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危险,霍展鲲点点头,戍卫兵便接过那花篮提到苏曼妮的床头。
曼妮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一大篮子娇艳欲滴的鲜花又惊又喜,她一边去拈起花篮中的卡片一边笑着:
“这是谁这么好还为我送这么大一个花篮来!”她眼睛又瞟向霍展鲲,“是你吗?”
霍展鲲立刻有些懊恼地笑:
“早知道你喜欢花篮我就送了,也不会让别人抢了先!”
大家都在笑,病房中氛围颇好,曼妮将那卡片打开看了几眼,表情却微微一滞,霍展鲲立刻发觉了,问:
“怎么了,是谁送来的?”
她却又笑出来:
“没什么,一个没想到的老朋友。”
“你的Lewis?”霍展鲲挑着眉毛笑问,这个Lewis的大名他自然也是听过的,这时见她神色有异便拿出来打趣她!
“怎么可能!”她横他一眼,却将那卡片不动声色地塞到枕头下,“不是什么要紧人物,不用管他!”
大家又闲聊一阵,她看雪落在旁边也搭不上两句话,便向他笑:
“大少奶奶也来很久了,她就先回去了吧,不然大少爷在家可要等着急了!”
雪落正巴不得她这么说,连忙也开口:
“是啊是啊,展谦还在等我呢!”
曼妮开了口他自然是要给面子的,他眼睛在雪落身上转了一圈,终于点点头:
“好,你先走!”
她立刻松下一口气来,向曼妮道过别连忙招呼了习妈快走,他也正好站起来去帮曼妮拿水果,曼妮看着他的背影,他拿起水果,脸却微微往门外的方向侧了一点,她手摸到枕头下的那张卡片,突然觉得心寒起来!
曼妮的伤本来就轻,没几天便痊愈了,霍展鲲在明月楼设宴为她压惊,这一桌只请了自己家的几个人,本来是要一同宣布他们的喜讯的,曼妮却顾虑还不到一个月他们便说要结婚实在是太快了,只让他再压几天,他笑话了她一番后也只有依着她,那天除了霍展谦霍府里的人都来齐了,另外就是曼妮父女,席间觥筹交错,冯姨妈母女的话又很多,那气氛是热闹极了,散席过后曼妮仍旧意犹未尽,单独约了雪落去她住的地方再秉烛夜谈,厨子送来几样精致糕点,曼妮还专门向霍展鲲要了一瓶洋酒来,两个人关在房里说些贴己话,曼妮不断向雪落敬酒,她却喝不惯那洋酒,只觉得苦涩难以入喉,倒是曼妮在外国长大喝惯了的,一杯一杯喝了不少,那白玉般的面庞也渐渐通红,醺醺然地说起醉话来!
那边服侍曼妮的小环早已经去请了二少爷来,只说曼妮小姐喝多了酒闹着呢,霍展鲲吩咐小环叫厨房熬醒酒的汤,他径直走到曼妮的房间,果然见她醉得厉害,伏在桌上一动不动的,雪落正在旁边跟着着急。
他皱眉:
“怎么喝这么多!”走过去便要抱她起来,曼妮却说着酒话挣扎,手脚乱动着,正正将桌上的暖水瓶推下地去,不偏不倚砸在雪落脚边,砰的一声脆响,玻璃渣子碎了一地,滚烫的热水溅了大半到她脚上!
她痛呼一声蹲了下去,霍展鲲脸色一变,立刻将曼妮放在床上过来拉她,她连忙推开他的手,自己咬牙站起来往后退:
“你、你照顾曼妮就好了!”
那满地的玻璃渣子被她踩得嘎吱嘎吱地响,他只看得冒火,踏上前去一把便将她抱了起来:
“你给我闭上嘴!”
这时小环刚好回来,霍展鲲只吩咐了她一句:“好好照顾苏小姐。”已经抱着雪落急急穿出门去!
小环绕过满地的碎玻璃想要给曼妮热敷,却见床上的人一只手攥紧了床单,眼角居然有泪花闪闪!
作者有话要说:文文还有很多的不足之处,谢谢大家的建议,我会结合大家的建议再仔细考虑推敲的,争取让漏洞越来越少。再一次谢谢认真看文,诚心提出宝贵意见的亲们!
雾霭沉沉(二)
霍展鲲抱着雪落从走廊上急穿而过,她又慌又急,这让人看到了像什么样子,连忙去推着他:
“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走……”
话没说完便见走廊尽头走过来一个老妈子,见到这情景果然是惊住了,她的脸火一般烧起来,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了,而霍展鲲却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只喝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拿烫伤膏来!”
老妈子诺诺应着连忙去了,他抱她到客厅的沙发上,弯下腰去正要去除下她的鞋袜却教她连忙按住手,她尴尬说道:
“这个……我自己来!”
他抬头看她,那冷淡的眼睛近在眼前,停在她脸上仿佛见了什么异物似的,她被看得七上八下,突然想起自己手还按在他手上,连忙一缩收了回来。他靠得这样近,和她靠得这样近的人只有展谦,展谦身上龙涎香的味道只让人觉得无比的依恋和放松,而他身上却是截然不同的肥皂气息,烟草气息,还有常年练枪的人身上免不了的火硝枪油气息,只让她全身寒毛都立了起来,更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一次她什么都看不见,就是这样的气息围绕在身边,就是面前这个人一颗一颗将她散开的衣扣扣上的,那样一想脸上更红,只觉得怪异至极,全身上下都别扭起来!
他眼睛在她脸上转了一圈,然后落在她旗袍的盘扣上,脸色也有一丝怪异,突然伸手将她一推,自己已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哼着:
“当然是你自己来。”
他用劲不小,她猝不及防,那一推只把她推得歪在沙发上,烫伤的脚正好踢着前面的小茶几,只痛得她“哎哟”一声,脱口便喝道:
“霍展鲲你个——”
骂到一半突然想了起来,“王八蛋”那几个字又生生咽了回去!
他的眼睛立刻瞪了下来:
“钟雪落,有本事你就说完!”
她自然没有那个本事,只能忍气吞声装作没有听到,自己弯腰去脱鞋,一边痛得抽气一边磨牙,真不知道当初她怎么还迷迷糊糊地喜欢过他几天,简直是瞎了眼睛!
她正在肚中暗骂,又听他沉默了半晌开口了,却突然转到和现在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上头:
“钟雪落,你当时不是还想着要逃吗,怎么现在不嫌弃我大哥了?”
展谦虽然听不到说不出,可是个性脾气比你好上一千倍,如果当初嫁的是你恐怕我现在才想逃呢!她恨恨想着,嘴上却不敢轻易答话,继续小心翼翼去除下袜子,他等了片刻不见回答,居然还有更加莫名其妙的问题问:
“你以前不是有本事把姨妈她们都气得跳脚吗,现在却反过来被她们气得跳脚,是不是也因为大哥?”
她不知道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