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1)

玫瑰人生梦 小白龟的猫 4509 汉字|5 英文 字 4个月前

第二十八章

这一晚谁也没睡好,第二天天一亮S市就多出了两只大熊猫。

  起床的时候朱理只觉得脑袋发沉眼皮发涩嘴巴发苦,站起身就摇晃几下,睁开眼迷迷糊糊看到陌生的房间整个愣一下。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这不是自个的家,这是王谋谋的家。

  那个祸水呢?稍微清醒一点后,脑子里第一个跳出来的念头竟然是她。

  朱理强睁开眼四下一望,满地的狼藉跟垃圾堆似的,什么都有,但就是没有她。

  床单上另一边的压痕还在,可那个人却哪儿去了?

  不见了人,心猛的就被揪住,痛的他几乎要抽气。

  人呢?跑了?怎么会这样?好容易给逮到的,却就这样从眼皮子低下给溜了?她怎么能这样?昨天还那样,今天就。。。。。。

  靠啊,他是傻冒,他是笨蛋,他脑子是糨糊做的。怎么会相信那个货说的话,那有一句是真的吗?

  没有,全TM是假的。

  她竟敢跑?她竟然还敢跑?她,她怎么能跑?她。。。。。。

  她她她,朱理心里她个不停,胸膛起伏,神色慌张,整个人都气的抖起来。

  突然,咔嚓一声,门开了,一抹窈窕身影出现在门口。

  “起来了?怎么不穿衣服,会冻着的。”茶末站在门口,穿着一身运动休闲装,头发梳得精神,脸上还擦着粉,但隐隐依然能看到两个黑眼圈。

  朱理使劲眨眨眼,瞪着她,一时都不敢相信这是个真人。

  “喂,傻了?你的衣服在洗衣房,应该已经干了。快点,还得去看守所放人呢。”茶末催促他,甩甩手自顾自转身就要走。

  “你去哪儿?”一见她要走,朱理蹭一下跳起来,扑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喝道。

  他一时情急抓的很重,茶末这个矫情鬼立刻就叫起来。

  “干嘛,好痛,你放手。”

  “你去哪儿?”朱理死不撒手,瞪着眼质问。

  “干嘛?吃早饭啊。”茶末也瞪他。

  “吃早饭?去哪儿吃?”朱理刨根问题。

  小太子的架势蛮大,板着脸竖着眉沉着嗓子跟审犯人似的有点吓人。可这压根就震慑不住茶末,老妖精眼皮一翻,从上到下在朱理光溜溜的身子上来回扫了一下,最后视线定在他那两个大熊猫眼上,冷冷切一声。

  “还能去哪儿吃,当然是去外面吃。这屋子给你扫荡的跟受灾现场似的,我可没这个心情对着一片垃圾吃饭。”

  听她要去外面,朱理立刻就紧张起来。

  “不行,不许你出去。”

  “喂喂,你囚禁我啊?”茶末一挑眉。

  朱理愣一下。

  “不许你一个人出去,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知道了,还不快放手,你抓疼我了。”茶末挣扎一下。

  朱理想放手,但稍微松开一些就急忙又抓住。

  “你不 会跑?”

  见他这幅左手不放心右手的德性,茶末冷笑不已。

  “跑个屁!我能跑吗?我那心肝宝贝祖花骨朵似的儿子还等着您老人家去解救呢。我怎么能跑,我可不敢跑。拜托少爷你行行好,赶紧穿衣服洗脸刷牙吧。时间就是生命,咱们要珍惜时间,知道不。”

