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她的双唇火烧火燎,耳边的风像极了左琛的呼吸。她立在张家明身前,仰着头,说:“亲我。”张家明的额头上钻出豆大的汗珠,在风中摇摇欲坠:“洛洛,我,我喜欢你。”一边说,他一边闭上了眼睛,一颗头如自由落体般俯冲而下,嘟着的嘴直接冲向了丁洛洛的额头,啵的一声,亲了一口。
丁洛洛满意极了,张家明的这一口,活脱脱是一缸冷水,浇熄了她内心熊熊的火苗。丁洛洛正欲鞠躬致谢,就只见旁边蹿出一只黑影,黑影又抡出一只拳头,而拳头,就正中了张家明的左脸。张家明一声惨叫,倒地抽搐。
丁洛洛双手掩口,看向黑影。黑影的脸孔煞白,神色如凶神恶煞,不过,五官却与她的左老师有十二分相像。
“左,左琛?”丁洛洛摇身一变变回了小结巴。左琛不看向丁洛洛,反而走向了张家明。他正欲抬脚施展一招“踢皮球”,张家明就缓过了神来,双手抱拳,口中呼喊:“壮士饶命,壮士饶命啊。”左琛心慈脚软,就一步跨了过去,上了车。
这次,换了丁洛洛呼喊:“左琛,左琛。”不过,在旁人听来,丁洛洛的呼喊更像是蚊子的哀鸣。看着左琛的车扬长而去,丁洛洛双手掩面,流下泪来。既爹娘撒手人寰后,她又一次感觉,自己成了弃儿。
可怜的张家明,眼睁睁看着丁洛洛跑回了家。他只好蠕动了几下,扭曲着挣扎至直立,捂着肿大的左脸打道回府了。
左琛直接撕裂陈莓的睡裙,把她抛到床上。陈莓虽不露声色,但内心兵荒马乱。这男人一腔怒火。这男人,从何处得来了一腔怒火?左琛欺压上陈莓,啃噬她的脖颈。丁洛洛,这水性杨花的女人,她不配说爱他,她不配。她同这陈水果是一样的货色,一样的下三滥的演员。不,她丁洛洛也不配同这陈水果相提并论,她虚伪,她是抱着贞节牌坊的婊 子。左琛想及“婊 子”一词时,僵在了陈莓的身上。他万万没想到,区区一个丁洛洛,把他撩拨得口不择言了。
陈莓的双腿缠在左琛的腰上,口中呜咽着呻 吟。她含糊道:“我是你的,我是你一个人的。”左琛的嘴边扯出一丝笑来。很好,很好。
刚刚,左琛是开车,开着开着就不自觉地开到了“天园”。不过,元薇就不同了。不管她自觉还是不自觉,她都免不了在郑欧洋的门口过来过去。
元薇刚刚告别了爆炸头,一袭将将过耳的秀发老实巴交地垂直向下着。她回家时经过郑欧洋的家门,双手掰着自己的脑袋阻止自己张望,可偏偏,郑欧洋的家门打开了。这下,元薇忍无可忍了。她一甩头,甩了自己一脸的头发,同时也看见,之前见过的那奇怪女子,从郑欧洋家走了出来。
郑欧洋跟在那女子的身后,止步在了门口,嘱咐道:“直接回家,别让我担心。”那女子的棉花糖头点了又点,大头小身子的几乎失衡。元薇闷下头向自己家走去,心中呐喊:欧洋,快喊我,快喊住我。可惜,郑欧洋咣的一声关了门,把元薇的五脏六腑震了个七零八落。元薇止步,火冒三丈:哟嗬?占过了姑奶奶我的身子,就装不认识了?那个是什么狗屁女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边,郑欧洋正眯缝着眼睛回想:哎?刚刚门口那梳着一袭过耳直发的女人,怎么看上去那么面熟?到底是像谁来着?
第三十一话:奇迹
“万象地产”的苏木又约了左琛喝酒,左琛应允,并叫了凯蒂一道。
凯蒂是位男装设计师,从默默无闻到崭露头角只用了短短三年。一年前,她举办自己的第一场男装发布会时,恰巧左琛和苏木都有光临。而那天,也正是左琛和苏木初见的日子。当凯蒂在发布会垂下帷幕前,走上伸展台一露设计师的庐山真面目时,左苏二人就双双被她吸引了。他们几乎同一时间递上名片,苏木一脸尴尬,于是又掏出一张递给了左琛,左琛不得已,又还了苏木一张。凯蒂开口:“你们还是同行。”
行业虽同,人却不同。凯蒂上了左琛的车,成了左琛的女人。可怜了苏木,两年来常常扼腕兴嗟。
左琛将自己东城的套房拨给了凯蒂,凯蒂虽不长住,但左琛需要她时,她一定在那套房中恭候。今天,刚刚,她穿了一身妖冶的黑蕾丝在房中候着,不过,左琛来了却直接道:“走吧,苏木约我们喝酒。”
酒吧中昏暗极了。左琛握住凯蒂的手,带她走到已喝了两杯了的苏木面前。苏木擎住凯蒂的手,轻轻一吻:“好久不见。”凯蒂落落大方,婀娜落座:“如果人人成日忙于见面,社会怕是发展不了了。”苏木一双眼睛钉在凯蒂的脸上:“如果我再见不到你,我怕是会活不了了呢。”左琛对此充耳不闻,将斟好了酒的酒杯送入凯蒂手中,之后就自顾自地喝上了。苏木将左琛对凯蒂的呵护看在眼中,不禁噤了声。
苏木盯着凯蒂却对左琛道:“真的不放弃东郊那块地?”左琛闭上了眼睛:“不谈公事。”苏木扫兴:公事不谈,私事更是谈不得,难道说“喝个小酒”就真的只是喝酒?凯蒂举杯敬苏木:“你若再提公事,我马上走人。”苏木赔笑:“别别别,我不提就是了。”
梁有齐为了迎战新一届的室内装潢大赛,没日没夜地扎在工作室中修炼。江筱无所事事,打电话给丁洛洛:“亲爱的,陪我出来玩玩吧。”那边,丁洛洛几日茶饭不思,形容枯槁。她一心扑在小说上,进展倒颇为可观。小说中的女人被男人弃置,一蹶不振,自暴自弃,正企图持刀杀入男人家中,拼个你死我活。丁洛洛接到江筱的电话时,正为自己的构思而感到怵目惊心。她马上道:“好,好,我陪你。”
丁洛洛对镜而立,感到:她若再不振作,怕是连持刀的力气都不剩了。
江筱对着丁洛洛大呼:“哎呀,你病了吗?怎么这么憔悴?”丁洛洛一笑:“没有,赶稿子赶了几夜。”江筱马上欢呼:“这对你们作家而言,是天大的好事。”
“你怎么这么闲?袁杰呢?”丁洛洛问道。
江筱答曰:“他啊,老样子,总是出差。现在大致是在我们的西南方向吧。”而如若袁杰不是频频出差,她怕是也不会结交梁有齐了。江筱心事重重:真不晓得,认识梁有齐,是福还是祸。
江筱拉着丁洛洛去了酒吧。她说:“酒是一种奇迹,不快乐时能让你快乐,快乐时能让你更快乐。”丁洛洛一口应允,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奇迹了。
而往往,奇迹的代名词乃“碰巧”是也。丁洛洛一踏入酒吧,就碰巧看见了左琛。他虽不言不语,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