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 / 1)

但使相思莫相负 远尘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双火眼金睛,还真看不出来他平静谦逊外表下的波涛汹涌,或许,那丫头离开他是件好事。只是这事却也是自己家的丫头不对在先,于情于礼都要给他一个说法。

  “宋爷爷,没那么讲究的,容远之再和君影说一句话。”

  宋老爷子点点头,顾老爷子自然也是没什么意见。

  尚远之走到顾君影卧室门口,却并不进去,隔了门说:“君影,不管怎么样,若是你一个人累了倦了想停下来了,我一直都在那里,都等着你回来。”

  顾君影早已是满脸泪水,却仍是一声不吭,断就要断的干净,不留一丝余温,这样对谁都好。

  尚远之冲两位老人点点头,说了声告辞,便走出了宋家。

  “老宋,有你的,这么简单就搞定了。”顾老爷子笑呵呵的,眼中却是一抹担忧,自然是为了那个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的丫头。

  “你这个老滑头。”

  “怕是没那么容易。”两人相视而笑,这么多年来他们何曾怕过谁来着。

  尚远之走了很远很远,看不清宋家大宅了,才停下脚步,狠狠地一拳砸在路旁的树上,鲜血顺着褐色的树干一滴一滴地往下掉落,在草地上开出了鲜红的花朵。

  尚远之几乎要咬碎了一口的牙齿,顾君影他不会放弃,颜烈他也不会放过,他负尽天下人,只为了一个顾君影,她却背弃了他,他情何以堪。

  可是,就算顾君影是穿肠毒药。尚远之依然执迷而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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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属意外(1)

  顾君影约了程章在一家餐馆,寥寥数面,她已把程章当成了至交好友。

  “过几天我要和爷爷一起回家了。”闷头喝了好几杯酒,顾君影这才说了出口,短短几天,她已是对这个城市眷恋极深,姥爷曾说她这人太重感情,必会被伤之极深,当时她只是一笑而过。如今,却真是尝到了苦头,追寻真相的代价果然是深重的,她果然也被伤到了,在这个地方是再也呆不下去了。这些年来她真是没什么长进,一有事情就只知道逃。

  “什么时候回来?”程章问。

  “也许就不回来了。”

  程章差点跳了起来:“我以为你只是回去一趟,为什么要走?”

  “没有呆下去的理由了。”顾君影眼中有几许茫然。

  “好端端的,为什么呀,你那未婚夫不要了么?”

  “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顾君影说的轻松,心里却几经波折。

  程章这下完全傻了眼,上次才听顾君影说订婚了,这才多久呀,怎么就解除婚约了,这是说着好玩的吗?

  “我受不了他们把我当成个傻子愚弄。”顾君影淡淡地叙述着这些天来发生那许多事。

  听完,程章沉默了,许久才说:“你不爱他吧。”

  “我不知道。”顾君影摇摇头,从她醒来开始,远之就一直在她身边,她以为她是爱着他的。

  “那颜烈呢?”

  “我也不知道。”心中太苦闷,顾君影又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我很失败,对不对?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连自己爱着谁都不知道。”

  “君君,别这样,听听自己的心吧。”程章劝道。

  “我不知道我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好乱。”顾君影迷茫得像个孩子,这些年来,她一直都把那些骗局当成是事实,这一揭穿,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谁是真心,谁是假意,都不知道,她很混乱。与尚远之的那场对白已经耗尽了她的全部精神,若不是伪装的坚强,她早已是一败涂地。

  程章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再劝,只是陪着她一杯一杯的喝酒。

  不知道喝了多久,程章觉得有些晕忽忽的了,才出言阻止:“君君,行了,下次再喝吧。”

  顾君影醉态可掬,一言不发,抱着酒瓶子傻乐。

  程章摸摸额角,准备送她回去,可是又不知道往哪里送,一时之间找不到好的办法,忽然,灵台一亮,想到了颜烈,也不知道他的电话有没有变,姑且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颜大少爷,我程章。君君喝醉酒了,你知道她家在哪吗?”

  “你们在哪?”

  “蓝月亮西餐厅。”

  “别走开,我马上过来。”

  颜烈放下电话,发了一会儿楞,还是匆匆忙忙地往外赶。这几天,他努力把她抛到脑后,可是终究还是做不到不闻不问,不管不顾,顾君影就有那么一种力量,直叫他失去了理智。原来他并不是不想念她,他只是忘记了那股想念带来的激动而已,就像他不是不呼吸,只是忘了他一直在呼吸而已。呼吸可以短暂地屏息,但是却无法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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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属意外(2)

  颜烈赶到的时候,程章正牵着顾君影在路上摇摇晃晃地走着,两个人像小孩子一样地拉着手边走边唱,看起来似乎开心得不得了。

  “怎么不在里面坐着?”颜烈看得心惊肉跳的,两个喝得醉醺醺的女子走在大街上,那该是件多引人犯罪的事情,幸好没事。

  “你来了。”顾君影酡红着脸,笑嘻嘻地说。她认识他,他看上去好熟悉,他身上淡淡的气息让她觉得很安全。

  颜烈怔了怔,心里微苦,也许只有在没有意识的状态下,顾君影才不把他当成洪水猛兽般避之唯恐不及,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会对他笑。这笑他盼了那么多年,本来以为此生再不会见到。

  是喜是悲,颜烈早已说不清楚。个中滋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程章打着酒嗝,把顾君影的手塞到颜烈手中,然后手一挥:“颜……颜大少爷,把君君带走……带走。我,我要回家了。”

  颜烈牵过顾君影的手,她还是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笑,看起来还颇为正常,反倒是程章醉得东倒西歪的,连步子都迈不稳,却是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好不容易把两个醉着的人拖上车,两人还一路欢歌,颜烈却眉头紧锁。

  程章下了车,朝他们挥挥手,摇摇晃晃走了。

  看着她开门进去,颜烈才准备离开,却发现一边坐着的顾君影脸色惨白。

  “不舒服么?”他低头轻声问。

  顾君影皱着一张小脸,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无辜地望着他,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她好难受啊!唔,好想吐。

  颜烈凑过头去,不料,她哇地一声吐了他满头满脸。

  满身的酒气和秽物,颜烈傻了。

  顾君影却咯咯地笑了。

  颜烈无奈,她那一张笑脸真是让他骂也不是,打也不是,哭笑不得,只得先回到家中,让顾君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自己去浴室洗澡,这一身酸腐的酒臭味他实在是受不了。

  等到颜烈收拾好自己出来,顾君影已经睡得香甜,她的整个身子都歪倒在沙发上,却也不知道躺下。昏暗的灯光下,微微浮动的暗影贴在她脸上不规则地跳跃,竟生动了她的美。她的睡颜脆弱地像一尊陶瓷娃娃,好像一碰就要碎掉,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