  听她说不跑,朱理没来由就松了一大口气,手劲也卸下来。

  他手一松,茶末就挣脱出来,转身要走。

  真见她走,朱理那放松的心就又拽起,急忙跟上去。结果他一动弹,那被压下去的各种不适就翻涌上来。脑袋沉甸甸,脚步轻飘飘,身子一晃就是一个踉跄,扑过去。

  茶末就在他前面,压根没想到后面的人会扑过来。等她回神往后一托却已经来不及,热腾腾光溜溜的小太子已经扑进她怀里,撞得她腾腾往后倒退两步,好险才稳住没到。

  “喂,你干嘛,我都说了我不跑,你怎么就这么不放心!”茶末抱怨。

  朱理抓着她的胳膊不说话,一口一口的吐热气。

  “喂,你怎么了?你发烧了?”茶末也察觉到他有点不对劲,一摸他身上,好烫。

  “放屁,你才发骚了。”朱理却听错了,挣扎着起来回嘴。

  茶末真是好气又好笑,摇摇头恨恨踹他一脚。

  “胡说八道什么,我是说你着凉感冒了,还有点发热。不信你自个摸摸脑袋,我看都能煮鸡蛋了。”

  原来是自己听错误会了,朱理脸臭一下。伸手摸摸额头,果然有点烫。

  “怎么会这样?”他呢喃一句。

  “怎么不会这样?大清早的你光溜溜乱晃,你不着凉谁着凉。好了少爷你快穿上衣服吧,就你那点货色别到处显摆了行不行。支持一下祖国的精神文明建设,自尊自爱一点吧。快去快去,我给你找找有没有感冒药,吃一颗。”她一边说,一边摇着头走出去。

  朱理听她埋汰自己的身材,扶着脑袋不服气的又拧巴起来。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这点货?我怎么了?我比不上谁了?我告诉你,我这是标准尺寸。不对,我比标准尺寸大多了。你别以为长个野兽似的玩意才叫宝贝,那都是假的。你懂不懂常识,有没有审美!”

  他那头哇哇叫,茶末才懒得理会。

  她不过是随口埋汰一句,结果他就当了真,非得跟她计较什么正常尺寸。男人呐,小心眼起来比女人还不如,无聊起来比孩子都无聊,永远也长不大。

  她不理他,朱理也没法。扶着脑袋皱着眉臭着脸咕咕哝哝的去洗衣房取衣服,在浴室里洗脸的时候还不停的碎碎念。

  对男人来说,被女人嫌弃没货是奇耻大辱。他实在不甘心,咽不下这口气。哪里知道茶末那头早忘了这茬,就他还在这儿小鸡肚肠的纠结。

  从洗衣机里  拽出自己的衣服,朱理都傻眼了。看着手上这一团咸菜,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穿。可不穿难道光着?卧室衣柜里倒是有很多王谋谋的衣服,可小太子不屑穿别人的。于是只得一咬牙一狠心,闭着眼把咸菜往身上套。结果穿上身朝镜子里一看,嗬,气的他鼻子都歪了。

