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1)

我死于昨天 [俄]亚历山德拉·玛丽尼娜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6天前

下班就往家跑,为的是一定能来得及观看它。况且,这节目播放的时间也不太好,15点40到18点。上班族还没回到家呢。”

“或许,这场凶杀案完全出于个人动机?”

“要那样就好了,”娜斯佳叹口气道,“我就喜欢个人动机。至少,我能理解和分析这类动机。至于为了金钱,那可就无聊透顶,叫人头疼了。米沙,咱俩分下工好吗?”

“以老实人方式还是以哥们儿方式分?”黑眼睛的大尉笑着说,“如果以老实人方式,那您接金钱案,我接情杀案。因为您比我大,也比我更有经验。我太小,还没长到能调查金钱案的地步。”

“不不,我的小朋友,”娜斯佳扑哧一笑说,“让我们以绅士方式分好了。女士应与情感打交道,而男士当然是和钱啦。这是您我有幸生于其间的社会主义的法则。您敢说我年龄偏大,我比您可大不了几岁。您也别指望您,米尤卡,顽固地不愿与我以‘你’相称这一点会把任何人搞迷糊了。”

的确如此,而且,任何人,其中包括米哈伊尔本人,也无法解释这一事实,在严重暴力犯罪科的所有同事中,娜斯佳是多岑科对之以“您”和本名父称相称的惟一一位除了局领导以外的同事,他的这种做法迫使娜斯佳本人也不得不对局领导表示应有的礼貌。而此二人在年龄上的差异并不很大,大约相差六岁吧,娜斯佳警衔也只比多岑科高一级罢了,喏,你就瞧着吧……

工作日将近结束时,娜斯佳桌上的内部电话发出了蜂鸣音。

“寂寞了吧?”话筒里响起了伊戈尔·列斯尼科夫打趣的声音。他是娜斯佳的同事,今天在行动小组值班。

“你不在总这样呗,”娜斯佳反应很快,“正等你用什么让我开心呢。”

“那好,既然这样,我问你一个问题:在一个心理分析医师那里,究竟什么东西会被盗?”

“在哪儿?”她惊奇地问道。

“心理分析医师。”伊戈尔·列斯尼科夫耐心地重复道。

“什么样的心理分析医师呢?”

“这有什么区别吗……任何一位。比方在一个抽象的心理分析医师那里。”

“私人开业的吗?”

“差不多是吧。”

“那八成是钱。这类医师的咨询费高得很。可你怎么想起这个的?”

“是出警中看到的,我们刚回来。你想的范围太窄,娜斯佳。珍宝一件没丢。”

“那主人是怎么说的?”

“他什么也不说。东西一件没丢。”

“这么说,他在撒谎?”

“他当然是在撒谎。他很清楚人家偷走的是什么,只是不说而已。这不,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罪犯很感兴趣,而主人又不愿对他的来自警察局的好叔叔们承认的东西,究竟会是什么呢?”

“让我想想,”娜斯佳答应道,“而在这段时间里,管区里还发生过什么别的事没有?”

“我会都告诉你的,”伊戈尔·列斯尼科夫咕哝道,“给我一杯咖啡?”

“这你就错了,伊戈列克,当代男士通常要就要一杯酒的。”

“值班时只能喝咖啡。给不给喝?要不,咱另找个地方?”

“你来吧,我这就烧水。”

所有同事,只要他不犯懒,都喜欢找娜斯佳喝杯咖啡、抽支烟。第一,娜斯佳几乎总是呆在办公室,这对一个侦查员来说一般并不正常。第二,她那里总是备有上等咖啡,因为尽管娜斯佳在警察局所挣的工资微薄得可笑,可她总是只买上等好咖啡,为此而不惜在其他许多方面,比方说吃饭,有时甚至在连裤袜方面节省开支。第三,在她那里,任何时候都可以抽支烟,跟她一起抱怨生活上的种种不便,发泄一番对局长瞎指挥的不满,心情愉快地侃一会儿。不十分喜欢交际而喜欢独处的娜斯佳,有时对同事的这种做法很恼火,可她明白,假如她彻底改变这种处境,其结果只能是一个:那就是会出现好多与她为敌的和潜在的“好心肠的”人。你总不能把人家给推开,更不能把人家都给得罪了吧,即使你很想这么做也不能。

伊戈尔几乎是一转眼工夫就到了——至少按娜斯佳的概念说是这样。如果是她,从值班室到办公室这段路,至少要花三倍的时间。娜斯佳每次见到列斯尼科夫就会止不住在心里感到惊讶,一般说最“狡猾”的猎色之徒往往都是那些外表出众的男士,而像伊戈尔·列斯尼科夫这样的美男子难能可贵地成为用情专一的模范丈夫——你根本不可能诱惑他使他偏离夫妻恩爱的正道。许多在彼得罗夫卡工作的年轻姑娘,都对伊戈尔·列斯尼科夫暗自倾慕,可是,她们当中没有一个人,能以从他那里得到些许青睐而炫耀。列斯尼科夫对人并不十分热情,平常总是少言寡语,脸上总是很严肃,有时甚至阴沉沉的,跟谁都不套近乎,不套交情。有关他的私生活,同事们所知道的,就只是他是二婚,非常疼爱自己的女儿。但他具有很强的自制力,而且,如果他想使交谈继续下去的话,他会变得非常可爱迷人,以至谈话对手会觉得无论如何无法对他撒谎。他居然会从“值班室”打电话过来,据此可以判断,那位心理分析医师家里发生的盗窃案,某些地方使他很感兴趣,如若不然,他是不会向娜斯佳提任何问题的。医师的诊所可不是什么特列季亚科画廊或珠宝库,而行窃案也自有管片民警,或至少如果判明丢失的是贵重金属、宝石或古董的话——也会有行窃科的同事管,无论如何也不会找到“凶杀”组的头上。而列斯尼科夫,根据娜斯佳的印象,也不是一个好奇心重、求知欲十分旺盛的人,他极少对别人的秘密感兴趣,因此,推断他只是出于一个值班员的好奇心是没有根据的。这么说,这件窃案有些蹊跷了……

“别兜圈子了,伊戈列克,”娜斯佳给他倒满一杯浓咖啡,说,“你怎么对这桩窃案这么上心?”

“窃案本身倒没什么,很正常,”他含糊地说,“只是那主人我不喜欢。他不知为什么十分惊恐。而且,矢口否认有任何东西失窃。”

“或许是你有点夸大了?看见自己的屋子被人翻过,任何人都会害怕的。即使什么东西都没丢,总归不好受,总归会惊慌的。万一那窃贼明天又来了呢?况且,一般说,对别人财产失窃的事感兴趣,这不是你固有的性格。还有什么,为什么不都吐出来呢?”

“不,没有了,”伊戈尔·列斯尼科夫懒洋洋地耸了耸肩,“今天不知怎么有点累。往常这时我还精神饱满,情绪愉快,像个婴儿,可今天却觉得,好像我已经值班值了两昼夜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