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章(1 / 1)

我死于昨天 [俄]亚历山德拉·玛丽尼娜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6天前

着。同时一大群亲戚聚集在他的床榻前,准备瓜分他的遗产。不知为什么他极其厌恶他们,他对所有人直言不讳地说,他想着他们,就遗赠给他们一点点(维持生活必需的最低限度),其余的留给俄罗斯的曾祖兄弟的后代或他自己,如果他死不了的话。当然怀疑警察在其临死时会做出蠢事,但医院没有证实这点,亲戚没有及时出手,结果遗嘱已定好了。不得不履行死者的遗愿。假如俄罗斯继承人在死者死后一年仍没找到,那么所有遗产将留给加拿大的继承人。遗嘱做了这样的规定。并且,明智的德姆科韦茨,预见到寻找兄弟一家的重重阻碍,专门在遗嘱中指出,他的律师找到俄罗斯继承人,就会得到一大笔酬金。老人希望律师把地球翻个遍,不要在太阳下打盹。

这些律师求助列娜的丈夫共同寻找,答应给一笔可观的奖金。如果列娜赚到这笔钱,而几百万美元的好运又落到那个俄罗斯继承人身上,这有什么不好呢?皆大欢喜。当然,除了加拿大的亲戚之外。

沉浸在自己想法里的娜斯佳又忘了熬粥的那点水。突然想起后她吃了一惊,痉挛地用长绒手中搽干身子,披上睡衣,冲进厨房。水早已经开了,但幸好还剩下很多。

她好不容易等到粥熬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娜斯佳美美地喝粥填饱了肚子,钻进被窝,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后她有种奇怪的感觉。她一点也记不起都梦见了些什么但却有一种感觉……无法说得清。常见到这句话“她感应到了”。你读到这句话,会觉得是骗傻瓜的神话故事,可现在娜斯佳觉得这却在她身上应验了。她感应到了。

这她连想都不敢想。

“没有的事。”洗漱时,她使自己确信。

“这不可能。”她想。她手里拿着颤动着的、发出震耳嗡嗡声的咖啡磨。

“这是我的幻觉。”她往咖啡磨里加着水。

“这是偶然,仅仅是一种巧合。”把香啧啧的咖啡倒人了陶瓷杯子。

“命运不会送来这么好的礼物,这简直太容易了。”吞下两口热乎乎的咖啡,她无精打采的身体为之一振。

“应当得到命运的赏赐。而我却没得到过。”吸完早起的第一支烟,她舒服地使劲伸了第一个懒腰。

“我干吗这么苦恼呀?”她大声地说,从自己的声音里她感到了信心,“应当先检验再确定。就这么办。”

伊拉已经忧伤两天了,房间里再也听不见她银铃般的嗓音。她一字不落地听塔姬雅娜和斯塔索夫讲完未婚夫的诡秘行径。这个打击使她难以承受。

“为什么你们两个都认为他是故意诽谤斯塔索夫呢?”伊拉擦拭着不断涌出的泪水,说,“他只是认错人了。这种情况每个人都可能碰到。”

“伊拉,他没认错人。我的衣服和丽塔的西装他描述得一点不差。在饭店见到有人跟我面貌相仿,又是和一个长得很像玛格丽特的女人在一起,并且穿的衣服也说得一点不差,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有这样的巧合,”斯塔索夫大概是第二十次耐心地对她说,“我知道你很喜欢他,你爱他,但有什么办法,孩子,应当面对现实。他今天给你打电话了吗?”

“打了。”伊拉抽泣着。

“约你了?”

“没有。他有事离开几天。”

“你可以相信他再不会给你来电话了,”塔姬雅娜插嘴,“你有他的电话吗?”

“没有。”

“他姓什么,你当然也不会知道了。”

伊拉心情压抑,默默不语。塔姬雅娜知道自己的亲戚在想什么。我们都是事后聪明。如果这个人每天都陪着你,干吗要给你电话呢?如果他含情脉脉地望着你的眼睛,献上一束束名贵的鲜花,带你去豪华饭店,向你求婚,承诺去迈阿密度假,干吗要知道他的姓氏?突如其来的幸福会使人感到飞上了九重天,连自己姓什么都会忘得一干二净。伊拉又那么痴情……那么忠贞。真不忍心看着她痛苦。

“听我说,娜斯佳要介绍男友的事怎么样了?”当伊拉出屋的时候,斯塔索夫小声地问。

“她要把米沙介绍给伊拉,”她说,“米沙小伙子不错,是单身,人聪明,外表又帅。你是不是觉得应该让伊拉解脱出来?”

“唔……能不能使她走出低谷,试试总可以的,”斯塔索夫含糊地答道,“万一他们很合得来呢?”

秘密商谈被打断了——伊拉走了进来。她无力地坐在电视前,开始不断地“在频道上跑马”。塔姬雅娜最不能容忍她的这个坏习惯,但今天也耐着性子,什么也没说。

“莉丽娅好吗?”伊拉突然问,眼睛仍盯着屏幕,恰好电视上正播放又一轮德克萨斯式的审判。

“她很好。”斯塔索夫说。

“你们要去海边吧?”

“当然,我已经答应她了。”

“玛格丽特也一同去吗?”

“不,她不和我们去。”

“难道她真的会为了什么西装去打小孩子的主意?这我不能理解。”

“伊拉,别把她和你比较。玛格丽特完全是另外一种类型的人。她善于社交,经常在电影圈里混,对于她来说,一千美元的西装好比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她的成功、她的身价。——她从来没给自己买过这么贵重的西服。但请你相信,她没料到莉丽娅哭得那么凶。她以为女儿只不过是在生闷气,想常见到我。当莉丽娅开始无休无止地号啕大哭,玛格丽特也不知所措。可没退路了——说出的话泼出的水;西服也已经挂在柜子里。上帝与她,玛格丽特同在,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不管怎么说,这太残酷了。不能这样对待一个孩子,”伊拉仍按刚才的姿势坐着,说,“即使对一个大人也不能这样做。”

她又哭了起来。这次哭声很低,只是泪水如注。斯塔索夫和塔姬雅娜只能看到她的肩膀在耸动。他们没有安慰她。有什么用呢?她很痛楚,这很显然。但每个人的痛苦都应当自己去承受、去习惯、去克服。

他跟在她身后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塔姬雅娜,看来,的确身体很糟,因为一个多小时才走了不远,还不时坐在长凳上休息一会。在这个新区尾随她很困难,得保持一段距离。人不多,街道上还没有亭子和长椅,视野开阔。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如果塔姬雅娜很走运,马上需要救护,这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他会第一个出现,成为附近惟一的一个医生。

塔姬雅娜停了下来,一只手扶着树,另一只手擦拭着额上渗出的虚汗。站了一会,又继续前行。他很欣赏这个拖着笨重身子的病歪歪的女人的顽强劲儿: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