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1 / 1)

七年之痒痒痒! 橘花散里 2000 汉字|9 英文 字 1个月前

播《下一站幸福》不就是那么演,没问题,一定没问题……

  可是如果砸成白痴怎么办……

  算了,就当天妒英才,他都聪明半辈子了,下半辈子就让我聪明一点吧。

  这么一想,我登时觉得天桥塌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人活着就可以了。

  我下意识地不去想最后一种可能,在我心里,秦征那个妖孽祸害,怎么也得活得跟乌龟王八一样久。

  到X市时候已经天黑了,顾绍在机场买了瓶热奶茶给我和沈枫就打直奔医院。

  X市士司机一如既往地能侃。

  “天桥坍塌……是啊,闹得挺大,幸亏今天我没走那条路。其实我早看出来了,那天桥就是豆腐渣工程,你说X市豆腐渣工程还少啊……”

  电台转到新闻,说也是天桥坍塌事,报道说目前已知三死十七伤,现场已经封路。

  司机嗤笑一声:“这个不能信,数字肯定往少了报。为什么?这要报多了,就是特大交通事故了,上面指不定派人来查,这一查,领导就得走一半了。我朋友今天走天桥那边,好在走得晚,不然就交代在那了。听他说,少说砸扁了七八辆车,后面追尾,前面路过,旁边打酱油,随便加加都不止这个数。”看到我们一片沉默,他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话太多了,干咳两声,说:“其实,大部分也就是擦伤吓到,你们这是去XX医院吧,亲人也在那儿?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哪能就那么倒霉呢。”

  我又一次觉得从机场到XX医院路仿佛没有尽头。

  顾绍拍拍我肩膀,我猛地扭头看他。

  “先喝点热奶茶,不然撑不住。”顾绍轻声说,见我没有动,就自己从我手中取过奶茶,打开瓶子,再送到我手边。

  我最近食欲旺盛,但今天却一直没有感觉到饥饿,只是随着顾绍动作机械地吞咽着已经不怎么热奶茶。

  XX医院离事故现场最近,基本上所有伤员都送到这里,士到达医院前远远经过天桥,夜色中只看到一片仿佛荒芜废墟,全然没有平日车水马龙繁华。

  医院门口围着不少人,伤者家属,警察,各报社记者,生生将一出悲剧演成了闹剧。

  顾绍拉着我手腕,和沈枫一左一右分开人群,打听到伤者统一送到三号楼,又立刻拐了方向。

  沈枫握紧我手,神情凝重地说:“周小琪,你冷静一点。”

  我疑惑地看着她:“我哪里不冷静?”

  我没有哭闹没有崩溃甚至没有说话,我哪里不冷静?

  沈枫说:“你冷静得像不冷静。”

  上次她和我说这话时,是怀疑秦征和白薇有染,结果秦征和白薇关系好像也没有她想象那么复杂吧。所以这一次,秦征伤势应该也没有沈枫想象那么严重。

  我又多了一个安慰自己理由。

  三号楼里挤满了伤者,有吊着手臂,有吊着腿,病房不够用,走廊上也躺着不少人。

  沈枫拦下一个护士询问秦征下落,那个护士手上拿着药瓶行色匆匆,只说了一句去服务台问就离开了。

  顾绍也拦下一个护士,女护士抬头看了他一眼,说:“现在伤者太多,人手不够,无法立刻明确伤者身份。我带你们去服务台问问吧。”

  可以确定前面那个护士是真不知道了。

  护士长翻查了一下名册,给我指明了方向。

  “秦征……下午送来。”见惯了生死护士长有一双麻木不仁眼睛,她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你沿着走廊直走到底左拐就看到了。”

  我捏紧了拳头,感觉到掌心已经被汗湿,脚像踩在棉花地里,虚浮无力。

  我想,或许我没有自己想象那么坚强。

  在走廊尽头左拐,我看到是急救室刚刚熄灭灯。

  就像所有港剧里演那样,穿白褂医生走了出来,拉下面罩,面带疲倦与无奈。我心顿时凉了半截,如果不是沈枫和顾绍扶着我,或许我早已经瘫软在地。

  我深呼吸一口气,上前问:“医生,请问秦征在这里吗?”

  医生低头看了我一眼,说:“是他家属吗?他在后面。”

  我转头看向他身后。

  手术台被缓缓推了出来,像慢动作一样,我先是看到了脚,然后是长长白色被单,罩住了整个人,从脚到头,盖住了脸。

  我知道,这意味着“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小琪!”沈枫声音蓦地变得尖锐,双手紧紧抓着我肩膀,我茫然地抬眼看她,有些不明白她在激动什么。

  顾绍抬手要遮住我眼睛,修长五指微动了动,还是放下了,沉重地叹了口气,对我说:“小琪,不要太难过……去看看他吧。”

  “我为什么要看他?”我傻傻地问。

  顾绍闭上眼,苦笑:“傻姑娘……”

  我哪里傻了?我哪里傻了!

  我回头问医生:“那个不是秦征,秦征在哪里?”

  沈枫不忍地别过脸,右手捂着嘴,红了眼眶。

  顾绍手环过我肩膀,把我揽在怀里,轻轻拍我后背,柔声说:“你镇定一点,会好起来……”

  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然后笑了,大声喊:“秦征!我在这里!”

  我男人,头上缠了一圈白纱布,寒着一张脸向我迈来,右手重重落在顾绍肩上,把他从我身上拉开。

  沈枫和顾绍错愕地瞪着秦征,又看了看从我们身边缓缓而过手术台……

  “这个……那个……”沈枫泪痕还没干,指了指秦征,又指了指远远离去那一个。“你不是死了?”

  秦征脸色很难看,看着顾绍神情仿佛恨不得剁下他一只手。他右手紧紧握着我左手,仿佛要揉进自己骨血之中。

  “我什么时候死了。”秦征声音像结了冰。

  我这时才醒悟过来,“难道你们以为那个过世是秦征?”

  顾绍和沈枫对视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很明显,他们想说是“难道不是”。

  我善解人意地说:“秦征每一双鞋都是我陪他一起去买,刚刚那个人穿那双我没有见过,而且据我目测,比秦征大一码。”

  秦征听了我这话,神情柔和了稍许,握着我手也减了三分力气,低下头看我,柔声问:“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接到电话,说你出车祸了。”我目光移到他额头上,抬手轻抚,见他皱了下眉头,忙又缩回来,心疼地问,“很疼吗?”

  他给我一个安抚微笑。“不疼。”

  一个年轻医生走上前来,拉下面罩笑了一声:“不上麻药缝了四针还说不疼,秦征,你也算得上二十一世纪铁人了。”

  单听这话都觉得没蛋也疼了,秦征扫了他一眼,皱眉说:“你该换班了吧。”

  医生笑了笑,说:“今天值班。”又转头来看我,“嫂子吗?又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我顿时对他好感陡增,不吝微笑。

  秦征错开一步,挡在我和他之间,医生不以为意地再走一步,从秦征背后探过头对我说:“嫂子,晚上给他炒点猪肝补血,他今天失血过多了。”

  我心顿时提了上来,忙问道:“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