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袁灿之死(五)(1 / 1)

山河变 那时明月光 187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269章 :袁灿之死(五)

看着地上已经碎成渣子的城守军统领袁灿,司徒云秦的脸色很不好,十分不好,不好到他想要杀人泄愤。

凶手竟然有胆子潜入皇宫之中,而且自己麾下的禁军竟然毫无察觉,竟然让凶手从容杀死袁统领后,安然离去。追击凶手的队伍据说已经去了许久,到现在还是没有回来,看样子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对方能悄无声息地潜入皇宫之中杀死袁灿,显然定是修行者无疑,凭这些禁军,就算追上了也只不过是徒增伤亡而已。

御书房中,看着跪在自己下首的禁军伍长,司徒云秦努力压抑自己的愤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缓,“邓伍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下官也是不知,”邓伍长紧张道,这是他第一次面见大衍的主人,所以有些窘迫,“下官此前领着禁军的兄弟们,在皇城周边巡逻,可是就在不久之前,从皇城的一角突然传来大规模的元气波动,下官带人赶到的时候,只看见楚大人倒在地上,以及地上袁大人破碎的尸体,而那两个袭击两位大人的凶手,刚好越过围墙,下官便兵临禁军前去围堵。”

“你说,你是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元气波动,”司徒云秦用手抚着颔下的胡须,若有所思。

“是的,下官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邓伍长将头埋在膝间,根本不敢抬起头来,面前的帝王是他仰视的存在。

“张永年,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司徒云秦问向身边一直沉默不语,只是枯坐的张永年。自从张永年结果欧阳正华的衣钵,继承了钦天监监正的位置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受到陛下的召见,而且还是面对这么一个敏感的问题。

张永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从位置上起身来,俯到袁灿尸体近前,仔细打量起来。

“凶手的杀人手段,不是秘术就是符术,而且并非一般的秘术或符术,而是十分高级的一种,这些坚冰自袁大人的脚下绽放,袁大人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便被彻底冰封,然后被凶手切成无数快,”张永年瞧了一眼袁灿的尸体后,便很快得出结论,就好像他曾经亲眼看过这场战斗一般。

“邓伍长,楚大人的伤势如何?”张永年突然回身问道。

“啊,”邓伍长一愣,旋即才知道对方是在询问自己,便恭敬道:“回大人,楚大人的伤势并不是很重,现在已经移步太医院休养。”

“张永年,你有什么看法,但说无妨,”司徒云秦见张永年沉默,很是不快,发声询问道。

“回陛下,下官只是一些拙见,”张永年对着司徒云秦一拱手,“凶手的目的很是简单,就是袁大人,这一点从袁大人身死,楚大人只是轻伤就可以看出来,不过下官更好奇的是,楚大人当时为何和会袁大人待在一起,这其中是否有些不为人知的隐情。”

“你怀疑楚炎凉,”司徒云秦皱了皱眉头,看向张永年。

“不敢,楚大人是倾城山的门人,断不可能做出这种恶劣事来,”张永年单膝跪伏在地,诚惶诚恐。

听了张永年的话,司徒云秦却陷入了沉思,喃喃道:“今日是炎凉第一日早朝,也是他身为禁军统领的第一天,他找寻袁灿或许只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情,至于将他和凶手挂钩,没有绝对的证据,我们还是不要打草惊蛇。”

“邓伍长,这几日楚大人受伤,宫里的禁军调度全权交由你负责,朕绝对不允许今日之事,出现第二次。”

“是,”邓伍长面露惊喜,身为伍长,却能够调度宫城禁军,这是莫大的荣耀,等到回去之后,定要好好炫耀一番。

“如果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记得代替朕去看看楚大人,”司徒云秦在邓伍长临走时,又加了一句。

“是,”邓伍长恭敬道,脸上带着笑,转身离去了。

邓伍长一走,御书房中便只剩下司徒云秦和张永年。

司徒云秦看着一地碎冰块,心中便觉得厌恶,一边的内监见了陛下眼色,连忙出门唤了几个太监过来,将御书房的碎冰块一点点挪出去,没一会儿,御书房又重新恢复光洁。

张永年和司徒云秦的关系十分微妙,或者说是钦天监和司徒云秦的关系十分微妙,自欧阳正华还活着的时候,欧阳正华是皇宫中唯一的修行者,欧阳正华死后,张永年继承了老师的位置,当上了钦天监监正,可是这时候钦天监已经名存实亡,张永年待在如今的职位上,很是尴尬。

“永年呀,这几个月过的还好吗,需不需要朕多派几个人去服侍你,”司徒云秦用拉家常的话语,增进自己的亲近感。

“蒙陛下照顾,永年这几个月都很好,平时就读读书,研究一下符道,这种生活很清闲,很好,”张永年悠然说道。

司徒云秦听了却是一叹,“永年呀,你莫要怪朕,朕也是迫不得已的,你应该明白,钦天监从太祖皇帝创立伊始,便没有起什么太大的作用,而这一次,随着皇级天盘的粉碎,钦天监更是没有存在的价值,朕这几个月让你在宫中待着,是想磨练你的心性,让你接过更重的担子,你明白吗?”

“陛下的用心良苦,下官自然知晓,也十分感激,”张永年说着,从椅子上起身,“只是永年想要提醒陛下一声,召楚炎凉入宫实属下策。倾城山的态度陛下不是不知道,就算陛下任命山主门人担任要职,难道山主就会感激陛下吗,不会,陛下此举不仅失了闫统领的忠心,更是可能将一块毒瘤埋在禁宫之中,徒增后患。”

“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司徒云秦赞许点点头,“我任命楚炎凉担任禁军统领一职,不过就是想将他的行动限制在宫中,并且派人无时无刻地跟踪他。”

“陛下此举大为不妥,此举无异于狼入羊群,怕是楚炎凉没有限制住,这宫中的大小事务均被对方打探去了,”张永年说道。

“哈哈,永年呀,你心里早就应该知道了,袁灿的死和楚炎凉脱不了干系,”司徒云秦笑道。

“那陛下怎么……”张永安欲言又止,不解问道。

“我需要一个理由,”司徒云秦幽幽道,“一个格杀楚炎凉的理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