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1 / 1)

遗爱记(深虐文) 蓝白色 2000 汉字|5 英文 字 1个月前

我来想办法。你们时总今天身体不舒服,帮她挂一天病假。”他说的直截了当,语毕正要挂机,这才想起来过两天就是小魔怪的周岁酒,于是改口道,“不,请3天假。”

  

  换做平常,擅自帮真女人做决定的后果会很凄惨,可她这回,酒醒后虽已是正午,可她破天荒没急着去上班,听他帮自己请了3天假,也没发脾气,只淡淡应了句:“哦。”

  

  看见自己的手机被他关了机,也没反对,而是配合的将手机塞进包里,越发眼不见为净。

  

  时颜洗了澡,冲掉一身酒气,下午一道带小魔怪去输血,天气冷,孩子被她包成了个笑肉球,帽子围巾一类的更缺不得,孩子脸上几乎只露出一双溜圆的眼睛,东张西望的。

  

  边主任今天放假,换了个护士给小魔怪扎针,孩子认人,十分不合作,扭着身子,哭天抢地,孩子被扎出了血点,依旧没有成功。

  

  “我把他叫来上班。”裴陆臣说着就要拨边疆的号码。却被时颜阻止。

  

  孩子这样她怪心疼的,何况这回除了输血外,还必须注射除铁药物,“明天再来吧。”

  

  时颜抱着小魔怪哄:“今天让你歇一天。”即使知道孩子听不懂。

  

  随着输血次数增加,孩子的不良反应也在加剧。出红疹,发冷……并发症的前兆在一点点加剧,边主任也明说了,除铁药还会影响视力、听觉和骨骼生长。

  

  时颜逼自己暂时忘记这些,而去想些开心的事情。她对裴陆臣笑道:“正好,明天输完血,边主任可以和我们一起去生日酒会。”

  

  她也根本不需要裴陆臣回应,不待他接腔,已经抱着儿子先行离开,边走边对孩子说:“等找到那个叫李昊的,移植了骨髓,我们就再不用来这儿受折磨了。”

  

  这也算在安慰她自己吧,时颜有些无力地想。

  

  裴陆臣跟在后头,神情复杂,她只顾抱着宝宝往外走,没有注意到。一路来到停车场,裴陆臣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在即将启动车子时开了口:“时颜。”

  

  她正帮小魔怪揩眼泪,没回首,“怎么了?”

  

  “李昊他……”裴陆臣的手在方向盘上僵硬成拳,“死了。”

  

  她彻底愣怔住。

  

  反应过来后竟还对着裴陆臣笑了下,许是不相信吧,兀自摇摇头,却不知要如何开口说话。

  

  裴陆臣努力将叹气的欲望压制在胸腔中,“他的货落到警方手里,他的大哥取了他的命。一个多月前的事了,我担心你想不开才没告诉你。”

  

  时颜的眉宇间有一丝浅淡忧伤,百转千回,萦绕不去,曾经冷决磊落的她,绝不会说出这样一句:“为什么现在告诉我?我宁愿你瞒我一辈子。”

  

  可见她有多失落,几近绝望。

  

  车平稳地行驶,可车里的每个人,都不平静,却又统统沉默,连小魔怪都蔫蔫地窝在时颜怀里,真真像个黄灿灿的小肉球。

  

  打破这沉默的,是时颜:“先送我回公司吧。”

  

  “你别太为难自己。”裴陆臣即使想安慰,也词穷了。

  

  或许她真是太难为自己了,以至于都出现了幻觉。在写字楼楼下时,她甚至一度以为自己看到了池城。

  

  正值上班时间,写字楼大堂内来往的人并不多,她余光捕捉到了那抹有些熟悉的身影,下意识回头、目光追寻而去,那人没让她再多瞧半眼,很快就在另一人的陪同下走出大门。

  

  小魔怪掰着她的手指头玩,就这么令她回过神来。时颜收了收心,捏了捏紧绷的眉心,朝电梯走去。

  

  好在到了公司,有好消息在等她——

  

  罗君年撤资的事裴陆臣已经知会过她,不料一个下午还没过去,事情竟已经有了好进展:罗君年因为个人财务出了问题才突然做出此番决定,为弥补“时裕”的损失,他介绍了另一名有意参与的企业家。

  

  时颜一路走进办公室,一路听着助手欢快的叙述。

  

  很快进了办公室,小魔怪特别钟爱时颜这张宽大的办公桌,在上头爬得很起劲,时颜攥着他的背带,以防他爬得太远。

  

  一提到那位企业家,助手便语笑嫣然开来:“时总你该早一刻钟来的,那样你就能亲眼见见他了。真可惜。”

  

  这助手和如今身在上海、替“时裕”守另半边天下的Chris性格大同小异,对方莫不是青年才俊中的佼佼者,绝对换不来这类女子的半分悦色。

  

  时颜让她去倒杯咖啡进来,她却明显不愿结束话题,都走到门边、准备拉门出去了,仍不忘回头说上最后一句:“如果不是时总你手机关机,说不定我们的合作今天就能谈成。”

  

  教训起她来了?时颜眼睛一眯,是发火前兆,助手很识趣,陪着笑脸:“不打紧,不打紧,反正池总的助理明天还会来。等我们的合作谈成了,池总来我们‘时裕’的机会自然也就多了去了。”

  

  说着立马就要逃窜出去,却被一声紧绷欲断的声音叫住:“等等!”

  

  时颜面色有一瞬的僵硬,“你说,他姓……”

  

  她的声音顿在那里,助手回头见她表情有些古怪,怯怯地补上:“姓池。”

  

  因为助手的一句话,时颜瞬间失了一切表情。

  

  “时总?时总!”

  

  时颜撑着额头坐下:“咖啡不加糖,谢谢。”

  

  办公室终于恢复了清净。时颜盯着那一株君子兰走神,植物无论多顽强,它们的生命也总会随着时间凋零。那人呢?人的爱恨呢?

  

  时颜一手仍旧攥着宝宝的背带,另一手按下内线话机,总助比那年轻的助手靠谱得多,时颜也尽量言简意赅:“罗君年要撤资就让他撤吧。打个电话过去替我谢谢他的好意,他介绍来的恩客我们‘时裕’不需要。”

  

  她不需要,她不想要,就真的如她所愿,再也不会相见了么?

  

  时颜发现自己又一次料错了——

  

  宝宝的满周岁酒办得几近奢侈,请的客人虽不多,然而花销依旧很大,裴陆臣的好友几乎都到了,时颜知道自己不该胡乱揣摩那些公子哥的心声,可她总是控制不住要去想,这些人,背地里会怎么取笑裴陆臣,取笑他替别人养儿子。

  

  幸而裴陆臣依她的意见,没把他家人请来。她也没再追问他有没有把宝宝的身世告诉他家里。

  

  回到家,她疲累非常,宝宝有小丽带着,一晚上都很乖,也很早就睡了,时颜泡在浴缸里,整个人瘫了一般,一动都不愿动。

  

  裴陆臣见她许久不出来,问她她又不吱声,径直拉开门,见她好端端趴在浴缸边沿,才安下心来:“累了?”

  

  她点点头。

  

  裴陆臣杵在门边,不进不退,手还留在门把上,就这样默默一咬牙,走了进来。

  

  她本就对他不设防,她又何尝不想让自己接受他?所以,听见他调笑地说:“老板需不需要按摩?我技术很好。”时颜无