  他那一身衣服那都是高档料子,压根不能扔洗衣机里洗,必须干洗。洗完了还得仔仔细细的烫平了烫直了才行,不然就没那个型了。

  茶末只管把他这些衣服扔进洗衣机里转,转完了就烘干,烘干了就不管。如此粗暴对待的结果就是他这一身衣服裤子不光皱的跟咸菜似的,还缩水了走形了。

  穿着身上那叫一个可笑,衣服皱巴巴东倒西歪,裤子呢也那么皱巴巴的还跟上吊似的吊起。

  他要是穿这一身出去,还当什么朱三太子,当猪头三还差不多。

  在镜子前他差点没背过气去,活了二十六年,小太子什么时候穿过这样可笑的衣服。从小到大他的衣服那都是一套一套的讲究之极,现在好了,直接穿成乞丐了。

  靠,路边的乞丐都比他穿的有型有款多了。

  找到了感冒药的茶末正端着水给他送过来,一看到他这一身,没忍住噗的就笑喷了。

  这一笑简直就跟戳了朱理G点似的,恼的小太子嗷一下就跳起来,臭着脸三下五除二的扒身上的衣服。

  等脱下裤子露出内裤,又是一番别样的风景。

  那条内裤原本是纯白的,但现在前后被染了两坨颜色,十分的猥琐。

  茶末捏着水杯在门口又是一阵笑。

  “你给我闭嘴!不许笑!”朱理被臊的满脸通红,怒吼一声。

  茶末只得捂住嘴,在肚子里笑反了天。

  那头朱理懊恼的把小裤裤也扒了,掀开王谋谋的衣柜在里面翻找起来。

  真幸运,在抽屉里给他找到了两条还没拆过包装的新裤裤,急忙拆开来就穿上。

  茶末一看那两条裤裤就心里警铃骤响,可刚要出声,就被朱理回头恶狠狠瞪一眼,警告她不许说话不许笑。于是茶末只得闭嘴,可在心里却不知该笑还是该担忧。

  穿上了小裤裤朱理总算找回了一点底气,王谋谋衣柜里的好多衣服都是没穿过的,只是风格和朱理的不符。但此一时彼一时,小太子也只能将就了。随便捡了一套不那么潮的就套上,好歹重新为人。

  直到上车,小猪太子还拉长着脸给茶末一个冷屁股,怎么贴都贴不热的死德性。

  朱理吃了感冒药整个人昏沉沉的,所以开车的是茶末,他到也不怕茶末拐带了他。

  坐在副驾驶上的他身心俱损,为了茶末吃尽苦头不说,面子里子都失了,除了摆出一副死人脸他都不知道该拿什么撑住他的架子。

  可惜他这摆脸给谁看呢?他有冷 屁股,茶末却没热面孔,压根懒得去烫贴他受伤的小心灵。这女人现在全副心思都在宝贝儿子身上,别说眼巴前的朱理她懒得管,那大半夜没回来生死未卜的王谋谋少爷她都还没想起来呢。

  就这么个无情无义的主,也够这些公子哥消受的了。

  

  小太子出马,坐在茶餐厅里打个电话,那头看守所里就忙活起来。手续什么还在办,人就已经给从单间里请出来。

  朱理头昏脑胀一边打电话一边猛灌咖啡提神,心里呢还哗哗的打着小算盘。人,他答应放,但还得在手里扣扣。为啥呢?他要放线钓鱼。

  他要看看到底是哪一个幕后的高人,跟这祸水生出了那个毛头小子。

  所以挂了电话以后,他还假惺惺的问茶末。

  “好了,已经交待下去了。你吃完了咱们就过去接人。”

  天大的面子,小太子亲临呐。

  可惜,茶末不领情,她摇摇头。

  “不必,我让别人去接。”

  她也有她的小九九。

  自己的儿子固然自己心疼,可她去接不合适。倘若让小炆看见自己和朱理在一起,只怕又要生出许多祸端来。这个宝贝儿子可比他老爹的醋劲还大,估计是他老爹不吃的粗他这做儿子的显孝心,加倍的给帮忙吃了。

  再者呢,她也不想让朱理再见到自己的儿子。谁知道小太子这会说的大方,见着面了又会不会起什么歹心。总之这是两头虎,最好不相见。

  虽然心疼儿子,可茶末到底也有底线。这一次错在小炆,这孩子也确实该有个教训压压他的猖狂。只是从来没受过委屈的孩子,一上来就吃这么大的斤两,也不知会不会伤根。真是愁煞人。

  她这做娘的不称职,这祸事又有她一半的缘故。这会小炆出来了,需要一个能安慰开导他的人,这个人必须是他能心服口服又敬畏的长辈,显然她是不合适的。

  最合适的自然是孩子他爹孟浩然,可孟浩然工作太忙。况且他也不合适在S市露面,所以她也不合适。

  思前想后,心头浮上一个人来。

  于是她也掏出手机打电话,遥控指挥。

  你到她找谁?

