷着,
华安略作沉默,忽然眼珠一转大声说道:“你们等着,我这就去牵马,等我回来啊”
华安蹑手蹑脚的回到自家的驴棚前,轻轻解开拴在柱子上的缰绳,缓缓的将那头跟了华贵十几年的青驴牵了出来,刚想开溜就看到针娘叉着腰站在自己的面前。
“华安,”针娘怒气冲冲的瞪着华安吼道。
华安猛的一怔,讪讪道:“针娘,您啥时候过来的,吓我一跳。”。
“没大没小,针娘是给你叫的啊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怎么还把你爹的青驴给牵出来了。”针娘大声训斥。
“娘,冤枉啊安儿知道娘喜欢清静,怕打扰了娘亲休息,所以脚步轻了些,可还是打扰了娘。”华安随口编道。
“呦呦呦,我的安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娘了,”针娘怒气稍减满眼狐疑的盯着华安说道:“那你牵着你爹的青驴干什么。”
“驴、驴啊”华安略一思索开口编道:“安儿看这青驴整天呆在驴棚里,怕给闷坏了,所以牵出去透透气。
“驴也能闷坏吗”针娘将信将疑。
“怎么不能,不信你可以问爹啊爹您说是吧”华安望着针娘的身后喊道。
针娘转身一看,根本没有华贵的影子,再转回来时华安已经骑在驴背上奔出了十几步远。
“兔崽子,敢骗你老娘,给我回来。”针娘追了几步大声呵斥。
“哈哈,驾驾驾”
华安骑在驴背上很是兴奋,转身笑道:“针娘不要生气,等安儿长大做了大将军一定好好孝敬您。”
针娘见华安不肯回来,生怕跑远了从驴背上摔下,心里开始担忧起来,忙安慰道:“安儿,娘不生气了,你小心点,别摔下来,早点回来啊”
“知道了”华安大声答道。
虽说华安只有六岁,但却长得跟仈jiu岁的孩子一般高大,而青驴又比骏马矮小的多,所以骑在上面倒还显得协调,有点大将军骑在马上的感觉。
“将士们,本将军回来了,驾驾驾”华安左手牵着缰绳右手拿着马鞭高声喊道。
“哦,大将军回来了。”
“大将军回来了”
一群孩子七嘴八舌的乱叫一气。
华安左手轻轻一拉缰绳青驴缓缓停下:“小三,取本将军的兵器来。”
“是,大将军,末将遵命。”一个外号叫小三的孩子说着便转身去取兵器。
不一会儿一根细竹竿便呈现在华安的面前。
华安将马鞭塞在怀中,伸出右手将细竹竿高高举起大声吼道:“将士们,拿起你们手中的兵器,随本将军攻下前方的殷家亭,第一个攻下的封万户侯,赏两根黄瓜,冲啊”
“哦,冲啊冲啊”
一群孩子高举着手中的树枝、柳条、荷叶大喊着冲向前方不远的小镇,身后扬起阵阵烟尘。
丹阳山高水险,民风彪悍由此可见一斑,自三国至此近百年时间,丹阳兵一直是江南最强步兵的代名词,三国时吴国能够立足江南成就一方霸业,第一靠的是长江天堑和会稽水军,第二靠的就是丹阳兵,吴主孙权在位时,始终牢牢的控制着丹阳兵,丹阳太守也一直由孙氏一脉或孙权亲信担当。
第四章义兴周氏
“你还知道回来啊”
华安的声音刚落,针娘的训斥就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哎,又来了。”华安无奈的耸了耸肩。
“大娘,是我们,我们都来了。”
“呦,小三、小五、你们都来啦”针娘摸着扁头的脑袋说道:“小扁头,你这脑袋是越来越扁啦”
“嘿嘿,吃过大娘包的饺子就能长圆啦”扁头狡黠的说道。
“小滑头,跟你华安哥哥一个样。”针娘轻轻的在扁头脑袋上按了一下说道:“你们等着大娘给你们包饺子吃。”
针娘说完便端着面盆走向院子拐角处的锅屋,其实也算不上屋,就是简简单单的用四根木棍做柱子在院子里搭的一个小棚子,棚子底下用泥土砌一个放锅的灶台,为了方便做饭,灶台的旁边一般都会放一个小桌子。
针娘去和面,华安他们也没闲着,都聚在一起对着地面撒尿,完事再将泥土聚在一起和好了捏泥人,这也是他们经常玩的游戏,刚开始第一次玩的时候华安觉得有些恶心,但为了不扫小伙伴们的兴致也跟着一起玩,渐渐的也就习惯了,并且能从其中发现许多乐趣,毕竟童年的快乐是最宝贵的,一旦错过了就永远找不回来了。
“哎呦,轻点、轻点、你想疼死本公子啊”殷府内殷剑躺在自己的床上对着大夫大吼。
“大夫,小儿的腿没什么大碍
吧”周氏看着儿子受罪很是焦心。
“公子着实摔得不轻啊左腿多处骨折”大夫抬起右手捋了捋胡子轻声说道:“不过,夫人放心,老朽已将公子的骨折处固定好了,再开几副舒筋活血的上好药材,不出半个月,公子便可痊愈。”
周氏一听自己的宝贝儿子多处骨折吓的差点晕了过去,待听完大夫说不出半月可痊愈便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有劳大夫了,”周氏忙说道:“要用最好的药材,不管多贵的都行。”
“一定、一定、老朽这就开方子,”大夫说着拿起毛笔写了起来。
“要半个月才能痊愈,你这个庸医到底会不会看病啊”殷剑咆哮道:“都怪那个小叫花子,本公子这就去找他算账。”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殷剑刚动了一下,腿上便传来了剧痛。
“公子,不能乱动啊若是骨折处错了位,有可能终生残疾啊”大夫无奈的摇了摇头。
周氏赶紧走到殷剑床边,抚摸着殷剑的额头安慰道“剑儿,忍一忍不要心急,半个月很快就会过去的。”。
“哎呀,娘,剑儿咽不下这口气,我要让那个小叫花子也尝尝断腿的滋味。”
殷剑恶狠狠的说道。
“什么小叫花子,”周氏满脸疑惑。
“你们几个废物还不快点告诉我娘。”殷剑指着随从的四个小厮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