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那就什么都知道了。
“这很难说,”我闪烁其词道,“维克托从不给我们讲这些。只是每月一次把钱装在信封里分发给我们。我们也没问过他这是谁的钱。他是不会讲的。”
从她脸上我看得出来她不信任我。就让她怀疑吧,反正她无法证实我在撒谎。当然我清楚知道钱是从哪儿来的,但是承认这点与承认我直接参与没什么两样。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还是装做什么也不知道的好。
“听我说,前不久您妻子到我这儿来过。她很不安。她觉得报界出现的那伙反对你的人,是出钱播放节目的人所操纵的。她想找到这些人,让他们别再干了。也就是说,她想把钱退还给他们,让他们别再打扰你,别弄糟你的电视主持人的工作。您,亚力山大·尤里耶维奇,应当搞清:如果她这样去做,那么就会,形象地说,光头赤脚,片瓦无存。她很坚决、果断地采取了行动,准备变卖所有财产,包括房子,为了还清账。就我个人来看,这些家伙参与谋杀了您的同事。我会抓到他们的。如果您配合我,我很快会做到这点;如果您仍像先前一样保持缄默,我们不得不依序调查您的节目邀请的所有客人,这将花费很多时间。而当我们为这份假名单伤透脑筋时,维克多丽娅·安德烈耶娜会找到他们和他们清账。您离开她,组建了新家庭,而她却一无所有,只剩下拯救您的愿望。我的话说完了,乌兰诺夫先生。现在我想听听您怎么说。”
“这是谎话!”
我脱口而出。我说出的正是我的想法,也许我不应当这么说,但是我无法控制我自己。一切都太突然了,我来不及弄明白实际情况。我丧失了判断能力。
“什么?谎话!”卡敏斯卡娅彬彬有礼道,“您认为我在骗您吗?”
“不,是维卡在骗您。这一切根本不可能。”
“那她出于什么目的这么做?为什么她要到这儿来欺骗我?请您给我详细地解释一下,亚力山大·尤里耶维奇。”
到底为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半小时前我还心情愉快,头脑清醒,现在却全颠倒过来。
“您是说,她准备拿出所有钱,甚至连房子都卖掉吗?”
“是的,维克多丽娅是这样说的。”
“可是为什么?我要同她离婚,她为什么还要挽救我?依我看,这很蠢。”
我耸了耸肩,以示对维卡极其荒谬行为的抗议。
“她爱您。她很不愿说出这一点。但她明白,如果不讲出自己行为的动机,我也同您一样不会相信她的。她非常爱您,她很在乎您,不想与您分离。”
“她真的这么说的?”我呆呆地问道。
“是的,她是这么说的。那么,亚力山大·尤里耶维奇,您想让被您抛弃却仍旧爱您的女人身无分文吗?亦或是您还有一些男人味?”
突然我相信了这个坐在我对面,手上夹着雪茄的相貌平平的女人。她明亮的眼睛盯着我,我心慌意乱。我信任她,可是我却尽力反驳。
“维卡骗了您,”我说,“她有情夫,她非常高兴我同她分手。”
“她没有情夫,她根本没有情夫,”她平静地说,她那双明亮的眼睛仍看着我的脸,嘴唇翁动着,“我们即使很蹩脚,亚力山大·尤里耶维奇,总还算是专干这行的。我们调查了您妻子,因为不排除她与勒索来的钱有关。我可以肯定地告诉您,除了您之外,她没有第二个男人。”
“这不可能。”我喃喃道。
“为什么?为什么您如此肯定维克多丽娅背叛了您?谁跟您说过这个?”
谁跟我说过?是的,是有人同我讲过。所有人都说过。可是我却一直沉默着,因为首先我不想死,又不想送维卡去坐牢。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呢?
事情发生在维佳和奥克桑娜被谋杀后我第一次来到彼得罗夫卡那天。当时他们传讯了我很长时间,我出来时早已疲惫不堪。还没来得及走两步,一个讨人喜欢的年轻人就追上了我。
“亚力山大·尤里耶维奇!能撵上您太好了。要再过一会儿,我们就碰不到了。”
我困惑地望着他,试图记起他是谁,我们到底认不认识。他做了自我介绍,自称是东北区某个刑侦处的大尉。我当时就把他的姓名忘得一干二净。
“我听说您今天在彼得罗夫卡,”他飞快地说着,“就特意赶来和您聊聊。既然您办完事了,就不必再回去了。我们就在这儿说,您不反对吧?”
我同意了。我疲倦得要死,神经紧张过度,只想尽快回家。
“是这么回事儿。我们曾经对一个血债累累的雇佣杀手展开了搜捕,得知他有所警觉并携带着枪,我们因此花费了一些时间跟踪他,遗憾的是,出乎意料,在追捕时他被打死了,没能活捉。但是在他身上发现一张名单。我们认为,名单所列的是新雇主。”
他停下来,瞧着我,好像想确定一下我是否明白他讲的话。我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给我讲这些。
“我们跟踪他时,发现他同各种各样的人有过接触,其中包括您的妻子。您知道很难区分偶然接触和预定的会面,假如这次约见真的是偶然的话。您懂我说的吗?比如说,一个人走到街边卖报亭,买了两份《莫斯科区委报》。为什么买两份?这是暗号,还是他买两份报只不过是替同事捎一份?您妻子走到我们跟踪的那个杀手跟前,请他破开五万卢布的纸币。这是否只是一次偶然的接触,我们无从得知。但不妨假设您妻子雇佣杀手去谋杀某个人,问她本人是不可能的,会把她惊跑的。所以我想让您看一下名单上有没有您认识的人。”
“好吧。”我点点头。完全相信名单不会引起我的兴趣。
可是我错了。刚一瞧写有四个名字的那张纸,“射手”这个词就跃入我的眼帘。我和维卡的大学同学就是这么叫我的。一方面因为我是个穷学生,经常向同学讨烟抽,要三卢布的纸币当奖学金;另一点,我是人马座的。于是这个外号一直叫到现在。维卡直到现在也这样称呼我。她走到跟前请求破开五万卢布……结果我的名字就出现在杀手的清单上。
“不,”我的声音发颤,“我不认识这些人。”
“您确信无疑吗?”
“我完全可以肯定。我没见过这些人。大概他与我妻子的接触是偶然的。”
“也许是吧,”被我忘记姓氏的大尉很失望,“糟糕的是我们获得可靠消息:会有另一个杀手接替来干这件事。被我们跟踪的杀手嗅到危险,做好了被我们捉住的准备。他们的组织很严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