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远远看着她幸福也是好的。
夏云裳又来了。
“烈哥哥,你不打算原谅我了,是么。”
夏云裳眼中含泪,很是楚楚可怜,许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吧,那张精致的面孔却让我觉得恶心。
我闭上眼睛,懒得去看她那张虚伪的脸。
“烈哥哥,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烈哥哥,我也是没有办法啊,你从来都不把我放在心上,我告诉自己这是你性格使然,你天生冷清,可是她一出现,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你那么宠她,对她那么好,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也会如此对待一个人,我等了你那么久,我算什么?”
忍不住睁开眼,我以为我会咒骂她,没想到心里竟是意外的平静:“夏云裳,从来就没人让你等。”
夏云裳愣住了。
“就算不是君影,也会是别人,夏云裳,我的视线里从来都没有过你,你明白么。”我同情她,我想我是可以理解夏云裳的,若是我爱的人视我若无物,我也会如此不折手段吧。幸好,我爱的人她也爱我,可是我弄丢了她。
“为什么是她?”夏云裳隐隐有种不甘心。
“我也不知道。”她也曾问过我,可是如果要那么多的原因,那还是喜欢吗?那时,我喜欢她,却也没有料到竟是如此地刻骨铭心,我连每一寸呼吸都在思念着她。
“我不甘心,烈哥哥,我们相识那么久,就比不上你与她短短的一年么?”
“我与君影的一年,胜过我活的二十几年。”我空白的二十多年,也许就是为了等待她的到来。我不明白之前没有她的日子我是怎么活下来的,而后没有她我又如何活下去,竟要重新回到从前的那种冰冷,那种虚假么。
“我不会放弃的。”
“随便你,那是你的事。”她的爱恋她的眼泪与我何干,我只是一个人,没有高尚到要接受所有人的喜怒哀乐。
“叔叔阿姨不会同意你们的。”
“那是他们的事。”在乎的人只那么一个,我就是顾虑太多,这才失去了我的君影,从此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旁人于我何干。
再也不去理她,慢慢闭上眼睛,姐姐说的对,这个地方真的很是压抑,我累了,那是从心底溢出来的止不住的疲惫。
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了,只是等我这副残破的躯壳慢慢恢复罢了。
君影,等着我。
很快,我便来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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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君影篇 韶龄枯骨(3)
关于那天,大家都绝口不提。
尚远之也一样,白天他出去,晚上就住在这里。
我对他从来都没什么好脸色,目前小哥似乎也不怎么喜欢他。
我不明白,这个人死皮赖脸地呆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是,他不打扰我,我也就无所谓了。
继续照旧过我自己的日子。
简单,而又安全。
小哥怕我孤单,送了我一只小狗,纯白色的,有着黑白分明的湿漉漉的大眼睛。
我给它起名叫做可乐,可以快乐。
从此,我简单的日子里多了一件事,就是遛狗。
可乐是好动的,每天都想出去走走。
于是,每天傍晚我都会带着可乐出去,不会走太远,只在小区的小花园里散散步。
我怕走远了就再也走回不来了。我是个路痴,又是个固执的人,有时候就喜欢顺着一个方向一条路一直走下去,哪怕是撞得头破血流,自己选择的路,就算是跪着也要走完。
牵着可乐,慢慢走在小径上。
天气已经渐渐转暖了,很快就要到夏季了吧。
似乎什么都在变。
我却依然陷在回忆里无法自拔。
看着和小孩子嬉戏玩耍的父母,看着手牵手走过的情侣,除了羡慕,就是无与伦比的孤独。
这些我都曾拥有过,曾经我以为我有这世间最温柔美丽的妈妈,我有这世间最疼我的爸爸,我有这世间最爱我的恋人,一切都太美好,只是太短暂,如烟花一瞬,除却燃烧的短短瞬间,它的去处是空茫的灰飞烟灭,终归要跌落尘埃,了无踪迹。
终于,我决心要忘记。
其实,说忘记真的很不容易。
我一直不敢触摸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唇齿间不敢提那些名字。
坐在长椅上,搂着可乐,细数那些过往,那些美好的相遇,那些不怎么美好的分离。
今夜,请容我最后一次思念。
想着为了我死去的妈妈和小哥,想着为了爱而疯狂的爸爸,想着早早就白了头发的姥爷和爷爷,想着颜烈太阳般温暖的笑脸,想着程章顽皮打闹的样子。
妈妈很温柔,记忆里她很少大声说话,爸爸虽然看起来一脸严肃,可是很宠我和妈妈,只是后来的爸爸发狂了,我只愿记得最初的温馨美好。
颜烈也很好,除却最后的背叛,除却那揪心的怀疑,和他一起的日子是我八岁后最美好的回忆。只是那背叛太惨烈,我要狠狠忘记,不只伤心的,还包括一切甜蜜。
二哥教我弹琴时总是很温柔,很优雅。
姥爷和爷爷很慈祥,总是迁就着我,呵护着我。
程章总是叽叽喳喳,总是很义气。
那是我记忆里最后的那抹温暖。
月色漫过枝头,那些身影又漫过月色。
泪水决堤。
很久以前的那晚,有人说,顾君影,我要把你要流的眼泪统统流光,以后就只许你笑。
如果真的可以的话,今夜我要把我这辈子的眼泪流完,把那些过往也随着眼泪流掉。
而后,我要做一个明亮的孩子,我要站在阳光之下,大声放肆地欢笑。
可乐看着我,有些不安,呜呜地叫唤。
我摸摸它小小的脑袋,吸吸哭红的鼻子。
可乐么。
我也可以快乐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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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烈篇 我半个胃的爱情(3)
办好出院手续,我回家收拾了一下,准备搬走。
妈妈拖住我的行李箱,哭着不让我走。
“阿烈,妈妈错了,不要离开好不好,你身体都还没好?”
我推开她的手,默默在心里说几句对不起,不同于爸爸,她该是爱着我的,只是她的方式
我不敢苟同,我无法继续面对她了。
“阿烈。”
“妈,我迟早是要的,不要拦我。”
“颜烈,你眼里还有父母吗?把你养这么大有什么用?”
“颜书记,你们生我养我的恩情我还不了,只能换算成钱了,稍后我会打在你的账户上。”
“你什么态度?我是你爸爸。”颜海皱皱眉,竭力忍住心头怒火。
“我以为早在姐姐走的时候,我就没有了爸爸。”
“你?”
“我想我没有这么一个利益熏心,连亲生子女都可以出卖的爸爸,当年姐姐也是这么想的吧。”
我冷冷看着他,这个人,他不配当我的爸爸,当年他竟然要将我才二十岁的姐姐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就是因为那人握着他能不能升职的生杀大权。
“那不是我。”颜海想辩解。
“你默认了不是么?以前的事你不承认,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