  她找上了陈立阳。

  陈立阳呢,自打赶上了帮茶末照看孩子的保姆后,也着实端起了为人师表的架子。即便是和茶末偷情也做的滴水不漏,绝不再外人跟前显露马脚。也亏得他谨慎行事做的滴水不漏,所以才没像董卿似的让小炆给忌恨上。小炆不知他也是个鬼,就拿他当个正经的师长,还服他几分。

  小炆出了事,陈立阳也早就知道,心里也正担心着。听说人放出来了,自然是一马当先的过来照料。

  他是个妥当的人,茶末就放心把孩子交给他。只是做娘的终究婆妈,少不得又在电话里做叮咛又嘱咐的交待了许多杂七杂八的事。

  陈立阳性子软又一往情深的为她着迷,自然是万事应承。两个人东拉西扯的讲了半个多钟头才挂下,那一头胡乱吃醋的朱理早算得脸都黑了。

  听着茶末在电话里又是撒娇又是叮嘱又是拜托的,半个小时讲了一车的话,不必说也知道对面肯定是个入得了她心又入得了她眼的男人。

  为什么不是女人?女人犯得着这个货那样娇滴滴的作?

  小太子仰脖灌咖啡,苦苦的味道顺着喉咙到心里。

  那头的男人是谁?是不是就是那个孩子他爹?估计差不离。这样宝贝的儿子,不是爹她能放心交给别人?好啊,这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可给他钓出大鱼来。

  行,他倒要看看是个何方神圣,值得这个货这么作。

  他冷笑阵阵,脸色阴晴不定。

  茶末呢,交代完毕后想了想,又对他指点道。

  “欸,你再打个电话过去,让看守所那边把小炆看着点。这飞机怎么赶估计也得下午才能到,可别把我孩子给弄丢了。要不还给我送单间里去吧,好歹管饭。等人来了再放也不迟。”

  嘿,这头刚放出来,她就要他再给塞回去。她当他是什么?指手画脚的什么意思?合着小太子是给她打工拎包的,要她吆喝指点?

  朱理含着一口苦咖啡眉毛都竖起来,恨不得一口喷她脸上,狠狠啐她一头一脸。

  这个货也太蹬鼻子上脸了吧,他好心不跟她一般见识,她倒拿他当软柿子捏,懂不懂规矩,要不要脸?

  还别说,茶末就不要脸。

  这男女之间的拉锯战,不是你进就是我退。朱理亏就亏在他昨晚上竟然退了,他自以为是不屑跟女流之辈致气,跟未成年人较真,要图谋大事不拘小节。却不知这茶末是个油盐不进的滚刀肉。他一退,她就得寸进尺的进。

  论做大事的手段,茶末自然连朱理一个手指头都不如。可论男女之间那点你来我往的门道,那朱理显然远不及茶末。这个货十五年来在男人堆里翻滚,男人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他们肚子里什么想法。

  朱理端得住,可他的进退心思她却已经清楚明白。

  从朱理在王谋谋屋子里暴风过境但都没伤她一丝一毫那时候起,这老妖精就知道这一位天大架子的太子爷也栽了。他舍不得伤着她,都宁可伤着他自己,这一份情不是真爱那也是真情。

  动了真,人就会变得没原则没底线。为这对方一退再退,可以退到退无可退。

  朱理既然能这么爽快的放人,自然也会乖乖的打电话过去照应。

  别看他鼓着腮帮子气的眼珠子都突出来,可他又能如何?

  他瞪着她,茶末也瞪着他,比他还理直气壮。

  “怎么?你管杀不管埋?人是你弄进去的,你就得给我管住 了。我儿子全须全角的进去,总要给我全须全角的送出来。你不负责谁负责?”

  她还有的是道理。

  朱理跟死鱼似的突了突眼珠,最终还是拿起了手机。

  他服了软,茶末心里一阵得意但也生出一丝不安和别扭。

  招惹上这些男人本非她的真心,可看着他们为她扑心肝的折腾,她真不知是可怜他们好还是蹂躏他们好。

  虽说都是他们心甘情愿,可这么多情啊爱啊的压下来,到底是一个负担。

  可恼的时候,她就恨不得践踏他们个彻底。可怜的时候,她又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人,这样糟蹋别人的心。

  可说起来,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算不算个人。

  是人,那她就不该有这样荒唐的际遇。不是人,可她偏偏又过着人的日子,处处和人打交道。

  这应了一句老话,她啊,这叫人模鬼样。

  

  ***太子这回可是名至实归的过了把主角的瘾,太子党满意了吧。不许霸王奇迹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