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1 章(1 / 1)

亦筝笙 风凝雪舞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准备好

  

  了。”

  

  亦笙脸一红,再扯不住,簿聿铮知她不好意思,于是也只一笑,便放她下来了。

  

  两人一道去了餐桌边上,她亲自替他盛了一碗粥,她知道他总是爱中式餐饮的,于是在家里也总是变着法子来为他准备。

  

  他看了一眼碗里的粥,轻叹着拉过她,“你是几点就起来熬着的了,说过你多少次,这些事情有下人会做,便是吃西餐我也己经习惯。”

  

  她轻笑着拿起碗送到他手中,“我乐意不行吗,快赶热吃了。”

  

  他于是送着她的意将那一碗粥喝下,却见她只是温柔看着自己,但并不与他一道用餐,于是便唤人也给她拿一套碗筷。

  

  亦笙忙笑道:“我早上吃过了的,你就别管我了。”

  

  他却知她吃东西向来不多,于是道:“再陪我吃一点儿。”

  

  她不愿拂他的意,于是便也就着下人感来的粥随意的喝上几口,却忍不住笑着抱怨,“都怨你每次总叫我多吃,你看看,我都长胖多少了?”

  

  他闻言只是一笑,““你现在这样刚刚好。”

  

  她嗔了他一眼,继续轻笑道:“也怨你每次总这么说,害我吃起来就没有节制,你又把我照顾得这样好,一点儿烦恼都没有,想要瘦下来也是不可能的了。”

  

  他见她己经喝完小半碗粥,眼底却有淡淡的青色,于是微笑起身伸手给她,“那我带你找烦恼去。”

  

  亦笙讶然而笑,却仍是任由他牵了自己的手一路上楼,回到了主卧室当中。

  

  “你说的烦恼就在这里吗?”她笑。

  

  他将她带到床边坐下,“对,但要你去睡梦里面找。”

  

  她笑了起来,“明明是我要你补觉的,怎么现在倒反过来了。”

  

  “因为我刚才听到儿子在抗议了。”他笑了下,又道,“你先睡,我整理完一些资料就过来陪你们。”

  

  亦笙自己确然也是有些倦了,于是便顺从的任丈夫替自己盖好被子,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便是在梦中,她的唇边也像旧带着一抹柔然的笑意,又哪里寻得到分毫烦恼?

  

  而那时的她,也并没有想到,或者说,是在刻意自欺的忽略——真正的烦恼,即将在不远的将来,如排山倒海一般,呼啸而来。

第六十四回

  

  簿聿铮负手立于窗前,窗外,是一片宁静的夜色,墨色的天幕之上,缀满繁星,月华亦温柔如水,四处都弥散着安宁祥和的意昧,转过身,扯开门,相距不远的房间里,他的妻子和他们未出世的孩子都会在那里等待着他,只要转过身,便可以求得岁月的静好,现世的安稳,长长久久。只要转寻。

  

  可是,他的视线,却一直没有办法从天的尽头移开,千山万水之外,遥远的东方。

  

  那里,不会有这样平静的夜晚,那里,己是满目疮咦灾难重重,可是,那里,却是与他血脉相连得最深的地方,是他与她,与千千万万个神州赤子共同的家与国。

  

  如何能转得过身,任她陷于水深火热当中挣扎而不顾?如何能做得到,偷安于世,不闻不问?

  

  身后的书桌上,堆放着的电报己是厚厚一摞,一字一泣血,沉沉烙进他的心底,一刻不忘。

  

  “…日以士兵失踪为由,要求入宛平搜查,道扯后即向宛平城和卢沟桥发动进攻……”

  

  “…平津危急!华北危急!中华民族危急!我党号召全中国同胞,政府与军队,团结起来,筑成民族统一战线的坚固长城,抵抗日寇的侵掠,此通电,折转将军知悉……”

  

  “…委员长己于庐山发表声明,表示战端一开,那就是他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

  

  “......一寸山河一寸血,上海己失......”

  

  而最上面的一份,是刚刚才收到的,每一个宇都扰如一把尖刀,狠狠刺进他心脏的最深处——

  

  “…暴日丧尽天良,竟屠杀我手无寸铁之平民,南京己成尸山血海……”

  

  轻轻的敲门声恰在此刻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绍之”,妻子温柔的唤着他的名字,他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慢慢转过身,看着她,眼中渐渐带上些许悯柔神色,而在那份悯柔傀疚之下,却己寻不到犹豫,只有瀚如深海的冷静与坚定。

  

  亦笙亦是静静看着他,唇边的微笑渐渐也变得有些僵,她将手中的杯子送给了他,杯子里温热的牛奶因着女主人略微不稳的手,一下接一下,轻轻的晃荡着,也如同她此时的心。

  

  “你怎么也起来了?”他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然后拿起椅背上的大衣将她拢住。

  

  她安静的任他动作,然后勉力牵了牵唇角,想要让自己的声音听来平稳轻扯,“我担心你会熬得太晚,就去厨房热了一杯牛奶——这么晚了是谁来的电报,有什么急事吗?”

  

  他没有说话,亦不再瞒她,只是拿起那一份电报,送到她手中。

  

  她接过,一个宇一个字去看,簿簿的一张纸,却仿佛压得她再喘不过气来。

  

  过了好久,她才听到自己的声音,“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他的眼眸略微动了下”缓缓摇头,“不是我们,是我,亦笙,对不起。”

  

  他说得很慢,却并不给她拒绝的余地,她的眼泪一下子忍不住,就那样掉落下来。

  

  而他别开视线,揽着她的手臂己经紧到发颤,慢慢将她带至书房的沙发上坐下,伸手覆上她的小腹,一下一下慢慢的抚摸,眸光也一直胶着,是从未有过的柔和与眷恋。

  

  他终于开口,“亦笙”对不起,我原想等孩子出世以后再走的,可是现在,我不

  

  能再等下去了。”

  

  他的声音听来沉静平稳,面容亦是沉毅坚忍,然而,在这平静之下,却又蕴含了许多太深太沉的情感,“我不想让我们的孩子,将来没有可以回去的家,一辈子把他乡认作故乡,所以,现在我必须先回去。”

  

  她点头,声音吸咽,“我明白,我们一起回去,我要和你在一起,不管在哪里。”

  

  “不行,”他却还是摇头,不去看她的眼睛,硬起心肠来,说出那一句对她而言最为有用的话,“你随我一起回去只会让我没法安心,亦笙,不要任性,你现在己经不是一个人。”

  

  她的眼泪掉得凶且急,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的眼泪会落进了他心里,他强自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一伸手便将她拥进怀里,而她亦是紧紧的,像偎着他。

  

  过了好半天,他才再开口,笑了一笑,安抚她道:“都要当妈妈的人了,还这么爱哭,当心儿子笑话你。”

  

  她把脸埋在他怀中,像旧是开不了口,只是努力忍着眼泪。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怎么,不相信你丈夫可以打退倭寇,然后来接你和儿子回家?”

  

  “当然不是,”她摇头,然后一下又一下的吸气,强自调整着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