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其实是件有些虚荣,也有些开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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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越越一上楼就被姜妈妈叫住。
“越越,你过来。”
姜越越想妈妈是不是打算要终结冷战了?
母女两坐在沙发上,面对面。
“越越。”姜妈妈边说边叹气,“你觉得柏屿哪里不好?”
“他没什么不好的,我不喜欢。”
姜妈妈听到这个答案,人都要弹起来,尽力克制住愤怒,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女儿:“什么叫住不喜欢?!”
“不喜欢就是不想和他在一起过一辈子,妈,人总要和喜欢的人过一辈子的吧。”
“喜欢的人?说得轻巧,你喜欢谁呢?有个影子吗?”姜妈妈冷笑,“什么时候出现呢?”
“总会出现的!”
“姜越越!你别瞎胡闹,妈妈帮你找梅大仙算过了,她说你下个月初不结婚,就一辈子结不了了,你别以为只是说说的,梅大仙一直很灵的,你尚阿姨的儿子,刘婶婶的侄子,什么时候结婚生子,什么时候升官发财,她全部算准,一个脚趾头都不差的。”
“可笑,我难道要为了不认识的梅大仙嫁给不喜欢的人吗?”
“你不喜欢柏屿,订婚的时候怎么不说?”姜妈妈反问。
“那是你和爸爸一个劲在旁边……”姜越越想了想还是不准备将理由推卸给别人了,老老实实地认错,“好吧,是我的错,可现在还没结婚,反悔还来得及,要是我和他结了婚再反悔,搞到最后离婚收场,不是更糟?”
姜妈妈的肺咚咚作响,简直要气炸:“那你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人结婚?”
姜越越一愣,脑子里闪过凌少旸的影子,立刻摇头,这实在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还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呗。”
姜妈妈还想说什么,客厅电话响了,姜越越趁着母亲接电话的空挡立刻跑上了楼,发了个短信给凌少旸:“果然,妈妈又念叨我了,刚才忘记和你说了,开车慢一点。”
凌少旸接到短信,浅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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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凌少旸正在开会之际,频频感到手机震动,会议作散后看了看,六个未接电话,全是姜越越的。
“怎么了?”他拨过去。
“老凌,你那个国际乐目广告公司是不是在安阳路的煤气大厦边上啊?”
“嗯,怎么?你到这里来了?”
“是啊,我找了好久。”
“你来做什么?”
“你可以下来接我吗?”
凌少旸快步走进电梯,里面是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下属:“凌总,你去哪儿呢?”
凌少旸笑笑,不作答。
“凌总,你抹香水的吗?身上是什么味啊?”一个女下属不动声色地贴近凌少旸。
凌少旸依旧很有风度地笑笑,慢慢挪开。
到了一楼大厅,便看见姜越越。
“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给你买了蛋黄酥,二十个。”姜越越笑得有些狡猾,“不过刚才一路走,我一路吃了四个。”
“就这么点小事?”凌少旸目光柔和,看着姜越越,心里升腾上一股温暖。
“是不是麻烦到你了?”姜越越撇嘴,
“哪里。”凌少旸接过袋子,“我收下了,不过现在是工作时间,我走不开,会忙到很晚。”
“我知道,我还要去图书馆呢。”姜越越笑。
“当心点,好好走路,不要滑到。”凌少旸故作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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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钟头后,姜越越又拨电话过去:“老凌,蛋黄酥吃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几个娇滴滴的女声:“这个蛋黄酥好好吃啊,是凌总给我们吃的。”
“哦,大家都抢光了。”凌少旸说,“销路很好。”
姜越越失望中又有些生气:“谁,谁让她们吃的,我不是给她们吃的,你怎么这样啊。”
“我又怎么了?”凌少旸觉得好笑。
“总之,我不是给她们吃的,你干嘛给她们吃啊?”
“你这个小气鬼。”凌少旸笑,“不就是一袋蛋黄酥吗?”
姜越越哼了哼声:“我去看书了,挂了。”
没过多久,凌少旸发来短信:怎么了?生气了?
姜越越立刻回:因为你不在意我送你的蛋黄酥,就是不在意我。
凌少旸愣了愣,过了好久才回复:谁说我不在意你的?
姜越越突然一阵委屈,发过去:你不会在意的,你一直都不在意。
发完便关了手机。
那个晚上,直到十点,姜越越都没有回家,姜家父母急得不得了,一个劲打女儿电话都是无法接通。姜妈妈联系了邵柏屿,华小昕等,他们都不知道姜越越在哪里。
华小昕也急了,打电话给凌子谦,凌子谦正在电脑游戏的混战中,大声叫:“华小昕,你措辞不要那么离谱好不好?什么叫姜越越被人绑架了?!”
正从卧室出来的凌少旸听到弟弟这么一喊,立刻过去抢过电话。
开车满大街地找姜越越,凌少旸又疲倦又烦躁,一手转着方向盘,一手拨姜越越的电话。
终于在一个刹车之时,电话通了。
“越越?!你在哪里?!”
电话那头沉默很久,然后弱弱开口:“我在江边,我们上次放烟火的地方。”
凌少旸赶到的时候,姜越越正蹲在那边,手里抱着仙女棒,一根根点燃。见凌少旸来了,姜越越有些做错事的愧疚,低下头去。
“姜越越!”凌少旸快步走过去,严厉斥责,“你怎么回事?闹失踪?电话也不接?你想让你父母急死?还有现在几点?你一个人在这里,不怕危险?!”
姜越越一声不吭。
“你真的太胡闹了!太不懂事了!”凌少旸凶起来完全不客气,语气严厉,眼神凌厉,“还让我不要叫你孩子,你现在幼稚的任性妄为连个五岁的孩子都不如!”
姜越越觉得耳朵很烫,索性破罐子破摔:“我本来就不如五岁的孩子。”
凌少旸气得口不遮拦:“你要不是个女的,我真想给你两耳光。”
江边小流氓一直很多,穿着褴褛,拿着酒瓶子,看见这一幕,以为是偷情的小两口,朝他们吹口哨。
凌少旸立刻拉着姜越越回车里,动作很大,弄得她有些痛。
“我还没玩仙女棒呢。”姜越越不怕死地说了句。
“住嘴。”凌少旸开车。
“这么凶。”姜越越低头,“凭什么凶我,你又不是我的谁,嫌弃我的蛋黄酥,还凶我。”
听到蛋黄酥,凌少旸颇感无奈,不去理会她。
“老凌。”
凌少旸不去理她。
“你为什么装傻?”姜越越低声说,“那晚,我明明说了,我喜欢你,也亲了你一下,你干嘛都装作不知道?”
凌少旸一怔,慢慢减速。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丢人,在你面前很不值钱?你连搭理我都不愿意?”
“不是。”
“那你为什么装作不知道?你大可以说我亲了你,占了你便宜,你不喜欢这样,让我以后别这样。”姜越越眼睛越来越酸。
凌少旸停车,静静地看在一边专心哽咽的姜越越,半晌后说:“我以为你在装傻。”说着伸手过去捧起姜越越的脸,在她一脸茫然的时候吻下去,轻轻啄了下,犹如蜻蜓点水,但对姜越越来说已经是电流窜满全身。
“你是在装傻呢?还是真的不记得了?”
姜越越继续迷茫:“应该是后者。”
“傻瓜。”凌少旸笑了笑,露出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