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1 / 1)

亦筝笙 风凝雪舞 2000 汉字|81 英文 字 1个月前

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她微微笑了下,对着这位亦师亦友的女子说出了这些天来第一句不用再压抑隐藏的话,“您没说错,事实便是这样,我爱他,但他不爱我,或者说,他并不想爱我。”

密斯白静静看了她片刻,然后拥抱了她,“labella,你要相信,上帝这样安排自然有他的旨意,神为爱他的人所预备的,是眼睛未曾看见,耳朵未曾听见,人心也未曾想到的美好。”

亦笙伸手回抱了她一下,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仍然一路前行,路过一间小礼堂的时候,女童的歌声吸引了她的脚步,那是很多年前她也曾经唱过的,每一句歌词,每一个音符,都仿佛.还响在昨天——

扬子江滨兮歇浦旁,有女校兮世界光。春风和蔼兮读书堂,教人处世立身方,幼而学长为众所望,邦之英俊国之样,积中发外兮端且庄,凭就学识整纪纲,更愿身心健与康,驰誉中西翰墨场,智圆行方柔且刚,转移风俗兮趋纯良,精神永兮岁月长,勤勤恳恳名显扬……

那些孩子们唱完了中文,又换英文再唱一遍,到了最后,连亦笙也忍不住跟着轻轻哼了起来——“.…… Though we live a thousand years,Well nemember old McTyelne.”

密斯白见她这样神往专注,也不打断,只是微笑着站在一边,待一曲终了,她推开了小礼堂的门,“孩子们,我给大家介绍一个人,她便是从我们墨梯走出去的,此刻刚刚从法国回来,大家想认识吗?”

女孩子们一下子兴奋了起来,一齐脆生生地笑道,“想!”

亦笙没有料到密斯白会有这样突然的举动,然而却被孩子们的歌声和热情所感染,

所以当密斯白伸手拉她,说,“走罢,去和她们认识一下,说几句”的时候,她并没有忸捏推辞,而是笑着上前,很快便和小女孩们有说有笑,融成了一片。

密斯白笑道:“你先在这里和她们说会儿话,我得去Rlcandson校长那儿看看,今天有个很重要的捐资人过来,校长正陪着呢。”

亦笙笑着点头,“您先忙吧,和她们在一起我很开心。”

那些小姑娘们见老师走了,越发的活泼起来,问东问西的,精灵古怪,极是惹人喜欢。

“lsabella姐姐,在法国女学生是不是可以公开追求她喜欢的人?”

“我听说,法国菜十分美味,比中国菜还要好吃,是不是真的?”

“lsabella姐姐,有没有法国的男学生给你写情诗?”

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幸亏亦笙反应迅敏,说话又有趣,惹得小姑娘们笑声不断,越发的喜爱眼前这个漂亮的姐姐。

她们一致不肯相信亦笙没有收到过情诗,都说姐姐这么美,又聪明,怎么可能没有,一定是骗我们的,吵着嚷着要让她背一首出来才肯放她走。

亦笙被她们闹得实在无法,只得笑道:“我实在是没有,要不这样,我给你们背一首我喜欢的诗作替代,好不好?”

“要有关爱情的!”

不知是谁先嚷了起拳,然后所有女孩子都跟着起哄,花一样的年纪,哪个少女不怀春?

亦笙笑着点头,于是小姑娘们都不说话了,安静的围着她坐着,听她的声音静静响了起来——

“我曾经爱过你;

爱情,也许,

在我的心灵里还没有完全消失;

但愿它不会再去打扰你;

我也不想再使你难过悲伤。”

她的声音轻柔而安静,带着些许遥远的追忆、甜蜜、忧伤、痛楚、挣扎和彷徨……声音里所深蕴着的感情,这些小姑娘们并不懂得,然而她们却巳然听出了它的厚重,一个个都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着迷一样听亦笙的声音继续响在这个鸦雀无声的小礼堂内——

“我曾经默默无话地,毫无指望的爱过你,

我既忍着羞怯,又忍受着妒忌的折磨;

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的爱过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另一个人也会像我一样爱你。”

将最后一个字符背完,她缓缓微笑着,泪藏于睫。

并没有意识只到自己方背诗的样子,已经全然落入了窗外夜色中,一双沉敛的眼眸深处。

第三十八回

“怎么不进去?”

一道女子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柔妩而幽宛,不过是最寻常不过的一句问话,听在人耳中,却有如江南飘着桃花瓣的春雨,直缠绵进你的骨子里。

“不了,”薄聿铮淡淡开口,又问,“捐资的事谈好了?”

那女子一笑,那笑便使这一方夜色顿时增辉,“好了。偏是你不肯留名,倒让我出了这个风头。那些个修女平日里是最清高的,连视线都不屑往我们身上瞟一眼,现下可好,校长亲自陪着,要多客气便有多客气,我想婷婷在这里再不济也不会叫人欺负了去。”

眼见薄事铮只是稍稍点了下头,并不说话,于是顺着他的视线一道看去,只见教室里一个穿着红色大衣的漂亮小姐正微笑着坐在中央,一帮子的小丫头们全围在她身边,自己的女儿也在其中。

于是又笑了一笑,伸手便要去推门,“那我去叫婷婷出来罢。”

藩聿铮抬手拦住了她,“不了,我送你回去罢。”

那女子定定看了他几秒,“你难得过来,不见见她吗,你不知道孩子有多想念你。”

“我很快便要走,看到她好好的就行了。”他说着,转过视线又看了一眼明亮欢快的小礼堂,便率先迈开了脚步。

那女子见他这样,又想起女儿每次和他分开时哭得惨兮兮的小脸,也不再多说,又往窗户里看了几眼,便跟在他身后走出了墨梯女校的大门。

早有人替他们将等在外面的车门打开,却因为薄聿铮此行并未公开,所以未行军礼,只是将身段站得笔直而工正,“少帅,江小姐。”

汽车缓缓的开动,那江小姐转过头去,看街灯在身旁人脸上留下忽明忽暗的光影,忍不住还是开口问道: “你这不才刚过来,怎么又要走了吗?”

薄聿铮淡淡应了一声,并不多说。

那江小姐何等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他不愿多讲,也知道,不管他的那些军事行动也好,生意买卖也好,都是容不得旁人过问的,却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想了想,又再开口:“你的事我也管不了,不过有一点,你这次来上海,不见陆风扬便也罢了,若要见他,可不能不防着,他现在俨然成了地头蛇了,那一肚子的坏水比起从

前只有多的绝不会少……”

她的话没有说完,便被他若有所思的视线打断了,不由得有些心虚,小声道,“你看我做什么,我又没说错。”

“黛云,都过了这么些年了,你对他的偏见还没消掉?”他淡淡问,声音里倒是听不出责备。

江黛云不说话了,转过头去看街景,忽然笑道:“你看,下雪了。”

薄聿铮向车窗外望去,大片大片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