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难的,重要的是夫妻要齐心协力。”
“妈。”姜越越转头,小声说,“他看他喜欢的人去了。”
“啊?”姜妈妈听不明白,“什么喜欢的东西?”
姜越越低头,揪了揪头发,没了说话的力气。
“什么?”姜妈妈继续问。
“妈,你总说当年怀我的时候被摩托车撞了一下,你看,我的右耳比左耳大,是不是被撞坏的?”姜越越蹦出了个问题,绕开了敏感的话题。
姜妈妈搓了搓女儿的耳朵:“哪里,我看差不多大的,你刚出生有八斤重呢,后来就长得比别人慢,快急死我和你爸爸了。”
姜越越笑了笑,轻轻依偎在母亲怀里,闭上眼睛:“妈妈,你身上香香的,真好闻,闻了想睡觉。”
“睡吧睡吧。”姜妈妈边揉她的头发边说,“像小时候一样,乖乖地在妈妈怀里。”
小时候,每当下雨打雷,姜越越就闹着和妈妈一起睡,小手紧紧圈住妈妈的脖子说:“我怕怕,讨厌打雷雷。”
姜越越闭着眼睛睡了过去,做了个很冗长的梦,梦里也有个小宝宝依偎在她怀里说:“我怕怕,讨厌打雷雷。”然后凌少旸突然出现,冰冷地说:“越越,我不想接受这个孩子。”-
段寅来过一个电话,问姜越越身体怎么样了,姜越越撑起精神和他说没事,末了,被段寅一句话戳穿:“姜越越,你可别强撑。”
好像全世界都在说她在强撑,全世界都看出了她的忐忑-
凌少旸回来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姜越越,发现手机是关机的,心想她大概还在生气,便直接回了公司迅速地交代和处理完堆积的事物就直接开车回了天水苑,中途又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接。
回到家,屋子里空无一人,凌少旸开了灯,嗅到属于家的味道,一身疲倦瞬间化开,他坐在沙发上,吸了吸气,拨了电话给姜家——
如果你当时明白(1)
姜越越睡到近傍晚,睁开眼睛时发现有些不对劲,一阵熟悉的暖暖热流从右手掌细细传来,侧头一看,果然右手被他的大手紧紧握住。
“越越。”凌少旸开口,他坐在这里已经近一个半小时了,看了她的睡颜也差不多一个半小时了,这一个半小时他的心情越来越沉重,胸口像是被积压了无数块石头,只能是紧紧握住她的手撑下去。
姜越越起身,想抽出手却被他紧紧握住,两人手掌之间沁出密密的细汗。
“你什么时候来的?”姜越越对上了他的眼睛,这才发现他面色不太好,眼睛里还有红血丝,眼底淡青色的两片。
“也没多久。”
没多久是多久?姜越越心咯噔一下,立刻反应过来,他既然来了,肯定听姜妈妈说了发生的事情,他知道了她有了孩子又掉了的事实。想着他知道了这事,姜越越慢慢撇过脸去,不愿意面对他。
“越越。”凌少旸上前,靠近她,很快将她揽在怀里,像揽着一个宝贝似的,很轻很温柔地将她圈在怀里,声音微微粗哑,“还有没有哪里觉得痛?都是我的不好。”
姜越越推开他,反问:“你哪里不好?”
凌少旸轻叹了口气,直说:“我没陪在你身边。”
姜越越静静看他,好一会才开口,嘴角不自觉地勾上一丝苦笑:“我哪里有她重要,我算什么。”未等凌少旸解释,她又接着说:“我这几天算是想通了,强扭的瓜不甜,我吃这不甜的瓜已经很久了,还自嘲能有的吃就不错了。”
凌少旸不说话,慢慢垂眸,面色一片黯然,说不出的喜怒哀乐,他在听说姜越越有了孩子那刻第一次有了狂喜的滋味,可立刻被遏制在下一个冰冷地事实中,她的孩子掉了,在他走的时候掉了,还是个雨天,她一个人去检查,一个人去配药,一个人拎着又厚又重的药包,身边连个援手都没。
姜越越侧头看凌少旸,他坐姿笔挺,身上的西服第二颗纽扣是散着的,低着头,看不清他什么表情,只能看见他长长地两片睫毛。
他像个认错的学生,一句话也不辩解,听着小姜老师的批评。
一时间,眼睛酸酸的,姜越越自己也不知该说什么。说实在,真的不想面对他,一看见他就想起没了的小生命,一看见他心里就涩涩发苦,于是关了手机,刻意避免他,未料一觉醒来,躲都躲不掉,要和他大眼对小眼。
这几天,心里总在怨他,将没了孩子的原因和他挂钩,如果那一日他在她身边,她不会一个人撑伞四处溜达,也不会被人撞倒,如果那一日他手拉着她,一直看管着她,那小生命还是会乖乖地在她肚子里。
“你出去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姜越越轻声道。
凌少旸抬眸,握了握拳,转身出了房,他也不想勉强她这时候面对他,他知道她在怪他,甚至是带着怨恨。
过了半个小时,姜妈妈送饭上来,将姜越越扶起,笑了笑:“你爸爸刚才说过他了。”
姜越越疑惑:“爸爸说他什么了?”
“说他不懂事,说他没好好关心你,反正你爸爸一个好好先生第一次发脾气了。”姜妈妈说,“他也没说话,任你爸爸说了很久。”
姜越越真没想到父亲那个整日带着和蔼笑容,处处秉着以和为贵为准则的老好人竟然会发脾气?还对着女婿?
姜妈妈当然不能多说,这几日姜爸爸整晚整晚睡不着,平日里他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神经看起来比绳子粗,这一回他倒是一脸愁苦,一本正经地说他们小夫妻之间肯定出了问题,否则不可能老婆有了孩子,老公会不知道。
“他回去了?”姜越越问。
姜妈妈点头:“本想留他吃饭,但看你爸爸的面色很差,也不敢提了。”
姜越越扒了几口饭,觉得一点胃中空落落的,又火烧火燎,难受得厉害,勉强吃了点蔬菜,就放下碗筷。
隔了一天,凌少旸又上门,照样吃了姜妈妈的冷眼和姜爸爸一通批评才顺利上了二楼见姜越越。
姜越越正在画画,这几日白天就是吃饭睡觉,看书画画,心里空空的,也不想说话。手里拿着高中时候买的画板,搁上一张纯白的画纸,信手画着脑子里飘过的东西,画着画着便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叹了叹气,知道他又上来了。
不管他,继续画画。凌少旸上来后也没多说什么话,直接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静静看着她。姜越越越画越烦躁,虽然眼睛可以刻意避开他,鼻子却捂不住他身上传来的味道,他的味道太浓烈,也太熟知,总能轻易影响她。
“在画什么?”凌少旸慢慢凑过去,看了看老姜越越手里的画。
姜越越立刻将画板丢在一边,侧头蹙眉看他:“你怎么连画画都不给我清静?”
凌少旸微微怔了怔,随即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