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给搅了局,但她觉得也没什么,既然清纯的不成就来个妖冶的。
蓝月坚信,长江后浪推前浪,小姑娘怎么也比个小媳妇吃香。胜算还是有的。
蓝霞经过这件事情之后颇尴尬了几天,蓝月也不搭理她,每日叫她一起去剧团,督促她练功学戏。
几天之后,蓝月在家中宴客——请的是那位老生,所谓的宴也就是切了几两猪头肉,炒了一碟子花生米,一碟子炒鸡蛋,还切了一碟子咸菜,好歹凑了四个菜。
蓝月也把蓝霞拉了来,说让她拜师。蓝霞是认得这位老生的,平时在剧团中也是骨干演员,很有点江湖地位。只是她一个女孩子拜个老生学什么?她不好问,只是敬了先生一杯酒,蓝月说不行,既然拜师,那你也得喝一盅。拜师礼喝到最后喝成了交杯酒。三个人喝了一瓶红星二锅头,蓝霞醉里当了小新娘,酒醒的时候,老生早回家去了。蓝霞泪流满面,蓝月啐她,有了第一次这第二次就不值钱,你现在就同他学怎么哄男人的本事才是真的,要不然,想攀高枝,做梦。
蓝霞如此失身未免情绪低落,但几日后又恢复正常了。蓝月知道这几天晚上自己那个冤家半夜敲门和侄女混到天亮才走,知道她想开了,于是平时说话更加露骨,后来干脆不加遮掩,把个蓝霞调理得比她当年还要风骚数倍。
江峰缺钱的时候就哄蓝霞出去帮他挣钱,蓝霞当他是第一个男人心中尚有几分情意,等知道江峰是哄她是做皮肉生意,事后未免流几淌清泪责怪表弟薄情。
“得了吧,我看你和那老王八蛋玩儿得也挺痛快的,这会儿跟我装什么贞洁列女?”江峰嗤笑道,看到她脸色剧变,又怕她今后不肯出来,便又哄她,“我知是我不好,让我妈欺负了你,我也恨那男的,只是,我现在无钱无势,等将来有了出头的一天,我自然会念你的好。”说罢,从收的钱中拿出了50元分给蓝霞,又去带她吃了顿好的,经过夜市还买了件新衣服。
蓝霞长这么大还没花过这么多钱,一天就能挣上百块!她也顾不上斥责江峰的无情了,两个人算计着这样下去,不用江峰去认爹,他们的日子就能马上红火起来。蓝霞上了道,声势又猛,一下子居然成了小红人。待蓝月知晓此事时,蓝霞俨然已经是翅膀颇为硬朗的名鸡了,她不耐烦听姑姑打骂,更加不愿意受她的摆布——与其白白和那老生胡混,还不如每天多抓些钱实在,于是搬出去和江峰租了个房子同居,艳帜高挂,正式入了行。
蓝月一腔的算盘打空了,大病了一场,从此后诸事不管,醒着就喝酒,醉了就睡,上班的时候误了几次事,最后就被派去打杂,上不上班也没人管她,每个月只领点钱罢了。
许一山不让向东插手,但他自己是一直都派着人盯着蓝月母子呢。他们这些年来不务正业,而且江峰一看就是个祸害,他要总是小打小闹还罢了,若有攀扯许家惹出大祸的一天,许一山就准备亲自料理了他,免得他玷污了自己父亲的名声。
人心
程一锦忙着办赴港探亲,时间就安排在暑假——方芳极力要求要去香港。
她们这边还没走,程敏带着程帆来了上海。方芳不管不顾,在众人面前对小姨婆撒娇,说自己已经十八岁了,当初小姨婆允诺给她买的汽车何时兑现?程敏还没来得及答话,方平冷下脸来,“长辈才来,你连声好都没问就要起东西来,这些年的书是怎么读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程敏笑道,“这件事我可没有忘,这次来就是先问问孩子喜欢什么颜色的。”
“我要红色的!要进口的跑车!”方芳兴奋的说,
“不许买!”程映琳发话了,她面沉如水,虽然没有明显的怒意,但眼神中却是冰冷。
自打程映琳向佛,她显少发脾气,这样的表情已经是克制怒气的征兆,程一锦见母亲动了气,也不敢说什么。
程敏讪笑道,“孩子终究是长大了,况且这在国外根本算不上什么的……”
程映琳眼色一撂,“我不管国外如何,她还是程家的人就得听我的话,要不然就出去!”
程敏见大姐说了如此重的话,也噤了声,本来欢喜的气氛沉到了谷低。程映琳对着程敏说,“你推我进来!”
程敏依言而行,二人进到程映琳的房间,关上了门。厅里一众人等才敢放松出口气。方芳被外婆重重的说了一句,马上到手的进口红色跑车化为泡影,恼怒不已,看程帆和许意宁两个没事人似的坐在一处吃水果,于是迁怒到他们身上,起身冲着许意宁喊道,“吃吃吃!就晓得吃!”
方平喝斥女儿,“怎么同小姨小舅说话呢?”
方芳哼了一声,轻声嘟囔道,“两个小鬼,也配要我喊小姨小舅,都是小老婆生的。”
方平就在她身边,立时怒目而视,方芳在母亲面前从来不怕别人,现在看向来没脾气的父亲居然颜色冷厉,唬了一跳,不由得害怕几分,看母亲的注意力并不在自己这边,便转身跑上楼。
方平看向许意宁和程帆,两个人吃得正开心,显然是没有听到女儿方才的话,于是松了口气。
程映琳带着程敏进了房间,叹了口气,“敏儿,大姐向来对你如何?”
程敏纳闷儿,“大姐,如果是妹妹做错了,还请你骂我,别自己生气呀!”
程映琳道,“我是把你和纾儿一样的疼爱,将来我去了,你们两个就是我那几个孩子惟一的亲人,方芳被她母亲宠坏了,我倒不求你教她什么,毕竟她自己有爹有妈,还轮不到咱们管教,只是我不想你纵了她,她现在已经养成了娇纵的性子,只怕哪天就要摔个大跟头,我这么同一锦讲,一锦只是不听,觉得自家的孩子怎么都是好的。她什么脾气,我比你知道,你远着她些,她的性格向来骄傲,你不找她,她必不求你,你就不要再理她了。”
“大姐,”程敏眉头一皱,嘴巴一撇,“看你说的,我虽不是太太生的,但也素来只认你和哥哥当亲人,我难道还会有坏心不成?”
程映琳看程敏委屈的样子,语气就软了,“我哪是这个意思?我是知道自己的女儿不成器,如果她没有条件,也养不成这些毛病,说起来是我对她疏于管教,可是毕竟都是几十岁的人了,现在再说她什么,她也听不进去,你听我的,别理会她,这样对她最好。”
程敏道,“论血缘,我可就这三个外甥,你让我远了他们,可不想想我的难处?”
“死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